《[hp]哈利有人格分裂》小斯Rain

33、第三十一章 伤疤与寒霜

　　黑魔法防御术课后那阴冷的窥视感，如同跗骨之蛆，在哈利心头萦绕不去。奇洛后脑勺的东西——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与伏地魔有关——成了一个比邓布利多的监控、斯内普的试探更迫近的未知威胁。这威胁带着一种原始的、对强大灵魂的贪婪，让里世界的“房客”们既警惕又…兴奋。
　　然而，外部的课程仍在继续，十一月的霍格沃茨被湿冷的寒气包裹。魁地奇赛季临近，城堡里开始弥漫一种躁动的气氛，这多少冲淡了些许斯莱特林休息室内紧绷的暗流。但对于哈利来说，每一日都像是在冰面上行走，需要精确计算步伐的力度与落点。
　　这天早晨，在前往大厅用餐的路上，哈利额头上那道闪电形的伤疤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痛楚如此剧烈，让他脚步一个踉跄，不得不扶住冰冷的石墙才稳住身体。不是外伤的疼，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被灼烧、被撕裂的感觉，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憎恨与冰冷的恶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去。
　　【表世界】他脸色瞬间惨白，额角渗出冷汗，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苦和茫然。几个路过的赫奇帕奇学生投来诧异的目光。
　　【里世界】
　　小丑率先狂笑起来：“嘻嘻嘻！疼吗？宝贝！是不是很刺激？一道疤也会发脾气！哈哈哈！”
　　利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愉悦：“啊啦…这味道…和奇洛后脑勺那个‘点心’…同源呢。更浓烈，更…直接。它在‘看’你，还是通过你在‘感受’什么？”
　　汉尼拔如同解剖般冷静：“伤疤，闪电形…莉莉·波特的牺牲留下的保护魔法的痕迹，同时也是…某种联系的桥梁？疼痛与情绪共鸣…这表明联系是双向的。伏地魔（假设寄生体是他）的强烈情绪波动能触动伤疤。有趣，这不仅是伤疤，可能是一个锚点，甚至是一个…潜在的通道。”
　　伊尔迷的数据流快速分析：“突发性剧痛，伴随外部恶意感知。推测：伤疤为某种精神/灵魂链接残留。风险：可能暴露载体位置、状态或内部异常。建议：立即学习屏蔽此类链接的方法；调查伤疤魔法本质；评估利用此链接进行反向侦查或投放干扰的可能性。”
　　哈利喘息着，等待那阵刺痛和附带的恶心感过去。伏地魔…他的情绪能影响到自己？这发现比奇洛的窥视更让他心底发寒。这意味着他的“异常”，可能早就通过这道伤疤，暴露在那个最危险的黑巫师感知之下，哪怕对方现在无比虚弱。
　　他必须更快地掌握大脑封闭术，不仅要防御外部的摄神取念，可能还要封锁这道与仇敌相连的“后门”。
　　早餐时，他注意到教师席上奇洛教授的位置空着。麦格教授正向邓布利多低声说着什么，校长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显得格外锐利。斯内普则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但切牛排的动作比平日更用力了几分。
　　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在教授们之间无声弥漫。
　　变形课上，当哈利再次“笨拙”地将一根火柴变成一头歪歪扭扭、满是毛刺的铜针时，麦格教授没有像往常一样简单批评了事。她走到哈利桌前，仔细审视着那根失败的针，然后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向哈利。
　　“控制，波特先生，”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一丝，但依旧严肃，“变形术需要精确的想象力和绝对的情绪控制。你的魔力波动…很不稳定。课后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我的办公室，一些基础的冥想技巧或许对你有帮助。”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橄榄枝。麦格教授，以严厉和公正著称，她是在履行教授的责任，还是代表了邓布利多的某种安抚策略？哈利低下头，讷讷地应了一声“是，教授。”
　　他当然不会真的去。过多的关注此刻并非好事。但他意识到，自己平日在魔法练习上刻意表现的“平庸”和“不稳定”，或许正在让教授们将他定位为一个“需要帮助的、受创的孩子”，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保护色。
　　下午是魔药课。斯内普一如既往地喷洒着毒液，尤其针对纳威·隆巴顿，几乎将他那锅疖子药水批得体无完肤。哈利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严格按照步骤操作，最终得到了一瓶颜色、浓度都勉强合格的药水。
　　下课前，斯内普如同滑行的蝙蝠般来到哈利身边，黑袍带起一股魔药材料混杂的阴冷气息。他拿起哈利的药瓶，对着光线看了看，嘴角撇下。
　　“勉强…能看出是疖子药水，波特。”他压低声音，只有哈利能听清，“看来你那混乱的大脑，在遵循固定步骤时，还能保留一丝可悲的条理。继续保持这种…平庸，对你没有坏处。”他将药瓶丢回桌上，声音更冷，“今晚的检测提前到七点。不要迟到。”
　　又是检测。哈利垂眼称是。斯内普话里的警告他听懂了：在魔药课上保持平庸，别惹麻烦。这算是一种另类的“保护”吗？还是仅仅为了避免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增加院长的工作量？
　　夜晚的地窖密室，陀螺的嗡鸣声再次响起。哈利集中全部意志，将里世界的喧嚣死死压住，构筑起一道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内部脉络被汉尼拔和伊尔迷反复加固过的精神壁垒。伤疤的刺痛过后，他对自身精神力的掌控似乎莫名地凝练了一丝，对那股试图冲破壁垒的混沌力量，也多了一分引导的把握。
　　斯内普盯着陀螺光晕的变化，这一次，光晕的波动更加平缓，虽然仍显薄弱，但那种一闪而逝的诡异杂色几乎消失不见。
　　“看来麦格教授的‘关心’起了点作用？”斯内普讥诮地说，但眼底的审视并未减少，“还是说，你终于学会了点最基本的…专注？”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表现出适度的疲惫和一丝被肯定后的细微放松。
　　“滚吧。”斯内普挥挥手，不再看他。
　　离开密室，哈利没有直接回休息室。他绕了一段路，来到城堡一处偏僻的走廊，这里有一扇高高的窗户，可以望见漆黑一片的禁林和远处隐约的山峦轮廓。
　　寒风从窗缝灌入。他凝视着黑暗，脑海里却异常清醒。
　　奇洛/伏地魔的窥视，伤疤的异动，麦格的试探，斯内普矛盾的警告，四楼禁区，沙比尼隐晦的提示，诺特无声的情报支持…
　　无数线索和压力交织。
　　但他并非孤身一人。
　　【里世界】
　　汉尼拔：“伤疤是弱点，也可能是工具。需要更专业的魔法知识来解析它。或许…我们应该接触一下真正精通黑魔法（或防御术）的‘专家’，当然，是以我们的方式。”
　　伊尔迷：“麻瓜界‘揍敌客’基础网络已初步建立。可尝试通过非魔法渠道，收集奇洛在阿尔巴尼亚的行踪细节，以及…涉及‘伤疤魔法’或‘灵魂链接’的古老文献线索（通过特定古董商或黑市）。需要启动资金。”
　　利世：“那个奇洛…每次靠近，他后脑勺的东西‘食欲’都在变强呢。它在恢复？还是在准备什么？我们需要更‘靠近’一点观察吗？比如…一次意外的碰撞？”她的声音带着诱惑。
　　小丑：“计划！计划！无聊！为什么不能直接点？给奇洛的晚餐加点料！或者半夜去拜访他！吓死那个结巴！哈哈！说不定能把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吓出来！”
　　哈利（主人格）将手贴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却让他更加冷静。
　　“情报优先，”他在意识中下令，“伊尔迷，动用麻瓜网络，重点查阿尔巴尼亚黑森林去年的异常事件，以及任何可能与‘附身’、‘古老邪恶’相关的传说或黑市情报。汉尼拔，继续分析教授们的行为逻辑，尝试推导四楼禁区的可能用途。利世，持续监测奇洛的黑暗气息变化，但不要主动靠近。小丑…保持安静，你的‘创意’留到更需要的时候。”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
　　“至于伤疤…和那个可能存在的‘联系’…我们需要一个能绝对信任，且精通此道的人。”
　　而这样的人，在当前的霍格沃茨，几乎不存在。
　　除非…
　　他想起了维特养父书房里那些关于灵魂学和神秘学的艰深书籍，想起养父温和而睿智的眼睛，想起十岁生日那天突如其来的噩耗，想起现场遗留的、指向食死徒的黑色痕迹，想起自己被迫“失踪”后，在阴影中由体内“房客”们主导建立的、那个雏形的“揍敌客”网络…
　　仇恨如同冰层下的暗火，冷静地燃烧。
　　食死徒…伏地魔的残党…他们夺走了他短暂的温暖。
　　那么，无论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活下去，并掌控自己的命运…
　　力量是唯一的答案。
　　成为让所有人，包括邓布利多，包括伏地魔，都不敢再轻易摆布的力量。
　　黑魔王的道路吗？
　　他收回手，转身走入城堡更深的阴影中。
　　或许，是时候让霍格沃茨的某些人，以及他体内的“我们”，更清晰地看到这条路的起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