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小女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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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岁的夏天。
前一晚睡觉时忘了拉上窗帘，过于明亮的阳光早早从窗户里照进来，让艾丝特一时没办法再睡下去。
她懒在床上不想起床，却也懒得爬起来拉上窗帘重新入睡。艾丝特蒙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了几个小时，听见窗外逐渐传来住在附近的同伴吵闹声，还有不知道是谁的狗的低吠声。
艾丝特终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起床。她不快地睁开眼睛，泄愤一样狠狠把被子拽到一边，看见窗户向外突出的台子上，停着一只浅褐色的猫头鹰。
她愣了一下，把手伸出去试着摸了摸它的脑袋。猫头鹰愉快地发出一声鸣叫。
于是艾丝特笑了笑，把自己手边能找的零食喂给它，看着它飞走后转身去找自己的母亲。
母亲和父亲在客厅里谈着什么，艾丝特走近的时候看见还有一个陌生女人坐在他们面前。“巫师……魔法……”这样断断续续地听见几个不明所以的单词。她猫着腰走进去，凑近母亲，捂住她的眼睛，听见母亲略带责备、更多却是无可奈何的宠爱的声音后，艾丝特淘气地笑了。
“妈妈，早上好。爸爸也是。”
难得银行休假的克莱格先生同样笑了起来，伸手招呼她坐下：“这位是凯瑞迪·布巴吉女士。”
“哦不，”闻言，那位女士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喜欢被人直接称呼为凯瑞迪。你是艾丝特吗？亲爱的，你可以管我叫凯瑞迪教授。”
凯瑞迪温和地望着艾丝特。
于是艾丝特乖巧地喊了一句凯瑞迪教授，坐到父母中间，来回看着她和自己的父母。
“那么，艾丝特，你知道你是一个巫师吗？”大概是没等到克莱格夫妇的接话，凯瑞迪微微把身体倾向艾丝特，温柔地注视着艾丝特的眼睛。
“巫师？”
“是的，巫师。”她重复道，笑起来，“童话书里是不是也有写过？那些会召唤小精灵、会和小动物说话，还有用魔法的人。他们就是巫师。……当然啦，那些是想象出来的，和真实情况有很大的不同。”
“这么说，是真的存在巫师了吗？也存在魔法吗？”
凯瑞迪点点头。
艾丝特兴奋起来，她绕到凯瑞迪的身旁坐下，有些紧张又有些雀跃地望着她：“您刚才说，我是巫师，对吗？不是什么，嗯，比如说，怪胎？”
“怪胎？”凯瑞迪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这要看你怎么定义‘怪胎’了。当然，我们巫师和麻瓜是不同的，完全不同的，如果说和大部分人不同的人就是怪胎，那当然了，我们是的。”
她反复用着“我们”这个词，让艾丝特感觉有种油然而生的归属感。
“那我不是怪胎。”她快活地弯起眼睛，“凯瑞迪教授和我是一样的，对吗？”
凯瑞迪笑了，赞许地摸摸她的脑袋。
这时候，克莱格先生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小女儿把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事先声明，我可不相信有巫师或者魔法什么的。你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
克莱格夫人无声地点点头。
“不过呢——”克莱格先生眼看着艾丝特的脸庞沮丧下去，不紧不慢地补充说道，“这位凯瑞迪女士（“是凯瑞迪，”凯瑞迪插嘴说道），说这世上还有许多巫师，英国还有个专门为这些巫师开办的魔法学校。她想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去霍——（“霍格沃茨，”凯瑞迪微笑着补充）对，霍格沃茨读书。”
“霍格沃茨？”艾丝特好奇地把头转回去看向凯瑞迪，“你是那里的老师吗？”
“是的，我在那里教麻瓜研究。”
艾丝特眼中的好奇意味更浓。
“就是说，研究麻瓜的一切，麻瓜的历史、语言、文化，等等。啊，抱歉，我是不是一直没有给你解释‘麻瓜’是什么？”凯瑞迪向她道歉，“麻瓜是和巫师相对的一个概念，就是指那些没有魔法的人。比如说你的父母就是麻瓜。”
克莱格先生咳嗽了一声。
艾丝特全然顾不上：“那么，我应该和爸爸妈妈一样也是麻瓜？……不对，你说过我是巫师嘛。那，巫师也要研究麻瓜吗？为什么？”
“这真是个好问题，”凯瑞迪完全不生气艾丝特提出这么多的问题，“为什么要研究麻瓜呀，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你可以等到三年级选修这门课，自己去发现答案。不过，”她笑眯眯地补充道，“你很聪明，说不定会去拉文克劳，我当年也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抱歉，拉文克劳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这些情况我们等下再说好吗？”
“好吧，”艾丝特耸了耸肩，“再问一个问题，教授，你怎么知道我是巫师？我是说，嗯，我真的是巫师吗？”
“为什么不是呢？”凯瑞迪温和地反问道，“你应该发现过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吧？刚刚不是还在问我自己是不是……抱歉，我不喜欢那个词，”艾丝特心领神会，她指的是“怪胎”。“来，艾丝特，有喜欢的花吗？”
“嗯……鸢尾花？”
凯瑞迪露出一个笑容，向她伸出手，在她眼前缓缓张开手掌。一朵紫色的鸢尾花静悄悄地绽开在手心中。
艾丝特这时才彻彻底底地惊喜起来：“教授！我也会！”她同样张开自己的手，盯着自己的手心，“有时候它就会出现……在我朋友不开心的时候，我想给她一朵花。”
“这不就是了吗。”凯瑞迪握住她的手，亲切极了，“你看，你是巫师，绝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艾丝特点点头，随即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不好意思，教授……刚刚我爸爸说，你是来找我上学的，霍格沃茨，是吗？”
“是的，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艾丝特立马去看自己的父母，恳求他们愿意让自己去霍格沃茨读书。
克莱格先生开口说道：“你知道——”
“你并不认为有魔法，我记得。”艾丝特不满地说，“但是你刚刚也看到了嘛，凯瑞迪教师变出了一朵花呢。”
“那是魔术罢了。”
“才不是！我也会。”
“是吗？”父亲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我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那是因为……”艾丝特的声音微弱下去，“我怕你们会以为我在说谎……或者，我是个怪物……爸爸，你刚刚也说自己不相信有魔法的吧？”
克莱格先生只得举手投降。
“我可以问一句，你们在学校里都要教她些什么吗？”他问凯瑞迪。
“很多。我的麻瓜研究，魔咒，变形术，你能想到的都会教。我刚刚给你的小册子上面都有写呢，它的假期安排什么的，都有写。”
克莱格先生沉吟着拿起小册子看了一遍，侧过头去和克莱格夫人讨论。最后他笑眯眯地把小册子递给艾丝特，温和地同意了她去霍格沃茨读书的事情。
“我想，至少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糟糕的影响，不是吗？嗯……即使真的，这个霍格沃茨只是一个骗子学校，我想，我们也有钱让你以后安安稳稳地生活。”他看着艾丝特的表情从开心转向愤怒，一边感叹着小孩子相信得太过轻易，一边匆忙补充道，“当然，我相信这不会是骗子。是艾丝特想去的学校，对吗？”
艾丝特笑了。
“不好意思，凯瑞迪女士，”凯瑞迪终于放弃给他纠正称呼了，克莱格先生提问道，“第一次开学，我可以和艾丝特一起去学校吗？”
“哦，那当然不可以，”凯瑞迪坚决地拒绝了，“老实说，就算你们真的到了，在麻瓜的眼里它也只是一栋破败的废墟罢了……不过，你们可以把艾丝特送上列车，她会和她的同学们一起前往霍格沃茨。”
“噢，车站。”
“是的，国王9又3/4车站。”
克莱格先生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克莱格夫人打了一下，隐忍地住了嘴，改为笑眯眯地看着艾丝特。
艾丝特不太明白父母的意思，于是看向凯瑞迪：“那我什么时候开学呢？他们也都是巫师，对吗？”
凯瑞迪不置可否。
她是个教授麻瓜研究的教授，平时也很喜欢和麻瓜打交道。每年要联系麻瓜出身的小巫师的时候，凯瑞迪也总会第一个申请这份工作。眼前这个叫艾丝特的小姑娘长得也很可爱，她很喜欢。但现在时间实在是有点晚了。
凯瑞迪让她停下自己的问题：“我先来带你去买上学需要的东西好吗？”
艾丝特抖了抖手，从小册子里抖出一份清单。
“喔，好的，”她看向自己的父亲，“那么爸爸……可以给我一些钱吗？”
克莱格先生毫不意外，甚至是期待已久的样子：“当然。不过，凯瑞迪女士，你们那里可以用英镑吗？”
“当然是要兑换的，”凯瑞迪温和地说，“对角巷就有兑换的银行，1：5的汇率。艾丝特，你先去换一下外出的衣服好吗？等下我们就去对角巷买你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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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特来到对角巷已经是大概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艾丝特的家里对角巷有些远，凯瑞迪看起来对沿路的商店又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就停下来问问艾丝特一些事情。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告诉这个看起来亲切可靠的成年巫师不少东西，骄傲的不得了，一路上都在兴奋地和她做介绍。
穿过酒店去对角巷的时候，凯瑞迪还遇见一个熟识的男巫。男巫个子矮矮的，但也是一副亲切的样子。“你看，这孩子说不定会来拉文克劳呢，”凯瑞迪指着艾丝特说。艾丝特有些害羞，另外她也还没来得及看介绍手册上说霍格沃茨还有什么学院，因此在那个男巫问她是不是想来拉文克劳的时候，艾丝特迅速地点了点头，被对方笑眯眯地送了一个冰淇淋。
“好吃！”
凯瑞迪愉快地笑了：“弗立维教授很喜欢吃这些甜的。他也很喜欢给心情不好的学生吃这些，当年我还读书的时候经常假装不开心去蹭吃的。”
随后他们来到对角巷。
对角巷里挤满了来来往往的巫师，不少和艾丝特年龄相仿的孩子被父母带领着从几个商店进进出出。凯瑞迪指了几个商店给她，让她记住以后去哪里买什么。
“教授，以后不会再带我来了吗？”艾丝特仰起头，问道。
“以后还有其他像你这样的孩子需要我，”凯瑞迪忍不住又摸了摸艾丝特的脑袋，“不过，在霍格沃茨里你还可以见到我。”
艾丝特在摩金夫人的长袍专卖店买齐了制服，穿上制服后她激动地左看右看，没忍住又原地转了个圈，让摩金夫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父母是麻瓜？”
凯瑞迪替她作了回答，顺便补充了一句：“这孩子绝对能去拉文克劳。”结果让摩金夫人笑得更加开心：
“每年看到喜欢的孩子都要说成你们拉文克劳的。”
又在丽痕书店找到了一年级需要的课本。艾丝特惊讶地发现，摆在书架的不少书还在拼命扭动着身体，或者放声大叫；有的课本封面上画着人物，那个人直勾勾地盯着艾丝特看，在她凑近观察的时候出声打招呼：
“嘿，来买书啊？”
艾丝特早已适应了对角巷这个魔法世界里的现象，因此在被画像人物打招呼的时候她没有被吓一跳，只是带着兴奋和好奇的心情回答道：“是啊，你会说话？”
“嘿，来买书啊？”那个人重复道。
“我说——是的。你会说话。”
“它只会说这一句，”凯瑞迪说道，“被施了魔法的。”
“所以只能说这一句吗？”
“不，应该说，被施了魔法才会说话吧。”凯瑞迪笑眯眯地看着艾丝特已经接受了魔法世界里任何事物都有生命的设定。
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艾丝特简直达到了兴奋的巅峰。她好奇地看了一圈摆在店面里的魔杖，按照奥利凡德的话试了几把魔杖后，找到属于自己的魔杖。是一根梧桐木制成的，独角兽毛做的芯，9.5英寸的魔杖。
直到走出魔杖店她还在兴奋地把魔杖挥来挥去。凯瑞迪也把自己的魔杖抽出来，给她示范着做了一个动作：“教你个咒语。恢复如新！”
艾丝特看见堆放在路边出现裂纹的酒桶变成崭新的样子。
“不过我要提醒你，未成年巫师在校外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凯瑞迪看着艾丝特挥动了几次魔杖后成功用出恢复如新的咒语，爽快补刀。
艾丝特：“……”刚刚应该是这个人教我咒语让我跟着学来着。
大概是看到自己预期的表情，凯瑞迪补充道：“不过你现在还没入学，没有人管的。可以随便用。”随后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凑到艾丝特的耳边小声说，“在你家附近有没有什么讨厌的人？可以趁现在赶紧给他用咒语欺负回去。”
艾丝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小女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