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断片的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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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乐拉面。我能想到的好吃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想到这里我还挺悲哀的，在木叶呆了十几年，竟然只知道这一家美食。
佐助就跟在我的身后，始终与我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不曾靠近一步，也没再后退半分。其实这样的距离也好，怀疑是一种自保的方式，唯有不信任才能不受伤，我都明白。
一乐家店面很小，老板似乎也并没有要扩大店铺的打算，一直只留出三四个人的座位。我冲着老板点点头，招呼着佐助过来。
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见我坐到他的身边，立刻从碗里拔出头，警惕地打量着我。怎么今天遇到的都是这样的孩子啊？虽然我现在也笑不出来，但还是尽量扯出一个和善的表情，表达自己真的没有恶意。
少年脸颊上两边的三道胎记引起了我的注意。
大概是有凉子的写轮眼加成，我现在对查克拉的敏感度要高一些。一股带着血腥味道的，极度不祥的查克拉正从他的腹部飘散开来。大概是有术式封印着，那股阴森的气息虽然十分微弱，但恨意却不曾减半，锋利如剑，几乎要撑破他的血管，撕裂他的心脏，沐浴着鲜血破肚而出。
……它是九尾。我突然意识到。它就是那个…漩涡鸣人。九尾袭击木叶那一晚哥哥也被派去前线支援了，回来的时候几乎摔断了一条腿，养了好久才勉强能动。
它就是那个九尾……让宇智波一族被全村人恐惧和忌惮的元凶。
大概是我的眼神渐渐变了样，原本还有点安心的金发少年瞬间沉下脸来。他撅起嘴，掏出钱放在桌子上，从座位上跳了下去，一声不吭地跑开了。
因为跑得很急，鸣人撞到了佐助的肩膀。佐助一踉跄，回头看向他。金发的孩子也回过头，瞟了这边一眼，比了个鬼脸。
我呆呆地看着跑远的少年，心里有一点点庆幸，但更多的是难受。我确实不喜欢他体内那股令人战栗的查克拉，但是看他那副的倔强样子…大概是习惯了别人的冷眼，已经懒得再反抗了吧。
见到这一幕，掌勺的老板先不高兴了，他用刀背敲了敲汤锅，示意自己要说话了。
“都是来我家吃饭的，好端端的，非要瞪那孩子干什么？”老板双臂环胸，他的年纪比我父亲大一点，身材又十分魁梧，现在拿着一把菜刀俯视着我，十分有压迫感。
“谁说那孩子是妖狐？我不觉得！妖狐才不会每天来吃我的面，还露出那么开心的表情！唉，你们这些忍者啊…！”
被店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我也只好陪着笑，附和着他说下去。我虽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判断，但这话也不无道理。人类都是自私又懦弱的一群，他们崇尚强权，追求征服一切的力量，可一旦力量失衡，大权旁落，他们却又会感到忌惮，想要远离。这是人之常情，我也不外如是，我恐惧九尾的那股查克拉，就像木叶始终恐惧着宇智波一族那样。
就像……木叶…恐惧着…宇智波那样。
我把这句话默念了一遍，心下一沉。一些细碎的想法渐渐拼凑起来。
木叶忌惮宇智波，所以驱逐他们，把他们赶到角落，让他们接最危险的任务，削减他们的战力。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因为忌惮，所以想要他们彻底消失，恨不得…像雾隐村排除掉那些叛乱分子一样…杀光宇智波一族。所以他们利用宇智波片仓，作为安插在宇智波内部的眼线，时刻汇报宇智波的动态，为的就是一击致命。这是我从片仓的幻术中得知的。
团藏把我叫他的身边，不仅仅是为了移植止水的写轮眼，更是为了帮他完成很多不可告人的手术。而在宇智波灭族的几天前，他就移植好了初代的细胞，就好像早早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为自己的新忍术做准备一样。这也是我亲身经历的。
而宇智波鼬是……木叶的间谍。
……他也是，宇智波的间谍。
所以，如果这一切，都只是鼬…被木叶逼迫的选择呢？比如不杀了某些人就杀死他的弟弟…或者是，只要杀了这些人，就可以留下你唯一的弟弟。
我浑身一抖。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木叶忍者村，多少异国忍者梦寐以求的理想乡，因为的忍者自由又强大，永远不被任何事情所拘束，每个人都拥有梦想。
这样一个人人神往的村子，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我摇了摇头，坚决否定这种危险的想法。我好歹也是木叶忍者，我不能怀疑自己的村子啊。
但一切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似乎都隐隐地指向了某个未知的关隘，而那个谜题的答案或许就在宇智波鼬身上，他是这场屠杀的风眼。
我深呼吸几次，平息自己的恐惧，转而看向坐在我身旁的佐助。少年此刻没有任何名门望族小少爷的样子，虽然我已经为他换上了新的衣服，剪了头，治了伤，让他看起来尽可能地体面一些……但内心的创伤我无能为力。大概是这三个月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觉吧，他的眼下有严重的乌青，体内的查克拉也所剩无几，可能每天都在拼命地练习忍术，练到整个人快要虚脱的地步也不肯停止。
我甚至觉得，如果一直都没有人去管他，他可能会就把自己累死在那个腐败的家里。而且就算是死了……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一碗热腾腾的拉面端到佐助面前。热气扑向他的脸，少年的脸在雾气里显得毛茸茸的。
“吃吧。不够的话告诉我，我再给你买。”我递给他筷子。
佐助默默地接过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慢慢地放到嘴里，吸溜进去，没有任何惊喜或满足的神情，只是机械地进食。我甚至能猜到他现在的想法：有东西就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有力气才能练忍术，练成了才能杀他哥。
这就是鼬希望看到的结果吗？他可是只要提到弟弟二字就会双眼放光的人啊。
佐助吃了大概三分之一不到就不再动筷了。我付了钱，和他一起回到宇智波一族的聚集地。那对我来说只是一座鲜血满地的死城，但对他来说却是唯一的归处。
“要来我家住吗？我家还蛮大的…”我轻轻地问他。
佐助摇摇头。
是啊，我想他也不会去的。我把他送回族长的宅邸，把止痛药和绷带一起塞给他。
“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如果你想修炼忍术，我也可以陪……”
我想摸摸佐助的头，但他躲开了。他什么也没说，把自己关进屋子，不出来了。
唉，这样也行吧。我叹了口气，看向夜空。月色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幽蓝色的光透过云层，稀疏地铺了一地。
宇智波鼬。我默念他的名字，望着淡然如水的月色。
大概我就是鬼迷心窍了吧。即使亲眼看到了这样的佐助，即使我也不再相信鼬是一个疼爱弟弟的哥哥……我还是没有办法恨他。
他要杀了我，却又在面具男的手下救了我。他知道我刚嫁进来的时候处处跟他作对，却又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冲出来保护了我。他明明可以让富岳叔叔检查我的记忆，在暗地里一刀砍了我，却又默默地更改了我的记忆，让别人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留下了我的性命。
他说这一切都是止水让他做的，可是在杀我的时候，却又偏过了头。
我不恨他。
……我还是没法恨他。
对不起，我没法恨这个人啊。
我蹲了下去，抱住了头。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断片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