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唯有落花知》临江小仙

6、重逢·苦

　　梅梅柳柳闹新晴。趁清明。凤山行。画出灵泉，三月晋兰亭。细马金鞍红袖客，能从我，出重城。赏心乐事古难并。玉双瓶。为冠倾。一曲清歌，休作断肠声。头上花枝如解语，应笑我，未忘情。
　　【江城子】
　　重逢•苦
　　当我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身边人流如梭。我几乎无法描绘出当时的心情。
　　欢乐交织着苦涩。
　　好奇混合着恐惧。
　　天边，夕阳如血，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这条路，绝美迷蒙仿佛是通向天际。
　　神思已被夕阳引去，唯有双脚不自觉地向前。

　　街道的尽头，醉香楼的招牌金光灿灿。
　　启，你是否就在这楼上等着我呢？我忽然又想起昨天下午他说的话，心中的喜悦又浮现于面容。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急切地迈入店门，一个满脸堆笑的人便迎了上来，对着我道：“小姐，这边请，有位公子已经帮你定好了位子。”
　　我忐忑地跟着他上了二楼。
　　“雅兰厅”，启就在里面？
　　正要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隔着窗纸我看到两个人影，他们到底是谁？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声音再一次传来。

　　“你怎么了？说句话啊。”一个男人大声的道。
　　“我怎么了？”

　　“你从下午一进这个门就不停的喝酒。你倒是说说看会到底是谁突然约我们到这来呢？你这样喝太快，会醉的。”
　　“我倒是想醉，却醉不了。来我敬你一杯，看到酒却不喝的猫我倒是头一次见。”

　　“我觉得这事情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的。”

　　“我们到此地不过两天，谁的消息会这么快而且还神秘地约我们见面呢？还有平云山庄在武林一向深得人心，无论□□白道都要给足他面子，更何况金大公子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为何轻易就被杀了呢？”
　　“只要是武林中人总会有几个仇家的，有仇家就会有死于非命的可能。”

　　“还是不对，这武林中能让他一剑毙命的人屈指可数。”
　　“呵。”

　　“沈浪，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谁？”
　　“哈哈…。你什么时候如此操心了，这一年来，你脾气变得不少啊。”
　　一个人急得跳脚，另一个却总是不紧不慢。
　　“我没变，是你变了。”

　　“或许这世间唯有变化才是永恒不变的。”
　　“什么意思啊，你不要再给我咬文嚼字了。”

　　“好，那么喝酒吧。”
　　“我还以为我是个酒坛子，越来你才是。”
　　“哈……哈……”

　　“七七死了一年多了。原来你还是放不下？”
　　“……。”

　　“你不要笑，虽然你表面上很轻松，但我知道这一年来最苦的就是你。”
　　“七七她…真的死了吗？”
　　“你真的醉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亲眼看到七七掉入海中。”
　　“不是没有发现尸体吗？我，昨天似乎…看到…。”

　　“你难道看到七七了？”
　　“我也不能确定，距离太远而且很快那个窗户就关起了。不过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唉，我想你一定是太思念她，才…。有时候我到希望你能哭出来，反而会好些。”

　　房间内安静下来，怎么了？我又凑近了些，几乎就要贴到门上。
　　突然一人大声道：“门外的姑娘，能不能进来让我们一睹芳容啊。”
　　“门外有人？”

　　我猛的一惊，被发现了，于是转背就跑，偷听总是不好的。
　　酒楼里客人很多，我一头钻进人群。

　　夕阳洒满的金色街道，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其实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没有启在身边，我永远感觉不到安全。

　　当时的我自然不会知道，这两个人对我来说是如何重要。
　　我的心中独独念叨着的，是启的名字。

　　你到底在哪啊？
　　难道你在耍我？

　　忽然眼前黑影一闪，我居然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
　　抬头，一张面带微笑的脸正对着我。我从那如星的瞳孔中看见我自己满脸惊慌的样子。
　　愣了一下，才一把推开他。

　　“我什么也没听见。”我惊慌地说。
　　那人的脸却仿佛在那一刹那冻结了，本来扶着我的手也僵在那里。

　　我来不及多想，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穿过人流窜到了路的另外一端。
　　隔着人群，我回头一看，那人居然还呆呆地站在那里，魂魄仿佛被抽离了一般，眼睛也正望向我。
　　他是谁？难道他认识我？我的脚不自主地停在那里，看着他，搜索着空白的记忆。

　　橘色的天空，橘色的街道，还有他的脸庞，一切都是的如此熟悉。
　　那人是谁？我却丝毫也回忆不起。

　　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曾经见过他。
　　也许是在某一个梦里。

　　忽然我的脑袋再一次疼痛起来，橙色的光在我的眼前不断地旋转，把我吸入一个万丈深渊。
　　没有尽头，只是不断地坠落，坠落。
　　石地冰凉坚硬，却无法承载我的身体。

　　寒气，直钻入骨。
　　那绝不只是冷，而是痛，刺骨之痛。
　　四肢仿佛都不再属于我，唯有这种痛才能感觉到心的存在。
　　我是死了吗？这就是冥界吗？
　　启。
　　我的启。
　　救我。
　　救我。
　　………

　　终于一股温暖的暖流从背后传来，渐渐包裹住我，逐渐解冻我僵硬的身体。那感觉就像启从身后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细语。
　　“有我在，你就不会孤单了。”

　　启。
　　启就在身边，我心中又充满了希望。
　　身体才刚刚有了一丝知觉，我就用那么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希望能够看到他的脸庞。
　　却发现身体还是无法动弹，眼前尽是一些模糊的红色影子。
　　又是一阵晕眩，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一双灼热的手紧贴着我的后背，暖气正从那双手的手心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体内。
　　我就像个新生的婴儿，不停吸允着乳汁，这就是我生命的源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放在了床上。丝绒被褥带着淡淡花香，却绝对不是我熟悉的那种味道。
　　“七七，七七……。”一个声音轻轻叫唤着。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害怕面对一个陌生的人。可是七七她是谁？
　　“她好了吗？”另一个声音问道。
　　“她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无论我输入多少真气进去，都是九牛一毛。也许现在只能占时维持一段时间。”

　　“她真的就是七七吗？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死了一年多的人居然出现面前。”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这的确是真的…她一定七七……。”
　　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我的心纠结在一起。

　　他一定很爱那个叫七七的女子。那手中充满着情意，话语中满是苦涩的幸福。
　　忽然有种奇异感觉。至少就现在一刻，让我占时代替那个叫七七的女子吧，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他心头一分的悲伤的话。

　　“沈浪，你去休息吧，你输了一夜真气给她，内力消耗一定很大。我守着她。”
　　“……”

　　“沈浪!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我只是害怕醒来时发现这只是场梦。”

　　“……这的确是场梦……。我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是梦，就永远不要醒来吧。”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因为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
　　有一丝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紧接而来的却是悲伤。
　　如果他知道了我不是七七，他会伤心吗？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他充满伤感的眼睛。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一切。
　　门被打开。
　　“两位少侠，老爷请你们到厅中一聚。”声音道。

　　握着我的手离开了，心头留下一分失落。
　　他走了？他是谁？我在哪？

　　有太多的疑问我必须马上知道。
　　我一下坐起身来，对着那个正要跨出门的背影，道：“你先不要走。”

　　他已经回过头来，看着我。
　　轻轻地道：“七七…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