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再次相遇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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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着一张被人扇肿的脸，走在雾隐村鸟不拉屎的荒山之中，寻找某味药材。
我这人在激怒他人方面大概很有天赋，小的时候哥哥就经常被我气到恨不得一医疗忍术治死我，老师也经常被我不学无术却又莫名自信的态度气到爆炸。今天早上，我拿着特制止痛剂的空瓶子走到团藏面前，说，我把大蛇丸专门给他准备的写轮眼专用止痛药用来治痔疮了，别说，还挺好用的嘿。
团藏沉默良久，一拐将我打飞。杖尖怼在我的颧骨上，右脸肿得老高，好在可以用非主流刘海遮一遮。他让我赶紧去水之国找药重配一副来，毕竟十几只眼睛在他胳膊上一齐暴走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到那止痛药也是个顶珍贵的东西，是大蛇丸专门为拥有写轮眼体质的人研制的，所以对出身宇智波的佐助来说也很合适。不过那药很难配，其中一味药只有常年雾气弥漫的水之国才有得采，而且因为药材稀缺，每次采药前都要经过水影批准才能入山，所以，团藏会生我气也不足为怪，他没杀我只是因为还需要我。
我揉了揉高高肿起的半张脸，把什么也没采到的小药筐放到一边，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知道团藏不会相信我随口胡诌的谎话，但他到底怎么想也无所谓了。就算他真的知道我把那些专供写轮眼的特效药都用给佐助了，也不至于去迁怒于那么小的孩子吧？那也太变态了，而且团藏也知道我和宇智波一族关系特殊，之前我住在宇智波的时候他就没管我，现在大概也不会管我。
此行没有水影的授权，我是偷摸着混进来给团藏采药的。好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也没什么人把守，我在这破山上逛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别说药了，连根儿草都没见到，更别提什么巡山人了。
不会是走错路了吧。我紧了紧偷来的雾隐村护额，叹了口气。
不知道佐助现在怎么样了？我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本来（我单方面）今天约好和他一起修行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几滴小雨落在我的手上。我把药筐罩在头上，摸摸索索找到了一个小石洞，躲了进去。
又是这样的小石洞。大概一年前，我就在这样的小石洞里，被鼬用千本戳得嗷嗷乱叫。这样描述好像有点歧义，但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智障。以为自己当上中忍就无敌了，其实连一个B级任务都做不好，遇事除了跑，就是抱着鼬的大腿哭，乱用没有。
宇智波鼬……我念着他的名字，在空无一人的山洞里抱紧自己。
山中风雨来去快，外面的雾气散了一些，我揉了揉发红的眼，背起药筐，走了出去。
若有若无的查克拉触动了我的神经。
我一愣，急忙退回洞穴，闭上眼结印感知方位。
凉子的左眼24小时保持着写轮眼状态，再加上本多一族对查克拉生来敏感，我现在就像个人形自走的查克拉检测仪。
大概是巡山的人？我判断着来人的数量。
还好，不多，最多2人。两个人我大概还是能应付的吧？我抽出三把手术刀，团藏说这次潜行任务可以杀人，我不需要有顾忌。
不过，尽可能的，我不想和雾隐忍者起冲突。不是担心打不过，…当然，也是担心打不过。主要是我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我屏住呼吸，结了几个印，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查克拉不要外放。想来如今这一身本领，没一个是自己努力学来的，都是天赋和施舍，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凉子的写轮眼帮了我，本多一族的天赋救了我。
我隐匿在暗处，确认自己处于视觉盲区，悄悄地向外窥去。
——。
——什、
——怎么会，怎么会？
视线紧跟来者，我全身有如电流窜过，绷紧了身体。随着那人有些沉重的脚步声，我的指尖渐渐麻木起来，全身的血液也一节一节地凉了下去。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又什么都没发现地离开了，可我的血液在看清他模样的瞬间沸腾起来，咆哮着冲向我的心脏，在身体里掀起血红的风暴，冲向大脑，粉碎一切。
黑色的长发被束成马尾，护额划上长长的横道。他基本没在我面前露出写轮眼，此刻却在雾气中殷红如血，散发着不祥的冷光。黑色的大氅红色的云，将他在其中，身材和旁边的人比起来十分单薄。
他本就不是精壮的人，此刻却显得更加瘦弱，甚至是，病弱了一些。
宇智波……
那个人的名字越过我的心脏，撕裂薄薄的理智，堵在喉咙之中，悲痛地呼之欲出——
“谁！”
另一人看向了洞穴这边。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全身的查克拉早已不受控制地疯狂暴走，向外扩散，别说人了，十里八村的蚂蚁看了我这样都得赶紧搬家。
天啊，多么烂俗的情节。我不想和他以这样的形式再见。我抓起筐，看着周围的石壁，想跑却无处可藏，只能看着那两个人向我走来。
二人一同向我走来。个子高的带着好奇而不善的笑容；而个子矮的，宇智波鼬，他……
巨大的断刀带着沉重的风声挥向我的颈边。我瞬间跪倒在地上，微抬头看着眼前的二人。
——当然，我主要是盯着宇智波鼬看。什么隐藏，什么伪装，刚刚在脑子里想好的对策通通作废。我只是看着他，急切地，痛苦地，疑惑地，愤怒地……注视着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但我无法错目，歪着头看他，像待宰前迷惑的羔羊，已然忘却了现在的处境，只想从他紧闭的口中寻得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手持大刀的人有点疑惑地看了看鼬，又看看我。
“熟人啊？”他将那把巨大的断刀收回去，扛在肩上。
……我咬着嘴唇后面的肉，看着鼬。
这个答案，不知怎的，我不太想听。
“是雾隐村的忍者。”鼬别过眼，不再看我，“怎么想都应该是你的熟人吧，十藏先生。”
“不，这家伙怎么看都是在盯着你看吧。而且还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名为十藏之人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他看向我，“……嗯，我也不认识这家伙，应该不是雾隐村的人吧…”
“我…我曾被这位大人救过。”
我打断十藏的话，说道。我必须得采取行动了。
“一年前…我在雾隐村采药……不小心来到了雾隐村的边境，差点就被那些人杀掉……是这位大人救了我。”
这番话基本上没撒谎，所以我能保证自己的查克拉没有任何异样，不会被人听出破绽。
“是他……是这位火之国的忍者大人，他救下了我。我从那之后，一直都想要好好……感谢他，可是，始终没有机会报答他，也找不到他了……”我缓缓跪坐在地上，伸出双手，置于膝前。
“我确实不是雾隐村的人…我如今只是为了母亲采药才来到这里，还请二位放过我……抱歉，打扰了二人大人赶路。现在，请允许我谢谢您。火之国的……忍者大人。”
我深深地低下头去。姿态虔诚一如当初在宇智波族人面前答应他们，会将宇智波鼬的事情追查到底。
说真的。
说真的，我不知道鼬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发了什么疯，先杀光自己的族人，又在木叶的护额上划一刀，穿上莫名其妙的黑色大氅，和一个浑身血腥味的大叔组队逛秃山，甚至还涂上了紫色的指甲油。我猜不透他，他显然也不打算告诉我，他甚至说自己不认识我，不想我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他自己选择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作为目标快马加鞭地奔跑，不允许任何人了解他的内心。
宇智波杏不配，本多杏也不配。
果然，斩首刀再次裹着风声停在了我的颈上。刀刃微微切开一层皮，血顺着脊骨滴在我的手上。
“从你的反应看出来你没有撒谎，虽说也可能是你的伪装术，不过……”十藏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却没有对着我，而是对着鼬说道：“嘛，鼬，既然是你随手救过的家伙，那我就这么杀了她，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赌对了。
额头划过一滴冷汗，我在心底长出一口气。这个叫十藏的人和鼬的关系应该还可以：面对鼬的谎言，他看出了端倪却没有直接戳破；而当我像个傻子一样看鼬的时候，他意识到我们之间有着莫名的关系，便收起了斩首刀，似乎不想让鼬为难。
我不知道他和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但十藏的行动都隐隐证明了一点——他姑且，还算，顺着鼬的意思采取行动。
鼬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他半蹲在我的面前，抓起我的头发。
“让她忘了这一切就好。”
鼬说。
听到这话，十藏像是什么逗到了。
“你高兴就好。嘛，我也不主张滥杀无辜啦……”
十藏这样说着，只是手里的刀还纹丝不动，不曾抬起半分。他也不是完全的信赖鼬，还是有戒心的。也许他们两个还只是搭档，而算不上伙伴。
我勉强把头抬得更高，沉重的刀刃瞬间压入我的脖颈，只增加了几毫米的深度，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我忍着痛，看向鼬。看向他的写轮眼。
写轮眼……是能用幻术的。他就要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幻术对付我了。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咬着牙，突然想起自己的右眼。
对了，我也是有写轮眼的人了。
我虽然从来没用过幻术，但基本原理我是知道的。我现在也能对他施加一点小小的幻术，告诉他一些我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可是，这个想法太突然了，我甚至没有想好，我到底该告诉鼬什么呢？
在鼬慢慢靠近我的同时，我拼命思索着要用自己的小小幻术向鼬传达什么信息。毕竟，见都见到了，我至少要让他知道些什么，哪怕是让他愧疚，让他后悔，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舍恩智会因此激怒他而杀了我也好。
该说什么呢？团藏把你们所有族人的眼睛缝手上了？大蛇丸真的是个大变态？你们一族现在成死城了都怪你？我见到佐助了？他现在像个野孩子似的？我给他治伤他打了我好久？佐助现在过得不太好？我骗团藏把止痛药当痔疮膏全涂了？
我胡乱地思考着，在即将被施加幻术的最后，将自己想要传达的信息，如同胡乱塞到包里的厕纸那般，一股脑地塞给了鼬的双眼。
——完了。
鼬在对上我的眼睛的片刻，也明显的呆愣了一下。他显然是没想到我会给他下幻术，更是一时间没理解我幻术里的内容。
我幻术的内容只有一行字。那是我拼命思考到脑子发热后得出的一条结论。可是因为太激动太着急了，而且我又是第一次对人下幻术，所以一堆信息杂糅在一起，发错了。
“我太变态了昨天给佐助涂了痔疮膏他不太好像个野孩子。”
鼬呆了，他在接到这个信息后，仔细品味着这番话的含义，甚至在脑内构建出了一幅画面，就着他的幻术转发给了我，让我和他一起观赏这幅震撼的景象。
“……啊、”鼬极小声、极小声地叫了一下。
我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再次相遇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