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剜心的小棉袄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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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玟拿着欧立辉的手机出了主卧。
看到楼下的灯打开了，管家喘着粗气，正一脸惶恐地站在客厅旁的走廊上。
自从沈敏柔被送到精神病院后，别墅的事就是欧倩倩在管，她换掉所有的老人后，就让新招的管家佣人都住在后面的小楼里，入夜后没有事情更不允许有人随意在别墅进出。
所以管家又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后，是一路小跑着小楼跑进别墅的。
费玟从高处看着他，“一会儿有人会来，你去门口接一下。”
“太太，楼上怎么了？”管家看着客房的门有点犹豫。
费玟冷脸道：“这个家我说话不算话了吗？”
“我这就去。”管家赶紧穿过客厅去了前门。
费玟则进了主卧旁欧倩倩的房间，片刻后，她手里拿着两部手机，回了客房。
欧倩倩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欧立辉坐在离欧倩倩不远的床尾，正拿着纱布愣神。
“立辉，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希望你能配合。”费玟蹲在欧倩倩的身边，试了一下她的颈脉。
“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就是。”欧立辉说话虽然还是很困难，语气却很坚定。
***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沈夫人是醒着的。
自从得知沈敏柔没有被烧死，她心里就一直很不安，每天晚上都失眠。
虽然欧倩倩告诉她，一切她都会处理好，不会留下把柄，但也许是年纪大，又刚动了手术的原因，这两天沈夫人总是心慌。
大半夜突然手机响，她虽然醒着也被下了一跳。
拿起来发现是欧倩倩打来的电话，她一下就担心起来，刚要接铃声却断了。
沈夫人赶紧回拨过去，被拒接。
再打，却被拉黑了。
就在她急的不行的时候，手机上又传来了一声讯息，她点开一看，是欧倩倩发的。
上面写着，“事情败露了，我又一次失去了他！永别了！很抱歉。”
沈夫人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后，她抖着手，开始给欧倩倩发讯息。
“倩倩，你别吓我。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绝望，一切都有我呢，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倩倩，你回话啊！”
“倩倩，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你不是还有我吗？”
“倩倩，快回话！不要吓妈妈！”
“不要再丢下妈妈了！”
“你又要剜我的心吗？”
“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每次都是这样，只顾着你自己，从来不想想我的感受。”
“你是要心疼死我吗！”
“真后悔生了你！”——撤销
“不，不，不，倩倩，妈妈不后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妈妈都是爱你的。”
“千万不要干傻事！”
沈夫人一边发生信息，一边一次次的抖着手拨通视频，但那边没人接。
打电话，那边接不通。
……
“小张！小张……”沈夫人歇斯底里的开始尖叫。
睡在她隔壁的专业看护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夫人，怎么了？”
“备车，我要去找欧倩倩。”
“可您手术的伤口还没好。”护理小张觉得十分为难。
“我说我要去看欧倩倩，你听到没有。”沈夫人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小张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点了点头，去叫司机。
和司机把沈夫人背进车里，又跟着上了车，小张一路上都很忐忑。
时不时的偷看一直在打电话发信息的沈夫人。
她瞥见沈夫人一直在联系的对象是欧倩倩，却不知道欧倩倩为什么不回信息。
车子一路开到欧家别墅大门，明明才凌晨4点钟，欧家却灯火通明。
***
沈夫人的心越来越沉。
坐上轮椅，让护理把自己扶进敞着大门的别墅，脸色很难看的管家迎了上来，“沈夫人，您怎么来了？”
沈夫人一把揪住管家的衣服，“欧倩倩呢！”
“这……”管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上撇。
沈夫人推开管家，吩咐护理把她推进别墅里的电梯。
到了二楼，就见看见脸色发青的欧立辉从欧倩倩的房间走了出来，神色很复杂的问她，“沈夫人，您怎么来了？”
沈夫人看到欧立辉手上带着血迹的纱布，脸色大变。
从轮椅上站起来，推开欧立辉，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欧倩倩的卧室。
一眼就看到了苍白着脸，平躺在床上的欧倩倩，她左手的手腕上包着染透鲜血的纱布。
手腕下的床单已经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成暗红。
房间里除了欧倩倩，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站在床边的沈敏柔，一个是欧家的私人医生徐谦合。
见沈夫人进来，徐医生绷着脸，对她摇了摇头，“人已经去了，沈夫人节哀。”
沈夫人一个用力，将挡在她面前的徐医生推了一个踉跄。
她几步扑到欧倩倩身边，摸上她苍白的脸颊。
身体已经冷了！
“啊——”
沈夫人发出悲恸的哀嚎，她摇着欧倩倩冰冷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又走这条路！”
“你怎么这么自私，每次都抛下妈妈，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啊？”
“你怎么这么绝情！”
“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沈夫人伏在欧倩倩身上哭的没了人样。
费玟站在一旁，见她情绪几近崩溃，便上前一步，劝她道：“人已经去了，您刚做了手术，保重身体要紧。”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夫人腾地看向她，双眼满是怒火，“都是你！”
沈夫人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扫把星！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留下，结果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那场大火怎么就没把你烧死。”
费玟看向沈夫人，“当然是因为你们找的张医生，她太不专业了。你儿子的计划自然失败。”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沈夫人冷笑。
费玟看了躺在床上的欧倩倩一眼，“他自杀前什么都说了。”
沈夫人瞪着费玟，她恨极了！
“我应该亲自动手的。要不是敏安想把你的死弄成意外，我怎么会让你活到现在。”
“你对他倒是真好。”费玟神色很平静，“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他现在可是我生的，我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沈夫人回头，温柔地抚摸着欧倩倩冰冷的脸颊，“身体不过是个躯壳，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孩子。”
“可惜沈敏安是个懦夫，每次失败了都只会自杀逃避。”
“不许你这么说他！”
沈夫人龇牙着就要去抓费玟，却被走到费玟身边，气得脸色铁青地欧立辉一把推在床上，“你们母子再也别想伤害柔柔一下。”
接着他看向徐医生身后的衣柜，“看够了吧！她已经承认是她和欧倩……她和那个人指使张筠洁纵火杀人的，把他们带走吧！”
躲在衣柜里，早就目瞪口呆的顾林警官闻言和两个手下推开衣柜门，迈了出来。
三个人行动迟钝，眼神发飘，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任凭谁遇到这种转世重生的离奇事，也不会淡定的。
沈夫人被两个穿着制服的配枪警察铐上手铐后，察觉到了不对，叠声问凭什么抓她。
可惜没人理她。
顾林走到欧倩倩，不，转生重生的沈敏安面前，试了试她或者“他”的脉搏，担忧地看向费玟，“不是真死了吧？”
“只是一种特殊的镇静剂，麻痹脑部神经，造成假死而已。人还活着，而且能听见周围发生的一切。”费玟点头示意徐医生。
已经被安排好做什么的徐医生立刻拿着一根针在欧倩倩“尸体”的人中上扎了一针。
早已冰冷的尸体，悚然睁开了眼。
吓的徐医生往后跳了一大步。
***
欧倩倩慢慢坐了起来，把左腕上染透鲜血的纱布取下，露出她纤细完好的手腕。
“她”攥着自己的手腕，开始笑，歇斯底里地大笑。
那笑声疯狂又可怕，笑的屋里的人心里发毛。
欧立辉下意识地拉着费玟后退了一步。
欧倩倩随之停下笑声，看向欧立辉，“她”指着沈敏柔，质问欧立辉，“这个蠢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我那么努力，性格、气质、打扮，什么都学她，明明都那么像了，你却还是不爱我。”
欧立辉彻底黑了脸，他一直以为当年沈敏安激烈地反对他和沈敏柔在一起，用尽办法拆散他和沈敏柔，是为了维护沈敏漪，哪想到竟然是沈敏安自己对他有这种想法。
现在想想，两人当年的一见如故，哥俩好，全TM是假的。
也怪他神经太粗，虽然早就察觉了沈敏安这个朋友有点粘人，脾气阴晴不定，但他忙着和家里大人较劲，忙着照顾小跟班，根本没往深处想。
后来他因为小跟班和沈敏安、沈敏漪兄妹彻底闹掰，他带着小跟班回了帝都，沈敏安被送出国后，他彻底把这个人忘在了脑后，听到他自杀，也就奇怪了一下，并不在意。
哪知道这个人竟然会重生成他的女儿！
想到他竟然在自己身边伪装了将近20年，时时刻刻想着算计自己，欧立辉就浑身发冷，这一辈子第一次感到恐惧，“你这个变态！”
欧倩倩瞪着欧立辉，眼泪直直流下，而后他愤怒的瞪着费玟，咬牙道：“都是你，明明是我第一个遇到立辉的，如果不是你，他一定会爱上我。”
说着，她就从床上扑向费玟。
欧立辉一边拉着费玟退后，一边大叫警察。
顾林疾步迈过去，很快制伏了欧倩倩，给她戴上了手铐。
“欧倩倩女、女士，”顾警官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我现以买*凶*杀*人的名义逮捕你，请你到警察局接受审讯。”
欧倩倩木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夫人放声大哭。
顾警官把欧倩倩交给助手，让两人把犯人带到警车里，自己走向沈敏柔，“欧太太，你说张筠洁的手机在你手里？”
“嗯。”目送警察带着母“子”两人离开后，费玟颇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一开始，我吓坏了，看谁都像坏人，就没敢说实话。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当时刚死里逃生可以理解。那手机——”顾林刚要问手机的下落，就被走廊上的一声惨叫打断。
他听出那声惨叫是手下发出的，脸色大变，转身就想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门口却被一道身影堵住了。
欧倩倩出现在门口，带着手铐的手里举着一把警用手木仓。
“辉，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欧倩倩看着窗边下意识挡住费玟的欧立辉，脸上露出一个期待地笑容，扣动了扳机！
“啪！”
“啪！”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顾林果断抽出手木仓击毙了持枪的欧倩倩。
站在门口的欧倩倩带着笑，倒在了走廊上。
顾林和手被咬的鲜血淋漓的警察几乎同时跑到了欧倩倩面前。
他捡起枪，把手放在了欧倩倩的鼻尖。
已经没有了呼吸。
收好枪，回头看向房间内。
欧立辉顺着落地窗，跌坐在了地上。
费玟泪流满面地跪在他身边，一边帮他堵住胸前不断汩汩流出的鲜血，一边哭着喊徐医生。
吓傻了的徐医生，两三步走到欧立辉身边，看到中枪的部位后，他脸色惨白地对着费玟摇了摇头。
“小跟班……”欧立辉眼睛睁的大大的，手艰难地抬起，想去握费玟的手。
“我在这儿。”费玟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里。
“对…对不起……”欧立辉的瞳孔开始扩大，他紧紧地握住费玟的手，“犯错……只有、那一次……”
“可……是我……”欧立辉越来越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的！我知道！”费玟流着泪凑到欧立辉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原……原来……你知……道了”欧立辉嘴角浮现一丝极微的释然。
“小……跟班……”欧立辉已经撑不住了，声音也越来越轻。
费玟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柔声应道：“我在。”
“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爱……我吗……”
“我——”费玟刚要回答，就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的眼前一黑。
等她视线恢复，发现自己的意识竟然离开了沈敏柔的身体，漂浮在了房间的最高处。
她看向落地窗下。
沈敏柔搂着血泊里的欧立辉，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贴着他的脸颊，带着满脸的泪水，坚定地回答，“我愿意。阿辉，我愿意。”
双目空洞，已经什么都看不见的欧立辉笑了。
“谢——”
他带着笑，在他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怀里闭上了眼睛。
“阿辉！”
沈敏柔紧紧地抱着慢慢变冷的欧立辉。
哭的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剜心的小棉袄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