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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Zero,日本人,男,年龄22岁,身高177公分,体重57公斤,死刑……】

      基诺·瓦茵拜鲁古本来好好地坐在阳光充足的办公桌旁看着有关Zero的信息,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搅。他本来是欢迎他的,可是他之后提出的要求却让基诺脑袋差点磕到桌面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彭”的一声把笔记本合上了,大惊失色地问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那个人,他却一脸的无辜。
      请你把Zero放了。朱雀再次说,吐字清晰语气平稳,让对方有一种想撞死在墙上的感觉。
      基诺的眼皮狂跳起来,说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要做你还不如直接杀死我算了。

      Zero,死刑犯,布里塔尼亚最棘手的敌人,圆桌骑士最恨的仇人,世界级麻烦制造者。
      这点谁都清楚。
      可是有的人就不认命,居然轻轻松松就提出这种要求,仿佛是三岁的小孩子看着天上的月亮对大人固执地说:我一定要要天上发亮的那个东西,不给我我就去死。

      基诺盯着朱雀的脸看了一会儿,发觉他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基诺也不想多问些什么或者给他讲大道理,一方面自己在这几个月的体力和脑力的消耗已经达到了极限,如今还没有恢复过来;第二,朱雀受的打击似乎更大,他不想再说太多的话去让朱雀烦恼。
      还记得有一次朱雀当着皇帝,阿尼亚和他的面说“Zero由我杀”,如今却想着如何把一个已经关到布里塔尼亚一级大牢里的特级犯救出来。基诺相信朱雀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去充当善良天使,而真的是出于某种原因,而这个原因基诺倒是很乐意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基诺说,他站起来拿着一张纸来回地扇,以提示朱雀他真的很苦恼,可朱雀耷拉着脑袋根本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是露出带着几丝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要求我是很想答应,可是你也要搞清楚情况,Zero是什么人,哪里是想救就救的?
      可是奥兰公爵犯了打错被打入死牢最后不是也被骑士救出来了吗?朱雀问。

      奥兰公爵,夏鲁路的皇兄,曾经想篡位,谋杀了几位皇子,联合外国搞政变,被判死刑;后来是一位圆桌把他救了出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圆桌的几个骑士。而朱雀也是无意中知晓的。

      那是他们才干的出来的事情,我不干。基诺说,但他马上发现朱雀眼睛中的失望。等等,也许称为绝望是否更确切一点呢?基诺被吓到了,为了不让朱雀太难过他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赶紧问你能告诉我你这样想的愿因吗,也许……也许我能帮你。
      朱雀无力地抬起眼睛,说:他是我重要的人,非常重要的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关心的一个女孩的哥哥,那个女孩死了,在看似安全的皇宫里死了……我不能让她的哥哥再离开;而且,我也不想一个人……我真的不想再让他离开了……

      朱雀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基诺不断地看他的眼睛,生怕里面掉出透明的液体。不过看来是基诺多虑了。朱雀就是很伤感,其他方面没有问题。
      而且从他的话里,基诺也能猜的出来,Zero是谁了。他很早以前就觉得Zero身份不一般,不过从来不肯说出来罢了。

      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它开的很突然,似乎开门的人是带着怒火打开的。
      阿尼亚。

      只见她有些恼火地向他们走近。

      如今的阿尼亚额前的刘海儿留的很长,长到能够把她的右半张脸遮住——自从那场战役负伤后。看到阿尼亚的模样凡是知道十月二十日发生的战役都能够大体猜出她这样做的原因。

      朱雀现在都忘不了当时的情景,阿尼亚独自一人被几十架骑士团的机体包围,即使Mordred有强效能的武器进行攻击,可是日本人自杀式攻击更厉害。这几十架骑士团机体形成包围圈后就向中间的Mordred猛冲过去,伴随着浓浓的硝烟和爆炸声,Mordred葬身火海。之后犹如陨石般降落到海边。
      朱雀和基诺驾驶机体赶了过去,海边的沙滩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铁块和零件,上面带着黑色的血迹。看到这一幕时朱雀清晰地听见基诺发出一声哀鸣,伴随着海风消失了。之后向远处看去,只见一块巨大的“黑球”在海浪中冲刷洗礼——Mordred彻底损坏。他们急忙切开驾驶舱的部位,希望阿尼亚能够完好地在里面,不过这是奢望,没有死掉已经算是很荣幸了。里面的阿尼亚紧闭着眼睛,全身的血液把她弄的狼狈不堪,几乎已经认不出她的模样了。
      但是想不到她居然活了下来,东京战役结束后,朱雀捧着鲜花去医院探望阿尼亚,正好赶上拆绷带的时候。

      绷带全部拆下来后,在场的几个护士都捂住了嘴,有几个甚至快要哭出来了,朱雀也忍着没有大叫,只是转了转头,不敢正视她的脸。
      朱雀走近病床,把花送给了她,阿尼亚接过后紧紧抱住。
      那个女孩子,右脸已经认不出以前的模样,烧伤的痕迹把她的青春彻底泯灭了。

      还记得阿尼亚结果镜子看自己的一刻,先是愣住了,右脸除了那双红色的瞳孔其他部分已经完全与过去不同,她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些丑陋的痕迹。在场的人还以为她会大哭,没想到她只是惆怅地闭上眼睛缩进被子,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淌。也许哭出来更好,至少可以发泄一下,而朱雀也不知道是阿尼亚太坚强还是已经伤心的忘了哭泣。

      于是有了今天的情况,阿尼亚用自己的头发挡住那片伤疤。不过从她完好的左脸来看,还是能想像到她以前的娇媚可人。

      你们在说些什么?阿尼亚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长久埋藏的愤怒。
      我在恳求基诺把Zero救出来。朱雀回答,甚至带着几分理直气壮。他这次没有选择欺骗,也许他欺骗的太多了,已经承受不了这种欺骗带来的罪过。可是基诺失望地用手捂住了脸,心里咒骂朱雀诚实的太不是时候。
      阿尼亚把头转向窗户,看着在窗台上跳跃的阳光,得到诚实的回答反而让她已经想好怎么反驳朱雀的语句全部化作灰烬,偷听他们谈话时的怨恨也称了无奈。她看着那些阳光,好像能听到它们发出的清脆声响的诉说与愁绪,这让她更加怀念过去。于是她淡淡地说:

      为什么十月二十日死去的人偏偏是莫妮卡和俾斯麦呢?

      很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为什么死的偏偏不是你。
      比鞭打训斥更要严酷的刑罚。枢木朱雀觉得自己在瞬间被尖刀刺穿自己的心脏。

      朱雀站不住地晃了一下,眼前的景物也变成两个,说:娜娜丽已经走了,他不能再走。

      显然阿尼亚对他的一切解释都看作是掩埋罪过的华丽借口,她根本不想理会,也懒得费劲去思考这些话。总之她现在对朱雀的失望已经达到了极致,无法原谅。对于救出Zero的行为,她也默认了。
      让自己的良心去惩罚自己。阿尼亚想,没有什么比这种方式来责罚你自己更好的了。

      阿尼亚用无声的表达方式让朱雀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曾经七个人一起办公的大厅,如今只剩下了三个人,而还有一个人已经选择了抛弃。曾经会发出笑声的地方现在也已经随着死去的心埋葬了。

      之后基诺也答应了朱雀的请求。

      可是对方却没有自己意料中的高兴。

      鲁路修出狱那天,朱雀依旧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基诺想和他说话却没有气氛,只好发动了车子。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答应把Zero放出来吗?基诺问。

      朱雀看了他一眼,说既然你不想说,我何必要问呢?

      我可真是好心没好报。基诺苦笑着回答,其实我真没想到,Zero居然是我的主人。

      朱雀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对方接着说,他是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的骑士,虽然鲁路修九岁的时候就被送去日本了,但是只要是皇子女,无论身在何处,无论生死,只要到了年龄就必须选拔骑士。

      于是就选到你了?朱雀问。

      是呀,我当时才十六岁,在成为圆桌以前,不过鲁路修殿下他有骑士的时间还真早,我想他当时才十三左右吧。我还记得,执行礼仪时,我是面对着鲁路修九岁的肖像进行的,保护这样的一个小男孩让我觉得好像自己在当保姆。基诺笑了笑,说,我真没想到我的主人居然担任着“改变世界的称号”。

      朱雀有一次习惯性地低头,这个坏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自从自己参军,还是因为见到鲁路修之后,还是……娜娜丽死了,很多人都死了的时候?他问:娜娜丽有骑士吗?

      大概没有吧……基诺回答。

      哦,这样啊。朱雀浅浅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看了看窗外飞奔着向后移动的景色,心里又开始惆怅。忽然路边上看到几个人,两个大男孩,背着书包,在给一个小女孩买冰激凌,小女孩接过冰激凌后高兴地骑在一个男孩的肩上……朱雀觉得这个景色是那样熟悉。

      着让他想起自己成为骑士前最后一次和鲁路修的见面……确切地说是第二次,娜娜丽也在。鲁路修在他离开前反复强调着“我有重要的事情给你说,你一定要来,一定要!”那坚定渴望的眼神朱雀至今难忘。晚上却进行了战役,自己见到了Zero;当朱雀再一次见到鲁路修后,自己已经成为尤菲的骑士。

      鲁路修,你给我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啊?

      啊?抱歉,已经没有了。

      鲁路修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成为娜娜丽或者是他的骑士吧,很遗憾,被尤菲抢先了一步。不过这一切都不怪尤菲,因为尤菲不知道。而是要怪鲁路修说的太晚,朱雀在问过后就没有考虑鲁路修所说的“没有了”的含义。

      真的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到了A级监狱,基诺把车子停到林荫道旁,嘱咐朱雀不要出来,说他一会儿就领鲁路修来这里。

      朱雀望着基诺的背影,却更加的惆怅。

      背影,自己不知道已经见过多少次了。在战场里,很多战友都是给朱雀看背影的,看完背影,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朱雀还记得,在无数场战役中,自己都活了下来;有一次自己抱着一个即将死去的朋友,他的朋友也是日本人,鲜血把他的生命渐渐地带走,他还不断地呼唤着自己母亲的名字,也许是自己喜欢的人。被鲜血温暖身体的感觉朱雀有时候一躺下就能深切地感触到。

      如今基诺也把他的背影给自己看,朱雀坐在车子里被玻璃挡住视线,看不真切,甚至开始变的模糊。朱雀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能看到基诺完好地出来——背影就等于是离别吗?希望离别不要总是变成永别。

      正想着,只见林荫道的尽头出现了两个身影。他顿时提起了精神,看着那两个人渐渐地走近。

      鲁路修。他瘦了好多,脸色苍白,不变的还是那双深邃的紫色眼镜。

      那双紫色眼睛还和从前一样,仿佛是用坚硬的紫云母石精细雕琢过的一样,坚韧不拔。

      把鲁路修塞进了后座位后,基诺说:看好他,我想他的精神不怎么好,我估计他也不认得你了;我已经在郊区租下了一个房子,你和他住里那儿吧。

      朱雀说着谢谢。

      还有,圆桌一般来说不是假期是不能离开皇宫的,不过你特例,我已经批准了……但是如果皇宫里有事叫你,你必须去,明白吗?

      明白,谢谢你,基诺。

      朱雀转头看了看鲁路修,他很安静地坐在后面看车外。可朱雀觉的一阵陌生感折磨的他让他难过。

      下车后,才发现这个郊区离皇宫不远。朱雀被基诺的细心所深深感动。

      给你。基诺说,递给朱雀一个白色的手机,说如果鲁路修出问题或者你出问题,别忘了用它给我打电话。

      说罢,给了朱雀一个拥抱。

      朱雀的眼神一转,只见鲁路修站在一旁不屑地看着他们两个,心里泛起一阵寒意,鲁路修犹如看情景剧似地抱着胳膊歪着脑袋欣赏,然后发现朱雀看他的时候把头扭到一边。

      朱雀赶紧推开基诺,说我自己可以带鲁路修上去,你回去吧。

      于是基诺就走了。

      鲁路修,我们走吧。朱雀目送基诺回去后,对鲁路修说,并伸出了手。

      鲁路修上下打量着朱雀,眼神犹如绳索一样,把朱雀捆的死死的,甚至不能呼吸。不过这种眼神绝不是警惕和自卫,而是故意让被注视的人感到害怕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鲁路修轻蔑的语气问。

      朱雀一愣,停在半空中的手忘了缩回去。不过他马上注意到了,赶紧缩回。过了一会儿,他说:

      我叫枢木,枢木青龙。

      朱雀不想告诉鲁路修他的原名。那个名字在鲁路修心里应该已经沾满血迹钉在十字架上受万人唾弃了吧……而且那个名字的男孩,对于自己来说,也已经死去了……现在的朱雀,是在是不能再叫朱雀。现在的他,已经满手鲜血身背罪孽,被人遗弃被人怨恨的人了。于是他说,他叫青龙。青龙就是现在的朱雀,一个完美的代号,就像鲁路修的“Zero”,带上面具,就不怕任何人的指责,因为它不是真正的自己。

      呵,青龙啊,你好,青龙先生。鲁路修抱住胳膊说,戏虐的语气好像看出来朱雀的心思。

      鲁路修抬起头看了看他们的“家”的阳台,抬了一下头,问:那是我们的住处?

      是的。朱雀回答。

      鲁路修再次把目光转向他,再次打量,可朱雀已经受不了鲁路修的目光了,觉得头晕晕沉沉的,全身发热。

      我们可以上去了吗?

      呃……当然可以。

      鲁路修嗤笑了一声,带着笑意大声说你还真是矜持啊!伸出手迅速抓住朱雀放在身旁的右手,拽着他就向楼上走。

      鲁路修的力气瞬间大的惊人,朱雀觉得鲁路修应该不会那么大力的才对,自己仿佛是一个玩偶被拖着向楼上走,好几次差点绊倒鲁路修也不在意。不过他不想考虑这些情况产生的原因,因为鲁路修手捏的朱雀的手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朱雀真担心自己的骨头会碎掉。

      走了一百多级楼梯,到了住处的门口,鲁路修才放开朱雀,应该说是甩开。说:开门吧!

      朱雀被鲁路修的行为吓了一跳,在口袋里反复摸着基诺刚给的钥匙,终于找到了,可是他的右手被捏的哆哆嗦嗦根本对不准钥匙孔,左手开门他又不会。于是用左手抓住手腕,努力地不让自己发抖。

      你看你!这么简单都做不好吗?!鲁路修吼了一句,用力推开朱雀,让他撞在走廊的栏杆上,自己打开门钻了进去。

      朱雀被吓的一身冷汗,往下看了看,发现自己好险就翻到楼下去了。栏杆撞的腰部一阵发麻。他站好后随后走近房间,只见鲁路修把一个房间的大门咚地关上,躺进里面睡觉去了。

      朱雀心有余悸,把钥匙拔下来后走到卫生间里的水池边倒了一杯凉水,从头浇下去,才感觉到轻松一些。双手扶着水池台低下头调整自己的呼吸。

      鲁路修的状态令朱雀感到恐惧。鲁路修已经疯了,这点是所有见过他的人肯定的。疯的含义:行为失常,精神失常。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鲁路修的“失常”吧。朱雀宁可这么想。

      既然他疯了,我就要好好地照顾他,我必须顺从他的意思,这也是我的忏悔。朱雀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抬起头,面前是一面镜子,可是镜子里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鲁路修,扶着门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模样。

      朱雀被再次被吓到了,腿一软,差点倒在水池边。鲁路修简直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走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声音。

      看来,你很苦恼呢!青龙先生。鲁路修笑着说。

      然后向朱雀走了过来。

      朱雀想躲躲不开,小小的卫生间,错综复杂的用具把他挡在里面。可鲁路修还是一脸无辜地笑着向他走过来。可朱雀觉得那份笑里不怀好意。

      是我让你苦恼的吗?如果是这样,我道歉还不好吗?鲁路修说。站在朱雀身边,把手绕过他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朱雀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呢!鲁路修说,用手抬起他的下颚,让他看着镜子里的景象。

      镜子里的鲁路修眯起眼睛,细细观赏朱雀俊俏的脸,劝导般地说:赶紧擦干净吧,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根本不适合叫青龙,而且,很像一个女人。

      说完,放开朱雀,走出去了。

      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朱雀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这是鲁路修,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我最关心的女孩的哥哥。朱雀不断地安慰自己。

      鲁路修……他的罪过早已还清,而我……必须以承担罪过来补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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