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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HUO X J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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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颜小姐，您醒了？”阿玉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进去，发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光线低沉昏暗。
金书颜轻轻应了一声，“嗯。”
阿玉赶忙上前，“您终于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了，我还以为……呸呸呸！”
差点说晦气的话，阿玉赶紧打住，抬手拍拍自己的嘴。
“我怎么了？”金书颜皱紧眉头，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晕倒了。不过您放心吧，秦医生来看过了，说您什么事都没有。您都不知道，您这晕倒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尤其是先生。您昏迷不醒的时候，我觉得先生的脸色，就跟要要吃人似的。”
听着阿玉碎碎念，金书颜终于想起来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柏淼来过，跟她说了很多关于霍川跟……K之间的事情。
她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没想到是真的。
金书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明明她之前都快疼死过去，现在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大概是当时情绪太过激动，所以痉挛了吧。
“书颜小姐，您饿不饿？陈姨熬了汤，还煮了您最喜欢吃的银耳……”
“我不想吃。”不等阿玉说完，金书颜淡淡开口。
这下阿玉终于看出她情绪低落，安静片刻，轻轻地哦了一声，闭上嘴巴没再说话。
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中听见的刺耳的鸣笛声，金书颜心里有些不安，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第三个人，最后目光停在阿玉身上，张嘴，“阿玉……”
后面半句“他呢？”最终消弭在唇齿间，没有问出口。
阿玉眼睛瞪得圆圆的，全神贯注地等着她后面的话，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有些疑惑。
“书颜小姐，您想说什么？”
“没什么。”视线轻轻一垂。
阿玉眨巴眨巴眼，忽而灵光一现，“哦，我知道了！您是想问先生吧！”
随后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刚才安全局的人来了。听说好像是有人逃跑了，先生就跟着安全局的人一起去抓人去了。”
注意到阿玉说起这个安全局的时候，神情紧张又兴奋，金书颜不由问：“安全局？”
“嗯！”
“那是做什么的？”
阿玉一愣，“书颜小姐，您不知道安全局吗？”
金书颜摇摇头。
阿玉想了想，也对。书颜小姐整天都待在别墅里，不出门，也不跟城里的其他太太小姐来往，不知道也很正常。
于是兴致昂扬地同金书颜解释，“安全局就是专门负责除暴安良的地方。里面的人个个都是能以一敌十的高手。好多好多坏人都是他们抓到的。经常有一些人，做了坏事害怕被抓，就编个身份藏到别的地方去。我以前工作的一户人家，有一个花木匠就是，不过最后还是被安全局的人找到了。大家本来都觉得那个花木匠人很好的，会认字，见谁都是笑呵呵的，结果没想到是那种人。当时大家都被吓得不轻，都说幸好没有跟他有什么过节，不然说不定就会被杀人灭口了。”
说着，见金书颜的脸色有些凝重，阿玉话锋一转，宽慰，“不过，书颜小姐，您不用担心。这里那些坏人肯定进不来的。”
“……嗯。”金书颜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
“虽然他们很厉害，但是见过他们的人很少，他们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其他人都是要回避的。刚才我听到鸣笛声的时候，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结果我还没有看到，就被陈姨骂了回来。”阿玉不高兴地撇撇嘴。
陈姨一向好说话，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霍川也是安全局的人吗？”
阿玉摇摇头，老实回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先生肯定也是很厉害的人就是了！”
默然片刻，金书颜看了眼身上盖着的蓝色格纹被子，舌尖又是一阵苦涩，缓缓坐起身来。
阿玉忙上来扶她，却被金书颜抬手拒绝，“我自己可以。”
然后在阿玉担心又疑惑的目光，掀被下床，让阿玉抱着被子，自己将床单整理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然后再把被子铺上去。
阿玉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见状，还是赶忙上前帮着一起把被子铺好，“书颜小姐，是不是床单被套不舒服？要不我重新给您换一套？”
“不用了。”
“那您不睡了吗？”
金书颜正想说给她换个房间，可是又不确定其他的房间她可不可以住，“先不睡了吧。”
又道：“这床上的床单被套，还有柜子的衣服，明天拿下去洗一洗，多洗几遍，然后找几个太阳好的日子，拿出去多晒几遍。”
阿玉不知道她这是何意，只不过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点头应下，“好。”
说完，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看了一圈，直接坐在了低矮的栏杆上。
一见她坐在那冰冰凉凉的石栏杆上，阿玉赶紧把她最喜欢藤椅搬到阳台上，“书颜小姐，还是坐椅子上吧。虽然快到夏天了，但是晚上还是很凉的，又是石栏杆，坐那上面容易受寒。”
金书颜坐着没动，“没事。把椅子搬进去吧。”
阿玉站着没动。
“搬进去吧。”
阿玉撇撇嘴，看她坚持，只好不情不愿地又把椅子搬回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拿了件针织衫，正要帮金书颜披上的时候，却被抬手挡住了。
“书颜小姐？”
金书颜看了眼阿玉手上那件浅蓝色的针织衫，轻轻叹了口气，“拿走吧。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要乱动了。”
就算再迟钝，阿玉也发现了不对劲，皱着一张脸，“书颜小姐，您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金书颜垂下眼帘，低声，“没有。快把衣服拿进去放好。”
在金书颜的再三催促下，阿玉嘴巴噘得老高，把衣服放回了衣柜里。
折身回来的时候，阿玉问：“您说不是跟先生吵架了，那您这是怎么了？”
金书颜看了看身旁的那棵枇杷树，沉默半晌，伸手摸了摸那带着油亮光滑的叶子，“阿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阿玉有些不开心地嘟囔地应声。
“有一个很有名的文人，写过一篇文章，文章里面有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
喘了口气。
“亭亭如盖矣。”
她念得很慢很慢，但是阿玉却没听懂，就听懂了个枇杷树。
“书颜小姐，什么意思啊？”
金书颜嘴角勾了勾，“没什么，说这枇杷树长得好。”
“哦。”阿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一句都听不懂，但是阿玉却很喜欢听金书颜念诗。听起来特别舒服。
刚刚高兴一分，一看坐在栏杆上的单薄背影，阿玉又高兴不起来了。
不住回头往门口那边看。
希望先生能快点回来。
*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前院传来的汽车引擎的声音。
阿玉坐在地板上，手撑着脸，昏昏欲睡，一听这声音，立马坐直了身体，冲着金书颜兴奋喊道：“肯定是先生回来了。”
金书颜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嗯”了一声之后，轻轻叹气。
*
一见是霍川的车，陈姨赶紧迎出去。
霍川从车上下来，大步往屋里走，边走边问：“她醒了吗？”
陈姨想起自己之前上楼看到的场景，面有难色，“醒了，就是……”
闻言，霍川抬头往二楼看了眼，没再多问，快步上楼。
*
“先生。”
金书颜听到阿玉轻快的声音，缓缓站起来，回头看向房间里。
霍川的目光也刚好看过去。
她本来就瘦，这样孤零零地站在薄薄夜色中，显得更加单薄。
霍川眉心拧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去拉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很凉，脸色一沉。
“不关阿玉的事，是我说我不冷。”见他那似要发脾气的神情，金书颜解释，免得牵连无辜。
霍川看了她一眼，抿抿唇，没有追究阿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金书颜没有拒绝。
外套上残留着他的体温，他刚刚走近时那隐隐约约的火/药的味道，也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金书颜眼睑微敛。
“人抓到了吗？”她问。
霍川专心帮她拢好外套，没应声。
“听说有人逃跑了，是什么逃/犯吗？追捕得还顺利吗？”金书颜继续语气平静地问。
他忽而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牢牢攫住她的目光，半晌，冷声，“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
金书颜神情淡淡地迎着他的目光，沉默，良久，“你饿不饿……”
“金书颜！”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金书颜不由得往前一个踉跄。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金书颜稳稳心神，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圈，道：“给我换一个房间吧。”
她一说完，就见他的嘴唇线条忽而僵直。
金书颜强行将自己的视线别开，不去看他那愤怒又受伤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松开了她，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没有别的想跟我说吗？”
“没有。”金书颜答。
他往后退了一步，稍稍一顿，利落转身，大步走进房间里，吩咐阿玉。
“把她的东西都搬到我的房间里来。”
听到这句话，金书颜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眼帘一垂，平静接受了这个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