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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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地狱
我人生中的第一台手术，没有无影灯，没有麻醉剂，没有任何检测或维系生命的设备，仅凭我本多一族的本能，靠直觉调动和分配查克拉，在微弱而闪动的灯光下，缓缓进行着。
在手术过程中，我采用各种方式刺激着宇智波枭的查克拉，希望它们能够刺激细胞进行再生，能够一点点唤醒他的意识——我还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各方面查克拉的用量，想让他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也能感觉舒适一点。他的眼睛是被人硬生生地剜下来的，从创口面积就能够判断出来，很明显他是被人用了刑，而那个施刑之人正坐在我的右侧观察着我——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早已经无法思考这些，只是在僵硬地执行着团藏对我的命令。
在手术过程中，团藏一直都在我身旁，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时而蹙眉，时而冷笑，时而微微颔首，仿佛在欣赏一场漫长的行为艺术。当我将最后的伤口缝合完毕，他立刻走上前来，认真审视着我的手术成果，沉默良久，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
“呵……查克拉运转得不错。看来这只眼睛事先确实没有经过任何的防备措施……我还以为他早就有预感，提前在眼睛上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我如此轻易地得手，这才不敢直接植入到我的身上来……不过如此看来……”
我呆呆地站在一旁，竖起双手，维持着手术结束后的姿势，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无法思考。团藏说的话我每个字都听进去了，但连在一起根本无法理解。什么眼睛？什么防备，什么手脚？他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明白，也根本不想明白，只是呆呆地盯着呼吸逐渐平稳的枭大哥，心底渐渐升起了一丝温暖——
然后，我看到团藏举起了手中的苦无——
——血花四溅，滚烫的血珠溅到我的脸上，沿着我的颧骨滑到唇边。我呆若木鸡，只能看着被我救起的枭大哥，在那一瞬间，死在了团藏的苦无之下。
团藏慢慢转过身，血同样落在了他的脸上，而一直缠在右半边脸上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只一直被纱布遮挡的，查克拉已经接近于狂乱暴走的右眼——那是一只明显被后天植入的写轮眼，此刻因为无法压抑的查克拉而已经泛成死灰的颜色，眼白处可怖的红血丝几近溢出，玻璃体已然浑浊不堪。那只眼睛应该已经失明了，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它已经失去了对查克拉的控制能力，连带着视觉神经和太阳穴一同鼓胀起来。
团藏的右半边脸充满了可怖的扭曲。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真正的手术。”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滚烫的绝望把我浇了个狗血淋头，我抓紧了床边的栏杆，嚅嗫着说道：“……所以，你之前让我做这个手术，根本不是真的要救枭大哥…你只是想测试，这只写轮眼有没有被下过咒术，能不能合适地移植到你的眼睛里……”
我的声音越来越扭曲：“所以从一开始……你只是…只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帮凶！！”
电光石火之间，团藏瞬身来到我的面前。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掌扭到背后，将即将暴动的我压制住：
“本多杏，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还能在这里与我大谈特谈你此刻的感受？因为我们惧怕你的父母？木叶固然不想得罪你们本多全族，但暗部有无数种机会让你死于‘无法怪罪的’意外……我希望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如果你忘了，那我就来告诉你——之前你去暗杀的宇智波片仓，是我们木叶植入宇智波的一枚棋子，是深知宇智波和木叶所有黑暗的内部间谍……可惜他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想死又不敢死，只能徘徊在森林之中，怀抱着重要的情报，战战兢兢地等着一个足够强大的人将他杀死……我们没杀你，是因为宇智波鼬在第一时间更改了你的记忆，让你误以为宇智波片仓只是一个普通的，泄露了情报而畏罪逃亡的叛忍……”
伴随着团藏的话语，宇智波鼬在我记忆之上蒙上的那层纱赫然撕裂，我猛地低下头，风暴雨般的记忆瞬间涌入我的头脑之中，我想起了宇智波片仓在木叶森林中让我看到的一切，他的选择，他的末路，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的乞望，和他最后的死亡……
可是团藏并没有给我任何的喘息之机，他一把握住的我的脖颈，将我推向墙边：“而你现在已经想起来了对吗？你以为我现在会杀了你对吗？然而杀了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既然宇智波鼬如此想要保护你，那么我当然也会尊重他的想法…毕竟木叶现在还不能失去他。所以我需要你尽快学会医疗忍术，作为我的专用医忍，毕竟我身边都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而医疗忍者也大多都心怀慈悲……而我的上一个医忍，你一定也认识他。”
团藏贴近我的耳边，轻轻地说：“本多奏一……你的哥哥，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我睁大了眼睛。
胃里有什么东西顶了上来，团藏后退一步，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把中午吃进去的便当通通呕了出来。
“没错，他其实没有疯掉，只是因为不想牵连你们……不想牵连父母，也不想牵连你这个年幼的妹妹……才一直住在暗部的对面，表面上为暗部疗伤，其实做的都是我需要他做的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术……”团藏笑着用杖尖抬起我的下巴，“至于他死了？很简单，因为这只已经废了的写轮眼，他在为我植入的过程中动了自己的小手脚，当时虽然不易被发现，但这只眼如今已经越来越侵蚀我的神经……他以为他会置我于死地……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他想要反抗我，所以他死了。”
团藏蹲下身，爱怜地摸了摸我的脸。
“那么你呢？本多杏，你也想要反抗我，”他布满皱纹的脸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然后，死于一场意外，让你的父母伤心欲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