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弗雷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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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去霍格沃茨的日子。艾丝特没让父母送她，自己推着装满课本和工具的推车去了国王车站。
克莱格先生坚持要送她过去的时候，艾丝特歪着头说道：
“爸爸，我昨天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你还是觉得凯瑞迪教授是在骗人的吧？你问凯瑞迪教授钱币的时候那么兴奋，其实是因为觉得她撒谎圆不起来了吧？”她露出一个略显责备的眼神，“我才不需要爸爸送呢，我是大孩子了，我还是巫师呢。”
克莱格先生有点尴尬，嘟囔了句“我也没这么说过啊”，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艾丝特笑嘻嘻地抱了一下，说着“到了学校我会给你写信的！”推着推车跑出了家门。
国王车站有不少人。艾丝特推着推车找到9站台和10站台，就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车票发呆。装着猫头鹰的笼子放在推车的最上面，摞在一堆课本上；棕褐色的猫头鹰在笼子里轻轻张合了下翅膀，仰着头叫了几声。
那只猫头鹰是昨天快走出对角巷时，凯瑞迪忽然想起小巫师都会有一只猫头鹰，匆忙带艾丝特去买的。她喜欢这只猫头鹰，艾丝特走进猫头鹰商店时，它第一个飞过来落在艾丝特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艾丝特的脸。
“好，那给它起个名字吧。是个姑娘呢。”凯瑞迪笑眯眯。
艾丝特小心地拎着猫头鹰的笼子，和它看来看去：“伊里斯。我喜欢鸢尾花。①”
现在伊里斯又和艾丝特看来看去了。
“哎，抱歉，是不是饿了？”艾丝特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愧疚地伸出来，“不好意思……因为要开学，太开心了，忘记给你带些吃的了。”
伊里斯转了转头，发出清脆的叫声，表示并不是在找她要吃的。它小幅度地张了张翅膀，给艾丝特示意了一个方向。艾丝特顺着看过去，看见一个同样推着小推车的男生，站在柱子前在等待着什么。
艾丝特意识到那个男生或许也是要去霍格沃茨。
她推着小推车跑过去，紧张地喊了对方一声。对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神态温和宽厚。艾丝特没想好该怎么称呼他——毕竟她作为一个刚刚进入魔法世界的人，还不了解这个世界里的称呼都有哪些，只能紧张地仰起头看着对方说不出话。
男生倒是十分善解人意，他冲艾丝特笑了笑：“霍格沃茨的新生吧？”
艾丝特点点头。
“嗯，穿过这个柱子就可以了。”他示意艾丝特走近，举起她的一只手触碰到柱子。艾丝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没入柱子之间，她回头看向男生。
男生笑眯眯地点点头：“走过去就可以了，不用怕。”
艾丝特向他道谢，紧了紧握住推车把手的手。
老实说，穿过一个柱子的行为还是有点刺激。艾丝特提心吊胆着害怕柱子把她弹回去，或者把自己固定在柱子里面，闭上眼睛一口气冲了过去。
巫师们彼此交流的声音率先在艾丝特耳边响起。她听见他们在说着霍格沃茨，魁地奇——这个她在家里读从丽痕书店里买来的书时读到过，还在说着邓布利多，拉文克劳。她兴奋地睁开眼睛，看见骚动的人群后静静地停着一辆蒸汽火车。
好多人穿着长袍，拎着自己的猫头鹰笼，站在火车前和自己的家人说话。艾丝特看了一圈，把手指伸进笼子里挠了挠伊里斯：“谢谢你，提醒我那边还有个霍格沃茨的人。”
伊里斯叫了一声，露出一个开心的样子。
说起来那个男生没有过来。艾丝特等在入口，看见有人开始登车的时候，先前见到的那个男生才推着推车匆匆走了进来。他看见艾丝特，有些惊讶地扬起眉毛：“噢，是你……把车票弄丢了吗？”
艾丝特有些紧张地摇摇头：“车票在这……我是在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男生便笑了笑：“我在等我的弟弟。他们也是今年入学，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你帮忙照顾一下。”
艾丝特也嘻嘻地笑了。
“你们一家都是巫师吗？”
“嗯，是啊，我们一家都是。”男生注意到艾丝特眼睛里露出羡慕的神色，安慰她道，“这也没什么得意的，霍格沃茨里有很多父母都是麻瓜的学生，他们也都很优秀……哎，他们怎么还不过来？”男生的注意力被从柱子里出来的两个黑发少年吸引过去，抱怨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过去看一下他们又在搞什么……来，拿着车票登车就可以了，如果行李太重的话，你可以让那个男生帮你，就说韦斯莱拜托他的就行了。”
这个自称“韦斯莱”的男生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艾丝特还没来得及看清指的是谁，他就收回了手匆匆通过柱子回去了。
艾丝特叹了口气，自己登车去了。
火车门口站着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子，年龄看起来和艾丝特差不多大，长得有点像刚才帮助过自己的男生。他正和身边的同伴嘻嘻哈哈地说些什么。艾丝特犹豫了一下，拍了一下他。
“噢，抱歉，挡着你了吧？”他侧过身子让出路来，顺手帮她把行李箱提上来。
“谢谢，”她道过谢，有些过意不去，“请问，你是姓……嗯，韦斯莱吗？”
男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我刚刚在柱子那里碰见你哥哥了，他在找你。”艾丝特手忙脚乱地和他解释，“我猜的，我觉得你和他长得很像……对不起。”
韦斯莱的弟弟赶紧冲她笑了笑：“那你猜对了，那个家伙的确是我哥哥。他叫查理，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
艾丝特不明白他为什么和自己介绍这个，有些困惑地笑了。
韦斯莱弟弟也不多说，示意她进车厢找座位坐下。
最开始的几个车厢都坐满了人，艾丝特每打开一个车厢门就匆忙说声对不起关上厢门，到后来她下定决定不去开已经关上的车厢门。艾丝特拎着重重的行李往前走，伊里斯在笼子里有些无聊地叫唤起来。随着走廊上的人流渐稀，她终于看见一个车厢的门是开着的，一个红头发的少年单手撑在门框上。
“诶？”艾丝特惊讶地喊出声。
少年回头看向她，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怎么啦，小姑娘？”
“喔……刚刚不是还在车门口吗？”艾丝特把行李暂且放在地上，和他指指登车口的方向，“还在和朋友说话，然后我先过来了。”
少年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他笑容可掬地看向艾丝特：“父母是麻瓜？”
艾丝特点点头。
“哎呀，那这也不怪你不知道啦，”少年煞有其事，“巫师是可以幻影显形的——幻影显形就是说从一个地方瞬间到另一个地方啦，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诶——好厉害！”
少年笑眯眯：“不过你也不用太羡慕啦，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只要你愿意付出一点点小代价。”另一道声音从艾丝特身后响起。
她看过去，看见另一个红发少年站在自己眼前。
“……”艾丝特左右转头看了好几眼，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想要说些什么。艾丝特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请问，这个也是巫师会的吗？就是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两个少年均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是的，不过学这个是要天分的，你可能学不了啦。”靠在门框上的少年说。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想办法让你体验一下，”艾丝特身后的少年说。
大概是艾丝特脸上羡慕的表情太过明显，坐在车厢里一直沉默不语的黑人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喂，那个，你别听他们的。他们骗你的，他俩是双胞胎。”
“哇，李，你这可就——”
“——太不够意思了。”
“难得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还对魔法世界充满了幻想，”
“你怎么就舍得——”
“——打破她的美好想象呢。”
之前站在艾丝特身后的少年此时也走到前面，和靠在门框上的少年站在一起，两个人搭着肩膀，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话来。车厢内的黑人少年露出一个不想搭理他们的表情，继续和艾丝特说话：
“没有地方坐的话来这里坐吧？正好还剩一个座位。不过作为对你的奉劝，最好记住这两张脸——一个弗雷德一个乔治，以后离他们远一点最好了。噢，对了，我是李·乔丹。”
“艾丝特·克莱格。”艾丝特听了会儿他们的交谈也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个双胞胎此时以同样的笑容看着艾丝特，她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我刚刚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理解，”弗雷德——原先那个靠在门框上的少年站直身子，拽着乔治向一边让出路来，“刚刚来到魔法世界的小姑娘嘛——”
“很正常的。”乔治接口。
“不过，比起我们俩来，你要不要先进来坐下？”弗雷德笑嘻嘻，“至少幻影显形是真的，我们成年后都要学的。”
“成年之后？”艾丝特拎着行李往里走，乔治眼明心亮，帮她把行李接了过去。艾丝特冲他笑了笑表示感谢，随后弗雷德就一肘子撞上乔治的胳膊，把后者疼的“啊”了一声。
“对，成年以后我们才可以用。”
艾丝特不太拿得准这双胞胎俩的行为方式，踌躇了一下决定当什么也没看到。她绕过弗雷德，在乔丹的身边坐下。乔丹看她坐在自己身边，立马精神起来，连声说着“我给你看我的宠物”同时去掏自己的裤兜。艾丝特暂且不理他，看向弗雷德：“幻影显形很难吗？噢，我想起来了，我在咒语介绍里看见过它……好像会人体分离，是吗？”
弗雷德让乔治靠窗坐下，自己坐在外侧正面对着艾丝特：“咒语介绍？那是什么？”
“是我在丽痕书店买的书。”艾丝特突然有点脸红。当时她以为其他要进霍格沃茨的孩子都会咒语，于是忐忑不安地买了本指南书拿回家里去看，试图记住几个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另类。
艾丝特倒没忘记凯瑞迪告诉她的，入学前用魔法也没关系这件事，在自己房间里挥着魔杖试了好几个咒语。
幻影显形她也看到了，但或许是担心未成年巫师私自学习，指南上并没有介绍要怎么用它，只说用的不熟练的巫师极有可能造成人体分离。
弗雷德饶有兴致地望着艾丝特的脸：“我猜，你自己在家里试过了吧？”
“咒语？嗯……”
“喔，那你要麻烦了，”乔治刚才在和乔丹看宠物，这时候他抬起头，挤着眼睛笑起来，“他们不让未成年巫师在校外用的。”
“还没入学的巫师是没关系的，我知道。”艾丝特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弗雷德笑起来。
“却不知道没有人体分裂的魔法。”乔治说。
“不过，我们或许可以给你用个混淆咒——”
“让你以为自己看到了两个。”
“喔，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中了混淆咒了。”艾丝特说道。
于是双胞胎俩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乔丹终于找到时机插进话来：“喂，快看我的宠物。很酷吧！”
艾丝特瞄了一眼，一只巨大的蜘蛛趴在乔丹的手上。它的眼珠盯向艾丝特，一条细长的腿意味不明地抬了抬。
“……”艾丝特下意识往外挪了挪。
乔丹没注意到艾丝特的反应，还在沾沾自喜地和她炫耀：“是南非狼蛛，很酷吧？”
是，如果它不盯着自己的话，更酷。
但是艾丝特说不出来话。
弗雷德突然笑了：“喂，乔丹，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家小弟弟的事？”
“什么事？”
“噢，他三岁的时候还在玩他的娃娃——”
乔治看起来也想起了那件事，笑嘻嘻地接了下去：“我们觉得呢，应该帮助他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于是呢，就在他抱着娃娃的时候——”
“把娃娃变成了大蜘蛛——”
双胞胎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李·乔丹顿时笑得乐不可支。他小心地把蜘蛛放回盒子里收好，把身子前倾抵在餐桌上：“嘿，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我们是在为他着想——”
“是为他好。”
艾丝特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真是有够坏心眼的，但也忍不住笑起来。她看了一眼弗雷德，红头发的少年此刻靠在椅背上，斜歪着脑袋笑。火车行驶的时候一颠一颠的，少年的红头发也一颠一颠的，像一簇燃烧着的火焰。
他注意到艾丝特的视线，于是看过来，从口袋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扔给她：“给，作为成为朋友的礼物。”
艾丝特惊喜地收下了：“抱歉，我没有准备。”
“噢，没关系的，你吃了就好了。”弗雷德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扭过头去和乔治说话，说话的时候还偷偷拿眼睛瞟艾丝特。
她开心地拆开包装袋，是一块糖果。艾丝特咬了一口，顿时被奇怪的味道难吃得吐了出来。
“喔，不好意思，运气有点差，拿给你的是耳屎味的。”弗雷德还是笑，“还有其他味的，要不要再尝一个？”
艾丝特思考了一下自己过往的运气，谨慎拒绝了他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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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鸢尾花的英文是Iris，一般是译成“艾丽丝”，我把它改成伊里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弗雷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