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俗难容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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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见过月下仙人、玉兔仙君。”
“免了免了，我大侄子虽未正式颁召立你为后，但也已接你入了璇玑宫，天妃娘娘再向我等请安，恐折煞了老夫。”狐狸仙捋了捋滑到肩前的长发道，语气中辨不出喜怒。
“可不是，本君可不想无端被人治个以下犯上的罪。”玉兔仙轻启朱唇，怼起人来毫不含糊，嘴上说着怕怕，面上却半点怯色也无，一双媚眼似笑非笑，半嗔不嗔。
哇！还真是三个女人...额，是狐狸兔子女人一台戏啊！
“这说得哪里话，无路如何，邝露都是小辈，晚辈给长辈见礼自是应该的。”
“嗯，知道便好，有些人即便飞上枝头，却依旧不是凤凰，万不可欺凌弱小，狐假...咳。”玉兔仙说到一半，瞅了眼狐狸仙的神色，住了嘴。
“咳，老夫刚才听闻你要治小无忧的罪？不知无忧一个小童是如何得罪了天妃娘娘？”
闻言，邝露眸子微微放大，眼神再次落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过后，目光略带惊疑地凝在了插在我发间的锁灵簪之上。
她该不会已经识破我了吧？虽不知小鱼仙倌为何不让我以真面目示人，但我相信自有他的道理。现如今他不在天宫中，我可不要被人认出来，给他添麻烦才好啊。于是，我微微低头，往狐狸仙身后缩了缩。
“无忧？仙童？你便是陛下从下界带回来的洞庭遗孤？”她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盯着我瞧，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偷偷拽了拽狐狸仙的衣袖，他状若威严地咳了咳，邝露方才如梦初醒般移开了目光，“是邝露失礼了，此仙侍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不免多看了几眼。邝露不曾想治谁的罪，来此只是想要探探陛下的病情，不想陛下已经休息了。是我管教下属不周，才冲撞了这位无忧小友，让月下仙人、玉兔仙君见笑了，邝露在此替婢子向无忧赔个不是。”
“呵呵，呵呵，不敢当，不敢当。”这邝露天妃说话温婉中透着客套，三言两语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当真滴水不漏，想必，她已认出我就是害润玉受雷刑又赖在他身边不走的那个形似女鬼的女仙，可她却并未选择揭穿我。是否，其中的缘由皆与她口中的那位故人有关？我以前，真的认识她吗？可此刻的直觉告诉我，还是与她少打交道为妙。
“哦？我大侄子已经睡下了？这可不巧，老夫和兔子仙也是来探望他的。不如，小无忧你来给我说说情况？”
“也好也好，小无忧，我们许久未见。不如一同前往西厢房，坐下来喝杯茶水，吃些点心，你再给我们讲讲陛下的状况。”玉兔仙白玥笑得一脸深意，提议道。
哼，许久未见？在凡间一路跟踪我和小鱼仙倌的帐还没和你算呢，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我们的羊肉串小哥！还好在凡间我也是一直以男子形象示人。诶？不对！那我和润玉那会“两个大男人”恩恩爱爱的场面不都要他瞧见了？要死了！可是....当初也未见他多排斥，还借机接近润玉来着，该不会是他对我家小鱼仙倌... ...要死了，要死了，我试图以摇头的形式摇走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 ...”
“邝露啊，老夫和这位无忧小仙友还有些私人间的话要说，你就先回去吧，我大侄子一向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太过挂心。”狐狸仙看出了我的迟疑，开口，终于替我打发走了邝露这尊大神。
进到厢房内，我得一盏茶还未沏完，狐狸仙便语出惊人：“你也不用瞒了，大侄子的事老夫我已全都知晓了。”
“哐当”，我手中的茶杯没拿稳，跌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润玉才离开不久，狐狸仙是怎么知道的？他若问起我来，我该不该将润玉的去向如实告知？
心里正没个主意，就又听狐狸仙语带惆怅地接着道：“好好的大龙，怎地竟和你断了袖去呢！”
“哐当”，不出各位所料，我重新沏的第二杯茶，又打了。
“自从小锦觅仙逝以来，大侄子便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情，没想到，他再次动情，竟是对你一个男子。小无忧，你也不要怪我大侄子不将真实身份告知与你，这些年来，他心里苦啊。”
“我已经不怪他了。”诶？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
“月下仙人，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你不喜欢他？”
“不是。”
“那是他瞧不上你？”
“也不是。”
我好不容易沏好两杯茶没再弄洒，回头给他们端了过去，就见着狐狸仙和兔子仙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我。
我...我说不清楚了我！
“你对润玉的心意，老夫多少是明白些的，那天我好梦之际撞上了鬼哭狼嚎的你，当时你的哭相那叫一个惨哟。老夫还答应给你说媒来着，没想到，你要找的心上人竟是我的大侄子，你可得好好待他啊！老夫我总共就两个侄子，旭凤那娃不让人省心，为了找小锦觅，六界游荡，行踪不定；润玉虽坐高位，却心寒如冰，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更是令人担忧。现如今，他身边好不容易有了个可心的人，虽有违伦常，可老夫这个孤寡老人还能说什么呢？子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啊！只可惜，我天家终须落得个无后的下场！这也许就是我大哥负了先花神的报应吧！”狐狸仙一手搭在玉兔仙的肩膀上，一手作抹泪状，说得好不凄凉。
“红红，看开点，看开点。”玉兔仙贴心地拍了拍月下仙人的背。
这... ...都什么跟什么啊！您老想得未免也太长远了些吧！还有你，白玥，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兔子，都跟着瞎捣什么乱啊！事情没弄清楚就开始乱传话！平白无故送给我一个措手不及的大乌龙。
那夜村子里出事怎不见你及时出手相救！
“凡人的生死，自有天定，哪怕身为神仙也插手不得。再说，别人的生死，干我什么事？我管了会有胡萝卜吃吗？”
屁你个胡萝卜！丫个黑心大白兔。诶？刚才一不小心把心里的吐槽说出去了？我抬头看了一眼白玥那充满“善意”的眼神，果真，哎！
反正人都得罪了，不如一问到底，“你可知带走卿天的是什么人？是魔界的吗？”
“不知。”
“那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本仙才没闲工夫跟踪你们，我那是在凡间办事恰巧撞上了，便告诉了旁边这位，接着就受老狐狸所托代为照顾一二而已。不然你以为我若不收留你们，你们住哪？”
“真的？”真的就只是他说得这么简单吗？可是，若说他另有所图，我又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宝贝可以让别人图的，除了我家润玉... ...等等！我的想法怎么又跑到奇奇怪怪的方向去了？一定是被最近的什么“霸道天帝陛下恋上弱小无助洞庭小仙”之类的风言风语给影响的，一定是！
“在凡间，我听古婶说，你带着润玉去什么空空谷看什么疑难杂症了？”
“啊？没有没有！你别听古婶胡说！”我连忙否认，小鱼仙倌有多重人格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否则，这病症便会成为来日被他人拿捏的弱点，“还有，润玉是你叫的吗？叫陛下！”
“切！”白玥妖娆地弹了弹小拇指甲，对我的矢口否认外加转移话题报以一记白眼。
“什么？我大侄子还真病了？老夫原以为他只是找个借口不想见人呢。润玉若真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疑难杂症，那便马虎不得。小无忧，你快细细同老夫说来。”
在狐狸仙和兔子仙二人的百般逼问之下，我终于半真半假地坦白了润玉的病情，只交代了小鱼仙倌有时神志若孩童，总是喊着娘亲什么的，关于泽玉那个魔头人格则是半个字都不敢提起。
之后，狐狸仙不免又感慨了一番他大哥当年造的孽，我顺便提了下自己关于润玉这病情的接下来的打算。
“什么？你打算复活簌离来治愈大侄子的心结？”狐狸仙被我的话惊得二郎腿都翘不住了，这次，轮到他把茶盏“哐当”一声砸到桌子上了。“这人死如灯灭，何来复活一说？再者，魂魄尚存者可入轮回。但是簌离已被荼姚打得魂飞魄散，恐怕是永不能与润玉相见了。”
什么？魂飞魄散？还是当着润玉的面？听狐狸仙讲起那段往事，我不由得锥心的痛，原本以为润玉只是受不了儿时的被排斥和母亲的折磨，没想到还有这段两人化解恩怨后又亲眼见着母亲离世且魂飞魄散的经历，这前任天后荼姚当真是可恶至极！还有那罪魁祸首太微老儿，若不是他始乱终弃，游走于三个女人之间，也不会酿成如今的悲剧！可是，凭什么这悲剧的承受者，是从始至终无辜无由的小鱼仙倌？简直气死我了！不光气他们，我还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遇见他，陪伴在他身旁。
不知为何，我竟这般思着想着眼底竟泛起泪光，哭得令对面二人猝不及防。
玉兔仙收敛了起初玩笑的神色，出言道：“诶，无忧你别哭啊，这事，也不是全如狐狸仙说的那般毫无转圜的余地。”
“什么？”我抹了抹眼泪，与狐狸仙齐齐吃惊地看向白玥，后者咳了咳，正襟危坐，启唇微笑道：“红红你是否忘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世俗难容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