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红颜易老》瓶桃

19、通往未来的路标

　　第十八章通往未来的路标

　　我被叫到了火影办公室，等待着我的不是慈祥的猿飞爷爷，而是一个……右眼缠着绷带的阴沉男人。他站在窗边，挡住了窗外大半的阳光，让人忍不住紧张起来。

　　他转过来，向我大概是——微笑了一下，我浑身一抖，很局促地扣着双手，冲他点点头。

　　“放轻松点，本多家的小姑娘。”他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沉吟片刻：“本多……杏？是个好名字，看来你父母希望你一生平安。我叫志村团藏，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

　　团藏把手中的资料放回桌面，微微颔首：“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

　　“……您…您好。志村先生……”我紧张极了，不安地吞咽口水：“那个……虽然我得到了破格提拔，很，很高兴，但是我的实力，大概还不够参加暗部……”

　　“这个我知道。”团藏拉开了火影的座椅，非常熟练地坐在其上，双手合十看向窗外，“你之前在任务中的表现我都有所了解，比下有余，比上，还差很多。所以在加入之前，我需要你完成一项测试。本多杏，你是本多一族的后代，这点小测试难不倒你的。”

　　“……好的。”我一时间也不敢多问具体是什么测试，只是心中疑惑无法消除：“可，为什么……是我？”

　　团藏略略一偏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扯出一个含义复杂的笑容：“因为宇智波片仓。他告诉了你一些只有死人才该知道的事情，却又不小心让你活了下来，这是他的失责，不过他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压低了很多：“而你也不想以死来解决问题，对吧？”

　　那一瞬间，我冒出的冷汗打湿了整个后背。“……我…”我低下头，“我……知道了。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当晚，我累得像一条狗一样回到了家。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头探脑，确认家里没有人在，才想起今天父母都值夜班，才长舒了一口气——我不敢让他们见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经过富岳族长的一番训斥，我把“快点变强”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但父母却不深以为然，他们大概依旧盘算着怎么把我挑个靠谱的好人嫁出去——虽然宇智波应该是被排除在外了。

　　他们还是不想让我参加任何忍者的争斗，想让我找个能保护我一生的人，继续做一个快乐无忧的长寿杏——我理解他们，但却没法像以前那样赞同他们了。

　　而志村先生的“测试”也很简单——对我来说是挺简单，就是进行医疗忍术的修炼。查克拉提取这一课我基本不用上，唯一需要学习的就是一些医学常识，虽然这并不容易——志村先生要我一个月内必须达到高级医疗忍者的水平。不过这也不算难为我了，毕竟我有这样的一双父母，而整个本多族又都是医疗忍者，就算遇到不会的问题，随便用搬砖砸晕一个都能答上来——

　　只要我平时勤学多问，日后总能过关。

　　不过为什么要给我下达这样的任务，志村先生没有说，我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学好医疗忍术就能够抵消片仓向我泄露情报这件事？

　　而且现在，我也没法确定自己脑子里记忆的是否是真实的了——按照父母的说法，鼬似乎在医院中与我对视的时候，用自己的幻术改写了，或者说是覆盖了片仓给我植入的记忆。因为并不是完全改变脑内记忆，所以强烈的违和感依旧留在我的心中，我也常常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且那件事情，大概和鼬有关——这是我的直觉。

　　总之这两个宇智波拿我的大脑当白纸涂着玩，对于片仓我是有点同情和愤怒，但对于鼬，我是既有感谢，又有愤怒，更多的是不解。

　　再来说说近况吧——虽说是加入暗部，但我毕竟只处于测试阶段，所以日常还是穿着自己习惯的忍者服，缩在志村先生为我安排的实验室里，日复一日地背啊写啊算啊，经常一抬头天已经亮了，再一抬头天又亮了。出乎意料的是，父母并不反对我精进医疗忍术，因为医疗忍术可以自保，他们也不想我再出意外了。所以遇到不会的地方，我可以随意提问，他们也非常乐意解答。

　　人一旦开始充实自己，时间就变得飞快，快到无法理解曾经任性荒废年华的自己——为了确保学习效率，我给自己订了一个详细到分钟的时间表，每天逼着自己严格执行，就连多在厕所呆两分钟打乱了计划表，我都会觉得是在浪费生命，罪不可赦。

　　午休时我喜欢去天台吃便当，一方面这里安静，不用迎合别人闲聊，没人打扰我背书；另一方面——我总能看到在天台上独自一人吃饭的宇智波鼬。

　　老实说，见到鼬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儿。自医院一别，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我不确定他是否对我的记忆动过手脚，而鼬显然也不想对这件事做出任何解释。

　　总之，打招呼吧，不知道如何开口；不打招呼吧，又显得白眼狼，毕竟人家之前救过我那么多次，改个记忆怎么了，记忆这东西能当饭吃吗？

　　这一天，我终于痛下决心，决定主动和他搭话，打开这个尴尬的局面——

　　“嗨。”我尽可能放松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他旁边，“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鼬一边往嘴里放筷，一边点了点头。唯有吃饭的时候，他的样子才有点这个年纪的可爱——我拢好裙子，坐在他身边。瞄了一眼他的便当。

　　——番茄和西兰花，胡萝卜和玉米，三只章鱼小香肠，两只香葱蛋卷，和满满的米饭，中间一粒酸梅子——可以看出是美琴阿姨的手艺，真是让人羡慕极了。

　　——虽然在我看来，宇智波鼬抱着这样一盒配色花花绿绿的可爱便当乖乖吃饭是一件很搞笑的事。在我的认知中，我觉得他应该一辈子就蹲在染血的洞窟里，一边盘算着怎么突围，一边皱着眉头吃兵粮丸。

　　再来看看我自己的便当吧——十六岁的我是作为全职主妇嫁给止水的，有着自炊的技能，但是当妈的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疼爱我的机会，所以她同样为我准备了她认定的，女孩子们都喜欢的女子便当——

　　草莓味的甜团子，甜酒味的炸丸子，洒满白砂糖的煎蛋皮，和捏成兔子形状的土豆泥——嚯来看看，连土豆泥都是甜的。

　　对着这样一盒吃下去就会脱发的便当，我艰于呼吸视听，哪里还有什么言语。可见母亲对于我的口味，数十年如一日地，有着相当深刻的误解。

　　我夹起自己盒饭里的一个甜团子，冲鼬比了比：“我们换一下吧，我想换你的小章鱼。”

　　鼬似乎没太明白小章鱼是什么，我指了指他盒饭里切成四个爪的小章鱼，他这才恍然会意。

　　“你直接夹走吧。”他把便当递给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盒饭：“这是我妈给我做的便当，但全是甜味儿的东西，我不喜欢。我想跟你换个口味。要不咱俩换便当吧”

　　“……”鼬看着我，明明年纪比我小，眼神却充满了一种……哥哥看妹妹般的无奈：“……挑食是不对的。”

　　“这不是挑食！……”我瞬间羞红了脸，自己居然被一个小我好几岁的男生教育了，实在气不过，只好开始编瞎话：“我……我最近在背医疗知识，你知道吗，吃太多甜的不好，身体不好，对脑子不好，还容易秃顶。”我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绕了一圈，“你看，女孩子要是秃了这一圈很难看吧，就像水之国的岛中海一样。以后我就是岛中杏，是不是不太……”

　　鼬看了我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便当递过来。

　　“你答应了？”我开心地搓搓手。

　　鼬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二次见他笑，笑容无奈中又带了一些宠溺，但那份感情不掺任何杂质，大概就像是习以为常地对待比他年幼的少年或少女，充满了自然的亲切感。

　　我把他的便当拿过来，把自己的便当递给他，兴高采烈地品尝起来。美琴的阿姨的手艺好极了，我大嚼特嚼，心里充满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