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孤生拯救计划[快穿]》将吉

71、HUO X JIN

　　一眨眼，冬天的脚步已经走到尾声。

　　夜色茫茫，衬得餐厅里的灯光愈发温暖。

　　陈姨今天做了一大桌菜，家里也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吃晚饭。

　　宋临书，顾辙，柏淼跟周希都在。

　　六个人分坐在长桌两边。

　　金书颜挨着霍川，她左手边是宋临书，顾辙，柏淼和周希坐在对面。

　　“干杯！”

　　大家齐齐举杯，谁都没有扭捏，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发现其他人都空杯了，不由相视一笑。

　　今天柏淼跟周希穿着一样的衣服，看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金书颜时不时会恍惚，分不清两个人谁是谁。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冬天都已经快要结束了。对了，颜颜，一年四季你喜欢哪个季节？”顾辙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问金书颜。

　　金书颜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何意，老实回答，“秋天吧。不冷不热，晴天多。”

　　“那你跟哥的婚礼干脆就安排在秋天好了。”

　　其余人动作一顿。

　　片刻，金书颜浅浅一笑，打破这份寂静，“好啊。可是我还没有婚纱，我一会儿量量我的三围，到时候你先帮我找一个婚纱设计师做着，后面婚礼的时候就直接拿过来穿。”

　　顾辙微笑着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又道：“等你们结婚了，我就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

　　闻言，柏淼毫不留情地轻哧一声，，“你是嫌你这个电灯泡瓦数太低了？”

　　“柏淼姐，你不懂，我跟哥说好了，以后要过来帮他们带孩子。”

　　自从金书颜知道所有事之后，顾辙跟柏淼就没有再在她面前假扮夫妻。

　　看他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柏淼“啧啧”两声，“带孩子？你知道怎么带孩子吗？”

　　“那要不，你也一起搬过来？我负责冲奶粉换尿布，你负责给他们唱歌？”

　　霍川淡淡瞥了眼顾辙，悠悠道：“给小孩唱摇滚？”

　　其余众人不由笑出声。

　　大家边吃边聊，东一句西一句的，气氛却格外轻松融洽，就像是好久不见的朋友重聚。

　　夜色渐浓。

　　宋临书放下筷子，小声提醒霍川一句，“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闻声，众人脸上的笑都一瞬停滞。

　　怔愣片刻，金书颜回过神来，“汤应该熬得差不多了，我去盛上来。”

　　霍川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才道：“去吧。”

　　金书颜起身，不一会儿端了一大碗鲫鱼豆腐汤回来。

　　鲫鱼豆腐汤是霍川最喜欢的汤。

　　霍川盛了一小碗，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放在了顾辙面前。

　　随即柏淼站起身，把摆在桌尾却一直没有人动过的千层酥端过来也放在了顾辙面前。

　　顾辙看着面前的汤跟千层酥，咬肌隐忍地突了突。

　　这是第二次，有人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放到了他的面前。

　　只不过上一次是虾，烤鸭跟一块寡淡无味的鸡胸肉。

　　只不过上一次还有霍川跟柏淼陪着他一起吃。

　　顾辙低着头，飞快地眨了眨眼，深呼吸，抬头的时候，笑得一脸灿烂，看了看霍川还有柏淼，端起碗，将鱼汤一饮而尽，然后把盘子里的几块千层酥全吃了。

　　等顾辙吃完，霍川开口，“出发吧。”

　　众人纷纷起身，从餐厅鱼贯而出。

　　屋外，开始下起了雨。

　　“嘭。”

　　“嘭。”

　　两把黑色长柄伞在门口被相继撑开，雨哒哒地打在伞上，最后像断了线珠子般顺着伞面滑落。

　　皮鞋还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被雨声盖过。

　　最后，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车门之后。

　　两辆车，一辆车里坐着宋临书和霍川，一辆车里坐着顾辙跟周……不对，是顾辙跟“柏淼”，在这个雨夜里驶出了霍家别墅，最后往两个方向驶去。

　　直到两辆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金书颜才收回目光，最后落在了身边的柏淼身上，“外面凉，再进去坐一会儿吧。”

　　按照计划，柏淼将在一个小时之后离开这里，为顾辙跟周希争取时间。

　　面对金书颜的邀请，柏淼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忽而想到这或许是她们之间的最后一面，绷着脸点了头。

　　“还想吃点什么吗？”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相处，金书颜忍着自己的不自在问。

　　“再来瓶红酒。”

　　金书颜微微一怔，刚才开的红酒已经被喝光了，于是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酒窖拿。”

　　见她没有反对，金书颜转身往酒窖走去。

　　等她拿着酒回来的时候，餐厅、客厅都不见柏淼的踪影，找了一圈，最后发现书房的门半掩着，抱着一点希望走了过去。

　　柏淼真的在书房里。

　　正站在书架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得正入神。

　　金书颜敲了敲门，等她抽神之后，才走进去，而后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柏淼。

　　“谢谢。”柏淼接过酒杯的时候说了一声。

　　金书颜因这句心平气和的谢谢有些受宠若惊，微怔一秒之后，反应过来，“不客气。”

　　“要不要猜猜哪个是我？”柏淼喝了口红酒，把手里的照片递给金书颜。

　　粗粗一眼看过去，发现是一张她从来没有见过照片，金书颜好奇地正要接过来，却发现书架上摆着一个被拆开的相框。

　　恍然明白这张照片是从哪儿来的了。

　　将照片接过来，金书颜定睛细看。

　　这是一张合照，照片里有六个人，四男两女，除了一个男孩年纪明显小一点之外，其他五个人看起来年纪都差不多。似乎是在一家旅馆里的大厅照的，六个人坐在一张布艺沙发上，后面墙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乌山民宿”。

　　六个人，金书颜认出了霍川，还有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少年是顾辙，除此之外，其他四个对她都是陌生的脸。

　　目光在两个女生之间来回，确认这两张脸的五官找不出丝毫柏淼的影子，金书颜不由抿紧了唇。

　　虽然她知道为了救出周希，柏淼动过脸，但是一想到她几乎是换了一张脸，金书颜只觉得喉间发紧。

　　不愿意在此刻表现出任何伤感，金书颜压下翻滚的心绪，指着照片里那个有些酷酷的女孩身上，“这个。”

　　柏淼微微一挑眉，目光在金书颜身上扫过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柏淼轻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走到宽大的办公桌旁，轻倚靠在边上。

　　旋即，金书颜的视线又落回那张照片上，看着照片里的另一个女孩，想起他们都曾说过，他们跟K的初识是在一家民宿里，可是这照片里的女生真的跟她没有半分相似，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金书颜问：“这个是谁？”

　　她指着左边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女生。

　　柏淼抬眼瞄了一眼，“梓蒙，叶梓蒙。”

　　说完，柏淼突然明白她是想问什么，于是不等她开口便抢先出声，只不过却不急不忙地挨着介绍照片里的人。

　　“梓蒙旁边是顾方海，顾辙的哥哥。然后，顾辙你认识，霍川你也认识，我，你刚刚认识，最后这个是江开，他是我们七个人当中唯一专业玩攀岩的。”

　　“七个人？”

　　“嗯。”柏淼点头，“帮我们拍下这张照片的人，是K。”

　　也就是说这张照片里没有K。

　　将金书颜脸上的一瞬怔愣跟失落看了个分明，柏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开了口。

　　“之前的事情，抱歉。”

　　“什么？”金书颜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记得就算了。”

　　金书颜一噎。

　　柏淼被她那吃瘪的表情逗笑，勾勾唇，继续道：“我其实不喜欢你。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让我想起K。我不喜欢霍川把你当成K替代品，因为K在我心里无可替代，谁都不能取代她。我也不喜欢大家因为你的出现而逃避我们已经失去了K的事实。”

　　金书颜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接话。

　　“那天我来找过你之后，第二天霍川就拿着枪去找我算账了。我当时恨不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结果，顾辙突然问了我一句。”

　　稍稍停顿，深呼吸，“他问我还记得K长什么样子吗？”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可笑，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可是话说一半，我愣住了。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想不起来K的样子了。”

　　柏淼自嘲地笑，“K走了八年，八年，不过短短八年，我竟然就忘了她的样子。唯一留下来的照片里，独独少了她。”

　　“所以，这样一看，之前那些说你们很像的话很大程度上不过是我的一种情绪。”

　　“八年前，K走了。五年前，梓蒙他们也走了。现在就只剩下我，霍川跟顾辙。”

　　而今晚之后，也不知道还能剩几个。

　　这句话，柏淼没有说出口。

　　“所以，我希望你跟霍川可以好好在一起。”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金书颜定定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想要把她此刻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

　　良久，她回答，“我会的。”

　　柏淼勾唇，会心一笑。

　　“要一起喝一杯吗？”柏淼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

　　“好。”金书颜爽快答应。

　　话音未落，前院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书房里的两人相视一眼，脸色皆变。

　　金书颜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撩开一条缝，谨慎看向前院。外面雨已经停了，只见一个纤瘦身影从蒙蒙夜色中跑进来。

　　“阿玉？”

　　金书颜一愣，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之后，欣喜折身走出书房。

　　柏淼跟上。

　　三个人在前厅碰上。

　　“书颜小姐！”阿玉见到金书颜满是激动。

　　“阿玉。”好久不见她，金书颜难掩高兴，抓起她的手，正要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却被柏淼抢了先。

　　柏淼皱着眉，看着阿玉问：“你不是在教所？这个时间点，怎么会过来？”

　　学校已经尽数被毁，现在只剩教所。

　　说到这个，阿玉心情更激动一分，“书颜小姐，您猜我在教所见到谁了？”

　　“谁？”

　　“安全局的凌部长！”

　　金书颜跟柏淼脸色齐齐一沉。

　　阿玉却全然未觉有什么不对劲，继续道：“我很想很想您，还有陈姨，但是课业太多，根本抽不出身。凌部长知道之后，就给我准了一个晚上的假……”

　　阿玉越说，金书颜跟柏淼的脸色越是难看，突然，大门外传来尖锐的鸣笛声。

　　那个声音，没有人不认得。

　　“嗯？”阿玉不解回头。

　　金书颜心里“咯噔”一下。

　　匆忙走到客厅的窗边，刚好看到凌霄从车上下来，后面还有一辆眼熟的车。

　　是顾辙的车。

　　顷刻间，心里那个猜想瞬间被证实。

　　“是圈套。”柏淼冷眼看着大门外，将金书颜心里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利用阿玉，找到一个闯进霍家的理由。

　　顾辙跟周希被拦下来，待会儿人一旦冲进来，周希跟柏淼一碰面，一切就都败露了。

　　“书颜小姐……”阿玉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她话没有说完，因为陈姨突然出现而止住。

　　陈姨看到阿玉也是一惊，“阿玉，你怎么在这儿？”

　　“我……”阿玉茫然无措地看向金书颜。

　　金书颜脑子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住柏淼。只要柏淼不被凌霄抓住，事情就还有转机。

　　她一把抓住柏淼的胳膊，“快上楼，去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

　　凌霄对K的感情不一般，现在只有抓住这一点赌一把了。

　　说完，又指挥阿玉，“阿玉，帮我搬个梯子去后院，我马上过来。”

　　“哦哦哦。”阿玉连连应声，赶紧去搬梯子。

　　“你要干什么？”察觉到金书颜的意图，柏淼反手抓住她。

　　“我去引开他们。”金书颜长话短说。

　　柏淼心一紧，脱口而出，“你不许去！”

　　闻言，金书颜一怔，旋即会心一笑，紧紧握住柏淼的手，“谢谢。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出事。凌霄一旦带着顾辙跟周希进来，事情就会败露，到时候你，顾辙，周希，霍川，宋临书都跑不掉。之前你们苦心经营的一切也都将付之东流，还有那些已经离开的人，就等于白死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跟他们不一样，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真实的，对她来说只是一段数据。就算是真的遭遇不幸，她还有重头来过的机会。而他们，不在了就真的不在了。

　　“陈姨，快带她上去！”金书颜将柏淼往楼梯口狠狠一推，随后抓起衣帽架上的一顶帽子，就往后院跑。

　　“金书颜！”柏淼疾声。

　　金书颜闻声回头。

　　“别有事。”

　　金书颜冲柏淼甜甜一笑，随即消失在通向后院的长廊尽头。

　　*

　　金书颜爬上后院围墙，叫阿玉把梯子撤了，然后躲好。

　　阿玉刚刚躲好，凌霄就带着一大群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这一边没有主屋的遮挡，前院可以看到后院。

　　金书颜坐在围墙上太过显眼，瞬间吸引了来人的目光的。

　　“在那儿！”有人喊了一声。

　　金书颜没有回头，手压着帽子直接跳下了围墙。

　　“拦住她。”围墙里传来凌霄的声音。

　　金书颜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LE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你这个蠢女……往右跑！”

　　大门传来无数脚步声，金书颜心一提，拔腿就往右跑。

　　“我真的是要被你逼疯了！前面路口左转！你能不能跑快点！”

　　“已经最快了。”

　　“……”

　　“……再坚持一会儿，霍川正在往这边赶的路上。”像是看出她真的已经尽力了，LE的语气缓和不少。

　　一听到那个名字，金书颜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着前路的目光愈发坚定，“好。”

　　穿过一排行道树，刚跑上马路。

　　“嗞——”

　　左边传来车急刹的声音。

　　金书颜心一跳，转头，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之后，心口蓦地一松。

　　“霍川！”

　　看着大步走向自己的人，金书颜跑着迎了上去。

　　却全然未觉有车在她身后的十字路口停下。

　　霍川注意了那边的异样，惊呼一声，“小心！”发足狂奔。

　　凌霄下车，拔枪，上膛，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轻蔑一笑。

　　扳机就在金书颜下意识想要回头的瞬间被扣下。

　　“砰！”

　　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身形一晃，帽子掉落在地，长发飞扬。

　　看着那长发，凌霄蓦地一怔。

　　长发？

　　霍川瞳孔一缩，脚步一瞬停滞，“颜颜！”而后拼命冲过去。

　　听到霍川喊的名字，凌霄脸上血色褪尽。

　　*

　　不过短短几秒，无数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金书颜的脑子里。

　　“今年的生日礼物就是征服乌山！”

　　……

　　“你考研准备考什么专业？”

　　“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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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金书颜，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金书颜。”

　　“你的名字太难叫了，我能不能不叫你这个？”

　　“那好吧，那你叫我……”

　　“……K吧。”

　　……

　　“咚”一声，人栽倒在地。

　　*

　　“颜颜？颜颜？”霍川跪在地上，把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手抚上她的脸，看到她胸口上的那一枪，身体抖得厉害。

　　金书颜艰难呼吸，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眼睛一眨都不眨，嘴角在笑，滚烫的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霍川……”

　　她怎么会忘了呢？

　　怎么会忘了他是谁呢？

　　又怎么会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呢？

　　“我在。我在，颜颜。”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脸上沾上血污也不管不顾。

　　他的手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暖，那种冰凉叫她如鲠在喉，无数的画面从记忆的深海浮了出来。

　　“时间过得真快，这棵枇杷树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恍惚觉得霍川种下这棵树就发生在昨天，可是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八年。”

　　……

　　“很好看。”

　　“好看到从这一秒开始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无数次地期待你为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

　　“这是我最喜欢的诗集，不过这里面我最喜欢的是这一句。”

　　“Es tan corto el amor, y es tan largo el olvido.”

　　还有他一遍一遍地说，“我只要你。”

　　“……对不起啊。”她哽咽开口。

　　我还以为那些话不过是哄人的甜言蜜语，我还以为你并不爱我。

　　对不起啊，霍川。

　　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只是感觉到他在用力摇头。

　　突然，疼痛从胸口蔓延，小腹一阵阵绞痛，脖子也像是被人用绳子死死勒住。

　　她想挣扎，可是却已经失去了挣扎的能力，低低呜咽，手像是攥住了霍川的衣襟，耳朵里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清了。

　　神志不清之中，她感觉到霍川紧紧抱住了她，恍惚之间听到他在叫她。

　　她大概是抖得太厉害了，他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都是抖的。

　　那双光彩渐渐退散的眼眸，感觉到有什么在从自己身体里流失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

　　“孩子……”

　　她几乎是用气音说出这两字。

　　霍川蓦然一僵，视线下移，看到从她腿间渐渐漫出来的鲜红，心如刀绞。

　　金书颜垂眸，泪流不止，突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几声咳嗽咳得来全是血。

　　慌乱地握住他的手，眼睛轻阖片刻，像是积蓄力气，半晌，努力勾起嘴角，道：“……对不起。”

　　又要留你一个人了。

　　“下……下一次，我一定……一定会……第一眼就……认出……认出你……”

　　话音未落，那攥着霍川衣襟的手蓦地一松，颓然落在身上。

　　霍川僵硬地低头看了看那只满是血污的手，脸上一片空白，良久，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怀里的人。

　　“颜颜？颜颜你别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

　　天，又下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