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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par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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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天台上一个喷雷。
韩风看向卫驹,“怎么了驹子?”丫的一向身壮如牛,一年出入医院二三次也绝对是因为受伤而不是生病,怎么在天台上吹个小秋风就会打喷嚏呢,莫非是被大哥打成了内伤,伤了精骨动了元气?
卫驹红着脸地摸摸粗硬的头发,“没什么。”听说打喷嚏就是有人在想你,最近老是时不时地来一个,一定是桑桑在想我了。
纪怀桑,你既然想老子,为什么又不见老子。
韩风瞄瞄他,桑桑你真厉害,驹子被你煞得神经兮兮的,丫的肯定是又在想你了,“我说,你还是回回山上,老这么也不是个办法。”
卫驹身边出现低气压,“我想大哥恐怕还没消气。”他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打他老婆,他很心痛的说。他的老婆他都宝贝得不得了。
韩风撑手坐到水泥栏杆上,递给他一罐啤酒,“你丫的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和大哥动手。”自古红颜多祸水,桑桑那只小狐狸更是祸水中的祸水。驹子对大哥那么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居然……
真是长江后浪打前浪,前浪和他打平一起倒在沙滩上,还连累他这滩死水也被激得泼出来,漫在了沙滩上当陪衬。
驹子是大哥手下的第一悍将,可是没见过比这次厉害啊,阿城看起来长相斯文,当舵爷却不是只靠家传的,当年拼街威名赫赫,他居然打个不相上下,难道是以前尊重大哥让他打,或者是桑桑把他的潜力挖掘出来了?
他接过来猛喝一口,“我对大哥动了手只是为了桑桑不为其他的,等大哥气消了,我按规矩再插三刀六洞向他请罪就是了。”
不过他也不后悔,打他老婆哎,打他宝贝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宝贝的老婆哎。
他一觉醒来,听方头和弹子说大哥手下得很重,桑桑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他顿时就爆去山上了。
大哥开始看他眼神还很柔和,一听到桑桑这两个字,也爆了,最后两个人爆到了一起,爆了两个小时,风哥实在劝不开,于是风哥也爆了,爆得把两个人终于分开,然后大哥爆回黑屋,他重新爆回山下。
紧接着韩风跟下山,把过于详细描述桑桑伤势状况,一点也没有维护兄弟和谐意识的方头和弹子爆了一顿,世界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韩风在栏杆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屁话,大哥要是真怪你,由得着你不去越南在山下敞放着这么闲逛,早对你用家法了。”大哥现在还在为桑桑的事把自己关黑屋呕气呢,根本没心情怪你了。
卫驹将啤酒一口仰尽用手一捏,铝罐噼啪地扁下去,“风哥,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又怕大哥伤心。”
韩风虚着眼将烟拍到嘴里,“什么问题?”
卫驹将铝罐抛出,“我听桑桑说大哥很爱大嫂的,那为什么连大嫂去世他都不知道,难道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吗?大嫂身体很不好吗?”看桑桑也是娇娇柔柔的,怎么吃甜食也不长胖。
韩风低头拢火的手突然停住,他的手有些轻抖,卫驹看着他微愣,“风哥?”
他克制地夹住烟卷,重吸一口极力的稳住手,“大嫂去世的时候,就是大哥在泰国跑路的时候,我当时在帮他顶着坐牢子,也是出来以后才知道的。
还有大嫂去世之前时候实际上已经......总之身体情况很不好了,她走的时候只有桑桑一个人守在身边。
这件事你以后提也不要在大哥面前提,免得大哥难过知道吗?”
卫驹点点头,“那风哥,我都没见你把过马子,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他以前懵懵顿顿地,玩飞车,喝酒,赌钱,这些粗豪游戏哪一样都很开心,觉得女人要么就是娇里娇气的,要么就是齐燕那种缠来扭去的麻烦得死人。
韩风看着比自己小近十岁的小弟,声音戏谑,“怎么没有?你以为就只有你才有春天啊?”
卫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风哥,那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韩风仰头重重的呼出一团白茫茫地烟雾,把肺里的空气连带一起吐出。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会有痛得心胸窒息的感觉,“她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她,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爱上别人了。”所以他没有说,因为开口不过是徒增三个人的烦恼而已。
但是,当他站在远处,保护着骆远城的安全的时候,也曾经多么希望,站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卫驹心里突然有些难过的压抑,“风哥,我,我……”要是看到桑桑有喜欢的人,他会不会走开?也许还是会,不过幸好桑桑喜欢的人是他。
韩风呲笑一声抬手把烟雾挥散开,“丫的,我们俩个大男人今天吃错药了,在这里伤春悲秋的,驹子,还没和桑桑见着面啊?”出乎意料的是桑桑躲起来了,他还以为驹子要躲起来想一想呢,或者他是老了?看不懂了?驹子见不到她,似乎也不吃惊。
卫驹闷声,“没有,手机也不开,我不想去她公司,怕她为难。” 有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放弃呢,结果自己直接就逃跑消失了,对他很不信任很没信心的说。
韩风听出他略带失落的话音,不由得虚虚眼,“所以你就一天到晚在这块地盘上晃悠,等着再和她巧遇?”驹子,你不是这么傻吧。
卫驹别过眼,“我不找她,难道还要等她来找我。她就是这样喜欢自作聪明,屁大点事情就要躲起来。她以为不和我见面,就听不到我跟她说分手一切就可以抹平了不会发生。”
纪怀桑你就是这点不好,标准的狐狸性格,又狡猾又胆小,一有风水草动就先自己躲起来再说,你也不想想,老子真的要放弃,你不见老子老子就不放弃了吗?
你要把老子训练成猎人是吧,等老子逮到你,要好好把你调教一下,不然三天两头来一次,老子还不被你累死,老子不是女人,不喜欢一天到晚的逛大街。
韩风用力击了他胸口一拳,“驹子,是不是啊?听起来你对她这么有把握。你真的不在乎她是远海的豪门千金?”丫的是爱得如火如荼了,还是头脑发育不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啊。
卫驹背靠着栏杆上,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她不是普通的身世背景。不过就是有钱嘛,我也有啊还不少呢,难道还养不起她。”
老子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豪门桑二怎么样,就算是外星桑二,只要老子喜欢,一样要和她在一起,老子唯一怕的就是怕看到桑桑哭。
韩风楞了一下又笑,也对,忘了这一茬,驹子的钱是不少,暗路的生意大哥交给他打理的不少,却也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猜到的?”
那次桑桑也说骆远城已经猜到了,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大哥心情一直不太好,他也不敢多问。
卫驹翻转身体趴在栏杆上,闷声闷气的,“其实很多地方都看得出来,早先有次无意中在路口看到桑桑回市区从车上下来,有个男人为她拉开车门,态度很恭敬,那辆车外形看起来普通,好像是只比一般车型宽大了一点而已,但是前前后后全部改装过,不是普通人养得起的。”
那个时候他天天在那块地晃,想和她碰见,久走夜路总要遇见鬼嘛,拷,这句话好不吉利,是晃那么多次,总有一次会撞见嘛。
他也懂车喜欢改车,不过偏好两轮的机车,觉得开起来利索爽快。改车是消耗脑力和财力的,桑桑的那辆,连车玻璃上的雨刮都非同一般的,但是改造得非常的低调,看来动手的人厉害得不是一般。
顿了顿,“桑桑的手机,你记不记得,那次她在山上拍了我们整整一天,市面上那款手机有这么大的储存量?外形看起来只比普通的款时尚一些,可是我看她用的时候,都要用手指压在镜面上同一个地方完全接触一下,那是指纹解锁的。
还有,桑桑每次和我见面都是在市中心路口,从来没说过要我去接她,送她回家也只送到公车站,连打的都不用。
她没有对我说,我猜她不想提,所以也就不问她了,因为,我,我本来没有奢望她会喜欢我的。”
当然,开,开始的时候是不奢望,后来就有点.....很奢望了。
韩风叹了一口气,“驹子,你怪不怪大哥?”
卫驹默不作声,天幕将下来,黑不咙咚的夜色代表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以及对韩风问题的回答。
“那是怪了?”丫的跟他们这么久,韩风还是知道的,驹子脾气暴躁气量却大不记仇,但是真要不高兴的时候就默不作声,生完气又豪爽飞扬,所以小弟们都喜欢他。
卫驹半响抬起头,“风哥,桑桑和我说过,她很在乎大哥的,可是我觉得大哥一点也不关心她。”
韩风翻个白眼,丫的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情谊了,“大哥哪里不关心她,把她带在身边养大,不知道对她有多宠。”包括他在内,小时候为她挨了多少家法。
卫驹转过头,看着韩风,“那大哥为什么就不问问桑桑为什么要回远海聂家呢?”好像没听大哥和他说哎。
韩风愣了愣,丫的外形气质实在太粗,所以老是忽略你粗中有细,“我猜大哥是觉得桑桑回远海是为了远海的权势。”
卫驹搔搔粗硬的头发,“远海就有那么大的势力?大到桑桑回去大哥就不能接受?”
远海是大名在外,可是究竟有多大,他以前也没有关心过,那些关于桑桑的传说其实很少,不像威三那样名声显赫人所皆知,远海桑二比威三更加权威势重,却只在豪门上层之间悄悄流传,为人之所忌。
韩风抽动了一下,原来丫的果然是想得很简单,“驹子,看到市中心那栋最高的摩天大厦没有?”400米的高楼矗立在深邃的夜空中,辉煌夺目的张显着商界的霸主地位。
卫驹瞄了瞄,“知道,远海集团总部大厦嘛。”再白痴他也认得,没准桑桑也在看着他这里呢?
他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当然刻意的打听了她的传闻,除了狡猾奸诈,好像其他的都有点和他平时看到的桑桑不符合啊。他觉得好像在听故事一样,桑二是个女主角,和桑桑贴不上什么关系。
韩风又指指自己所在的30米高的顶级夜总会,“桑桑在那栋楼的倒数第二层,而且可能以后就会在顶层,你在这里虽然是天台,可是你还是和桑桑有那么大的距离。”
他绝对不是要打击他,只是阿城和薇雅当年的事,他要给他一个心里准备,何况当年聂家还没有现在的规模和声势。
而且即使是有钱,也要分等级讲层次的。
乌棕的马驹眼中仰着头闪出不明的光芒,然后卫驹垂头闷声咕哝,“就算桑桑在那里,可是在我眼里,除了比其他的女孩子可爱一点,狡猾一点,吃东西小动作多一点,撒娇赖皮一点,胆子小一点,无恶不作了一点,我看也没什么两样,再说,她饭量那么大,总还是要下楼来吃东西吧。”
韩风彻底无语鸟。
驹子,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和大哥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一点,还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