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零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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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屠城没有想到的是孔君丹自从上次的会议落幕以后，一直待在北京没有离开。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在这里兜兜转转那么久，竟然连点动静都没有，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怎么没把他家的呲牛角兽给搬到天安门前面？”连允还记着上次的仇，故意在屠城电话旁边大声囔囔，心中不由得暗爽。
屠城明显感到电话对面的人语气僵硬了几分，孔君丹沉着声音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免费旅游去吗？”
“没兴......”
孔君丹刚准备拒绝，只听见屠城立马打断了他，说出后半句话：“是去临天阁的。”
电话那头一愣，似乎不知道屠城是否在和他开玩笑，孔君丹轻笑了一声：“如果你们是寻我开心，那大可不必了。”
闻言，屠城立马严肃了语气：“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没有传来“嘟嘟”的声音，屠城都要以为孔君丹把他的电话给挂了。他不知道孔君丹在纠结些什么，按照他的性子，这么一个追求力量的人听到这件事一定会一口答应下来。
“连无辞在你旁边吗？”半晌，孔君丹才问道。
“在。”
“你开免提。”
屠城按着孔君丹说的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孔君丹说：“你们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还不答应下来。”
屠城问：“所以你为什么不答应？”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气：“我这出了一点问题，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留在北京的原因。不瞒你们说，我和我的刀是共生体，现在他出了点状况，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共生体？”坐在沙发上的连允把身子直起来，放下二郎腿问道，“你曾经是刀灵？”
“不，我在很久以前......是个人。”
两人一愣，他们之前就觉得孔君丹身份成谜，虽然成天一副胡子扎拉的模样，但从行为举止方面看来，他从前应该也是个洒脱、随性的主。
要是非得打个比喻，有点像是那种武侠剧里穿着簑衣，戴着斗笠，拿着竹木棍扫天下的隐世高手。
孔君丹说：“我以前出生在一个武官的家庭里，父亲是当朝将军，深受皇帝器重。但我的国家却只是个小国，战乱之中，它很快就覆灭了。”
连允活了这么久，自然能猜到孔君丹接下来要说的故事，他问道：“你的父亲战死，当朝的掌权者投了敌？”
“对。”孔君丹反问，“你听说过我的国家？”
“我没有，这段时间我在入魔，有将近几百年的时间和外界隔绝。”连允说，“你的国家应该存在不久，我记忆里没有印象。”
孔君丹有些失望，他继续道：“孔家被满门抄斩，我的母亲在被抓走前将我打晕关到了地窖里，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了。家里的院子里尸骨都快堆成了山，走到了街巷上，我们都成了敌国的俘虏。”
堕魔没有这么简单，屠城和连允深知这一点，心中忽然沉了下来，想必孔君丹的故事这才刚刚开始。
“我跟着满大街的人一起走，他们想把我们带回他们的国家做奴隶，但路途很远，有很多人还没走到一半就死了，因为疾病、气候，更多的是暴虐。奴隶是没有人权的，有些士兵走不动了，就找几个人过来当牛做马，骑在他们身上。我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甚至连我都产生了生不如死的念头。”孔君丹的语气很是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一样，“我愤怒，但也没有办法。后来，终于有个士兵注意到我了，但他并不是想让我驮着他走......而是找我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一边说着，孔君丹轻轻自嘲般地笑出了声。
“后来呢？”连允问。
“后来我把他杀了。”孔君丹毫不犹豫道，“当着几百个人的面，我夺过了那人腰间的刀，狠狠向着他的脑袋劈了过去。等杀了他我才知道，我杀的这个人是他们的将军。”
“所以那把刀......”屠城有些不确定，“就是你现在手上这把？”
“没错。”孔君丹回答，“那将军品级应该不低，整把刀，就连刀身都是用纯金打造的。再后来，那些认识我的人为了让我能够逃出去，他们用自己的身体给我筑城了一道肉墙，挡住了那些朝我追赶过来的士兵。他们都死了，我苟且偷生地活了下来。”
连允不知为何对孔君丹有些感同身受，同样是失去了至亲的人，落魄的样子，也像极了一条被抛弃了的狗，满世界寻找自己的容身之处。
“我到处乱走，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我又渴又饿，头发也因为一直没洗结成了一丝一丝的样子，脸上和身上脏兮兮的。我在一家酒肆门口停了下来，老板却以为是乞丐把我轰了出来。”说完，孔君丹笑笑，“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区别，我身上也没钱，又想吃东西，不是乞丐是什么？”
屠城问：“那你和那把金刀为什么会是共生体？”
“别急。”孔君丹说，“我还没有说完。当时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逛，由于那把金刀太过显眼，我很早就被人盯了上。那些人趁着我晚上累到不行的时候，偷偷溜到我身边想要偷走它去卖个价钱，但我其实没睡着，拼死不从之后，我还是被他们夺走了刀，然后一刀扎向了我的胸口。”
“你就在那时和刀融为了一体？”
“不，那只是个引子。”孔君丹立马否认，“后来我死了，被那把刀给捅死了，但就是那时，它身上沾染上了我的血，它记住了我的味道。”
感觉事情越来越玄乎，两人不知道孔君丹告诉他们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便只好仔细听着。连允向屠城靠近了半尺，把手撑在茶几上，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刀，我死之后我才发现了这个事实。它能吸食人的魂魄，甚至想通过和我的联系占据我的精神主导位。”孔君丹顿了顿，知道两人要问什么，直接继续，“我以鬼魂的形态漂泊无定，我跟着一个商队一直往西走，一直走到了祁连山那块，我觉得我应该停下了。”
屠城问：“为什么是祁连山？”
“因为我的家就在祁连山脚。”孔君丹的语气有些低落，一瞬间给人的感觉与他大大咧咧的形象不符，“我也不知道自己跟着他们走了几年，又离开了几年，再一次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寸草不生。我躲进了祁连山，想要逃避现实，正好被那刀有机可趁。但是我又不甘心，复仇占据了我心里的绝大部位，整整五十年，我和那刀斗了整整五十年，然后我的执念终于让我堕了魔，可是我没有赢，刀也没有赢，刀灵和我的魂魄融合在一起，成了现在的我。”
孔君丹的故事讲完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片沉默。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让人闻名丧胆的祁连山主竟然是一个共生体。
人与刀灵的结合，简直是闻所未闻。
“那你现在的意识，究竟是人，还是刀？”屠城问。
“什么都不是。”孔君丹回答，“当初的人和刀都已经不在了，我就是这世上唯一一个金刀老贼。”
说完，孔君丹笑了笑，从自己口中说出别人给自己取的绰号，感觉还不是一般得怪。
“那现在刀出了什么问题？”连允想起孔君丹之前的话问道，“它出了问题，是不是你也会受到影响？”
“那不废话？”孔君丹说，“它断了，就是开会那天，我准备回祁连山的时候，刀身出现了一道裂缝，然后愈演愈大，当晚就断成了两截。”
好好的一把刀怎么会断？
孔君丹继续说：“北京的能人多，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到能帮助我重新铸刀的人。”
孔君丹说出了他的故事，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又问连允和屠城：“你们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如果能帮我重铸刀身，算我孔君丹欠你们一个人情。”
连允显然被孔君丹的最后一句话给成功吸引到，他思忖了好一会，说道：“你能不能过来一次？我需要看看你这把刀，也许会有办法。”
孔君丹也是个爽快的人，立马答应了下来，刚挂电话，他就动身往屠城给的地址赶去。他的能力似乎受到了金刀的影响，本来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赶到的这段路程，用的时间整整翻了一倍。
他没想到屠城和连允会住在这么老旧的居民小区里，打开门的瞬间孔君丹还不禁一愣。
小。
这屋子简直太小了。
谁会想到两个他们这行的大人物会窝在市井堆中，这么普通的小屋子里？
但他只把话写在了脸上，并没有说出口。进了门，他二话不说直接亮出他那把断了的金刀阁在桌子上，连允和屠城围上来一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它。
屠城不识刀，但连允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
连允抬起头，看着孔君丹问：“你知道它之前是谁的刀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