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有人格分裂》小斯Rain

34、第三十二章 石头的低语

　　十一月的霍格沃茨，寒意侵入了石墙的骨髓。奇洛教授的“病假”持续了三天，当他再次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时，头巾裹得更紧，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结巴似乎也更严重了，周身那股大蒜味几乎被一种更深沉的、类似陈旧泥土和金属锈蚀的阴冷气息掩盖。他（或者说他后脑勺的东西）依旧会不经意地“扫视”全班，但哈利敏锐地察觉到，那隐晦的窥探中，焦躁和贪婪的成分明显加重了，如同饿兽隔着笼栏嗅到了血腥。
　　与此同时，四楼禁区走廊的“传闻”在斯莱特林内部的高年级学生中悄悄流传。布雷司·沙比尼看似不经意地，又向哈利“泄露”了另一个细节：据说那晚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离开时，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很特别的魔法波动”，不像普通防护咒语，更像是某种古老的、强大的契约或守护魔法被触发后的余韵。
　　【里世界】对这两条情报的反应迅速而高效。
　　伊尔迷的光幕更新：“奇洛回归，生理指标恶化（基于视觉观察推断），黑暗能量活跃度提升15%，目标明确性增强。推断：寄生体需求紧迫，可能正在加速执行某项计划。四楼守护魔法性质古老，需进一步分类。”
　　汉尼拔品味着信息：“焦躁的掠食者，和不惜暴露也要严加看守的‘宝藏’……这两者很可能存在因果关系。奇洛背后的东西需要某样东西来恢复或巩固自身，那样东西就在四楼。邓布利多知道，他在‘守护’，也在‘观察’——观察谁会去触碰这个诱饵。”
　　利世舔了舔嘴唇：“啊……能让那个黑暗‘点心’这么急切的东西，一定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吧？真是令人好奇呢……”
　　小丑在废墟上跳舞：“陷阱！肯定是邓布利多老蜜蜂的陷阱！但也是最棒的游乐场！我们混进去！把陷阱拆了！把宝贝拿了！气死他们！哈哈！”
　　哈利（主人格）冷静地整合着意见：“目标初步锁定：四楼禁区内的物品，与奇洛/伏地魔的恢复直接相关。下一步：确认物品具体为何，评估获取难度与风险，制定介入方案。介入目的：干扰伏地魔恢复，获取筹码，了解邓布利多布局。”
　　调查以更隐蔽的方式展开。哈利减少了在图书馆借阅敏感书籍的频率，转而通过【里世界】的共享，由汉尼拔和伊尔迷直接分析和记忆那些他曾经阅读过的、关于霍格沃茨历史、著名炼金术物品和强大守护魔法的片段信息。赫奇帕奇的闲聊圈子里关于“尼克·勒梅”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莫名增高，似乎与某些“长寿”、“点金石”的传说联系在一起。哈利默默记下。
　　真正带来突破的，是西奥多·诺特。在一次天文课后的夜晚，两人恰好落在返回地窖的队伍末尾。诺特看着前方摇曳的灯光，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星象：“勒梅，尼可·勒梅。唯一已知的魔法石制造者，邓布利多的老朋友。上周，《预言家日报》的国际版有不起眼的简讯，他在法国藏身的庄园加强了保密措施。”
　　说完，他便加快脚步融入了人群。
　　魔法石。点金石。长生不老药，无限财富。
　　一切都联系起来了。伏地魔想要它来重塑身躯，恢复力量。邓布利多用它作饵，守护在霍格沃茨。
　　【表世界】的哈利依旧沉默，但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沉凝。他偶尔会独自站在城堡较高的窗口，望着四楼那个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额头的伤疤——它最近平静了许多，仿佛那股遥远的恶意正专注于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魔药课的地窖密室里，斯内普的陀螺检测似乎例行公事，但他的问题开始有了微妙变化。
　　“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视线？或者，听到什么…不该存在的声音？”斯内普的声音很低，黑色的眼睛紧盯着哈利，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哈利适时地露出一丝困惑和不安：“特别的视线？教授，您是指…皮皮鬼吗？还是那些肖像画？它们有时候是挺爱盯着人看的…声音…休息室晚上偶尔会有管道的声音，算吗？”
　　他表现得像一个对潜在危险有些神经质，又无法准确分辨的普通孩子。
　　斯内普审视了他几秒，哼了一声：“看来你那巨怪脑子还没完全被幻听和妄想占据。继续保持你的…‘迟钝’，波特。对你有好处。”他顿了顿，语气更冷，“离四楼走廊远点，除非你想体会一下被石化的滋味，或者更糟。”
　　警告，也是确认。四楼确实有极其危险的东西。
　　几天后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正在讲解铁甲咒（Protego）的初级原理。当轮到哈利练习时，他刻意让咒语的光盾显得薄弱且闪烁。然而，就在他“艰难”维持时，一股冰冷、黏腻的感知力再次扫过教室——来自奇洛的方向。这次，那感知力在哈利身上停留的时间略长了一瞬，尤其是在他握着魔杖的手和额头的伤疤位置徘徊，带着一种评估和…一丝疑惑的贪婪。
　　【里世界】瞬间警觉。
　　利世：“它在‘尝’我们的魔力…还有伤疤的味道…”
　　汉尼拔：“评估‘食物’的品质，或者…在确认‘联系’的稳定性？它可能也察觉到了伤疤的异样。”
　　伊尔迷：“暴露风险微幅上升。建议：加速大脑封闭术进阶练习，重点屏蔽伤疤可能散发的特殊波动。”
　　小丑：“嘻嘻！它好奇了！好玩！让它再靠近点试试！”
　　哈利（主人格）心中凛然。伏地魔的残魂果然在关注他，不仅仅是因为救世主的身份，或许也因为他体内这些“异常”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块散发着诱人但危险气息的磁石。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必须主动掌握一些信息，哪怕是风险。
　　机会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来临。哈利“偶然”发现皮皮鬼正在奖品陈列室里，试图给几个银盾牌画上滑稽的胡子。他“惊慌失措”地跑去通知了附近的管理员费尔奇。趁着费尔奇骂骂咧咧冲去陈列室、皮皮鬼大笑着四处乱窜引起小范围骚动时，哈利凭借着对城堡结构日渐熟悉的了解（部分得益于伊尔迷对环境路径的优化分析），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四楼禁区走廊的入口附近。
　　他并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隐蔽地观察。
　　那扇门看起来很普通，但门把手闪烁着不祥的魔法光泽。走廊两侧的盔甲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空洞的面甲似乎在注视着入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多种魔法生物和复杂咒语的气味——汉尼拔和利世同时在【里世界】中辨析出至少三头犬的腥臊、魔鬼网的阴湿、还有某种飞翔生物的羽毛气息和金属机关转动的微弱机油味。
　　伊尔迷快速记录着感官信息，构建初步的障碍模型。
　　就在哈利准备悄然退去时，走廊深处隐隐传来一声低沉、威严的犬吠，随即是一连串翅膀扑腾和金属叮当的声响，很快又归于沉寂，仿佛被什么隔音魔法掩盖了。
　　多层防护，生物与机关结合。
　　哈利退回阴影中，心跳平稳，眼神却锐利如刀。
　　魔法石…就在那后面。
　　而伏地魔，那个杀害他父母、可能也间接导致养父维特遇害的凶手，正急需它。
　　一个计划，在【里世界】的激烈讨论和【表世界】的冰冷决心中，开始逐渐成形。
　　他们或许不会立刻去夺取石头——那太显眼，太危险。
　　但确保伏地魔也拿不到它，或者，在过程中让这位黑魔王付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代价”，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始。
　　哈利转身，沿着来路返回。皮皮鬼制造的骚乱已接近尾声。
　　他的唇角，在无人看到的阴影里，勾起一抹极淡、却毫无温度的弧度。
　　狩猎的舞台已经搭好。
　　接下来，该决定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