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唯有落花知》临江小仙

3、晨光·迷

　　樱桃花下玉亭亭。随步觉春生。处处绮罗丛里，偏他特地分明。
　　韶华似水，棠梨叶吐，杨柳新成。不是低鬟一笑，十分只是无情。
　　—— 朝中措

　　晨光•迷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很长很长。
　　在梦里我仿佛经历了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可是醒来时，一切都已无迹可寻，留下的只是无限的空洞。
　　心，仿佛是被人掏空了。
　　晨光，已经斜照在我粉色的丝绸被褥上。
　　我紧紧抓住被褥，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透明的橙色，点点微尘缓缓在飘荡。
　　我就这样瞧着，寻觅着它们漂浮的方向。
　　就连启已经走到了我床边我都不知道。

　　“你怎么了？平日看到我回来总是开心得像个小兔子。”他坐在床头，用温柔的目光触及我的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扭过身子，故意背对着他。
　　眼睛却悄悄地瞟着他从晴转阴的脸。

　　“你为何不说话了？”沉默一阵，我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道。因为这次他竟然没有向平时那样来讨好我。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

　　“我只是在想人绝对不能乱说话，有时候真的会应验的。”他的语气到不像是生气了，反而有一点点得意。
　　“哦，你曾说过什么话？”我疑惑道。
　　“没什么。”他微微一笑。“无论你对我如何发火还是撒娇发威我都不能生气，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他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忽然将身子伏到我身上。

　　“你干什么？”我微怒道。
　　“只是想靠一会，休息一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已经睡着了。

　　我真想一把推开他，却又不忍心了。

　　空气中。
　　已经只剩下他沉沉的呼吸声。

　　春日，微暖。
　　泛一叶扁舟于碧透的春水中。
　　我的头枕在启身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

　　风，暖暖地。
　　他的衣襟偶然柔软地拂过我的脸颊。
　　“到了夏天，这里就会开满并蒂莲。那时候你就可以在这里泛舟采莲。”他道。

　　“并蒂莲？什么是并蒂莲？”
　　“是一种荷花，它不开则已，一开必定会两朵连生，花朵相互依偎。莲根交织在一起，同生同死。”
　　“同生同死？”
　　“传说，有对相爱的小儿女双双殉情沉于湖中。死后便化为了莲花，到死也要相守在一起。”
　　“这个故事我一点都不喜欢，相爱的人一定会在一起的。”我道。我一点都不喜欢悲伤的故事。

　　他轻轻一笑，目光停留在水面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缓缓吟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他忽然低下头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的脸微红，忙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启…我们…是不是很早就相识了。”
　　他抬起头。
　　“怎么了？”他道。

　　“不知道，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你说…回忆重要，还是现在重要？”他又重新看着我。
　　我笑道：“当然都重要。如果有了回忆我就可以有家人和朋友，而现在的我拥有你。”
　　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愣道。

　　可是他已经站起身来，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眼睛如此无情地注视着我。
　　一阵风迷了我的眼睛，再睁开时他却已经掠到了遥远的岸边。

　　他干什么？难道就这样把我扔在湖中心不曾。
　　“喂，你…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叫道。

　　可他却渐渐走远，完全不理会我。
　　我拼命地用脚踢打着竹筏，竹筏在水面上疯狂的颤动，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当夕阳刺透我的心，我精疲力竭，几近绝望。
　　再哭，却已经流不出眼泪。
　　天就要黑了，难道…

　　几近绝望之时，忽然，一道白影闪过。
　　我欣喜若狂，可还是马上板着脸道：“你来干什么…”
　　他不作声，一把拽起我，飞一般掠到了对岸。
　　我的脚还未落地。
　　嘴却已经被他冰凉的双唇死死封住。
　　………
　　“你…在干什么？”我挣脱他，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
　　“你疯了？”我对着他大叫道。

　　“我疯了，我是疯了。”他近似疯狂地道。“哈……哈…我疯了才会救你。”
　　他松开我，冷酷地道：“可是现在，你只能属于我。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做的出。”
　　“你想要做什么？”我道。

　　他的人已经消失了，只有那笑声还在山谷间回荡。
　　不知怎么，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