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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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去洗个热水澡吧，毕竟你在地板上躺了那么久。”笑过之后，本田菊竖起一根手指，“对感冒也有好处。我家的露天浴室用的水源是天然温泉、而且是含有微量硫化氢的单纯泉，很舒服的哦。”
“露天浴室，有河童出没的那个？”
“是的。”
“那么，请务必让我见识一下。”
当然，安室透没见到非人的河童，也没发现人造的机关——就算曾经有机关，也不太可能会留到现在就是了。
温泉的水质清澈，水温比体温偏高，由于是单纯泉的关系，无色无味，刺激性几乎没有。东京内很少天然涌泉、更何况是深受地理条件限制的硫磺泉，如果去向政府申报的话，也许能评得上国家指定天然纪念物。
“......谢谢，我这边没什么大碍，”本田菊接到了意大利的费里打来的慰问电话，“救援？这个，美国和中国比较方便。经济援助？那就多谢了。听说最近你们那边的地壳运动也很频繁......”
“对啊对啊，”费里在电话那边连连点头，“前几个月的那次地震好可怕！我那时候好担心会像庞贝那样沉到海里去，快要吓死了！”
“......那次才三级而已，别想太多。”
意大利位于欧亚地震带，也属地震灾害频发地区。非洲板块近年来不断抬升，导致意大利每隔几年都会发生一次六级左右的大地震，会担心自己沉海也是情有可原。
听到脚步声传来，本田菊转过眼，就见安室透已经洗浴完毕，向这边走来。
“啊，透先生，”他单手打开保温箱，“给你牛奶。”
安室透换上了准备好的浴衣，整个人热气腾腾的，有水珠顺着发尖滴下。他伸手接过牛奶瓶：“多谢。”
另一边，费里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透？你身边还有其他人？是谁是谁？”
“你不认识的人啦，”本田菊赶忙结束话题，“你发给我的预算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有几个地方不太妥当。那些部分我已经做好了批注，请按照要求修改。”
“噫！”
“再见。”
“喂——”
本田菊直接失礼地按掉了费里的电话，心虚地看向安室透，安室透却在低头看手机。
又有水珠滴落在屏幕上，糊掉了屏幕下的字迹。
忽然，安室透眼前一暗，一块大毛巾罩在了他的头上。
“在工作之前，”本田菊的声音传来，“还是先把头发吹干吧。”
安室透抓下毛巾，闻到毛巾上洗涤用品的香味。
“那，能拜托你帮我吹头发吗？”他双手合十，“我现在有事必须及时处理。”
“啊......好。”
于是，本田菊站在安室透身后，一眼就看见他正大光明地调取昨晚上宴会中与会人员的情报资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关于那些国家精灵们的。
本田菊：......
算了，他想查就查吧。
本田菊只垂下眼帘，先用毛巾把大滴的水珠吸附走，再用吹风机隔着手把发丝吹干。
这期间，安室透一边浏览资料，一边发了几封不痛不痒的邮件出去，其中一条是指示部下照看他养的狗哈罗。
......这到底算是对他，本田菊，信任还是不信任呢？
有点难辨。
“好了啦，”本田菊放下吹风机，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你的脑袋温度又增加了，还是去客房休息吧。反正以你现在，”卧底，“的状态，工作稍微缓一缓也没关系吧。”
“可是......”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个人为国家奉献，国家也会庇护个人。
安室透本来不想睡的，但闻着枕边艾草的清香，自然而然就放松下来。由于发烧加上一晚上的劳累，他闭上眼睛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座敷童子站在一旁蠢蠢欲动，蹑手蹑脚打算恶作剧，刚抬起手，就被波奇阻止了：“汪！”
座敷童子撇了撇嘴，拉长腔调：“嘁。”
本田菊却一无所觉，蹲下身，抱起波奇：“不行啊，波奇，不要吵到他。”
波奇转过头，瞪了安室透一眼。座敷童子捂着嘴轻笑起来，也招来它的瞪视。最后，波奇气哼哼地把脑袋往本田菊怀里一钻，眼不见为净。
“乖啦，”本田菊揉着波奇的脑袋，“我也要洗澡。洗完澡之后带你去散步好不好？”
波奇这才把脑袋又拔|出来：“汪！”
因为扮演着三重身份的关系，安室透时不时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作息颠倒失常的状态，心理作用生理，睡眠质量不佳。
而这一次，他一觉无梦，好似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那时候的他，根本猜不到现在。
而等他一觉醒来之后，天色已暗，伸手不见五指。
居然......睡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是身体素质好、还是那碗堪比毒|药的中药的关系，安室透此刻已经退了烧，脑袋清醒许多。
他摸索着打开床头柜上的灯，环顾四周，留意到放在一旁凳子上的衣物。这些衣物得到了洗涤和烘干，叠得整整齐齐。
“真是难得，”安室透自言自语，“我居然会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这么......大意。”
也许，是因为本田菊的关系吧。
那个神秘又诚恳的青年的存在，令人心安。
安室透换好衣服，走出房间。走廊上一片漆黑，只有通向后院的尾端散发出暖黄色的微光。
他循着光走了过去，就见本田菊靠坐在廊柱边，身边的灯被灯罩遮住了一半。波奇趴在地板上，懒洋洋地用尾巴一下一下敲着地板。
月光照在那张看不明岁月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萤光。
点点光芒描摹着纤细的轮廓，微微颤抖着，唤醒了沉寂的颜色。
这一瞬，令安室透屏住了呼吸。
仿佛有无法用眼睛捕捉的庞然大物盘桓在天地间，无处不在，又无所在。
让人无意打扰，又情不自禁地靠近。
“啊，”本田菊的胳膊忽然抬高，露出手中的PSP，“又挂了。”
安室透：......
波奇动了动耳朵，站起身，冲着安室透把尾巴甩得像呼啦圈一样：“汪！”
“透先生，你醒啦，”本田菊摘下一边耳朵里的蓝牙耳机，揉了揉眼睛，“肚子饿了吗？”
“还好，”安室透走上前，“这个游戏......是怪物收集？”
“咦，你居然知道？”
“波洛的一位常客有在玩。”
“原来如此。”
只不过，经常和鹤山奶奶一起组队的玩家最近不知为什么上线很少，令她非常失望呢。
“差不多，我也该告辞了。”
“哎？用完晚饭再走吧？”
“不用了，”安室透摇了摇头，“我也该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上了。”
“......”不愧是卧底，“你还真的是全年无休吔。不觉得累吗？”
“累是很累，”安室透摸了摸鼻子，“不过，也乐在其中。”
“......哈。”
“因为，我知道，”安室透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所做的一切，都能让我的人生变得更有价值。”
本田菊下意识抿了抿唇。
“这样一来，”安室透俏皮地闭起一只眼睛，话锋一转，“我一定会升值变成一个更好的恋爱对象，对吧？哈哈哈......”
公安警察大约是在说笑，国家精灵却不免想远了——再一次的，本田菊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不用变了。
本田菊抱住波奇，把脑袋埋进它背部的绒毛。
这位，安室......不。
降谷零先生。
已经是个很可爱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