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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琥珀”门口暖金色的灯光,将四月末春夜的微凉隔绝在外。
许意欢站在那里,身上是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
款式极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仅凭流畅的剪裁和面料本身流动的暗光勾勒出身形。
深沉的绿色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长发在脑后挽成松散的低髻,几缕碎发落在颈边,平添几分柔美。
妆容精致,却淡,一如往常重点突出了眼睛的清澈和唇上一点点自然的润泽。
她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小巧礼盒,包装素雅。
站姿并不局促,甚至称得上从容,只是眼神平静地望着旋转门内那片流光溢彩的世界,深处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紧绷。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站在门内,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带着职业性的评估。
其中一人拿起对讲机,低声沟通了几句。
片刻后,他快步走来,脸上换上恭敬而不失距离感的笑容:“许小姐,商先生请您进去。请跟我来。”
许意欢微微颔首:“谢谢。”
她跟在保安身后,踏入“琥珀”内部。
与外界的静谧截然不同,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酒气和隐约的香水味,温度也高了几度。
宽阔的走廊铺着厚实的手工地毯,两侧是巨大的镜面墙壁,折射出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和来往宾客模糊的身影。
她的身影映在镜中——美丽,得体,步伐稳定,像一个早已习惯出入此类场合的名媛。
只有她自己知道,指尖捏着礼盒边缘的力道有多大,这力道又代表着什么。
走廊很长,通往顶层的专用电梯需要穿过大半个公共区域。
她能听到远处酒吧传来的爵士乐、骰子碰撞的清脆响声、以及压抑却持续的笑语声。
这些声音与《回声》剧组那个宁静的、只有风声和台词声的创作基地,仿佛存在于两个平行的宇宙。
她想起昨天下午,拍完一场情绪消耗极大的戏后,她找到李导请假。
“李导,明天白天我的戏拍完……我想请假出去一趟。”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李导并不希望演员拍摄期间离开此地。
李锐从监视器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理由。”
许意欢迎着他的视线,没有躲闪,清晰地回答:“有很重要的人要见。”
她没有撒谎,也无法用其他借口搪塞这位目光如炬的导演。
李导沉默了片刻,那双能洞穿表演真假的眼睛似乎也看穿了她此刻平静下的某种决绝。
最终,他没多问,只摆了摆手,语气如常:“后天早上,废墟那场戏,我要看到状态。别迟到。”
“谢谢李导。”她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一阵羞愧。
她从未在剧组请过假,即使是身体不适也硬撑着。
但今晚,她必须来。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跳动。
“叮”的一声,顶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比楼下更甚的喧嚣裹挟着震耳的音乐和热浪扑面而来。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镶嵌着暗色玻璃的双开门,门缝里泄出变幻的彩色光晕和躁动的节拍。
引路的侍者为她推开那扇门。
巨大的派对厅如同一个微型的狂欢星球,撞入许意欢的眼帘。
迷离闪烁的灯光切割着空间,顶级音响释放出的电子混音敲打着耳膜,空气里混杂着酒精、香水、雪茄和年轻身体散发的蓬勃热气。
人影在光影中晃动,举杯,谈笑,起舞,每个人都沉浸在由金钱和欲望构建的短暂欢愉里。
她的出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沸腾的油锅。
靠近门口的几个人最先注意到她,谈笑声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投来。
好奇的,审视的,评估的,惊艳的……像无形的聚光灯,瞬间将她笼罩。
许意欢面不改色,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然后,精准地定格在包厢另一侧,那扇通向露天泳池的玻璃门边。
商里湖斜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酒,正侧头听着旁边的人说话。
包厢光影变幻,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看不真切表情。
他似乎还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但有人注意到了。
“哟!稀客啊!”
一个拔高的、带着惯有戏谑的嗓门压过了背景音乐,黎云舟从人群里挤出来,宝蓝色的西装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他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上上下下将许意欢打量了个遍,着重在她手中的礼盒和那身显然花了心思却不显刻意的打扮上停留了一瞬。
“许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他走过来,语气热络得过分,“怎么,是听说我们商总过生日,特意从剧组千里迢迢赶回来献爱心?”
这话引得周围几个人低笑起来,目光更加饶有兴味。
许意欢对黎云舟微微弯了弯唇角,笑容得体,既不热络也不冷淡:“黎少,好久不见。剧组离得不远,谈不上千里迢迢。”
她没接“献爱心”的话茬,目光越过黎云舟,再次投向角落。
这一次,商里湖似乎听到了动静,转过了头。
隔着喧嚣的人群和晃动的光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遥遥相接。
许意欢的心跳漏了一拍。
商里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惯常的、对周遭一切兴趣缺缺的淡漠。
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比平时要长。
从她挽起的发髻,到墨绿色的裙摆,再到她手中那个小小的礼盒,最后回到她的脸上。
许意欢没有再等。
她迈开步子,径直穿过人群,走向他。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稳定的声响,所过之处,低语声和注视如影随形。
她终于在他面前停下,距离一步之遥。
派对厅这一角相对安静些,但音乐和人声仍是嘈杂的背景。
泳池吹来的夜风带着水汽的微凉,拂动她颊边的碎发。
“商先生,”她开口,声音不高,但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噪音,“生日快乐。”
她抬起手,将那个深蓝色的礼盒递到他面前。
礼盒很小,用同色系的哑光丝带系着简单的结。
商里湖垂眸,看着递到眼前的盒子,没说话,也没接。
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商总,快打开看看啊!许小姐送的是什么宝贝?”
“就是就是,让我们也开开眼!”
起哄声引来更多关注,这一小片区域成了暂时的焦点。
商里湖这才伸出手,接过那个轻飘飘的盒子。
指尖不可避免地与她的指尖短暂相触,许意欢感觉到他手指微凉的温度。
他没有当场拆开,只是将盒子随意地拿在手中,目光重新落在许意欢脸上,语气平淡地吐出一个字:
“坐。”
他指着自己身边的沙发。
许意欢依言坐下,柔软的沙发陷下去一小块。
她能清晰地闻到来自他身上的、熟悉的冷冽木质香,混合着威士忌醇厚的气息。
黎云舟也晃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许意欢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顺手拿过一瓶未开的香槟和一只干净的空杯,“啵”一声利落地打开,琥珀色的酒液带着细密的气泡注入杯中。
“来,意欢,”他将斟满的酒杯推到许意欢面前,笑容满面,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给咱们商总庆生,可得喝一杯。”
许意欢看着那杯酒,又抬眼看向身旁的商里湖。
商里湖靠在沙发背上,长腿交叠,手里把玩着那个深蓝色礼盒,似乎没有干涉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意欢端起酒杯。
冰凉的杯壁熨帖着指尖。
她转向商里湖,举起杯,眼神清澈,语气认真:“商先生,生日快乐。我敬您。”
说完,她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香槟的气泡刺激着喉咙,酒液冰凉,顺着食道滑下,带来一阵短暂的灼热。
姿态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扭捏或推拒。
周围响起几声口哨和叫好。
商里湖看着她放下空杯,脸颊因为酒精迅速浮起一层极淡的红晕,眼神却依旧清明。
他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也拿起自己那杯酒,喝了一口。
黎云舟拍手:“好!爽快!”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正要继续烘托气氛——
不知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在点歌台那边喊了一句:“寿星!来一首!商总,唱一个!”
这提议立刻得到了不少附和。
在这种场合,让主角表演个节目是常见的助兴方式。
商里湖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吐出两个字:“不唱。”
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提议的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黎云舟眼珠一转,坏笑又浮上脸颊。
他猛地一拍大腿:“寿星不唱,那不能冷场啊!这样,让‘家属’代劳!许小姐,你看怎么样?”
“家属”两个字被他咬得又重又暧昧,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目光再次聚焦到许意欢身上。
许意欢握着空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抬眼,看向商里湖,眼神里带着清晰的询问——不是问黎云舟,是问他。
商里湖迎着她的目光,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发展有点意思。
他放下把玩的礼盒,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一些,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显得低沉:
“你会唱?”
许意欢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清:“唱得不好。但……”她顿了顿,眼神里掠过一丝好像不掺杂任何算计的真诚,“想唱给您听。”
商里湖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沉默了两秒。
然后,他靠回沙发,没反对,也没赞同,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点歌台的方向。
这几乎就是默许了。
黎云舟立刻来劲了,扯着嗓子喊:“快快快!给许小姐让个位置!点歌点歌!”
许意欢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走向包厢另一侧的点歌台。
巨大的触摸屏上滚动着海量的曲库,涵盖了几乎所有语种和流派。
她站在屏幕前,指尖悬空。
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些坐在他车里的夜晚,流淌在车厢内的、慵懒而略带沙哑的旋律,混合着冷冽的木质香和窗外流动的城市灯火。
她深吸一口气,在搜索栏里,缓缓输入了几个字母。
乐队的名字跳了出来——The Midnight Blue。
她的指尖在歌曲列表上滑动,最终停在了一首歌上。
歌名:《Fading Light》(消逝的光)。
这是她印象中,在车里播放频率最高的一首。
旋律舒缓,带着布鲁斯特有的忧郁底色,一个嗓音醇厚如陈年威士忌的女声,用英文浅吟低唱着关于记忆、时光与失去。
她按下了选择。
前奏响起——简单的钢琴音符如同滴落的雨点,清冷而孤独,随后,萨克斯风沙哑而慵懒地切入,像夜色本身在缓缓叹息。
原本喧闹的包厢,在这与派对氛围格格不入的前奏中,奇异地安静了一些。
不少人都诧异地看向点歌台,似乎没料到她会选这样一首歌。
许意欢拿起无线话筒,转过身,面向包厢。
灯光师很会来事,将一束暖白色的追光打在了她身上。
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站在光影中央,握着话筒,因为紧张,指尖有些发白。
她轻轻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目光越过人群,看向了沙发角落的商里湖。
然后,她开口。
声音透过优质的音响传来,清澈,干净,带着她这个年纪特有的清透感,与歌曲原唱那种历经沧桑的醇厚截然不同。
她唱得并不专业,甚至有些地方因为紧张而气息微颤。
这首歌其实并不适合她清澈的嗓音,过于沉郁的调子被她唱出,甚至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单薄。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笑。
因为她的表情,和她歌声里那种……毫无保留的、笨拙的真诚。
“Walking down the hallway of memory,
(行走在记忆的长廊)
Every step on broken time...
(每一步都踩着破碎的时光)
You said the light will fade,
(你说光会消逝)
But shadows grow longer...
(但影子会更长)”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商里湖。
商里湖靠在沙发上,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握着酒杯的手指,在听到前奏的第一个音符时,就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当许意欢唱出第一句歌词时,他原本慵懒舒展的身体,慢慢坐直了。
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停止了晃动。
他看着她站在光里的身影,看着她努力而认真地唱着这首对他来说熟悉到骨髓里的歌,眼神深处,某种坚固的、惯常的淡漠,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惊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恍惚。
回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尖锐而清晰——
也是这样的夜晚吗?
不,是午后。
阳光很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老宅客厅光洁的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空气里有灰尘跳舞。
黑胶唱片在古老的留声机上缓缓旋转,流淌出的就是这支乐队的旋律,舒缓,慵懒,带着旧时光特有的质感。
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正弯腰整理着茶几上的插花,纤细的手指拂过洁白的百合花瓣。她随着音乐轻轻哼唱,声音温柔。
然后她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眼角有细细的纹路,眼神却明亮温暖。
“里湖,过来,听听这个……这是妈妈读书时最喜欢的乐队。”
那是他母亲。
这是她生前最爱的乐队,尤其是这首《Fading Light》。
她说,这首歌里有一种“优雅的告别”。
母亲去世后,老宅里关于她的一切都被小心地收存或处理,唯独这乐队的唱片,他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甚至慢慢养成了在坐车时聆听的习惯。
像一种隐秘的仪式,一种与记忆连接的通道。
而现在,许意欢站在这片喧嚣浮华之中,用她清澈却单薄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唱响了这首“告别曲”。
黎云舟就坐在商里湖斜对面。
他原本带着戏谑和审视的表情,在许意欢按下歌曲选择的瞬间就僵住了。
当熟悉的旋律响起,尤其是看到商里湖瞬间绷直的身体和骤然变得深不见底的眼神时,黎云舟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坏了。
他太了解商里湖。
关于商母的事,关于这个乐队,是商里湖绝少显露于人前的逆鳞,是连他们这些发小都默契地不去触碰的禁区。
许意欢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选这首歌?
是巧合?
还是……
黎云舟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看向光柱下认真歌唱的许意欢,女孩脸上那份干净到近乎透明的真诚,此刻在他眼里,变得无比诡异而可怕。
如果她是故意的……那这心机和对商里湖的钻研,深得令人发指。
如果她是无心的……那这误打误撞的“致命真诚”,带来的后果可能更无法预料。
就在黎云舟心念电转、包厢内气氛因为这意外选曲而变得微妙寂静、只有许意欢的歌声和舒缓中带着哀伤的旋律流淌时——
包厢厚重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剪裁极佳的银色短裙的身影出现,长发如瀑布,妆容精致无瑕,气质清冷如月光下的玉石。
是江漪。
她脸上带着一贯的、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习惯性地先投向商里湖所在的方向。
然后,她的笑容,极其细微地,僵住了。
她看到了站在追光下歌唱的许意欢。
看到了包厢内异常安静、仿佛被某种无形氛围笼罩的众人。
更看到了沙发角落里,那个坐直了身体、眼神晦暗难明、仿佛沉浸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商里湖。
江漪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足足两秒。
握着精致手包的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但下一秒,她已调整好表情,笑容重新变得完美无瑕,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打破了歌声营造出的那片微妙寂静。
“抱歉,来晚了。”她声音清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目光落在商里湖身上,“路上有点堵车。”
她的出现和声音,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许意欢的歌声,在这时正好唱到最后一句低吟,缓缓收尾。
余音在空气中消散。
包厢内彻底安静下来。
许意欢放下话筒,追光熄灭。
她从光柱中走出,重新融入包厢昏暗的环境,视线与刚刚进来的江漪对上。
她对她礼貌地颔首,语气平静:“江小姐。”
江漪的目光在许意欢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漾开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只是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许小姐,唱得真好。”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意,“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乐队。”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在场稍微敏感点的人,都能听出那弦外之音——一种基于“知情权”而产生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和质疑。
许意欢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她并不知道这乐队对商里湖的特殊意义,只当江漪是在社交场合惯常的寒暄,顶多带着点对她的排斥。
她更在意的是商里湖的反应。
她走回沙发区,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这一次,江漪很自然地坐在了商里湖的另一侧,那个原本空着、但似乎一直为她预留的位置。
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绷。
商里湖似乎才从某种恍惚的状态中完全抽离。
他脸上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但眼底深处那抹未散的复杂情绪,像水底的暗流,并未完全平息。
他没有看江漪,也没有对江漪的迟到发表任何意见。
他的目光,落在了刚刚坐下的许意欢脸上。
包厢内依然安静,许多人的注意力都似有若无地集中在这个角落。
商里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背景音乐,带着一种平静之下的压迫感:
“怎么会唱这首歌?”
他问的是许意欢。
没有称呼,没有铺垫,直接切入核心。
许意欢迎着他的目光,如实回答,语气坦然:“在您车上听过几次。觉得……旋律和歌词都很特别,很好听。就自己找来学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歉意:“我唱得不好……是不是,不该选这首?”
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是记得,那些夜晚,在他车里,当这首歌唱起时,他周身那种惯常的疏离感会变得模糊,他会更沉默,眼神会看向窗外流动的夜景,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线里,显得格外……孤独。
她想唱一首他“熟悉”的、“可能喜欢”的歌。
仅此而已。
这份建立在“无知”基础上的、笨拙的“用心”,像一把没有开刃却意外锋利的刀,精准地刺破了商里湖层层包裹的防御,触碰到了连他自己都很少去面对的、柔软的旧伤。
商里湖凝视着她清澈见底、带着一丝忐忑的眼睛,良久没有说话。
一旁的黎云舟,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极致。
他看看浑然不觉自己捅了多大篓子、依旧一脸坦然的许意欢,再看看眼神深得吓人、沉默不语的商里湖,最后瞥了一眼旁边虽然维持着完美笑容、但指尖已然用力到发白的江漪。
黎云舟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完了。
这局面,比他预想的任何发展都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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