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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part3-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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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雕花铁门的高大框庭在冬雨中静静的伫立,私家大道在夜雨的润泽中,合着昂贵路灯投射的灯光穿过铁门向前泽光延伸。
大道的尽头,欧式设计的豪邸难得的装饰出传统的中国大红灯笼,来往穿梭的佣人在管家的指挥调度下,将聂家大邸的各处仔细打扫布置。
再如何营造贵族的奢华,始终还是中国人,传统的春节前夕,过年的气氛是少不了的。
聂远海似乎是这栋房子里最开怀的人,好整以暇的正在听取王越的汇报。
“所有的报刊杂志都安排好了头版,我特意吩咐调色加用合欢红,这样的大婚讯,又逢春节当然要喜庆……
听说我们要全额赞助元宵礼花表演,沈厅长很高兴也十分感谢,另外他好特意请我转达对您的问候,他说大年三十晚上他必须负责陪同市长一行,检查巡视各烟花炮竹的燃放点安全,所以托我提前给您拜年了……”
聂庭威的站在聂远海身旁,王越说的什么他几乎都没有听见,房间里有她淡淡地气息,清冷又细弱得让他恍惚,站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她还能支持多久。
精厉的眼角在冷然站立的纪怀桑和神情迷眷的聂庭威之间,来回不动声色的探视片刻,“小二,你觉得怎么样,对我的安排满意吗?”
他的口气那样的宠溺,如此大的订婚手笔可以让每一个女儿为此扑在父亲的怀里撒娇欢喜,如果她没有滴水未尽的已经站了这么一夜一天的话。
未换的荷色旗袍里包裹的娇躯顽强的保持着背脊坚直,“不满意,我再说一遍,没有订婚我不会答应。”
聂庭威的心情瞬间翻腾,手紧紧地握住成拳。
王越早就眼帘低垂不敢看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聂远海笑容慈和的裂开嘴,“老王,你看我真是把这个女儿宠坏了,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们这些老年人是完全不了解了,这样吧,小三你和小二自己商量一下,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做主就是,可不要给我省钱,我聂远海的女儿不是普通门户的小气家子出来的碧玉,订婚自然要风风光光的,老王,我们把空间让出来,让两个孩子自己聊聊,否则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可埋怨得很呐。”
王越恭敬的,“是。”推过轮椅把聂远海扶坐上去,慢慢小心的推出,不忘关上房间的门。
聂远海待门关好,立刻脸色一沉,“老王,公司的老董事们都知道消息了吗?”小二可不是普通角色,他必须提放她是不是搞了什么小动作才敢这样和他作对。
以他的推算,聂庭威计划周密杀了她个出奇不意的狠招,她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去部署对策,唯一肯能采取的措施就是挑动那些墙头草的老董事施压反对。
一来,毕竟以前小三和小二斗得厉害的时候,原本是太子党的人谁都没有料到两个人会是结合成夫妻这个结果,最后都叛变成了太女党,小三由儿子变成了女婿,地位只比以前下降了一点点,却要比输掉落魄被打压的太子身份高很多,他们害怕小三报复。
二来,他们势必不喜欢威三虎和桑二狐联手,那么聂家在董事局就更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王越心里苦笑,多少大户人家恐怕倾其一辈子奋斗也不会超过聂家,端看聂家父女就知道,亲情全无,之间只有提放算计。“没有,老董事们都还不知道会公布订婚的消息,全都安分的在准备过年。”
威少是养子的消息,其实已经传开了,不过老董事们的反映大都是松了一口气,好了,事情明了以后他们再也不用一天到晚盘算究竟站在哪边阵营上了。
聂远海舒展花眉,那么小二真的只是单纯的倔强了,为了那个姓卫的男人出乎他意料的连逢场作戏也不肯。
他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果断决定,这么聪明的狐狸女儿如果不是他出手早,这样放任下去,恐怕真的要废掉他处心积虑培养她的心血了,变成一个平凡无用的庸钝人物了。
书房内纪怀桑纤长的睫毛平静的翘着,根根分明的一动不动。
聂庭威深目黯然和幽深交织地凝视着她,他的薄唇控制不住地轻抖,心也控制不住地狂跳,他终于可以和她明正言顺的单独相处,不用压抑不要逃避。
“桑……桑桑,如果你觉得不够场面不够隆重盛大,那我可以再……”他听见骆远城这样叫她,那个男人也这样叫她,原来她还可以被叫做桑桑的,听起来这样的靠近这样的……亲密。
寒冰剑咻的刺向他,她惹不得的刺猬性格暴露无遗,菱唇勾起一个疏离的讽笑,“威少,桑桑这个称呼,从外人嘴里说出来我不习惯,我对阁下的自来熟表示谢绝和抱歉。”
聂庭威全身骤冷,胸膛仿佛一团心中熔熔簇烧的火苗被她冷沙一样的话语迎头扑灭,他邪气的挑起眉,刻意的靠上前,低俯身躯脸近得几乎贴上她, “那也好,反正我自己的妻子也应该有个专属于自己的爱称,你喜欢什么,亲爱的?宝贝?甜心?还是其他的什么……”
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连个嘲讽都没有了,他脸上现出一贯的不羁掩饰住自己如被窒息死在冰冷的海水中的心情,他其实真的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和她相处,他不知道她究竟要什么,喜欢什么,“那,老婆怎么样?”
黑墨的瞳仁晶莹的光华一闪而过变成波光流彩,纪怀桑,你不是我马子,你是我老婆……反正以后老子会让你做我老婆的……然后又昏然模糊,她眼眸半阖所有的支持瞬间意外的绷溃,世界一片黑暗,“纪怀桑!姐,姐!”她一点回应的意愿也没有,撑坐在地上努力的调整呼吸,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有人摆弄她的肢体,她的大脑本能的警觉顿生。
黑眸对好焦距映出聂庭威灰暗大变的脸色,看见她瞳孔恢复清晰眼底一松,欲将她打横抱起,她的手冰冷的一推,“走开!”
她的力气和声音都不大,却把他的心弦震爆得痛断掉。
聂庭威坐在地上双臂空荡,脸上却轻佻性感的笑得烁目的将热气呼到她细腻的颈间,压住想撮取她冲动,“……你别倔强了,天一亮各大媒体都会报道我们的订婚,你就算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纪怀桑,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哪里比不过他。以前我是你弟弟,可是现在我不是了!
纪怀桑冷冷一笑,“不能怎么样?威少,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随便妥协受摆布的人吗?”
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她的人可不在这座冰冷的大豪宅里,使她就范的只有真心地爱护和柔软的退让,强悍的进攻绝对战胜不了她的意志,对手越强她的脑筋就动得越快,她从来都是遇强则强的典范。
聂庭威的脸上阴郁不定隐隐有些不安,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纪怀桑,你不要再做向上次那样的傻事,没用的。”她为了那个男人上次差点把命都玩给了高家,这次又要做什么?
丝缎一样细发被缠在他的手上,纪怀桑冷幽幽的看着他挑起秀眉,平静淡定的看着他浮出一丝冷笑,之后转过头,看着大江悬浮之上的灯火之城双眸突然黑得璀璨晶亮。她不过是要一点时间怕聂远海察觉,所以才在聂远海面前演演挣扎被困的戏码让他放松警惕。
聂庭威心里突然紧了一下,书房门已经被猛地打开,聂远海手杖敲击地面登登做响,大步急速的进来,目光狠冷的站在两个人面前俯瞰着纪怀桑,“小三,你出去。”
聂庭威脸色一凝,薄唇抿抿,“董事长,我姐她身体不舒服,请您……”
聂远海威赫的一沉脸,佝偻枯槁的干瘦身躯喷发出强大的压迫力,“小三,我不会吃了她的,她可是我的好女儿,你也别太惯着她了。现在先出去吧,老王在外面有事和你说。”
聂庭威薄唇抿得更紧,看着纪怀桑眼中温情缱绻,他的感情压抑得太久,一但有了倾泻的理由,就再也止不住,沉默的站起来慢慢的退出。
聂远海压了压胸口的震怒,缓缓坐在沙发上,“小二,你越来越会算计了。我真是小看你了。”他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怒?原以为董事局里会联合起来施压,没想到情况更糟,各区域公司管理层开始罢工了,并且迅速的扩大到了整个集团。
纪怀桑优雅从容的站起,背脊挺得笔直,笑得灿烂无比好似小女儿做了一个得意地恶作剧,“真不明白您怎么会这么说,我哪有这么厉害。”
聂庭威出招突然她是没有防备,但是她在远海步步为营,深知早做埋伏早布局的必要。她在各区域分公司和工厂里逐渐安插的人中,是高管中管和要害部门业务精英的可不少。
聂远海看着她因为疲惫变得苍白的脸色,手指轻轻的扣着手杖,半笑不笑的责怪,“小二,不过是个订婚消息的公布,你就是不满意何必搞这么大的动作,浪费了这些人才,解雇了多可惜啊。”
不明白?罢工的人条件各一,但都是和这里有时差的国外分公司,估计天一亮连国内的各驻派的人员都会参与进来了,全都是你的亲信吗,如果把他们都踢出远海呢?
她对他暗藏的威胁无动于衷,“好啊,反正现在经济不景气,大裁员也是全球企业的趋势,何况我们又不是裁一般的员工,正好把年底红包也省掉了。”
说道带人用人这一点,她自幼跟着骆远城,看着他如何管束骆家舵兄弟和平衡与各家舵爷的关系,回到远海之后,又有聂远海恩威并重惮压各董事作榜样,两人的作风被她融汇贯通变为己用,当年聂远海都要那么多人才能发家,她只有四个哪里够。
她不够的是时间,罢工也不是说罢就罢的。事出突然,她在回聂家大宅短短的这一段车程上,只来得及把那些名字口述一遍,剩下的只有交给小波他们去办。
四大幕僚是对她最信任最亲密无间的伙伴,而罢工的人中有的也是她用心以待招募的,有的只是许以重利纳入麾下的。她双重标准分别对待心中有数得很。
聂远海心中飞快地盘算表面却不动生色,“那你的意思全部裁掉?”
不划算,如果是零星的解雇到也没有什么影响,突然大面积一口气把所有公司和工厂三分之一的高管和二分之一的中管全部换掉,势必会影响外界的猜测和无理由的恐慌。以为远海出现了什么危机,那么公司信誉度严重受损。
庞大的企业资金链,年底运转本身就比小公司要缓慢,如此一来股价势必波动会引发严重的连锁反应,董事们利益缩水以后,他可不会认为老兄弟们可以和他同舟共济。
她的身躯已经开始微晃在勉励支持,却笑得耀眼夺目一脸光辉,“这我就没心思也没有兴趣知道了,您还是让庭威处理这些小事吧,不过就是罢工嘛,他又不是没处理过。”
解雇这么大一批人,就等于抽了她在远海好不容易建立的根基,那她拿什么座稳远海的位置呢,聂远海不就是想让她当接班人吗,当家作主可不是只靠股份多就可以压得住阵的。
姐夫的孩子是她的罩门,可是遗嘱在这样的情况下聂远海就不能公布得这么早了,否则不仅不能约束住她,反而适得其反和罢工潮一起引发危机。
坐在她对面的老父犀眉一蹙眼神冷峻,举杖做出要打的架势,“你给我皮,小三处理的是工厂的工人罢工,这种管理层罢工他怎么出面,现在他身份不同了。怎么,你不担心你的位置让别人做?”
对付高管和工人不一样,工人可以恩威并施,只要擒住闹事的带头人就可以了,管理层都是你的人,他们敢舍弃前途不要来莫名其妙的罢工,没有非常的手段怎么会控制得住,小二,你本事真是大得很呐。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赌,赌您究竟是要一个无能的外孙女回来当家做主毁掉你毕生的心血,还是容忍我这个女儿任性胡闹,我向来跋扈惯了,你要强加给我一个未婚夫让别人知道,我桑二多没面子,我不乐意。”
聂远海对她越抓得牢,她就越胆子越大,笃信他不会因为一时之气而对她放手。所以她决定拼命一搏,以聂远海的精明他绝对不会采取鱼死网破的对策。
聂远海冷笑一声,“好,好得很,小二,算了,大过年的由着你闹闹高兴……”按下门铃。
王越轻轻叩门入内,只站在门边,“董事长。”
聂远海神色淡定,轻描淡写的把心头的怒火强压住,“把明天的订婚消息撤换成小二正式出任远海代理董事长一事,元宵焰火赞助已经开了口就照旧。小三,罢工的事是大事,你就先顾全大局把儿女情长放一放。”
小二,我看你能拖延多久,就算不公开发布消息,上层必定会自然传播,效果也是一样。你以为我没听出你的弦外之音吗,你不就是不想公开订婚消息,让那个什么卫驹的看到吗?
守在门口的聂庭威嘴角带着无所谓的笑容,轻松的耸耸肩,“没关系,反正有的人已经知道我和桑桑的关系了,登不登报其实都一样。”他已经听王越把事情表述了个大概,聂远海当然在这个关口是绝对要先保公司的。
纪怀桑,就为了那个男人,你连和我订婚假装答应也不屑,真的那么讨厌我吗,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聂远海脸上突然一厉,可是小二,任何事都要负出代价的,“小二,你的四个下属对你可衷心得很,还等在门口呢,现在,立刻去领导你的幕僚,让他们出面把事件处理好,然后你就让他们好好的放放假吧。另外,元宵节的焰火表演我可是邀请了政要来一起观赏的,到时候小二你是代理董事长必须和小三必须一起出席。”
四大幕僚是极难得的人才,他当然不会随便就放走,可是他们被小二宠得在远海嚣张无比就算了,不仅不被聂庭威控制,连他这个董事长也不放在眼里了,这次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把权力暂时的收一收。
纪怀桑脸色平静只目光寒如冰霜,“他们都是我的贴身人,没有他们我一个人怎么处理日常事务?”从聂远海找到她的那天起,她的面前就如同撒了一面大网想牢牢的捕住她,让她逃也逃不了,她不断努力而网不断的缩紧再缩紧。
聂远海看向斜靠着门廊上态度轻松却呼吸沉重的聂庭威,“小三,你这个总经理本来事务繁重我不该给你再加负的,可是四大幕僚休假的时候,公司上的事务你就暂时兼任特别助理协助一下,你们两个年轻人也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彼此多交流感情。”
小二,你终究是只狐狸,是狐狸怎么可能不被猎人抓捕呢?
老旧的水泥路面上低洼处积着透明的雨水,倒映出静静的沐浴在绵绵不断细雨里的黑色卧车。冬季的寒潮和车内的温差将所有的玻璃模糊得白雾茫茫。
牟逊KK抬起头,在电脑上确认了一遍所有的指示取消罢工的讯息全部落实,终于互相看看嘴角弯弯同时仰在后座上。我倒,终于放大假了,不用每天在远海累死累活了,万岁!
小波早放倒座椅平躺着,头儿,我赞同KK的说法,那个猛男是个祸水,你实在是被猛男改造得太彻底。用了给自己带来无穷后患的一招不说,居然做出这么狗血的事,在大屋里站了一夜一天,一被放出来就直接杀到猛男这里等人。
KK摊了片刻按捺不住拉开车门,寒冷的风夹着雨丝尖厉的刮灌进来,她探身出车站在戴利文旁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伞下看着纪怀桑,“头儿还没有出来?呆鸟,头儿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啊?”
他们目前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桑二的贴身镖护了,而且…….是头儿在远海大厦之外的地方,在远海大厦内部的安全,由聂庭威带着保安负责,也就是说,他们在远海被冰封了暂时禁止进入远海大厦,拷!
戴利文在外面已经站了老久,一手把伞向她那边倾斜,一手竖竖自己大衣领子,“这里是头儿称为家的地方,总会有食品储备的,头儿那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饿着肚子等人的,你放心。头是钢铁战士跨不掉的。”当然,是说精神,至于身体他也担心,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眼巴巴地站这么久了。
KK手肘撑在半开的车门上,她最担心的是,“呆鸟,你说猛男躲哪里去了?都已经天亮了,不要是羞愤交加已经自尽了吧,老天爷为什么要给我优雅迷人完美冷漠,头脑聪明得和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头儿这么一个坎坷的身世经历啊?”真是天妒英才啊。
小波的声音冷冷的从车内传出来,“你最好不要这样想猛男,他可是方脑袋的老大,老大自尽了,方脑袋和他兄弟情深会跟着殉葬。再说了,如果没有这么一个身世经历,你以为头儿会平白无故就这么完美冷漠优雅迷人,头脑聪明得和实际年龄完全不符了?”
你看头儿和猛男在一起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优雅迷人的样子,完全是癞皮狗一只,深为伙伴兼属下他都替她觉得汗颜丢脸,简直把嬉皮笑脸的讨打样演绎到了极致,可怜了猛男还是□□老大呢,被她折磨得一转身只要没人看见就会使劲地喘粗气。
KK嘴角抽抽,殉葬?方脑袋你应该不会吧,我KK最唾弃狗血的剧情了。
牟逊反常的沉默不语,只黯着一张俊朗的脸,是啊,就好像他们四个,谁又是一出生就会是在别人面前冷漠的冰块铁血幕僚。
封窗闭帘的二楼,高挑的屋内光线全无都是黑暗,纪怀桑蜷曲沙发上,手指抚摸着手机光滑的镜面,不放弃的继续拨打。
手机终于接听,卫驹在那头含混模糊的,“......桑..桑?”小狐狸,你居然会主动的打电话给老子了,老子简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的声音透过手机笑得可人清甜,“小驹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喝酒了吧,声音听起来这么迷糊充满颓废感啊?”
卫驹的声音硬邦邦的时大时小,“老子,老子……干嘛,有事啊?”老子现在不迷迷糊糊的才怪。
她的呼吸顿了一下,“没有,就是问一下你在哪里?”你说过的,要是有事记得不要跑,要赶紧回家,这样你就可以很快地找到我。
卫驹心里稳和下来,意识清楚了些,声音慢慢的重着呼吸,“桑桑,你说过不骗老子的,聂庭威说不是你的亲弟弟,是不是……真的。”老子不是傻子,早就看出聂庭威看你的眼神不是弟弟看姐姐,难怪你的四大幕僚老是想在背后阴老子和你分手。
老子总算明白了,只怕就是你不说,这四个贼精滑的人也早看出聂庭威和你不寻常的关系,是不是觉得和聂庭威相比老子配不起你,只是怕你的黑老大作风不敢说而已。
纪怀桑脸色透明,秀气的小鼻呼吸细若,“是,他不是我的亲弟弟。卫驹,我想和你说,我今天就会被聂远海宣布为[远海国际集团公司]的代理董事长了。”你在哪里,快点回来。
乌棕的瞳孔扩得大而散乱,他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心里面乱得迷迷糊糊,声音突高突低, “桑桑,那你是远海的接班人了吧。那你元宵节会宣布和他订婚是不是?难怪威三从头到外看老子都是怪怪的,老子一不在跟前就抱你来抱你去,你居然一次又一次晃点老子, ……纪怀桑,你玩老子,你居然这样的玩老子!你这次玩得真的是太愉快了是吧,老子,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黑眸中转动出晶莹越来越多,卫驹,你说过要相信我的,你说过不放弃的。“我会是远海的接班人,可是我不会宣布和他订婚,他说的都是谣言。”
卫驹胸膛憋紧窒息浓重,强力清醒自己,“......桑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要和聂庭威......订婚老子也不怪你.....”以前你为了我玩了那么大一次命,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因为老子太没用只会拖你的后腿,我不会怪你。
老子以前以为你喜欢大哥的时候,觉得你要是不喜欢我,老子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就是,可是现在老子被你这个小坏蛋下了套,一天看不到你老子心里就烦燥得要死,别说你是别人的未婚妻,就是别人的已婚妻我还是喜欢你……
晶莹滚动而出,顺着面颊滑下在精细的下巴上滴落,“你在哪里,我在家里了,你说过有事要先回家你就可以马上找到我的……”
卫驹呼吸重重充满肺腑,胀得胸口炸裂一样的痛,小狐狸哭个屁啊,老子又没怪你,老子现在本来就要撑住不了,你再哭老子痛得要被你哭死了,“老子现在暂时不会回去了,你要是有事记得一定要找大哥和风哥,我要……”
突然他四肢猛软,手机砸在地上。
卫驹有气无气的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居然下重手,老子和老婆的话还没说完,把手机给老子捡起来。”王守义在无影灯下看着他,手不停工和他哈拉,“小驹哥,在手术台上打手机我已经对你很开恩了,你还说我说话不干脆,我听你讲了大半天了,你啰里啰唆究竟要表达什么啊?”你又舍不得老婆知道你受伤了,干脆就不要接手机嘛。
卫驹摊着四肢意识强撑意识,骂声低微不断, “老子说了不要给老子打太多的麻药,把老子麻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子老婆第一次这么乖主动跑回家又主动给老子打手机,你他妈的开始阴老子把手机藏到外面去就算了,现在居然偷偷的加重麻醉药,不知道老子对麻醉药品抵抗力很弱吗?
王守义的镜片闪闪发光,“对我的好处就是,避免有人死在我手术台上,小驹哥,你要是受得了痛就别在我缝合伤口的时候左扭右扭,伤口处理的时间太长流血太多,你还是会挂掉的,你不想你老婆守寡改嫁吧,听说你老婆是大名鼎鼎的威三虎的未婚妻,人家长得可比你帅多了。”
打昨天开始道上就已经都传遍了.
传说骆家舵第一悍将,对龙头衷心耿耿的得力贴心人,道上人人惧畏三分的爆雷驹被个女人耍了个团团转再一脚窜掉,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以斗狠逞勇著称的大名鼎鼎的威三虎的未婚妻,据说和卫驹私会的时候,威三虎亲自上门捉奸,两只野兽打得天昏地暗日月失色,然后人家大小姐看了一场好戏以后,连句话也没有就跟着威三虎走人了。
小驹哥自出道以来数战数胜,加上他人悍心细从没被人占过便宜,这次被女人玩了却偏偏是自家大哥的小姨子翻不了浪只能吃闷亏,对他又畏又恨的人这次幸灾乐祸的不少,绘声绘色的传得越来越夸张邪乎,他听得那叫一个爽。
卫驹眼皮沉重,肢体强直,“妈的王守义,老子老婆才不会骗我,谁他妈的敢在老子面前明目张胆的说这些屁话,老子就让他看看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他妈的厉家为了争个卖粉的地盘居然在半路上埋伏大哥,给老子十几刀把老子砍成重伤本来没多大关系,老子哪年不进来躺个两三次。
可是小狐狸都已经哭了,老子突然断掉手机她绝对误会到南极去,等老子养好伤不挑翻丫的老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