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唯有落花知》临江小仙

22、惊变·绝

　　明月多情应笑我, 笑我如今。辜负春心, 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年事, 结遍兰襟。月浅灯深, 梦里云归何处寻?
　　【采桑子】

　　惊变•绝

　　“七七……七七……。”
　　梦里有人轻轻唤我的名字，声音如此温柔，如春风。

　　暖暖的气息吹得脸痒痒的。
　　我忍不住挠挠，又翻过身睡了去。

　　“七七……。”

　　“别吵……。”我喃喃道。暖暖，软软地，谁会愿意醒来？

　　忽然一片温软敷在了我的唇上。

　　睡梦中的我，根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刻发生了什么。

　　还以为是在梦中。
　　那片湿热，已经在我唇上游走。

　　方觉不对，勉强睁开眼睛，却足时骇了一大跳。

　　王怜花那张脸占据着我整个视线，他那张薄唇不偏不倚正敷在我的唇上。

　　“你干什么？”我坐起身，推开他。

　　“原来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你醒来。”他倚着地，微敞衣襟，缓缓道。上扬的嘴角，半眯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唇。

　　想起方才还留恋于他的怀中，登时羞愧恼怒地无处藏身。

　　“你下次在这样，我就…。”我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

　　“哈哈，你莫忘了昨晚，你差点就，那时候是谁……你模样着实让人心动啊。”他讥诮道。

　　我现在知道，一旦有把柄落于他手是什么后果。可是再后悔还有什么用。
　　“昨晚？昨晚各自睡觉，不记得有发生过什么。”我厚着脸皮道。

　　“那是不是，让我提醒你一下。”他倚上身来。

　　“免了。”我挪入角落道。

　　“哈哈，好吧，看来你还是都记得的。”他长身笑道。“那有件新的罗裙，淡黄轻纱很是配你，何不换上？”

　　我才发现他已经还了一件锦衣绯色长衫。那颜色衬着他白皙的皮肤，何尝不是很相配呢？

　　“怎么？你难道还想穿着这男人的衣衫？”他道。

　　“你不出去，我如何换？”我道。

　　“出去风大，不如我转过背去就好。”他果然背过身去。

　　“你别偷看啊。”我赶忙撤过衣裳，匆匆换上。

　　“我若要看，还用得着偷？”他背对着我笑道。

　　“好了。”
　　那颜色果然很好看。

　　王怜花满意地上下打量着我。

　　“你出去过？”我道。

　　“不然这衣服和食物从哪来？”他道。
　　石桌上果然放着糕点和酒。

　　“出口在哪？密道在哪？”我问道。

　　这山洞位于峭壁之中，唯一的洞口对着的也是万丈深渊。
　　而深渊下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猿猱欲度愁攀援，更别说是人了。
　　而四周是坚硬的岩壁，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呵呵，能来便能去。这有何难？”王怜花斟了杯酒。

　　“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走？”我问道。

　　“你这几天必须呆在这里。食物我会带来。”他道。
　　“不，我不要，为什么要这样？”我想起了以前在那个深谷里日子，可是显然现在和当时根本不是一回事。

　　落花以逝，即使会再开。可是那段日子，却再也回不去了。

　　闪入脑海中的第一个反映竟然是他是不是又有什么诡计了？

　　怕了，实在是怕了。
　　以前的事情历历在目，痛楚犹然在心。

　　“哈哈，是不是怕我抛下你不管了？”他讥讽着大笑道。
　　每次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总是这样敷衍我。

　　“你就算抛下我，我也要问个清楚。”我强硬道。

　　可王怜花只是笑，那笑容实在让人生气。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多事情瞒着我，你就不能原原本本地都告诉我吗？每次欲言又止，我有多难受？”我气道。

　　他哼了一声，饮进杯中的酒。
　　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

　　“女人只会坏事。”他冷冷道。

　　“你！”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对，对，我只会坏事，你还理我干什么?你早就不该管我，我自身自灭。”

　　变脸比翻书更快的人，天地下也只有他了。

　　我火冒三丈。
　　可是，他竟然对我的愤怒视而不见，依旧自斟自酌。

　　我摔东西，敲桌子。他却当我是空气。

　　好，你王怜花的事情以后我再不过问。
　　我朱七七的事情也不用你管。

　　我跑到角落，蒙住头，闭上眼。
　　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要知道了。

　　可是生气委屈却怎么也止不住，全部涌上心头。

　　眼泪在打转，却又拼命的忍住。绝对不能白白让他笑话。

　　打翻了五味。
　　心有不甘。
　　难解，情为何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他既不来劝我，也没有走动的声音。

　　他竟然真的不理我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偷瞟，寻找他的踪影。

　　空空如也的凳子，只有那只酒杯还在原地。

　　山洞内居然只有我一人。

　　我坐起身来，咬牙切齿。

　　王怜花，我和你誓不两立。

　　时间，突然一下变缓了。
　　平淡，却又极其无聊。

　　王怜花倒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很安静的陪。

　　少了平日里尖锐的讥笑讽刺，也没了摸蜜的油嘴滑舌。
　　他就像个绝世出尘的公子。

　　绯衣翩翩。

　　可是过于正常的他，在我心里却是异常的。

　　心头疑虑重重，却又找不到理由询问。因为他根本不和我主动说话。

　　而他的事情和我有何相干？

　　爬在洞口，看大海。
　　成了我唯一可干的事情。

　　海涛，一波又一波的撞击着山崖。

　　我听见它们碎裂的声音，却又看见它们又一次次义无反顾地扑来，接着又是粉碎。

　　“哎。”我叹了一声。
　　回过头，见他依旧坐在那儿若有所思。

　　“喂。”我抓起一个小石子，朝他扔去。

　　石子，飞行了一段落了地。
　　根本没有打中他。

　　他轻轻一笑，然后继续喝他酒。

　　“哼。”连石头也欺负我。

　　我又抓起一颗。

　　于是，接下来便是一颗又一颗。
　　直到我周围再也没有能让我可丢的东西。

　　那些石头大多像长了眼睛，根本近不了他身。
　　他表情本是没变，在我眼里却是得意洋洋得很。

　　可气，可气。
　　我干脆抓了把砂土。
　　走近。
　　“啪”全撒在他的脸上了。

　　本来是白玉一般却登时灰头土脸。

　　他眨着迷蒙的眼睛，轻轻吐着嘴里的尘土。
　　狼狈，却又如此可爱。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瞧你着样子，像个花猫。你也要知道我朱七七的厉害。”

　　现在，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朱七七这个名字，而且很自然的和自己联系起来。

　　“很好笑吗？”他冷冷道。
　　我笑得喘不过气，连道：“好笑，好笑。”

　　“啪”的一声，桌上拿酒壶，居然裂开了。
　　然后便是“哗”地一声。

　　整个酒壶化成一团齑粉。

　　“还好笑吗？”他轻轻道。

　　如一盆冷水淋头。
　　寒到底了。

　　我呆呆看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手，竟然在颤抖。

　　“哈哈。”他居然仰天大笑起来。
　　“好笑，好笑，你这样子实在好笑。”

　　我长大嘴望着他，才知道方才被他给骗了。

　　他一把揽住我入怀。

　　“若是这样你能高兴，别说花猫，就是做个花耗子也有何难？”他轻轻一笑， “何况还可以偷香窃玉。”

　　便想俯下身子来。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轻轻一笑，嘴落在我的手背上。

　　“刚才你扔了我13颗，现在你说该怎么办？”他道。

　　数得这么清楚？我都不记得。

　　“可是我都没有扔中。”我道。

　　“那最后一下呢？有多少粒灰尘？有多少你就得亲我多少下！”他道，一阵坏笑。

　　“那数的清吗？”我脱口道。

　　“哦，不可计数，不可原谅啊，”他侧过脸。“还不快点，不然晚饭时间都要过了。”

　　“你想得美。你先洗洗你那张脏脸吧。”我道。

　　“你现在倒是开始关心我这张脸了。”他道。“若是伤了，天下多少女人要伤心啊。”

　　“哈哈，我只知道有一个女人会开心。”我道。

　　“是，那样我就只能赖着你了。”他道。

　　“才怪。”

　　于是，天便在着没完没了的抬杠中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