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盼风雨来》知小鱼

42、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谁都一样的日子

　　国庆假期结束回校之后，苏斓雨的生活表面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该上课的时候上课，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她还是会去图书馆看书，同学约她去玩她也没有拒绝，只是心里的雷雨天气也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她会在夜里偷偷抹泪，会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怨恨自己的懦弱。

　　十月底的一个大雨天，苏斓雨从图书馆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带伞，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下午饭点，图书馆里也没有什么人，更遇不上一个认识并且带伞的同学。

　　苏斓雨靠在角落微微颤抖，图书馆离宿舍不远，她可以冲回宿舍，即便淋湿身子洗个热水澡也就没有关系，但她不敢。现在的她依旧喜欢下雨天，但也害怕下雨天，只要下雨她都不敢出门，更不用说冲入雨中淋雨。

　　雨水打在身上像冰锥打进身骨一样，有时候连洗澡都会产生错觉，所以每次洗澡她都会将温度调高，将全身皮肤都烫红为止。

　　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往她的方向快步走来，那身形在雨雾里像极许琅宇，苏斓雨颤抖得更加厉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影。

　　那人终于从雨幕里走出来，跑进图书馆，站在她的面前。

　　“刚才天突然暗下来，我就猜会下雨就先回去拿伞，幸好赶上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斓雨有一种错觉，此刻现在她面前的不是杨玹，而是许琅宇。

　　自从上次国庆回来以后，杨玹并没有紧追苏斓雨不放，只说希望她还是可以像以往一样把他当做朋友看待。他没有再特地约她出去见面，虽然还是会常常到图书馆看书，但每次遇见苏斓雨，都会礼貌询问她身边的位置可不可坐。

　　图书馆是公共场所，她没有权利拒绝，何况他彬彬有礼，态度谦虚，她更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谢你。”

　　小小的黑色伞下，杨玹也没有过分靠近苏斓雨，他将伞靠近苏斓雨的那边，苏斓雨注意到雨水溅湿了他的肩膀。

　　将苏斓雨送回宿舍，杨玹微微一笑，“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一起去食堂吗？”

　　他这一笑又一次让苏斓雨产生错觉，每次许琅宇对她笑，也都是轻轻一笑，时而温柔，时而无奈，时而如风，时而如玉。

　　“不好意思学长，下雨了，我不想出去。”

　　“但你也要吃饭啊，饿坏肚子了不好。你既然不想去，我就帮你打包回来。”

　　“不用了。”

　　“没事，你等我。”杨玹转身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雨里。

　　苏斓雨突然间心慌害怕，仿佛此刻离开自己的人是许琅宇。

　　杨玹和许琅宇虽然透露出来的感觉不同，但身形与举止都有些相似。和杨玹在一起，苏斓雨总会被他勾起回忆，这是她害怕跟杨玹相处的重要原因。以前她虽然觉得他们相似，但从未产生错觉，最近这种情况却莫名出现，而且越来越明显。

　　她逃命般跑回宿舍，等杨玹回来的时候，又匆忙跑下去。

　　“谢，谢谢你。”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这么怕下雨天，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下雨天。”

　　苏斓雨心脏骤停一拍，“不，不为什么。”

　　杨玹还发现每当下雨，苏斓雨都不会太过抗拒他，“下周五晚上，音乐社的同学在德艺楼的四楼举办演唱会，他们让我上台弹唱一首歌，我答应了，你能来帮我捧捧场吗？”

　　苏斓雨犹豫一下后说:“我和宁婵一起去可以吧？”

　　“当然，我还担心你不会来。你也可以叫上你的舍友，大家都来捧捧场，人多热闹。”

　　“嗯。”

　　他们到现场的时候，座位差不多已经满座，今晚主演的是A大最高人气的望月乐队，来的人非常多，主唱是一位女生，身材高挑，皮肤白里透红，小波浪卷及腰长发，她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幅养眼的美人图，冲着她来的本校生很多，慕名而来的外校生也不少，苏斓雨她们在后台看见她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女生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露露问。

　　“大二中文系的，叫贝娜美，听说还是中法混血儿。”秦芳说。

　　“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我一个女生看着都喜欢，何况是哪些男的。”

　　“咦，那不是杨玹学长吗？”

　　杨玹从化妆间走出来，站在门口的贝娜美似乎正在等他，他们聊了两句而后露出开心的笑容。

　　苏斓雨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似，心里响起一声雷鸣。

　　“他们似乎挺熟的。”

　　秦芳说：“原本望月乐队的人气就很高，根本不需要什么助演。听说杨玹学长是今晚唯一被邀请的助演，你瞧他们聊得多开心，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真般配呢。”

　　露露拍一下秦芳的手臂，“你说什么呢？”

　　秦芳看一眼苏斓雨，立即闭上嘴。

　　苏斓雨恍惚觉得，站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如同高二那年的元旦晚会，凤凰花树下的那两个人，确实是很般配，至少比和她般配。

　　“斓雨？”杨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面前，发现她愣着都没有看到他。

　　苏斓雨惊醒，“啊？”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

　　“没有啊。学长，你什么时候上台？”

　　“在后半段的时候，估计开场半个小时后才上场，有点久，不过娜美唱歌特别有感染力，音色也美，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嗯。宁婵应该到了，我先出去找她。”

　　“好。”

　　苏斓雨出去的时候宁婵刚到，他们在杨玹给他们预留的位置坐下不久，白炽灯突然熄灭，彩光灯亮起，伴随着台下望月乐队的粉丝的欢呼声，音乐奏响，演唱会正式开始。

　　贝娜美确实风姿绰约，在台上的她如星光璀璨，瞬间就带动起台下的气氛，同学们都兴奋地跟着音乐挥舞双手。

　　苏斓雨从小在安静的环境里成长，根本无法适应这样喧闹的气氛与环境，而且音贝太高，又困在封闭的空间里，苏斓雨感觉被这巨大的音浪震得她心慌头疼，演唱会还没进行到一半，她已经忍受不住离开会场。

　　宁婵跟出来，“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如果不舒服就回去吧。”

　　“我没事，里面太闷，有些透不过气，我出来透透气。学长还没上台，待会儿等他上台我们看完再回去。”

　　“雨，你真的不打算再给许琅宇打电话吗？”

　　苏斓雨的心突然一颤，躲开宁婵的视线沉默不语。

　　“雨？你能忘记他吗？说心里话，我希望你忘记他。你们两个太像，不合适。”

　　苏斓雨捏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发抖。

　　窗外突然刮起大风，吹乱她的发丝，秦芳和露露突然跑出来告诉她们准备到杨玹出场，可怎么都找不到他，打他电话也不接。这时天空下起雨来，风吹雨水飘过窗台洒进来。这个时节，虽然不会下暴雨，但雨势也不小。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听后台的那些人说他刚才出去的时候说很快就回来了，可现在都快轮到他上台了还不见他回来。”

　　苏斓雨给杨玹打电话，电话铃声却似在附近传过来。

　　苏斓雨转身看过去，杨玹一身湿哒哒地出现在楼梯口。

　　“不好意思，特地请你来看我演出，现在却没有办法上台了。”

　　“怎么会湿成这样？”

　　“我看你没有带喝的来，就想去给你买杯柠檬汁，没想到旁边的饮品店关门了，我又跑去别家看看，谁知道半路下起雨，幸好，柠檬汁没有淋湿。”

　　杨玹将柠檬汁递给苏斓雨，脸上是欣慰的浅笑。

　　苏斓雨突然想起那年元旦晚会之前，她在排练教室的楼梯口听见别人议论她与许琅宇不相配，心里难受，就对许琅宇撒谎自己感冒，许琅宇信以为真跑了好几条街给她买红糖姜茶。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淋成这样！”

　　眼泪淌下，苏斓雨又仿佛回到那个雷雨天。“我不该撒谎，不该说过分的话，不该生你的气。是我错了！”

　　杨玹吓一跳，他也没有想到苏斓雨会哭。“没有，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被雨淋。你别难过！”

　　“不，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淋雨！”苏斓雨心中始终悔恨那天生气跑开，丢下许琅宇一个人在雨中淋雨，倘若他们好好说话，他的妈妈就不会出事，他就不会出国！

　　“不是你丢下我，是我自己要去的。”杨玹手足无措，想帮苏斓雨擦眼泪，却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湿的。

　　宁婵一把抱住苏斓雨，朝杨玹说:“跟你没有关系，你别误会！雨，我们走！”

　　宁婵说的话杨玹没有放在心上，从这天起，他发现只要是在下雨天，苏斓雨就会变得不一样，会心软地答应他各种邀请和要求。

　　苏斓雨也总是在杨玹相处的时候产生错觉，恍惚的瞬间就不知不觉答应了杨玹。

　　杨玹为人细心体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苏斓雨都会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年的时间，苏斓雨渐渐习惯杨玹在她的身边，习惯他每天给她送早餐，习惯他邀请她去听他弹吉他，习惯每次到图书馆他都会坐在她喜欢的那个位置等着她，和许琅宇一样提前为她准备一杯柠檬汁。

　　大二第一个学期，苏斓雨生日那天，杨玹捧着玫瑰花在大雨里向她表白，苏斓雨的世界突然响起一声巨雷，他担忧焦急的表情浸在雨水里像极那天的许琅宇，就在她恍惚之时接受了杨玹的表白。

　　杨玹不同于许琅宇，他没有问苏斓雨喜不喜欢他，只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倘若他问追究苏斓雨喜不喜欢他，他得到的结果也会和许琅宇一样。

　　直到杨玹将苏斓雨送回到宿舍，苏斓雨还有些恍惚，她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答应杨玹的，但或许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如果她和许琅宇永远都不可能，那么和谁在一起不都一样？至少杨玹有许琅宇的影子，又或许这是忘记许琅宇的一个有效的方法。

　　苏斓雨刚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出来，秦芳一副怨恨的表情跑回来，雨伞随地一丢。

　　露露惊讶地问:“你干嘛呢，吓我一跳，咦，你怎么被淋得这么湿？”

　　“还说，气死我了，现在的帅哥八成都是神经病！”

　　“我看你是被帅哥拒绝了吧？”

　　“那人真是个神经病，这么大的雨，他就傻愣站在雨里不动，我好心去帮他挡雨，他却一把推开我，害我险些摔地上去！我说他神经病，他竟然还承认，还说什么雨大算什么，哪里及得上他心里的雨大？你说是不是神经病？”

　　“是挺神经的，不过或许人家受了什么情伤……”

　　露露还没说完苏斓雨已经冲到阳台往下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又折回来问秦芳，“你说的那个人在哪？他在哪里？”

　　“就在楼下啊！”

　　“没有人！他长什么样子？”

　　“没注意看！”秦芳生气的说。

　　“没注意看，你怎么知道他帅？”露露说。

　　秦芳尴尬，“确实没仔细看，不过身高很高，只是从他背后看都觉得很帅，说真的，我第一次看见被雨淋湿成那样背影也像松峰一样挺拔的人！”

　　苏斓雨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是他，就是他！她冲下楼，可眼前只有茫茫大雨。她打电话问何深坤许琅宇有没有回来，却被告知没有。

　　苏斓雨垂下手，嘲笑自己怎么会认为他会回来？

　　苏斓雨答应做杨玹的女朋友之后，杨玹每天都来宿舍楼下等她一起到食堂吃饭，杨玹很体贴，每次到食堂吃饭都不会让苏斓雨排队，他会打好饭送到她面前。

　　苏斓雨每次都会不好意思地跟他道谢，他就笑话她太过客气，说这是身为男朋友的他应该做的，但苏斓雨一次不说谢谢就浑身难受。

　　周末，杨玹则要整天粘着苏斓雨，他们没有再去图书馆看书，而是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他不在坐在她的对面，而是坐在她的身旁，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几乎贴在一起。

　　曾经她和许琅宇不是情侣，相处的方式却胜似情侣，现在她和杨玹在一起，做着情侣日常会做的事情，却比一般的情侣少许多默契和感觉。

　　苏斓雨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她和许琅宇在一起的时候会紧张却不会尴尬，现在和杨玹在一起不会紧张却十分尴尬。

　　一天夜里，在送她回宿舍的途中杨玹突然拉住她的手，让她留下来多陪他一会。

　　漆黑的夜晚，校园的各个角落里都藏着成双成对的情侣，他拉着她来到他第一次告白的地方，两人坐在草坪上，气氛莫名的好，苏斓雨的心却莫名的有些慌乱，她不自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杨玹却牢牢抓着不放。

　　“斓雨，我们已经交往有一个月了，但我觉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太过客气，也不太粘我，你要是能主动找我一次，或对我撒个娇也好啊。”

　　苏斓雨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杨玹来回抚摸苏斓雨的手，苏斓雨被这暧昧的气氛激得心颤。

　　他突然凑近苏斓雨想要吻她，却发觉她颤抖得厉害。

　　苏斓雨低下头抱住自己，“对不起，学长。”

　　“不，是我太着急了。”

　　杨玹抱住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学期结束，大家都忙着打包行李回家过年，有男朋友的女生，自然是男朋友在一旁帮忙搬行李。以前回家的时候何深坤跑来跑去帮忙抬行李上车，现在却见不到他的人影，搬行李的人换成杨玹。

　　一个月前宁婵和何深坤突然分手，现在还没有和好，苏斓雨问她原因，宁婵不耐烦地说:“那家伙又烦人又幼稚，整天粘着我跟个苍蝇一样，我都恨不得将他踢到太平洋去！”

　　他们分手的原因宁婵不肯细说，苏斓雨也不好意思多问，但她总觉得他们终究会和好。

　　宁婵先一步上车，杨玹拉着苏斓雨的手不舍得放，“回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过几天我去找你。”

　　“不用了，寒假也不过一个月，过完年就回学校了。”

　　杨玹有些失落，和苏斓雨以情侣关系相处的这三个月，他发现苏斓雨的性情十分的冷淡，他们虽然不像普通朋友关系那般疏离，但也不像热恋的情侣。

　　“看来这一个月你都不会想我了。”

　　苏斓雨有些惭愧，“我先上车了。”

　　“那你答应我，每天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苏斓雨正打算转身，杨玹突然抱住她，“一定要记得。”

　　苏斓雨回到家果然和杨玹预料的一样，没有给他打电话报平安，杨玹估摸着时间她该到家打电话给她，她才记起来。之后的每一天也都是如此，杨玹总希望她主动来电，但每次等到临睡前她都不记得给他打电话。

　　任何热恋中的男女都不可能这么冷淡，杨玹自然无法忍受，心里开始怨怪苏斓雨。

　　深夜，苏斓雨已经入睡，杨玹突然打来电话，不停地打，直到把苏斓雨吵醒。

　　苏斓雨迷迷糊糊接通接通，问他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杨玹听她声音知道她已经上床睡觉，更加生气，责骂她对他太多冷淡。

　　苏斓雨知道自己又一次忘记给他打电话，让他很生气。她从床上坐起来跟他道歉，保证自己下次一定记得。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她给自己设置闹钟并备注:给杨玹打电话。

　　经杨玹这么一闹，苏斓雨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起身点亮书桌上的台灯，拉开窗帘，窗外月光如水，月光下的城市如同深沉的大海，让人窒息。马路对面的紫荆花树下有个黑影突然晃动起来，苏斓雨瞥见吓了一跳，赶紧拉上窗帘，又关掉台灯。

　　这一夜她彻底睡不着觉，脑海里都是可怕的身影，还有耳畔惊人心魂的雷声。

　　临近春节，苏斓雨和苏母上街采购年货打算在春节之前将所需要的东西先给外公外婆送去，回来时发现手机有个未接电话，是何深坤打来的。

　　苏斓雨回电话过去问他什么事，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最后说是不小心按错了。

　　苏斓雨问他是不是想问她宁婵的事情，他却说不是，还说他和宁婵已经和好，苏斓雨不信，何何深坤直接叫宁婵接电话。

　　苏斓雨没想到宁婵就在他旁边，心想果然是和好了，如此她也不用再担心。

　　“雨，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啊。”

　　“哦，那你，最近没打算去哪里吧？”

　　“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就好，没事。”

　　苏斓雨感觉宁婵有些奇怪，刚想问，楼上苏母叫她快些上去帮忙整理东西，她就匆匆挂了电话，过后也没想起问一问宁婵。

　　春节过后回到学校，苏斓雨发觉杨玹越来越容易生气，按别人的说法就是吃醋，但她理解无能。

　　有一次在图书馆，有位勤工俭学的男生正在整理书籍重新放回书架，她瞧见其中有一本是她找了许久的，就麻烦他直接给她，然后两人就这本书聊了几句，杨玹便与她说些奇怪的话，还说她对着别的男生笑。

　　苏斓雨不知道该怎么接杨玹的话，他们只是说到书上有趣的事情，她便礼貌地微微笑，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笑过，而杨玹却十分介怀。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笑。”

　　听杨玹这么说，苏斓雨愣了一下，事实确实如同杨玹所说，她很少笑，即便笑也是浅笑。

　　可有什么事能令她开怀大笑的吗？她心里的雨从未停过，又如何笑得畅快？

　　“对不起。”

　　“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就没有别的可以跟我说吗？我这么跟你说话，你都不会生气吗？”杨玹说这话的时候很无奈。

　　苏斓雨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一次跟他道歉。这一句对不起最终激怒杨玹，两人为此冷战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苏斓雨都没有主动找过杨玹。她似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杨玹却为此天天失魂落魄。

　　无论遇见什么事，苏斓雨表面看起来都似波澜不惊，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杨玹觉得她是因为害羞与保守，和她在一起之后才发觉她是寡淡，甚至有点无情。她不会开怀笑，不会生气，除了书，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引起她的兴趣。她到底会不会对什么人有情？

　　对于宁婵，杨玹能感觉到她是在乎的，但表现出来的感情却又很淡薄，淡薄到足以让人相信倘若哪天宁婵不来找她，她也有可能不会主动想起宁婵。

　　宁婵尚且如此，那么他呢？

　　杨玹开始怀疑，每当下雨她的情绪不同于往日的原因，她只是单纯的害怕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