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盼风雨来》知小鱼

4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谁的日子都一样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忍受自己恋人的冷漠，但苏斓雨是真的冷漠，杨玹别无选择，他有理由相信倘若他再不主动找苏斓雨，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就此结束。

　　他去找苏斓雨，苏斓雨并没有拒绝。两个人很快和好，和好之后彼此之间的气氛却没有改善，苏斓雨担心他还会生气，处处小心翼翼，但她越小心，对他越客气，他心里越发不好受。

　　下雨的时候，苏斓雨再也不肯离开宿舍，如果之前就在教室里看书，她会悄悄趴在桌子上背对着他看向窗外的雨。

　　她这般明显的偷偷摸摸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多好，其实谁都骗不了。

　　杨玹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下雨天，之前你不肯说，我以为你是害怕淋雨之后感冒，可是认真想想，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苏斓雨慌忙起身，不敢看他，“没，没有别的原因。雨越下越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慌张地收拾桌面上的书，却没拿稳，其中一本书掉在地上，里面的书签跑出来。

　　她着急去捡，杨玹却比她快。书签背面朝上，洁白的空处写着一行秀如风林的字。不像苏斓雨的字迹，她的字秀小工整，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盼风雨如愿，你们如同檐下燕，岁岁常相见。

　　——2009年9月，灵山公园观雨 XLY。

　　“XLY是谁？”

　　苏斓雨急忙去夺书签，杨玹立即离开座位站起来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转过书签，书签的正面印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雨珠落在积水的地面泛起圈圈涟漪，屋檐下躲着两个人，只照到他们的鞋子，但依旧可以从鞋子的样式和大小辨别出是一双女鞋和一双男鞋。

　　“学长，还给我！”

　　“这个人是谁？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还给我，学长！”

　　苏斓雨追上去拿书签，杨玹却高高举起。

　　“求你了！”

　　“你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你先还给我，求求你了！”

　　苏斓雨知道自己抢不过他，只能求他，泪水在开口的瞬间浸湿眼眶。

　　她的眼泪告诉杨玹，这个书签对她很重要，而书签上的两个人，女生就是苏斓雨，男生是谁？他们并排站在屋檐下，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杨玹恍然大悟，苏斓雨之所以害怕下雨天，之所以会在下雨天的时候变得心底柔软都是因为照片上的这个男生！

　　“他到底是谁？”

　　“你先还给我好不好？”

　　“你要是不说，我就撕烂它！”杨玹作势就要撕烂书签。

　　“不要！”

　　“那你说啊！”

　　“学长，我求求你了，不要。”

　　“你还是不肯说！”只需一下，只花一秒，杨玹将书签撕成两片丢给苏斓雨。

　　书签宛如枯死的树叶凋落，惨然凄楚。被撕裂的不是书签，而是苏斓雨的心。她颤抖个不停，如同枝头上的枯叶，摇摇欲坠。

　　“之前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就是他吧，你害怕下雨也是因为他，你这么害怕下雨天是因为你们在下雨天分手的吗？你现在还喜欢他，还对他念念不忘，所以每次下雨你都会想起他，我说的对不对？”

　　苏斓雨俯身去捡书签，杨玹撕裂的位置正好将她和许琅宇分开。

　　“我早就发现下雨天你会变得特别心软，我是故意在下雨天去淋的雨，故意在下雨天跟你表的白，可是我没想到你是我把当做他的替代品！”

　　杨玹狠狠打掉苏斓雨刚捡起来的书签，她感觉双手辣辣的疼！

　　苏斓雨不理会杨玹怎么在她面前咆哮，又俯身去捡书签，这一次不管他做什么，她都稳稳拿着书签不放手。

　　她只顾着手上的书签一声不吭，他暴跳如雷像个小丑。杨玹被苏斓雨的冷漠激怒，冲她怒喊:“我们分手吧！”

　　苏斓雨咬着嘴唇，“嗯。”

　　她抓起自己的书包，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低着头从他身旁跑过去，离开教室。

　　杨玹没有料到他一时气愤说出来的话，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直到苏斓雨离开教室很久，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斓雨回到宿舍对着撕成两半的书签慌乱地哭泣，这是许琅宇留给她的唯一的想念，现在无论如何修补都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越是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就越是痛苦，无望的情绪如狂风骤雨席卷她，她抱住自己将脸埋在膝盖上，将自己的脆弱与泪水全部展露出来。

　　露露和秦芳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着一张破烂的书签哭，而且那哭声让她们不敢靠近。

　　不只是杨玹，在所有人的眼里，苏斓雨乖巧懂事，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她跟谁都能和睦相处，但她又是冷情的人，不会特别开心，不会生气，更不会跟谁走得特别近，从来不与她们交心。有时候想多了解她一下，她也什么都不会说。

　　杨玹在苏斓雨离开没多久就后悔了，但苏斓雨怎么都不肯再见他，也不接听他的电话。

　　第二天他堵在她宿舍楼下，拉着她不肯放手，旁边人来人往，他们这样拉拉扯扯已经很引人注目，杨玹还不停地跟他道歉，求复合，声音越说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斓雨，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撕烂你的书签，不该打你。你原谅我好吗？昨天我说的都是气话，不算数的！”

　　苏斓雨咬着嘴唇摇头。

　　“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消气？”

　　眼泪如雨水打湿脸庞，蜿蜒而下，如同她曾在玻璃窗上看见的雨水。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那天我确实把你当成了他才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我不爱你却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是我不对，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书签烂了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我不该生气，不该怪你了，我们就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苏斓雨依旧摇头，“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我忘不掉他！我这辈子都可能忘不掉他，我根本没有资格做你的女朋友！”

　　她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努力忘记许琅宇，认真和杨玹在一起，但是，她做不到！

　　“有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这一点就够了，你现在还忘不掉他，没关系，以后慢慢忘，总有一天会忘掉的！”

　　“不行，学长！我忘不了，也不想忘！”

　　太多次的求饶得不到原谅，愤怒与嫉妒便开始滋生。“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忘了他，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对不起！”

　　谁好或谁不好，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没有比较，也没有选择。

　　苏斓雨喜欢上许琅宇的一瞬间，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她只知道，那个弯弯如星辰的眉眼和晴空万里的笑容，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还有他如青松的背影，永远是她的影子！

　　“又是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你多在乎我一点不行吗？”

　　这样的话语，许琅宇似乎也曾经说过，苏斓雨心痛得快要被谁捏烂般，但这一刻，这样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提醒自己再也不能将任何人错当做是许琅宇。

　　苏斓雨摇头后退，“对不起，学长！”

　　“斓雨，我求你了，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两人之间的对话进去死循环，苏斓雨推开杨玹的手，跑回宿舍。

　　从这天之后，杨玹每天都堵在苏斓雨的宿舍楼下，苏斓雨如果不去上课绝对不离开宿舍。即便在下雨天，杨玹淋着雨求她复合，苏斓雨也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再心软。渐渐，杨玹明白苏斓雨真的不爱他。

　　好几个爱慕杨玹的女生跑到教室和宿舍去骂她，她都一一忍着，但宁婵一句话也不能忍，只是每一次想骂回去的时候苏斓雨都拦住她。

　　杨玹连续一周在校外酗酒，彻夜不归，最后胃出血被送进医院。程励告诉她，让她去看看他。

　　苏斓雨自觉亏欠杨玹，每天去医院照顾他，杨玹趁着她心软又要求复合，苏斓雨不想一错再错没有答应。之后，杨玹的身体一直不好，时常感冒发烧，苏斓雨答应不再躲着他。

　　苏斓雨大三那年，杨玹交了女朋友，还带到她面前介绍给她认识，苏斓雨很为他高兴，他的表情却有些古怪，而后，他又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是都不长久。

　　时间一晃，大学四年的学生生涯结束，苏斓雨和宁婵、何深坤决定在A市工作。

　　苏斓雨的父母听到她不打算回Q市工作后在电话里骂了她一顿，但是苏斓雨意志坚决，苏父苏母也对她无可奈何，他们渐渐意识到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愿意按照他们所铺设的路走。他们虽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尊重她的决定，毕竟在他们心里，A市也算不远。

　　当初苏斓雨父母擅自决定帮她报读经济学，并没有考虑到她的性格，她的学习成绩并不是很好，所学也都停留在理论层面，初入社会，经验不足，加之性格内向，吃了不少苦，跌了许多个跟头。幸好，苏斓雨的耐力很好，细心又擅长总结经验，所耗费的时间成本比别人多，但终究会有收获。

　　她做了几年销售，锻炼了她的性格，虽然做不到像宁婵那么能说会道，口齿伶俐，但在与客户交流时也能做到言简意赅，让人清楚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

　　辞去销售的工作后，苏斓雨在宁婵和何深坤的帮助下开了“雨日闲书”。

　　最初苏斓雨向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时，他们都不赞成她这么做，毕竟随着数字阅读的发展，书店一间一间的关门，所有人都认为开书店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烧钱。但一个月后，他们却突然改变态度，表示支持苏斓雨的决定，并愿意出资帮助她开书店。

　　何深坤给苏斓雨提出建议，书店不以出售图书为主要盈利方式，而以提供优质的服务为主要盈利方式。苏斓雨的想法与他提出的建议不谋而合，她很惊讶。

　　她开书店的初衷不言而喻是为了许琅宇，但也是为了自己此生唯一的热爱。她希望能够为广大的阅读爱好者提供最为舒适的阅读环境，同时面向广大的白领工作者，为他们在休息时间提供一个可以放松身心的场所。当然，任何人都可以在她的书店里点上一杯咖啡或他们喜欢的饮料，享受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悠闲时光。

　　她还打算在书店开设一个特别的会议室，可以为需要在轻松环境进行的各类采访和小型会议提供租借服务。后来她还常常开展各类主题的读书活动，她的书店名字上是个书店，实际上更像个文艺活动吧。

　　在书店选好地址之后，何深坤突然又提出店铺的设计与装修由他来安排，何深坤太过积极的参与让苏斓雨不得不疑惑。

　　她到宁婵和何深坤的租房一起吃饭的时候，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之前你们还极力反对我开书店，现在又是出钱，又是帮忙找装修的，这反差太大，我突然有点怕！”

　　“怕什么，我们这么出钱出力地帮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宁婵说。

　　“不是，我是怕害你们血本无归。”

　　“如果真的血本无归，你让宁婵同意嫁给我就行了！”何深坤说。

　　苏斓雨一脸蒙圈，“这，这难度有点大。”

　　宁婵鄙视何深坤，“亏你想得美！要是亏了我首先宰了你，还敢想我嫁给你！”

　　何深坤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你别担心，我做过研究，绝对没问题。而且装修得有风格，环境舒适，不过一杯下午茶的消费客人都会愿意来的。”

　　苏斓雨还是没有信心，“你哪里找的设计师？”

　　“额，是我一个亲戚，他答应帮我们免费设计，提供装修材料的也是的一个朋友，他说可以给我们打个折扣。保证质量过关，价格便宜！”

　　见苏斓雨犹豫，他又补充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吗？”

　　“你就相信他，要是做不好，我一定宰了他！”宁婵说。

　　“好吧。你帮我跟设计师商量一下，风格要简洁，阅读休闲的空间最重要是足够宽敞和舒适。”

　　“你放心好了，这方面他再熟悉不过！”

　　“哦，你这位亲戚是谁啊，我们是不是见个面沟通一下比较好？”

　　“不用，他本人不在A市，到时候设计效果图出来，我拿给你看，哪里不满意的我们再做调整。不过，他设计的你一定会满意的。”

　　何深坤自信满满，仿佛对苏斓雨和他这位亲戚都十分的了解，这方面看起来合情合理，但苏斓雨也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店铺装修得设计图纸出来后，如同何深坤所说，她确实很满意，正是她所想要的风格，也完全符合她的设想和要求。苏斓雨感到惊叹，这位设计师或许也是个爱读书的人。

　　书店开业之初，几乎所有大小事，苏斓雨都亲力亲为，书店24小时营业，苏斓雨也常常待在书店不回住处，后来她自己联系装修房子的人在书店后方搭了一个小阁楼作为她的休息室。

　　渐渐，书店步入正轨，经营得越来越好，苏斓雨还是习惯在书店过夜。被书包围的感觉让她充满安全感，她没有再时时想起许琅宇，又或者他早就在她的骨血里和她融为一体，她活着就像另一个许琅宇，又何必时时想念他！

　　五年光景，她像所有芸芸众生一样为了生活忙忙碌碌，过着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只是她从来不觉得孤单，也从未考虑过感情方面的事，她很注意和男生保持距离，没再交过男朋友。

　　苏斓雨虽然不考虑感情方面的事，苏父苏母却焦急得很，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女儿27岁快奔三了，一个男朋友的没交过，不会是心里有什么缺陷吗？

　　苏斓雨听到苏母这么直接地跟她说，心里觉得好笑，她心里是有缺陷，但不是性取向有缺陷。

　　苏母虽然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有问题，但还是不得不担心，她开始动员自己的亲戚朋友给苏斓雨物色男朋友，苏斓雨一再躲避拒绝，可耐不住着急的苏母天天念，只好偶尔应付式地去见见这些相亲对象。

　　苏斓雨看起来文静乖巧，颜值又不错，相亲的对象一般都有心跟她继续相处下去，可苏斓雨态度冷淡，约个两三次得不到回应也就自动自觉地放弃了。

　　对于这种有自知之明的相亲对象，苏斓雨感到很欣慰，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尔也会遇见个奇葩又难缠的。

　　就比如眼前这位比苏斓雨小一岁的少年，之所以叫他少年是因为他明显和苏斓雨不在同一个世界，他脑袋里装着的都是苏斓雨无法理解的东西，脑回路不是一般的神奇，而且脸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少年被苏斓雨拒绝也不气馁，反而是越挫越勇，按照他的说法，女孩子越难追越痴情，身为真诚的男人，他当然要继续追下去。

　　苏斓雨不去见他，他就自己跑到苏斓雨的书店，还一副老板正牌男朋友的模样跟店员们打招呼，吩咐他们给他准备咖啡。

　　身为正牌老板的苏斓雨瞧他这么不客气的模样也是一脸懵逼，小廖在旁边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白脸不知是应他还是不应他？

　　苏斓雨叹口气，“去吧。三杯咖啡。”

　　“三杯？”

　　“待会宁婵来，告诉她我在会议室等她。”早在奇葩少年来之前，苏斓雨和宁婵就已经想好对策。

　　“好，好！”小廖笑着跑去煮咖啡。

　　少年四处溜达，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撞上客人的看过来的目光很嗨地跟他们打招呼。

　　苏斓雨担心他吓跑自己的客人，赶忙抓他进会议室。

　　关好门，苏斓雨想了想，还是把窗帘也一起拉起来比较好。

　　“雨雨，你不会是想那个吧？你突然间这么热情，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苏斓雨嘴角一抽一抽，“我是怕丢人现眼！”

　　“怎么是丢人现眼呢，不过是有点羞羞罢了。”

　　“不，不，我是怕你丢人现眼。”

　　“我不觉得啊，情侣之间做这些事是很正常的！”

　　苏斓雨心里郁闷，她这么明显的讽刺他也浑然不觉，果然脑回路奇特。

　　“其实，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苏斓雨假装很小声地同他说:“我不喜欢男人。”

　　少年瞪大眼睛，苏斓雨继续说:“我喜欢女人，而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宁婵霸气地推开门大步走进来，“听说有人想勾搭我女人！小白脸，是你吗？”说着一把抱住苏斓雨的肩膀怒视少年。

　　少年愣了一下，苏斓雨还以为他会恶心到吐，或是暴跳起来大骂一通，没想到他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噻，百合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以后又露出一脸陶醉的模样，“想我肤白貌美，你都还嫌弃我，原来是百合啊。哎，我知道我理解，你们不敢说出来，但你们绝对是真爱啊！”

　　他突然拉起苏斓雨和宁婵的手，苏斓雨和宁婵都突然打个激灵，立马缩回来。

　　“你们既然是真爱，我当然不能做破坏你们感情的这样缺德事。”

　　虽然少年的态度让苏斓雨和宁婵都惊掉下巴，但他能不在纠缠苏斓雨，她们也不管他怎么想！

　　在少年之后，苏斓雨遇见的就是招兴正。

　　初见的那天灯火璀璨，在一间干净简洁的粤菜餐厅里，那顿晚饭是苏斓雨吃得最放松的一次。

　　招兴正看起来对她并不太感兴趣，他们像结识新朋友一样随意聊天。苏斓雨直接向他坦言自己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来相亲也是无奈，希望他能够理解。

　　她说的时候，他认真倾听，脸上没有表情，待苏斓雨说完思考一下后淡淡一笑说:“我和你一样，交女友、谈恋爱、结婚，这些对我来说都有些无奈。不过，如果人终究要结婚，我觉得我们挺合适，我们可以互不干预对方的生活，像朋友一样度过余生。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暂时以朋友的关系相处，这样也可以让我们的爸妈歇一歇，不再给我们安排相亲。你觉得怎么样？”

　　苏斓雨似被鬼怪迷住心窍，竟然觉得他说的没错，如果人非要和另一个人结婚，那么朋友式的婚姻或许很合适她，而且他的方法还可以让她不用再去见一些奇奇怪怪的相亲对象。

　　就这样，苏斓雨答应了招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