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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part2-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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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里突然冷寂,四大幕僚脸色骤变,头儿!
卫驹浓眉狠蹙,身躯如铁一般坚硬死死抱住纪怀桑不动。未婚妻!老子不相信她是你的什么未婚妻!她是老子最最宝贝的老婆。
韩风一场混乱后酒已经醒全,看到骆远城表情震惊神色严峻,和他互望一眼立刻看到对方心中一样的担忧,事情要糟糕了!长眼一眯,“威三少爷,话不可以乱说......”
聂庭威已经被面前两个久不分开的人激得妒怒,心中愤怒黑暗密布,语言中翻滚着熔浆欲喷打断他,“乱说什么?远海聂家豪门深宅,这种事也可以乱说的吗?姐,董事长已经决定我们元宵节订婚的消息要正式公布了,所以你玩这么久也该玩够了,是时候收收心准备婚事了。”
他毕竟不是聂远海,本来不欲按他的意思这么毒辣出招,但本身个性霸道威扈,要怎么来就怎么来,妒火中烧下更想让她和那个男人断得越早越好。
远海保安们脸皮如被电击惊挛不停,偷偷的把目光在聂庭威和纪怀桑之间扫来扫去。
今天真是既开眼界又开耳界了,桑小姐一个大家闺秀豪门千金,本来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桑小姐和那个土匪头子有关系,可是看那个剽悍男把桑小姐抱得那么紧......
聂家果然浪荡不羁,原来威少和桑小姐是互为名主,以前斗得那么凶其实是准夫妻赌气,桑小姐受不了未婚夫女人太多,威少又受不了带绿帽子...... 所以各有各的风流,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方头弹子呆若木鸡,桑桑姐,你是不是有点那个过分了,我们老大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没想到,你有个未婚夫瞒着不说就算了,居然马上就要公布订婚了…….现在准老公找上门来捉奸了,你让小驹哥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在道上混?
一干兄弟无论知道不知道纪怀桑身份的,全部大脑撼钝想法交杂。
远海聂家,那个超超超有钱的远海聂家?
大哥的小姨子是个豪门大千金?
桑桑姐,你居然玩我们老大!
拷!小驹哥,还好今天人家准老公找上门了,否则你当了人家的二奶都还不知道!
卫驹表情懵顿片刻,然后爆啸一声,“聂庭威你他妈的乱讲什么鸟话,老子......” 人如迅雷炸到聂庭威的面前,订狗屁的鸟婚,老子老婆才不会!
聂庭威被亲信镖护向后一拖,亮光瞬闪□□呲响声过,高壮的身躯激怒中粹防不及,被击中弹摔回来,在地上圈成一团。
纪怀桑脸色大变,抢扑过去,“卫驹!卫驹!”
骆家舵群情激愤,拷你妈的!!!又来!!!
立刻就要杀过去,被骆远城韩风带着方头和弹子以及几个老兄弟展臂强行喝压住,远海保安全部手持电击严密戒备,双方叫嚣又起。
卫驹缩在两个阵营中间面色金紫,耳边听见纪怀桑把他的名字呼唤得忽远忽近,却周身麻木连眼皮也无法控制睁开。
纪怀桑水波在眼眶里流转,淡凉淡凉的手夷握住他粗糙的大掌,他头颅沉重她怎么也扶不起来。“卫驹,卫驹!小波,小波!”
小波是行家,远海保安配备的防泰瑟他也知道,因为管制限制比真版威力小得多,是公开只能配备输出功率3W左右的民用仿版自卫型武器,打在人身上只要不是脑部和心脏等神经敏感部位,最多只是暂时让人瞬间的痉挛昏迷。
手指压着卫驹颈边的脉搏探视无恙,他看见纪怀桑抖个不停又极力安抚她的情绪,“头儿,他没事,你放心,头儿你相信我,我保证他绝对没事,被电击了一会儿只是晕一下就可以醒了,你看其他被打中的人不是都好好的......”
卓尔不凡的身姿被护在远海保安的人墙后,深目中看到纪怀桑神情慌乱,清冷淡然稳笃自若所有的特质通通不在,聂庭威心里只觉厉痛如潮,前波未尽后波已到,重重复复拍得胸膛碎乱零沫,纪怀桑,纪怀桑!
卫驹脸色渐渐恢复,呼吸也开始粗重,四周已经如高热中的油库,一颗火星立刻就会激发混战。
纪怀桑娇弱的身躯慢慢的变得冷凉,睫毛痛楚闭眨了一下,心里全是被迫要理智清醒地无奈撕裂感,只要姐夫和风哥在他就不会有危险,她现在必须和聂远海筹谋一个高低,目光勉力投在别处,终于低哑沙破的哽出 “扶我起来。”
四大幕僚同时手臂伸出,触感中全是她涌出的潮冷。
身躯慢慢在有力的扶持中站直,纪怀桑缓缓转身,接住聂庭威一直未断的凝锁。
远海保安中的人墙后,两对黑眸一双痛嫉茫然恨邪交织,一双冰冷理智无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的脸色沉淀下来,淡淡地开口,“把人喝住,我们走。”
四大幕僚立刻一起寒出冷声,“都闹什么,桑小姐要走了。”
保安们安静下来自动无声的分开,四大幕僚沉默的跟着她走入远海阵营的通道,每向前一步冷冷的气势就回来一分。
骆家舵的兄弟怒意更盛,他妈的什么意思,小驹哥还仰在地上呢,你这个女人不担心他就这样带人走了!!!
骆远城眼角剧烈抽动,聂远海,虎毒不食子,你做得这么绝不是把桑桑逼到绝境,“方头弹子把驹子看好,桑桑,不许走给我回来!!!!威少,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已知不好,横下一条心势必把桑桑保住,否则以后他可能就再也保不住了。
今天如此一闹驹子被误为沦受桑桑玩弄的笑柄,他要再号令骆家舵和道上的兄弟庇护桑桑,兄弟们只怕口服心不服,桑桑以后会失去他的庇护。
聂庭威黑瞳深处凝出狠戾,看看挥手示意众人散开的韩风,“骆爷,我威三虎可不怕什么□□,怎么你们的规矩是想抢别人的未婚妻吗?别小看我们聂家,我有的是手段。”
他是什么人,哪有不知道厉害的,今天的事他部署周密,为的就是这个效果,高家已垮,纪怀桑失去骆远城的支持对她是很重要,但对他和聂远海却正中下怀。
纪怀桑转过身,向骆远城韩风淡淡一笑,秀目在卫驹身上驻足,马驹眼乌棕的睫毛在努力的抖动想要睁开,手指也微微的在曲动。
她的心中又心痛又不舍又难受,深深的吸一口气,秀眸中冷凝重新集结,娇柔不在秀雅不在,只余桑二的赫赫威厉,“威少,带上你的手下都跟我走!”
方头扶着卫驹急叫了一声,“KK!”我们各自的老大估计是要分开了,你要跟着桑桑姐走,难道我们也要分开?
KK在离开的保安人流中站住回头看他,冷寒的俏面消融笑出他从未见过的心跳丽颜,方头正要开口[你别走留下做我老婆!],她已坚定跟随纪怀桑而去。
方脑袋,我们欠头儿的太多,所以在头儿最需要的时候,我们会不离不弃。而且,四大铁血幕僚虽然称桑二为头儿,其实我们彼此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年关中的灯火掩藏住城市死板冰冷的高架,一路街灯如昼,车流似龙,这个城市冬天从不下雪,只有刺骨的寒风呼啸在密密集集高楼大厦的群立胧胧之间,她看着车窗外的灯火之城蒙太奇一样的流远一言不发,直至张灯结彩也掩盖不了陵园一样凝重气氛的聂家私宅广地重重包围过来。
车门打开,娇姿仰首看看夜空,寒冬的夜空黑得空阔,纪怀桑秀目垂回吩咐,“你们回去休息吧,放心。”镇定地语气不露痕迹的安抚了四大铁血幕僚为她紧张不安的情绪。
枯槁的身躯在暖意融融的书房内泰然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状态平静自然无痕无波,只由她默默与他对视,“怎么,小二,你站这么久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纪怀桑眼神冷在睫毛下,“有,我不和聂庭威有姐弟以外的任何关系。”她其实已猜到他的步骤程序,但却必须要把挣扎无奈最后妥协的把戏做个十足。
聂远海笑得可亲嗔怪,却一语打到重点,“你这个女儿,要说有什么让我不满意的,就是什么都知道却要烂在肚子里,庭威和你的事,你不是早在回聂家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否则你何必一开始就和他故意疏远刻意冷淡,不就是怕他对你产生感情吗?小二,别告诉我你一直都不知道庭威不是你的亲弟弟。”
她一反往日温情的华丽表演,现出一个女儿被亲父强迫的寒心和伤感,“我是知道,您把我找回来的时候我就猜到,您以前为了庭威可以把我赶出家门这么多年不闻不问,隔了这么多年却又重新把我找回来大力扶持,除了这个原因还会有什么?”
眸光视乎强压了些情绪,她语气黯然,“可是他做为一个弟弟我可以接受他,作为桑二的丈夫他太风浪浪骸。”
聂庭海花眉表面紧蹙,心里却笑得舒畅,好似为女儿精心打算再三规劝一样。
“小三的风流债是多,可是男人婚前风流很正常,何况你没发觉吗,他的那些女伴哪一个不是或多或少的眉眼神态和你肖似,男人最了解男人,小三不过是因为先前一直以为你是姐姐,觉得得不到你才这样找寄托,这到让我有了儿女双全的想法,小二,小三人才能力可都是配得起你的上乘人选。”
他开始到没有想到让聂庭威做他的女婿,只是在聂庭威自己都还不敢面对承认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精明的察觉到他异样的情愫。
对他而言,任何一个女婿都不会绝对的保险,家世好的如高进东,难保不仗着自己的威势对远海起吞并之心,而聂庭威既有能力又对自己的女儿倾心,又最知根知底脾气个性他最了解,思维手段是他亲传掌控得住,最主要的是,小二自幼目睹了骆远城对老大罕见的专一,就绝对不会喜欢和无数女人纠缠的聂庭威勒,不喜欢他就不会为他做蠢事,小三实在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是那个卫驹,且不谈他和他一样的出身□□,就凭为了他小二连自己的命都要玩一玩这一点,高家事一了他就绝不可能再让他和自己的女儿有纠葛,更不可能答应婚事让他入赘。一个被所谓爱情懵得晕头转向的女儿对执掌家业有什么好处,再聪明的女人只要陷进去都会变傻。
纪怀桑调整出冰冷的寒潮,把抗拒的情绪欲掩又掩不住的暴露出来,“我不喜欢聂庭威。”
聂远海心中冷笑,他就是要这个[不喜欢],他要的是一个喜欢自己女儿为了得到她费心尽力的男人,而不是要一对两情相悦的小夫妻。
哪怕聂庭威不是出身□□,但是难保他有一天不对远海起觊觎之心,只要女儿不喜欢他,永远就会这么理智镇定,只有头脑清醒才能永立不败之地,小二如果不是和那个叫卫驹的男人有了感情上的纠葛牵绊,他哪里能这么早就降住她?
口气变得压迫,“喜欢?小二,那你喜欢谁?那个叫卫驹的□□老大?你是我聂远海的女儿,喜欢为所欲为我可以放任你,但你还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轻重,有些人玩玩过家家是可以,进我聂家的门不行,小二,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么我就会修改遗嘱,全海的股份将来由另一个人继承,知道吗?”
是时候了,庭威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行事果断强硬,经过今天的事,骆远城就是想和她有交集都难,更何况那个卫驹!
纪怀桑脸色冷然,果然来了,依然把不动声色那一套搬出来面对他,“另一个人?聂庭威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
聂远海犀利的嘴角勾出冷笑,“小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答应回来,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被骆远城送走吗?”让我们来看看,谁是狐狸谁是猎人吧。
她的脸似乎一下苍白,嘴角微抖了抖好似被出奇不意的击中。
狠性的眼皮撩动出森冷,还好你有一个弱点,“我知道你对骆远城有心结,你被他送走的时候心里很难过是吧,所以回远海那么久,你都不愿意和他联系,不就是记仇和他赌气吗?
我猜,你最在意的姐夫到现在也还没告诉你,当初为什么把你送走是吧?”
这一点在她的估猜之外,纪怀桑措手不及黑眸雾气集结别过脸,“都过了这么久了我早就忘记了,您何必和我说这些。” 他说得没错,这是她多年的心结。
她自幼温情得到得稀少,所以极其渴望家的温暖,母亲和姐姐爱她,可一个早逝一个又离多聚少最后还疯掉,而骆远城接她到身边,教导虽然严格,却真真实实的庇护她给了她一个家,所以当年他不作任何解释就把她送走,她虽然不怨恨却伤心过。
那一年冬天一出机场,年少的她站在机场外看着皑皑大雪飞扬,感觉被他抛弃不停的掉眼泪。当时她不过17岁就算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只是倔强赌气地想,你不要我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从今以后也不要你,就是过得再苦也不要你。
聂远海烁目死死盯住她,“为什么不提?他这么对你,可是你还是把他看得比你那个叫卫驹的男人重要,还是为了他回远海来了。
所以我来告诉你,我找过他,我要他把你送回来,他拒绝了然后迅速的就把你藏到了国外,如何?感动吧?
你的姐夫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受,宁愿你误会他也不愿意你受委屈,他觉得我聂家是地狱,害死了老大又怕害死你。”
纪怀桑水珠在眼眶来回滚动,姐夫!原来你不是不要我的,没有不要我。
有那么一刻,自己的女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不是那个狡诈奸猾的桑二,他也真的有一点为人父的不忍,微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凭心而论,经过这么多年看到骆远城对老大情深意重去世多年依然痴心不改,对小二爱护有加费尽心力,对他的两个女儿所作的一切都是不记回报,他反而成了他这一辈子唯一看到得上眼的女婿人选,如果不是因为他出身在他最忌讳提防的□□,又先发生了老大那样不可挽回无法补救的事,他会给小二招骆远城当丈夫,只怕小二嫁给他要比嫁给聂庭威要幸福。
可是,小二太过狡猾,骆远城也只能做他诱捕她的陷引,“我是后来才发现,骆远城养大你对你的个性十分了解,他猜得到你要是知道了高家也有负于他一定会和高家清算,他和高进东是好友,高家那些手段他恐怕知道得一清二楚,小二,他真的很爱护你。
可是他没想到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TNB的财务危机是你搞出来的,你处心积虑的把高家搞垮,不就是因为恨高进东让你姐姐和姐夫天人相隔吗?”
她的雾光消失,脸色平静,虽然不语菱唇却合闭得自自然然,一双黑得如夜的眼睛中映着他和身后满幅奢华璀璨的大江远城背景。
这个时候言多必失,缄口不语是最好的选择。
聂远海声音温和,底牌却甩得狠猛,“小二,别怪我这个作父亲的钩你的伤心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让你觉得,你为骆远城做的一切都值得。
你不是一直在找骆远城和你姐姐的孩子吗,你每年把你的年薪,把从四大幕僚整垮掉的博图、恒大、岳川、龙岗、以及从绑架小三那里压出来的资金不是通通都用在了找那个孩子的用途上了吗?”
不意外的看到她退去颜色,“怎么以为我不知道?你怕惊动我,不敢名目张胆的找,你委托的都是收费昂贵的灰色组织,他们的收费应该很贵吧,你已经花了多少冤枉钱,小二,不如我来帮你想个办法如何?”
纪怀桑唇瓣抿抿,脸色浮出绝望失算之色,聂远海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面容慈祥的低下头,“小二,你以为在英国遇见的那个,告诉你老大小产之后其实小女婴还活着的人,就那么巧被你遇到了吗?那是我让你遇到的,不然你怎么肯回来呢,我这个做父亲的为了找自己的女儿花了这么心思,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愿做我的继承人,那么……。”
纪怀桑双目寒闪,嘴角微微抖动。
他慢慢的在厚重的地毯上踱步,明亮的灯光拉长了他佝偻的影子,看上去格外的鬼酷。“我老了,我这个孤老头子既然没有女儿,那就只有找回外孙女了,怎么找呢?”
犀利的寒光看在她,“对啊,我可以公开宣布我的遗嘱,由小三暂时代理董事长,等我的外孙女回来以后,再由我的血脉来继承我的财产。”
他笑容可亲,目光狠冷,“只是小二我很担心呐,骆远城知道自己居然有个流落在外无法寻找的女儿,会不会更加痛苦自责自己当年把你姐姐留下来啊?。
还有小三会不会到时候舍不得不坐这个位置了,或者到时候是高艺如舍不得小三不坐这个位置了,又或者我的那些老哥们既不愿意小三这么名不顺言不正的占着这个位置,又不愿意我的外孙女坐这个位置了。
小二,你来告诉我,你如何保护一个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呢?”
纪怀桑脸色透明,秀气的小鼻呼吸细若,高挑宽大的房间里,站在白底镏金的贵重家具之间,荷色的旗袍衬的她的身躯更见娇弱纤柔。“您想我和姐姐一样吗?我姐姐死的时候你一点都不心痛吗?”
聂远海缓缓拉开书房的门,那一瞬间有不易察觉的停顿,“你从回聂家至今这么久,叫过我一声爸爸吗?我聂家真的就是地狱吗,我聂远海就这么失败,给你财物权势为你费尽心思铺路搭桥,
居然还是留不住自己的亲身骨肉?那个叫卫驹的男人就这么值得你放弃自己的父亲?好好站在这里反省一下吧,小二。”
颀长的身影守候在门廊外,“董事长?”深目却悄悄地透过半掩的房门看着房间里那个形单影只的人。
聂远海坐到管家推过的轮椅上,“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送饮食给桑小姐。”
管家面色不安,聂庭威薄唇急张,“我姐人那么娇弱,怎么……”
聂远海已经脸色一沉目光如炬,打断他,“小三!事情办妥了吗?”
聂庭威低声恭敬的,“办妥了,随时可以登报公布。”
聂远海将手杖交给助手,“按事先预定的办,你和小二先订婚时间不改就订在元宵节,这次我聂远海的女儿订婚是大事,今年传统的元宵礼花表演我们全额赞助,明天你吩咐王越出面衔接所有意向,后天务必在各大媒体上发布消息。”
他怎么可能把耗尽心血培育的接班人轻易放手,但他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紧,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何况他的女儿是只狐狸。
魅惑的黑瞳里火焰融融的跳跃,“是。”随即站的笔直的完美身形一瞬间有些黯然孤单,又有些犹豫的,“董事长,那我,我妈妈......”
斑白的双鬓转过来,枯皱的眼皮中掠过精光,聂远海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润雨,“庭威,我考虑再三,就答应你不和你母亲离婚只是分居了,但是我只提供她家族基金,你可不许私下底给她一分钱,否则我随时要提出离婚,满意了吗?”有时候太过凌厉了反而适得其反,适当的宽松和小恩惠更让人死心塌地。
如墨的黑瞳亮光闪动了一下,“谢谢董事长。”
窗帘缓缓滑开,黑丝绒的夜空压着浓厚的重云,灯火之城的中央,[远海国际]四个大字被激光打在云层上,射印出巨大的投影,槁枯的身型躺在大床上亲点遥控器,薄扁的液显徐徐降下,忽闪一下,分割现出众多的小画面,在大宅雕花铁门外不曾离开的四大幕僚,在廊间静静躲立的颀长身影,以及书房里那个有着娇柔外表,钢铁意志的女儿。
皱纹密布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小二,你还是那么的狡猾奸诈,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要做一个挣扎被困的姿态来迷惑我,让我以为你最后被迫妥协。
我打赌你早就打定主意会答应我和聂庭威订婚,然后会不断拖延婚期加紧时间找到那个孩子,交给骆远城之后逃跑,只是一个因早产出生夭折的孩子,你如何找得到呢?
另外,估计马上骆远城自己也要自顾不暇了,听说和他有家仇一直留在泰国做白粉生意的厉家老二,不久前已经回来拿回历家当家人的位置了,那么骆远城的龙头舵是否还坐得稳当也是个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