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 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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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铃木大酒店的晚宴大厅里，众人其乐融融的庆功宴气氛热烈。
志保轻啜了一口红酒。白皙的手指，与玻璃高脚杯中殷红的液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咳咳，各位，”目暮警部走上讲台，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本部，受白马厅长的委托，在此代表我厅全体警方，向大家的相助和配合表达深切的感激！如果没有在座的诸位，光靠我们警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目暮警部说着转向詹姆斯先生的方向，点了点头致敬，着重道，“尤其是来自FBI的强力援助！”
詹姆斯先生礼貌的端起酒杯回礼。
“当然，还有两个关键人物也不得不提。多亏了他们长期收集的有效情报，和出其不意的妙计，这次的系列行动才会这样顺利。”说到这里，目暮警部展开长辈般的笑容，“那就是高中生名侦探、有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之称的工藤新一，和他的搭档助手宫野志保小姐。”
搭档助手？志保怔了怔，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和旁边的新一，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人群中响起善意和赞扬的掌声，逐渐连成一片。
有些不习惯的，志保下意识抬头看向身边的新一。却见大侦探先生果然风度翩翩，正向各方颔首致意。只好有样学样，挂上一抹极淡然的笑。
“绘理小姐？”看着人群注视之中那个气质高雅的女子，兰惊愕地脱口而出记忆中的名字。没错，就是那个令人见过一面，便再难以忘却的女子。
目暮警部又说了些场面话后，由园子代表铃木集团，宣布宴会开始。只见园子身着华丽的暖橙色礼裙，热情地向大家一挥手：“那么，各位，请务必尽兴，不醉不归啊！~”
“Yeah!~——”一声欢呼后，众人三三两两的自助食物去了。
志保余光看到了正向新一走来的兰，不动声色的转身走开。慢慢踱到了窗边，透过落地的玻璃墙，放眼脚下的黑夜都市中盏盏万家灯火。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活下来了。志保扯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Gin的子弹几乎是擦着心脏而过的，加上失血过多，昏迷了不知多久。再醒来时，已经被大家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暗中守护的FBI检察官，神出鬼没来探望的红子和怪盗，还有每天必来病房报道的博士和工藤，甚至是外加兰每天亲手煲好的爱心营养汤。
志保明白目暮警部所说的，自己是新一的助手的用意。由于曾经在组织制药的事情，不便对外人公开，所以找了个合理的借口，解释了自己参与这场决战的原因。而警方与FBI方面正在向国际上有关组织申请，希望可以为自己撇开罪责。
不过，罪孽，真的是可以撇的开的么？
志保不自觉地收紧双手。确实，自己是在未成年时，被迫为组织工作，并且所制的许多药还在实验或是生产阶段，并没有多少被投入使用。APTX4869也是意外。然而，那些间接因自己而死的人，真的可以忽略过去，不闻不问么？
那一边，依稀传来兰甜美的语音，喊着“新一”。
志保垂下头，刘海遮住了眼。
现在，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了。没有了小孩子身份的掩饰，宫野志保就再不是灰原哀，工藤新一也不会是江户川柯南。然后彼此之间还多了毛利兰。呵，说什么傻话，从头到尾，多余的就不是毛利，是带着APTX4869出现的自己才对。本以为自己是死定了，才不管不顾地想要一吐为快。却没想到，竟然没有死成。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天意，留下自己一条性命；还是应该埋怨，上帝开得这样一个恶俗而不好笑的三角玩笑。
脚下的夜色街景，车水马龙。志保不由抱紧自己白皙的手臂。果然啊，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第六感感觉有人靠近，志保警惕的回头，冰蓝色的眼眸锁定了执杯踱来的长发男子。
这是！！！
失踪了的Rye——组织中曾经大受Boss赞誉的神枪手！
志保惊恐的睁大双眼，却移不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冷峻的男子走进。
注意到了志保的惊恐，男子顿住脚步，略一思索，拿出一本小巧而正式的证件，打开。
志保一愣，FBI？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志保念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心中止不住的震撼，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回忆蔓延……
温柔的姐姐幸福的微笑：“志保，姐姐有了喜欢的人噢。大君是一个像酒一般的男子呢。”
诸星大。Rye。
志保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组织的新手，却也是强手。一个因枪法而备受Boss赏识的神枪手，一个与Gin相比也毫不显弱的强劲人物。
像酒么？
还记得姐姐说过的：好男人如酒，让人甘愿沉醉。那么，姐姐是真的很爱很爱他吧。
但是，那个，是组织的成员啊！
像酒的男人，是不是好男人，志保不知道。但是名字代号是酒的男人，决不会是姐姐托付终身的良人！
志保这样说。
姐姐不在意的一笑，带着些微的神秘：“大君是不一样的。”
看着姐姐的笑容，志保终于微笑，“那好吧。不过姐姐，他要是欺你的话，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介意请他早些尝试新制的药。”半开玩笑的，志保捋了下茶色的头发，狡黠地朝姐姐眨了下眼。
不久之后，姐姐的笑容依旧幸福，只是添上了一丝无奈的悲哀。
当时的志保不明白，追问姐姐是不是被Rye伤了心。
姐姐笑得缥缈，“傻志保，要是有人伤害，那也是姐姐伤了他。”
志保依然不明白。
直到有一天姐姐和自己在租的房里团聚。那是姐姐一生，唯一的一次酒醉。她似乎完全不在意了，暗中监视和监听的组织成员。
端着黑麦威士忌Rye的姐姐，闭着双眼灌酒。志保想要伸出手阻拦，被姐姐躲开。
第一次见到一向温和甜美的姐姐，露出这样凄厉的表情，“志保，不要拦我这一次，这唯一的一次。”然后志保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里。
威士忌这样的烈酒确实速效。醉卧着的姐姐，脸颊上依稀是纵横的泪痕，破碎的凄美嫣红。口中低声的喃喃：“对不起……秀一……秀一……对不起……秀一……秀一……”
秀一。
于是在那一整晚，躺在姐姐身边的志保，一夜无眠，记住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秀一。
而第二天，以至以后的任何时候，姐姐再也没有提过这个名字。如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偶尔志保提起。姐姐的神色微微一僵，便顾左右而言他。两次之后，志保再也不曾问过。
就像姐姐自己说的：不要拦着这一次，这唯一的一次。
于自己不同，姐姐没有被组织派遣去国外深造。而是像许多日本的女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可是那也只是像而已。无时不刻地被监视，姐姐从小就学会了谨慎和伪装。
志保知道，姐姐决不会比自己活得轻松。所以，志保没有办法、没有资格、更不忍心再去阻止，这近乎哀求的放纵。
后来，志保发现Rye也失踪了。组织里的人不知情的一样迷茫，知情的似乎讳言得很。于是志保再也没有知道更多的信息。
如今，看着眼前依旧冷峻的男子，志保不禁有些混乱，既有迷茫和恍惚，又有恍然大悟前灵感一闪而过的感触。
秀一走到志保的旁边，与之并肩俯瞰着万家灯火，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原来，你是FBI的卧底，”还是志保先开了口，“难怪……”
难怪。
难怪什么呢？
以前的宫野志保也许不明白，而现在，当过灰原哀的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呵，不是爱上自己的天敌，而是我被迫地要和你站在不同的阵营。
秀一不知该接些什么。并非是不明白志保的意思，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他，并不知如何开启明美的话题。就像志保的省略一样，不敢轻易提起，这个心底深处的名字。因为，宣之于口的，将会是两个人的心伤和悲痛。
犹豫了一番，秀一还是挑了公事先谈：“组织在日本分部的势力，已经基本清剿了。国际高层也已经审批通过了我们的提议，加上妃律师的信誉担保，你可以放心。”
志保明白他说的是不追究法律责任一事，这一点还多亏了法律界，有女王之称的妃英理的尽力周旋。志保默然，欠Angel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那个像姐姐一样的女子啊。
志保这样想着，却无意间已经轻叹出声：“姐姐……”惊觉突兀时，秀一已然听到。
“你姐姐……”终于还是要谈到这个话题的，秀一柔声开口，“我答应过她，要照顾你。”
志保压下心头汹涌的触动，抬头朝他粲然的一笑：“我会照顾自己。”
于是两人再不说话，默契地并肩俯瞰脚下的万家灯火。
“新一？新一！”
“呃？”被兰的喊声叫回了思绪，新一还有些莫名。
“你在想什么呢？新一。人家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兰微恼的抱怨。
“啊，不好意思。”装傻可以很自然，“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新一就可以回来上课了吧？”
“嗯，是啊。不过，这可是个大Case，善后还有些麻烦。”
组织在日本分部的势力虽然受到重创和毁坏，但是组织势力庞大，层层渗透。固然有像Gin和Vodka这样的编内成员，也不乏仍有不少像Vermouth这样的暗处卧底。茫茫人海之中，要再找出这些隐匿在人群中的人，实在是难。尤其还在日本分部的电脑中枢，已被破坏殆尽后，更是难上加难。就算是侥幸找到了，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收检判刑。更何况，Gin和Vermouth尚且在逃。
想到这里，余光不由瞥向窗前，那个纤丽的身影。
回去上课的话，灰原还要不要去呢？呃，17岁的博士生，还用上高中么？
新一好笑的想着，不禁抽动了下唇角。
不过，撇开组织的阴影，再经历一次普通的校园生活，对那个故作坚强的脆弱家伙更好吧。再说，一齐行动，也更安全一些。毕竟，Vermouth和Gin下落不明，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
兰顺着新一的目光看去。
巨大的落地玻璃，被漆黑的夜衬上了如墨的底色，映着立在前面的两人，说不出的动人。高大伟岸的男子坚毅冷峻，身旁纤丽优雅的女子高贵从容。
“那个……新一。”兰的目光定在，那个身着银灰色小礼服的茶发女子身上，问出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宫野小姐，就是绘理小姐吗？”
新一休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兰口中的那个“宫野小姐”和“绘理小姐”是同一个人，而且是眼前不远处的那抹银灰色身影。思及此，不禁有些头大：当初为了隐瞒身份随口说的名字，没想到如今还要继续圆谎。
温和的朝兰笑了笑：“啊，那是灰……呃，她的英文名字啦。可能是从小在国外长大，所以比较习惯这个称呼吧。”
“原来是这样啊。”兰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又关心的问，“那上次追绘理小姐和新一你的人，就是这次案子里的犯人吗？”
“是啊。”新一微汗，兰的记忆力很好嘛……
“呵呵。”兰突然看着前方掩嘴轻笑起来，“绘理小姐和赤井先生，很是般配呢~！”说这还俏皮的眨眨眼。
新一闻言看过去。只见秀一低头望向志保，专注的低声说了句什么，神情异常温柔。志保侧头微微一笑，光华万千。的确是又养眼，又和谐。
灰原也不再一样了。
恢复到18岁的身体，配上恰到好处的小礼服，浑身上下再没有一件饰物，美得令人心醉，又添了份虚幻缥缈。
殿堂里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晕黄的温情光芒，更添了一份柔和的情调。距离开宴场中心的两个人，在夜幕作为背景的窗前，背对这众人轻语交谈，似是要超然脱离了俗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 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