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打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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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还在车里给姜南城打电话时，余萱和她母亲就从里面出来了。沈年放下手机的时候，余萱刚好坐上了警车，后座上还坐着沈年刚才没有碰上的余萱爸爸。
警车很快发动了，沈年转头留意了一会儿，直到云薇薇提醒她“走吧”，她才收回了目光。
沈年父亲沈高是晚上八点回来的，他其实早就想回来了，奈何今天公司事太多走不开，连肖平生拜托他的事他都是让自己的朋友去帮他办的。沈高在电话里就听云薇薇说了沈年的情况，现在看到真人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甭提多高兴了。
而沈年心里装着别的事，沈高还没跟她说两句话，她就开始问肖以泽的问题。
说实话，肖平生托他办的事沈高自己并不是很在意，收到消息后托朋友去了一次，晚上下班后自己也去了一次，虽然都没结果，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着如果肖平生不回来，自己有空顶多再费点时间去趟市里，没怎么放在心上。让云薇薇知道，也不过是在和云薇薇的通话里随口一提罢了，之所以说还有报案的人是沈年大学室友的缘故。
在跟沈年相处方面，沈高跟云薇薇不一样，云薇薇跟沈年沟通基本是无障碍，女儿身边发生的事她几乎了如指掌，沈年的一些想法她也是能知道一些的。而沈高，连怎么跟已经成年的女儿相处对他来说都有点问题，就更别说其它了。他是真没想到沈年会这么在意肖以泽的这件事。
“找了些靠谱的人问了下，送去市警察局了，”沈高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继续说道:“目前事情可能有点棘手，你室友那边咬死是他，可是提供的证据又不能定谁的罪，警方就暂时用调查的名义将肖以泽控制了起来，也派了人去事发地点调查了，如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很快就会把他放了的。”
云薇薇也在旁边，她拍了拍沈年的肩:“丫头不用操心这个，也轮不到你操心。出了这事，他爸人都没回来，不就代表没什么事吗？”
沈年没有向父母倾诉自己的疑虑，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而事实证明这回云薇薇乌鸦嘴了，肖以泽被扣留市警局的第四天，肖平生回来了，还是坐的夜里的航班赶回来的。听说肖以泽的后妈本来是要和他一起的，但因为她病得有点重，肖平生就没让她跟着过来。
肖以泽这回坐实了故意伤害的罪名，不过不是余萱那个案子上的进展，而是他本人袭了警。
重伤住院的值班警察的说辞是，肖以泽前三天都是很配合的。虽然他坚持认为自己没有伤害过余萱，但警察问的每个问题，只要他本人能答，都会给予答案，而且非常坦然。他在市警局的待遇也并不差，除了被限制了自由，也没谁故意刁难和亏待他。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有个警察随口说要联系他国外的父母，最好能让他们都过来，肖以泽才表现出了一些激动和不满，后来警察又来问问题，他就不再认真配合了，都是敷衍了事。
袭警就是在肖以泽不想配合警察之后发生的。而据沈高从朋友那来的消息，袭警之后肖以泽还死不认账，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而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也正因为此事的发生，对于余萱受害一案，警方对肖以泽的怀疑加深了。
虽然沈年对肖以泽的情况一直关注着，但这事并没有及时传到她耳朵里。
就在肖以泽袭警的同一天，沈年半夜被噩梦惊醒，她其实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噩梦，因为她根本不记得梦里出现了什么。
只是沈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她去摸自己的额头，那块疤没有再出现，而她也记得袁平说余书颜两百年内都没有办法作祟。
沈年靠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觉得这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噩梦，与鬼怪无关。她起身去洗了个澡，回来又接着睡了。而她刚进入梦乡没一会儿，就又醒了。
这回是被疼醒的。
沈年打开灯，看着自己胀疼得厉害的右手掌心。手既没肿也没破，和平常无差，只是手心浮现了一个金色的字符，有大拇指那么大，并且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去碰，没有任何凸起感。
突然沈年想起了在古树下的那个晚上，当时她擅自碰了火圈内浮动的字符，字符最后在她手中凭空消失了。而当时姜南城的反应……沈年记得他在听到自己说看到字符时好像是有点惊讶的，知道自己碰了后有些紧张，最后还警告了自己。
沈年有些后怕的想，消失的字符进了她手心之后，还会带来什么，仅仅是半夜手心的胀痛吗？而刚才的梦，与它有关么？
沈年在床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手心的疼痛感才终于消失了，中途她还鬼使神差地拨打了姜南城的电话，不过收到的回复还是“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沈年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下姜南城了。买东西一般都有售后，驱邪这事应该也差不多吧。她可不想经常在半夜因为被记不住的噩梦以及手心的疼痛醒来，如果以后每天都会是这样的话，那这种情况，跟她被余书颜的怨气缠着时比，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沈年上午八点的时候拨通了沈斌全的电话，而那时沈斌全已经在沈年家门外了。
沈年打通后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姜南城家住在哪儿吗？”
沈斌全正好走到沈年房间门口，他就把电话挂了，手机丢到了客厅的书桌上，而后说:“这……我还真不知道。”
他把自己的书包放下:“其实我已经有四天没有联系上南哥了。”
和她一样。
“不过姐你也不用急，”沈斌全坐在了沈年房间门口的椅子上:“南哥虽然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他大概半个月后就会回来。”
半个月后刚好是九月初，学生开学的时间。
“他跟你说的？”沈年问。
“嗯，”沈斌全说:“他前段时间跟我说他要去三中代课，我想开学了他肯定会回来。”
三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省重点。
“他为什么要去代课？”沈年记得姜南城并不是师范生，就算是支教的话，也不会选择三中，不是穷乡僻壤，而且还是高中。
“应该是学校组织的志愿者活动，”沈斌全打量了眼沈年，发现沈年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有些吃惊地问道:“姐你不会不知道三中和一中的事吧？”
沈年这几个月被噩梦缠上，自顾不暇，还真不知道三中和一中的事。
沈年摇摇头:“发生了什么？”
“姐你还记的马向华么？”
“记得。他怎么了？”马向华是一中的物理老师，沈年倒没做过他的学生，但对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马向华这个人，书教得不怎么样，但巴结领导和家里有钱有地位的学生的家长很有一手。沈年读初中那会儿，曾多次看到班里几个比较调皮的学生模仿马向华巴结人的样子，每次模仿完，那些学生都是一边说马向华坏话一边哈哈哈大笑。当然，沈年也被逗笑过。
沈斌全小声说道:“他因为用收来的小刀割班里学生的手，被警察抓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被放出来，都已经小半年了。”
沈斌全接着说道:“那个学生他爸还是市长，马屁精就算出来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不过我觉得他活该。”马屁精是讨厌马向华的学生给他取的外号，当初沈年班里的很多男生也喜欢这么叫。
既然那个学生的父亲是市长，马向华巴结都来不及，怎么还用小刀割那学生的手，沈年不解:“马向华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哦，”沈斌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且奇怪的是，出事后马屁精矢口否认这件事，说不是自己干的。但那么多眼睛看着也抵赖不了，最后他就说他肯定是被鬼上了身。”
因为有亲身经历，沈年倒是能相信这个说法，但警察可就不会了。
“那市长的儿子怎么样了？”沈年问。
“手上被划了个口子，没什么大事，不过——”沈斌全话音一转:“他进了精神病院。”
“所以市长就找了姜南城？一中发生的事，他为什么去三中？”
“No No No，”沈斌全用双手比了个叉:“姐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市长觉得他儿子变成这样是被马屁精割他手那件事吓的，落下了心理阴影才疯的。所以我说马屁精以后出来都不会好过，市长一家都恨死他了。不过我听说市长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狗仗人势的小流氓。”
沈年这回没插话，她给沈斌全倒了杯水，然后也在客厅书桌边坐了下来。
“谢谢姐，”沈斌全喝完水后继续说道:“马屁精那事之后，又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嗯……那个伤害学生的老师是王悦，我记的是姐你以前读一中时的班主任。不过她是个女的，力气跟马屁精没法比，手上也没什么武器，只是莫名其妙打了一下班里一个男生的手，那男生是王悦他带的那个班的班长，班里有女生上体育课时韧带拉伤了，还有点中暑，走不了，他作为班长，就主动揽下了送同学去校医室的事，王悦打他前的一秒还夸他有责任感呢，下一秒就用尽全力打他的手，他当时都蒙了，差点把背上的人丢到了地上。”
“可是事情发生过后王悦坚持自己没有打那男生。比较可怕的是那男生没过多久就不再来学校了，听说是和校长儿子差不多的情况，精神失常了。”
“一中的事，学校把消息封得很死，”沈斌全似是有些得意，挑了挑眉道:“但我室友他爸是一中的老师，他有天半夜，偶然听到他爸妈在说这事，后来就告诉我了。”
“三中的呢？”沈年听罢插了一句。
“这个嘛，高中出事肯定封得更死啊，”沈斌全表情有点失落:“我是从南哥那儿知道三中出了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告诉我，只在我提一中的时候，透露了他也准备调查一中的事，找南哥帮忙的人好像就是中暑的那个女生的家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打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