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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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站着六目相对，尴尬一瞬间蔓延开来，如故一下子收回了手，连允赶忙蹲下身子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屠城后退了一步，急忙别过头去，道歉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们在，在结界里做这种事情......我......”
连允一言不发地穿完衣服，他已经无暇去关心为什么屠城会出现在这里，黑着脸直接走了出去。
他和屠城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屠城站在原地，扭头看着连允慢慢远去的背影，好像从手中溜走的细沙，不可抓，不可求。
湖边只剩屠城和如故两人，如故叹了口气，走到屠城身边：“谈谈？”
屠城点头。
“他没有理由怪你，所以只能自己憋着。”如故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支递给屠城，“你觉得没什么，但那些话对他来说，真的很伤他心。”
“什么话？”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故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慢慢吐出一个烟圈，“谣言都是瞎传的。”
屠城总觉得如故的话里有话，接过了他的烟，借了个火，刚刚点燃，只听见身后一阵悉索，如故一愣，立马把自己和屠城手里的烟给掐灭了。
“连允说这里他家不让抽烟。”如故解释道，“他还说......你还是回北京去吧。”
“他到底在气什么？”屠城似乎没有听到如故刚刚的话，追问道，“就算生我气，好歹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我之前就说了，正是因为他找不出理由，不然你连这东北都别想踏进一步。”如故说话的时候，似乎很替连允忿忿不平，“至于连允他自己的问题，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我一个外人，实在没有办法插手你们的事。”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屠城说，“你知道他以前认识我这件事吗？”
如故沉默了一阵，回答说：“我知道。”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屠城逼问道，“我想听实话。”
“我没见过你，但是你和连允......真的很可惜。”如故把话说得很模糊，然后他指向了湖边的那条小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一棵百年古树后右拐，穿过一片竹林，小瀑布旁边，连允就在那里。”
“谢了。”
“连允这些年，真的不容易。”如故又说：“你们把话说说开，至于造化，就听天命吧。”
屠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传说中的镜泊湖，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这镜泊湖是一片死域，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里面住着一个怪物，被他发现，连封写遗书的时间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
如今他走在这传闻中的这片“死域”里边，周围参天的大树开辟出一条幽僻的小道。此时天色已晚，夕阳已经从天空中隐了下去，他的头顶呈现的是一片深青色，还没有完全漆黑一片，但星星却已经若隐若现地挂在了上方，仔细一看，数量还不少。
像极了一座世外桃源。
屠城按照如故给的路线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那瀑布底下，落水的哗哗声不停回响在他的耳边，屠城四周环视，除了一只兀立在水边的丹顶鹤，他没有发现任何一只生灵。
屠城走到那只貌似在戏水的丹顶鹤旁边，见丹顶鹤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屠城愈发大胆起来，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回应，竟直接问道：“你知道连允在哪吗？”
丹顶鹤忽然一声高鸣，伸长了脖子，展翅在原地扑腾了好几下，抖了屠城一身的羽毛。屠城后退了好几步，只见那只丹顶鹤用尖嘴理了理羽毛，头也不回地向着林子深处慢慢踱步过去。
屠城怀疑是不是得罪了连允，自己就得罪了整座镜泊湖。他没有办法，只得在附近又找了一会，他看着那只丹顶鹤离去的方向，不知不觉朝着走了过去。
林子里倒是有些生气，头顶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一阵风穿过，千百棵树瞬间一齐发出声响，屠城鬓角的碎发被吹起，他顺着风抬头一看，连允正坐在面前一棵巨树的树干上，一只脚挂在下面荡着，另一只则翘起搁在树干上。
连允那张清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这么一副清高的模样，却让屠城一时间呆在了原地。
很熟悉。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坐在高处看他，但是印象里的那人却像是看到了冬日里雪堆中冒尖儿的一根绿芽，眼底尽是笑意。
“我不是已经送客了吗？”连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还找过来干什么？”
“我来和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你就能离开了吗？”连允嗤笑一声，“只给你问三个问题。”
连允说完，身后树木上藏着的鸟儿一瞬间飞向了空中，此时的夜幕已经笼罩了整片山林，映着月光，屠城感到身边升起了丝丝凉意。
“当初在日月山岩洞里被献身的那个人是谁？”
“临天阁。”
屠城没想明白，问道：“这和临天阁有什么关系？”
“万物皆有灵，临天阁这片神域有它的灵智，这又有什么稀奇的？”连允又说，“你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
屠城一时忘了问题有数量限制，于是沉思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挑了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当初在那岩洞里，你和我说时机不对，所以我才没有追问。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你为什么，会认识之前的我？”
连允早就知道屠城会对着这个问题追问到底，他心里一沉，倏尔整个身子向前一纵，跃下树来。
落地的时候，连允带起一阵风，连同飘来了一阵像是雨后青草地的清新味道，让屠城的身子不禁僵住。
两人站在树荫底下，头顶的树叶，将他们的影子遮得斑斑驳驳。连允一步一步想走靠近，最终在离屠城十厘米处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屠城大概只比连允高出个一公分，连允微微抬头看着他的时候，嘴巴控制不住流露出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
连允问：“你就是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对吗？”
“我想知道但你会说吗？”
连允轻笑一声，迈出一条腿凑上前去，他用双手环住了屠城的脖子，弯着眼睛在屠城的脸庞呼出一口气。然后趁着屠城没有反应过来，连允微微抬起头，把自己的唇印在屠城的唇上，只是那么轻轻一点，他忽然感受到拥着的人身子猛地一抖，便慢慢放开了屠城，退到了两米之外。
“现在知道了吗？”连允失笑，转过身子道，“知道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连允再一次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屠城却感觉自己无法迈出自己的腿，他身子僵硬地不受控制。
他思考过上百种可能性，但唯独没有考虑过这个答案。可仔细想来连允的所作所为，他所做的一切却又都合情合理。
入夜时分，连允在钱茂霖的住处找到了如故，农家乐的周老伯正在厨房忙手忙点地叫着钱茂霖和如故来帮忙。见到连允站在门口，周老伯赶忙放下了手中的菜盆，打招呼说：“连先生今儿怎么来了？”
连允淡道：“我来吃个晚饭，周老伯欢迎吗？”
“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周老伯的语气很是激动，“别说是晚饭，你天天来吃我都乐意！”
时逢周末，周老伯的孙子正好从县里赶回来，他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小小的圆桌上不知何时竟围满了一圈的人，诧异地一时没敢跨进门来。
“周豪？”连允放下筷子，“今儿怎么想着回来了？”
周豪也瞪大了眼喊道：“连哥！”
周老伯的腿因为年纪大已经有些不利索，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孙子面前，殷勤地夺过他手中的书包，然后又从里屋搬了张木椅出来，将周豪拉过来坐下。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周老伯关切地问道，“学习跟得上吗？”
“还行。”周豪坐下来，也招呼着爷爷和大伙一起吃，“我这周就是想回来看看，没什么别的意思。连哥，我都有大半年没见过你了。”
“上次见你还没这么高。”连允说完给周豪介绍道：“钱茂霖和如故。”
周豪笑笑：“钱哥、如哥。”
周老伯平时在家一个人坐张圆桌，吃得冷冷清清，如今一下子多了四口人，临时兴起，又跑去厨房炒了两三个菜。
连允见状，赶忙拉住周老伯：“不麻烦了，我去做。”
周老伯刚想再次站起来，又立马被如故按住：“我去帮他。”
厨房里，连允站在火炕旁，闷热的天气已经让汗水浸湿了他的背。他从旁边菜篮里找出了一些新鲜的蔬菜，玩锅里加了点油，囫囵吞枣地全部扔进去。
“你这炒的什么？”
如故的身影忽然从背后传来，连允一下又一下地铲着锅铲，头也不回地答道：“大杂烩。”
如故被他逗笑了，把连允推到一旁自己动起手来，说：“你看，你这菜里都已经染上你的情绪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