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女巫》雪地甜莓

42、【四十二】 撒网

　　这是一个坏消息。——战国

　　……

　　风和日丽的一天。

　　莫比迪克上，儿子们去钓鱼了，白胡子在做全身检查，每周一次。

　　无聊之际，黛西开始骚扰踩烂她花的小雀斑。话说她发现艾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在他苏醒的那天，当时还把他吓到来着。

　　‘呐～你会养花吗？你把我的花全都踩死了，你得帮我去找一些！’

　　“……”

　　艾斯头顶一个热乎大包，坐在船帮上平静的欣赏海景，耳边传来的声音全都自动屏蔽了，换句话说...他在‘发呆’。

　　「米拉又不在的一天，想她。」

　　不过不在也好，免得让她看见他被反杀的狼狈样子。

　　少年不回应，黛西也不生气，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下，继续唠嗑：‘那些雏菊，我悉心养了二十多年，你可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艾斯：我我我不会种花……

　　艾斯仍是沉默，黛西身子一松，泄气了，无力的拍了拍大腿，继续碎碎念。

　　‘露玖可会养花了！你怎么就不会呢...’

　　‘...我该去哪找花。’

　　“对不起。”

　　‘……？’

　　黛西迟疑了一秒，扭头看向艾斯，瞳孔突然缩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她看见少年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坐了一个人，而少年此时正一脸歉意又带有几分纠结的看着她这边，对身边的突然多出来的人浑然不知。

　　“花...等我杀了白胡子，再帮你去找。”

　　‘……！’

　　要不是艾斯对她晃动的小手没反应，她还真以为他能看见她。稍稍偏头，她发现那人朝她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黛西：这是什么新情趣？（问号脸.jpg）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艾斯认真又纠结的对着空气说，所以他现在在和谁说话？

　　‘……’

　　黛西强忍着把人推下海暴打一顿的冲动，挪步纽盖特所在的医务室。

　　“你还在吗？幽灵。”艾斯小心翼翼的抬手往前戳了戳，他记得在死岛的时候，那个地下实验室的门口也是有个黑乎乎的影子。

　　‘我不在了！’

　　远远的飘来一句，艾斯明白‘幽灵小姐’走了，不理他了。

　　过了会，洛克神秘兮兮的拿着个小瓶子过来了，他靠着艾斯坐下，往后看了一眼，这才把手里的小瓶子塞给艾斯，说：“小心点用，虽然比不上米拉，但效果还是有的。”

　　艾斯看了看药水颜色，黑乎乎又带点绿，嫌弃的撇撇嘴：“谢了。等我成功了，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听着船长自信的发言，洛克笑而不语，心道：就你102次偷袭被反杀的失败经验，加上我这半吊子的毒药，还是安静在莫比迪克上养老吧……

　　倒不是他们不相信艾斯……好吧，就是因为太了解艾斯的实力，才会这样放飞自我的开始养老生活。

　　白胡子这种生物，凭他们几个，这辈子都干不过！除非米拉……好吧，这个“除非”可以无视了，“除非”本人都让他们待在船上别乱跑了。

　　下午，马林梵多召开了针对“火拳”的紧急会议。

　　大会议厅内，几十个座椅被陆陆续续坐满了，相比前几次，这次的会议更加紧急，也更让人心惊。

　　投屏上挂着艾斯近段时间在莫比迪克上的个角度照片，从拍摄角度来看，照片是偷拍的。照片的内容包含了艾斯在莫比迪克上的各种日常，包括他偷袭白胡子已经被反杀的场景。

　　每位海军的桌面都有一份文件。

　　里面记录着当年罗杰最后待过的巴苔里拉岛，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曾被埋藏的秘密，被人重新挖出来了。“有人”曾看见罗杰出入那户姓‘波特卡斯’的人家。

　　文件袋里还有罗杰当年出现在‘波特卡斯’家门口的图片，虽然画面很模糊，但是足以认清照片上人物的身份。

　　“这是个坏消息。”

　　战国的眉头紧蹙着，两手撑在演讲桌上，极力压制着即将脱口的咆哮声，沉稳的对众同僚说：“根据米拉最近查出的线索，白胡子对火拳的异常关注，以及……‘海上屠夫’在白胡子领域的出现。”

　　这一次，艾斯的身份彻底确认，并被海军打上“海贼王遗腹子”的标签。

　　也算是卡普预料之中的事，只是他没想过会是米拉查出来的，贴在大腿上的手逐渐紧握成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暴露了，就没机会掩埋了。

　　米拉...卡普感觉自己的情绪快要失控了。

　　“卡普！”

　　战国知道卡普和罗杰最后的聊天，但他不能点破，只能出声提醒。

　　卡普闻声看了老伙计一眼，脸色不是很好，后又看了米拉一眼，发现人在喝茶，脸色更差了。

　　注意到这点，战国叹了口气，之后不再看他，慢慢坐下身，端起微凉了的清茶喝了一口，长长的吐了口气，继续道：“这个少年，我们得尽快处理干净。一旦他烙上白胡子的标志……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这边，米拉端着早已喝空的茶杯，继续“喝茶”，注意力早就飘到香波地的某家甜品店里了，想着散会了该吃点什么好。

　　或许是注意到米拉游神，战国顿了顿，跟着将视线投去，下令道：“米虫准将，你近几个月就留在香波地，没有指令，不许去新世界瞎逛！”

　　听到战国叫她的官名，米拉喝茶的动作一顿，意识瞬间回正。把刚刚那句命令消化了一下，她垂眸看了眼空空的茶杯底，最后抬眼看向战国，眼神非常平静，平静得有些异常。

　　她不紧不慢的开口，仿佛在闲聊一般：“元帅，您别忘了我是通过世界征兵加入海军的，比不得正统军校毕业的海军，不接受硬性管理的。”

　　话一出，在座正统军校毕业的海军将士们脸上皆是浮出不满之色，却也没说什么，但凡消息灵通的，就知道这个米虫准将是差点顶替蒂斯中将位置的人，身份成谜，唯一被证实的消息是她和魔域那边有点关系，——动不得。

　　“米拉，你别忘了你加入海军那天签过的文件。”

　　其实战国从下达命令开始，他心底一直是虚的，虽然他很清楚她不会顶着海军的身份乱来，但私下里就很难说了，不然也不会让海贼王的遗腹子存活至今不被发现。

　　“呵。”米拉轻笑一声，慢慢坐直身体，把空了许久的茶杯放到桌上，淡淡的回应：“是，元帅。”

　　随着她回应落音，会议室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就在战国以为米拉松口了的那一刻，却听她说出了文件的第一句：“不能以海军身份放跑海贼，帮助海贼逃脱，放任海贼不管。”

　　最后一个字落音，米拉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一种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的淡笑。

　　她说：“我当然记得了，元帅。”

　　“！！”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虽说战国知道米拉的两幅面孔，可他至今只见过她戴在脸上名为“伪善”的微笑面具，直到刚才，他看见大女巫在他面前把面具脱掉了...露出了真实的脸。

　　「死亡的气息」

　　一股寒意从尾椎往上袭来，不自觉的一抖。

　　战国有种预感，她绝对会背地里使坏！绝对会！！

　　不只是战国，卡普看着米拉久违的淡笑，心中暗道不好！他一边疯狂给战国试眼神暗示，一边用脚尖碰了碰对面米拉的鞋子，试图和她“谈判”。

　　[卡普：甜甜圈五十个。]

　　读完暗号，米拉眼神瞬间恢复如常，又戴上面具变成了常年笑眯眯的米虫准将。她默默收回脚，表示拒绝“谈判”，并朝卡普无声的说了三个字“两百个”。

　　被她这么一喊价，卡普突然感觉没那么紧张了，默默收回脚，张嘴朝她无声的讨价还价：一百个，不要算了。

　　米拉‘啧’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成交。

　　“噢~又被禁足了呢，米拉酱~~”波鲁萨利诺仿佛没有察觉到部下那一瞬间的变化，怪腔怪调的调侃一句，由此获得部下一记肘击，疼的连连吸气，“嘶，你打人还是这么疼。”

　　“开玩笑，我可是让海贼闻风跑路的‘米虫准将’啊！”米拉回了个白眼。

　　伴随着微妙的平静被波鲁萨利诺的调侃打破。

　　战国心底隐约的不安逐渐扩大，有些事情，就像海一样，表面越是平稳，暴风雨来得越凶猛。他转头对萨卡斯基说：“萨卡斯基，你最近盯紧白胡子那边的动静，决不能让海上屠夫和白胡子碰面！最好能找机会把火拳处理掉！”

　　“了解。”

　　萨卡斯基习惯性的压低帽檐，像是在掩盖他眼中的秘密。同时，米拉收回刚才看过去的视线，那一瞬间的对视，仿佛不存在。

　　……

　　世界另一边。

　　莫比迪克号上迎来了第103次暗杀。

　　“噢——”

　　艾斯举着浸泡过洛克牌毒.液的大斧头一跃而起，朝着纽盖特光秃秃的脑袋展开第103次暗（明）杀。

　　‘砰——’

　　叮~艾斯第103次暗杀失败，并被白胡子反杀。

　　这次还比较幸运，艾斯没掉海里，或者说，他在呈抛物线落水的过程中突然直线降落，成功避开落水的悲剧，除了鼻血，身上再没有别的伤口。

　　“哈哈哈哈哈哈——”来自船员们善意的嘲笑声。

　　‘呐，艾斯。’

　　黛西走到艾斯身边坐下，笑眯眯的看他用纱布擦鼻血，一边和他聊天：‘为什么执着于杀死纽盖特呢？’

　　“不知道...”艾斯并没有无视黛西的声音，而是很平静的和她交流，总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他突然想和她聊聊，聊聊那个人，“呐，幽灵。你知道罗杰那个人吗？”

　　‘为什么突然提到他？你对他，很感兴趣？’

　　黛西陷入沉默，静静的盯着艾斯身边半蹲的少女看了一会，猝不及防的拉开话题：‘其实...你先前坐在船帮的时候，有个灰眼睛的少女坐在你身边看了你很久。还有刚刚，你被纽盖特揍出鼻血的时候，她差点就冲上去了。’然后半路把你从空中拦截，成功制止你落水的命运。

　　“……”

　　揍出鼻血...

　　话说这么直，是个狠人。

　　不对……

　　突然反应过来的艾斯瞳孔猛地一缩，很快恢复平静，过了会，还是没忍住将脑袋埋进胳膊，郁闷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委屈：“她在这，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她还……’

　　‘在’字还没出口，黛西发现自己无法发声了，但好在很快恢复，那人没太过分，只是制止她暴露自己而已。

　　黛西想到了什么，悄咪咪的往艾斯身边看了一眼，笑容逐渐搞事，说：‘我又不知道你们认识。’她大概确定露玖未来儿媳妇是谁了，这个结论，她并不打算说出去。

　　“你跟他说了什么？黛西。”

　　白胡子用酒碗挡住嘴，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小海螺，小声的黛西聊，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变成她脑子里的蛀虫，库哈哈哈哈~~~

　　‘我跟他说‘纽盖特是酒做的，杀不死。’黛西露出了圣洁的微笑。

　　白胡子：“……”

　　艾斯：“？？？”

　　‘哈哈哈哈哈哈~~~~~~’

　　这温馨（？）的一幕，被海贼群众里的一双深灰色眼睛捕捉着，眼底的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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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渔网已经撒开了一半。

　　是让鱼跑出去自由自在的活着，还是让鱼在渔网里被海鸥吃掉。

　　各凭本事。

　　渔翁的计划很完美，但如果现实不配合。

　　……你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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