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惩罚 ...
-
第三十一章惩罚
团藏看着头顶着果篮，手里还握着八把手术刀的我，有一瞬间的停顿。
原本大敞四开的书柜渐渐合拢，随着齿轮碰撞而发出的沉闷声响，数十只浸泡在福尔马林之中的写轮眼被敛走光芒，悉数吞没在黑暗之中。随着机关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响，那些阴暗扭曲的秘密，便随着那些永远无法合拢的双眼一同失明，被尘封在这座小小的地下室之中。
团藏眼中散发着幽暗的细光，他依旧拄着自己的拐杖，但身形紧绷，没有一丝破绽。他将自己埋在幽暗的地下，将自己伪装成垂垂老矣的狐，却从未忘记磨利自己的爪。
“……勇气，很多时候是一种错觉。”他的拐杖轻叩地面，“不过及时纠正自大的部下，也是首领的责任。”
果篮应声而落。
我冲了出去。
先是三把。缠绕着查克拉的手术刀，带着些许刺耳的震鸣声，从我的手中飞射出。当然，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是下忍的把戏，团藏连躲都懒得，单手拿起拐杖，以极快的速度抵挡我瞄准的眼与喉的位置，身形未曾乱掉分毫，脚下稳如古木之根。
附上了查克拉的手术刀极有力量，即使偏离了预先的目标，仍稳稳地扎入了地面之中，没入几寸有余，刀柄仍在颤动。
原本对我兴致缺缺的团藏此刻倒是有点惊讶，他看向那三把被格挡住的手术刀，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本多杏，在查克拉的控制上和使用上，你确实强于你的兄……”
“闭嘴！团藏，我听了恶心…！”
我叼起一把手术刀，其余四把紧握在手，将查克拉聚于脚下，蹬步向前，飞起身意欲踏上团藏的桌子再给他一记劈腿，而团藏也终于有所闪躲，身体向一旁侧倒的同时，拐杖笔直抬起，抵挡住我的攻势，小臂绕了半圈，像画太极一样，顺着我的力道将我牵制，想要将我反推回去。
意料之中的结果。我将四把手术刀一同扫向他的要害处，团藏拐杖依旧举在半空之中，双腿向上盘跳，躲过我的攻击——可他突然睁大了眼，那四把手术刀带着尖锐的风，沿着墙壁画出一个巨大的弧度，查克拉掀起气浪，在墙壁上刻出深深的沟痕，最终冲向他的脸颊，像四支银箭，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划出亮银色的光芒，钉入他缠绕在眼周的绷带之上，带着劲风，直接将其剥落。
他的表情变了。
团藏不弱，但他轻敌。他以为我是个废物，虽然我确实是个废物，
但这，就是废物的机会。
我张开嘴，最后的一把手术刀早已附满查克拉，顺势落入我的手中。我被拐杖的力推翻在地，但这样才能更加靠近我之前已投掷出的七把刀刃——我将早已连好查克拉线的手术刀通通绷紧，用力一拽，七把已经没入地面中的刀在一瞬间应声而出，风为这些刀镀上了银光，伴随着刺耳的嗡鸣，光与风仿佛拥有了意志，在迸出的瞬间回旋突进，缠绕住团藏的四肢，像是要割裂这满屋的黑暗。
封眼、砸鼻、对心、点喉…人体要害，我都记得清楚。
杀戮的欲望像是不断翻涌的铁水，充盈着四肢百骸，从我的每一个毛孔中喷涌而出，化为我全部的力量——我将全部的查克拉凝在指尖，眼珠紧盯着每一条银线的轨迹，生怕出现任何一处纰漏——这绝对是我有声以来对查克拉最精细的一次操作，因为我知道我要杀了这个人，然后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管了，我都不想了！爸爸妈妈对不起，但是这个人，这种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无论如何，我都要——！
七根银线只能将眼前之人束缚片刻，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将他束缚太久，但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我反手握住最后一把手术刀，用力地刺下去——
这样就，一切都结束了——
风鸣声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在我面前的，是一张苍老的，
面目可憎的，遍布疮痍的，堆满皱纹的，
志村团藏的脸；
以及原本隐藏在绷带之下，如今正注视着我的……
他的，止水的，
右……
只一瞬。只一瞬我就知道我完了，那只眼瞬间血红一片，三勾玉飞快旋转，像是在血池中盛大开放的食人蔷薇，我失神片刻，团藏轻而易举撕裂了我的查克束缚，飞起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我瞬间像一只被踩扁的易拉罐一样被踢到半空之中，可团藏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向下一拽，劈手夺过我手中没能刺中他的手术刀，笔直地一捅——
——、啊、
来不及尖叫，团藏冷笑一声，用手肘猛砸我的后背，让刀刃完全刺入我的眼球。
“啊——、”
鲜血从右眼的血洞中飞溅出来，团藏拧住我的脖颈，用手肘击中我的面门，手术刀从眼中拔出，连带着我的右眼，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我即将撞上墙面，土遁尖壁急速拔起，像五把泥铸的剑，未等我在后背附上任何查克拉，便直接刺穿了我的肩胛骨，手肘，膝盖，脚踝——以及——
更多的土遁壁从墙面拔起，将我的全部关节一一穿刺，击碎。
此刻的我，就像是被钉在某种刑具上，保持着扭曲的姿势，低垂着头，喉里嘴里满是血腥，脑子里波澜起伏却什么都没在思考，只有满身痛觉像刀一样凌迟全身，昏天黑地。
“区区医疗忍者，什么像样的忍术都不会，却仅凭控制查克拉，就能做到这个份上。”
团藏缓缓向我走来，我勉强抬起头，却看不清他的脸。
冰冷粘腻的胶装物贴在我的眼眶处。那是我自己的眼睛。
“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只想……你死……”我吞咽着血水。
“可惜了，我们都不会死的。”团藏轻轻地笑了。
“因为宇智波枭的失职，你一个整日游手好闲，从未将忍术放在心上的小小中忍，既知道了木叶与宇智波向来不和，又知道了宇智波片仓就是那个间谍。我不杀你，是因为鼬要留下你。大型任务在即，我不想过多与他作对，也不想再次节外生枝，毕竟猿飞那家伙，就是这么理想主义啊……”
“而偏偏是你这种脑子空空的废物，不仅目睹了宇智波灭族的一切，甚至还想主动死在宇智波鼬的刀下…所以我只好救你一命，毕竟其他医疗忍者都是如此天真，但你却能如此平静地接受这些肮脏却珍贵的收藏品……死了未免太过可惜。”
“当然，事实证明你并不比你哥哥聪明多少，他是在暗地里做手脚被我处死，而你却要正大光明地与我决斗。”他的声音变得充满嘲讽：“我确实小瞧了你一些，但你的查克拉控制能力也的确让我惊喜。虽然忍术上没有造诣，但能将任何武器附上自己的查克拉，甚至还能随心所意地远距离变形，操纵，甚至撕裂物体……”
团藏握起我的下巴。
“所以，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接着，伴随着全身骨骼陡然碎裂的声响，身后的岩体已经完全贯穿了我的身体。
门外的暗部有条不紊地跑了进来，将我从墙上取下，放在担架之上。
“这是惩罚。记住它，然后活下去，死心塌地地为我做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