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女巫》雪地甜莓

9、【九】 醉酒夜梦

　　小雀斑，送你一夜好梦。——大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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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的色调是灰色的，就像旧电影。

　　城镇酒馆。

　　「...又做梦了。」

　　艾斯站在酒吧中心，沉默的看着不远处的黑发小男孩，内心世界涌起细微波澜。

　　——曾经的自己。

　　“什么？你问我海贼王？走开走开，别影响老子喝酒了！！”

　　络腮胡子的男人拿着酒壶，不耐烦的挥手驱赶身边站着的黑发小男孩，全然不管自己的手会不会误伤到他。

　　小艾斯的脸色有些阴沉，鼻梁贴着创口贴，垂放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他沉默的走到另一桌，问着同样的问题。

　　“海贼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哈？海贼王？呸，死了还留一堆麻烦，提到那个该死的混蛋老子就来气！”

　　年轻男人把手里的酒桶重重一放，酒洒出来了一些，他愤怒的俯视那个扫兴的小男孩，直接赶人：“去去去！臭小子一边玩去，小孩子就该在花园玩沙子。”

　　“……”

　　小艾斯没有回应，只是拳头握得更紧了，眼里多了一丝低迷。他离开年轻男人这桌，四处看了一下，发现酒吧里的大人们都在笑话他……

　　“罗杰那混蛋……”

　　“被处死也就算了，居然还带动了大海贼时代，让海贼肆无忌惮的掠夺杀人！！”

　　“他活着是个祸害，死了更是个麻烦！！”

　　“哈哈哈哈哈——”

　　不，还有一个人！

　　整个酒馆唯一没有嘲笑他的人。

　　艾斯神情复杂的看着侧坐在酒吧台处的黑发姑娘，她一身黑裙、戴着黑帽子，手里端着酒杯，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自己”。

　　「黑色鱼骨辫、浅灰色眼睛、笑容很温柔」

　　这是他当初对她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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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不知什么时候，小艾斯走到了黑发姑娘桌前，他的态度很恶劣，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紧张，紧握的小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海贼王，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问罗杰？”

　　闻言，她放下手里的酒杯，并不在意小男孩的态度问题，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长鼻毛，那就是个混蛋啊。”

　　“！！！”

　　小艾斯极力压制着怒火，刚要说话，却听见她的下一句...与前一句相冲。

　　“我这么说，你爱听吗？”

　　她笑了，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轻笑一声：“呵，眼见为实。”

　　欸？

　　小艾斯慢慢睁大了眼，似乎认为自己看错了，眼前这个人没有辱骂、没有嘲笑，而是一种很平淡的态度。莫名的，心中萌生了一丝期待，他张了张嘴，却是没把那个埋藏心底的刺问出口。

　　“怎么了，你是想知道罗杰的生平吗？”她淡淡的笑着，伸手把旁边的空椅子拉到他跟前，轻轻拍了拍椅子，“坐吧。”

　　“……不是。”

　　小艾斯抿了抿嘴，一把将椅子推开，完全没有一起坐着好好聊的意思。他深深的呼吸，抱着一丝期望，还是没忍住说出那根扎入内心的一根刺。

　　“如果海贼王有一个孩子，会怎样？”

　　这个问题，她等了很久才回答：“他被保护的很好，这就够了。”

　　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小艾斯心脏加速跳了一会，他觉得自己该离开了，也不打招呼，就这么转身跑出酒吧。

　　看着这和平的一幕，艾斯紧握的拳头松了些，过了会，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拳头再次握紧了，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刚想跟上去，他却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又进来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

　　同样的酒馆，同样的问题，同样的人。

　　艾斯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被一个问题困扰那么多年，到头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如果海贼王有一个孩子，会怎样？”

　　“哈？海贼王的孩子？呸，死了还留一堆麻烦，提到那个该死的混蛋老子就来气！”

　　“那就是个不该被生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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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艾斯开始寻找那个黑发姑娘。出乎意料之外，她还在这间酒馆，还是昨天那个位置，只是喝的酒换了。

　　“罗杰，是世界最差劲的垃圾啊！！哈哈哈哈——”

　　酒徒们还在谩骂着。

　　黑发姑娘慢慢收回视线，抬手压下帽沿，给自己的空酒杯里添了一点果酒。

　　“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渣！到现在也不配被人说起！”

　　‘啪’

　　中年男人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像是发泄心中不满一般，却没想过这样的后果，会不会给一个小孩子造成负面影响。

　　“……！”

　　连着两天被骂，小艾斯总算是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握紧拳头就抡了上去。

　　“混蛋——！！！”

　　‘砰啪——’

　　别看小艾斯个头挺小，可跟大人打起架来倒是够狠，一拳就放倒了一个刚刚出口嘲讽的壮汉，作为代价，他嫩嫩的小拳头也擦红了。

　　“你这臭小鬼发什么疯！！”

　　“喂喂，你可别被一个小豆丁打败了啊！哈哈哈~~”

　　“别开玩笑了！！”

　　壮汉愤怒的挥开手边碍事的凳子，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半臂，站起就往小艾斯的位置冲去。

　　眼看着壮汉挥动的拳头要打到自己，小艾斯看准时机对准壮汉的膝盖侧踢一脚，接着一跃而起，朝着壮汉的下颚猛出一拳。

　　“啊啊——”

　　‘啪——’

　　轻敌了的壮汉被打出两米外，直接砸碎了酒吧圆桌。

　　近两米高的壮汉就这么被十岁不到的小男孩打倒了。整个酒吧顿时安静，纷纷放下手里的酒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阴沉的小男孩。

　　沉默之际，小艾斯的身后多了一个拿匕首的男人，前者并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喂——用刀对付小孩子，认真的吗？！！”

　　某个看不下去的酒客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可惜距离太远，来不及了。

　　“快住手混蛋！！”

　　“去死吧，臭小鬼！！”

　　！！！

　　当小艾斯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匕首已经落了下来，正对着他的脑袋。来不及躲避，他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头部，至少能保住命。

　　世界安静了一会。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小艾斯迟疑的放下胳膊，发现男人握刀的手被另一只白嫩的手截住了，手腕被捏得死死的。

　　“有没有告诉过你，偷袭取胜...是要下地狱的。”

　　她的声音很轻柔，也带着刺骨寒意。紧接着，抓着男人手腕的手往后一拉并做反扭，只听‘嘎’的一声脆响，……胳膊坏了。

　　“啊——！！”

　　男人狰狞的呼痛，接着坐在地上，空着的手捂着脱臼的胳膊，不断的在心中咒骂。

　　冷眼看着地上的男人，她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滚。”

　　「米拉」

　　看清她的正脸，艾斯脑中突然浮现出“她”的名字，瞳孔猛然一缩，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不...

　　人的样貌，不会七年没有变化。

　　酒吧陷入寂静。

　　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她的视线落在小艾斯身上，停留一会，随即把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一边罩在了他身上，一边蹲下，温柔的看着他眼睛。

　　“听好了，艾斯。”

　　“有些事情，与其从旁人那里听，不如自己去了解。”

　　“那是什么意思？”

　　小艾斯垂下头，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她摸了摸小艾斯的头，轻轻的说了一句‘悄悄’话：“把他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小艾斯听得一愣，沉默的抬头，静静的和那双灰色眸子对视一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酒馆，之后再没走进来过。

　　‘叮铃~’

　　酒吧木门晃了晃，慢慢的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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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名字。

　　艾斯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紧握的拳头，大步跟上“自己”，就在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她在叫他的名字。

　　‘艾斯。’

　　迟疑的扭头，却只看到少女的侧颜，她在看门外。

　　...错觉吗？

　　木门外面的世界，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在海上了，是“奥罗·杰克逊号”。

　　海贼们正在开宴会，罗杰身边坐着露玖，手里的酒碗里装盛着葡萄汁，温柔的和大伙聊天。场面十分温馨，一点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海贼，倒像是一群在海上流浪旅人。

　　“这可是西海的酒，味道很不错哟~~~”

　　“哈哈哈哈~~~”

　　艾斯静静站在船舱门口，对于这个之前就做过的“梦”，他表现得很淡然，只是他那紧握成拳的双手，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相比上次，这次的梦境是那么的真实。

　　突然，罗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艾斯，他朝艾斯举起酒杯，露出了大白牙：“哟，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

　　突来的转头，艾斯吓了一跳，好在绷住情绪，慢慢的挪步过去，在露玖身边的空位坐下，那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

　　「儿子」

　　很快，罗杰把一个空酒杯放到艾斯手里，嘟囔着说：“别这么冷漠嘛~难得见你一次，蒂斯那混蛋天天……”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小到几乎听不见。

　　捏紧手里的酒杯，艾斯强忍下把罗杰胖揍一顿的冲动，把酒杯凑到嘴边喝了口空气。

　　人死后需要搬砖？鬼话！

　　“噗——”

　　露玖捂嘴笑了，一手拿起酒壶，一手抓住艾斯拿酒杯的那只手，轻轻压下他的酒杯，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和儿子碰杯。

　　‘叮~’

　　“喝吧，这次不会醉的。”

　　“母亲……”

　　艾斯的声音有些哽咽，刚想说点什么，却感觉酒杯又被碰了一下，低头一看，是罗杰的杯子。

　　“喝吧，混蛋儿子！”龇牙笑.JPG

　　“啊，混蛋老子。”死鱼眼.JPG

　　“哈哈哈哈哈哈~~~~”慈母笑.JPG

　　一杯清酒喝下肚，他又醉了。

　　都是骗子...！

　　‘艾斯！’

　　此刻，艾斯又朦胧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似乎是米拉的声音。

　　“艾斯！醒醒！！”

　　“别……”这是小强的声音。

　　‘啪——’巴掌声。

　　“唔...”艾斯捂着留有拖鞋红印的左脸，迷糊糊的坐起身，努力拉回意识，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米拉和强纳斯并排蹲在他跟前，前者手里拿着拖鞋，后者抓着前者手里的拖鞋...像是在阻止前者继续施暴。

　　拖、拖鞋？

　　艾斯：“……”

　　一觉醒来，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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