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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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学渣’坐在学霸后面
教室里诡异地安静着，就连罗阎王也一时卡了壳，训学生训惯了，冷不丁来了这么一个和他‘有商有量’的学生，他一时适应不能。
贺天凌烦躁了，他就是想坐下安静呆着，怎么就那么难？一群傻逼！
顾谦就看到这人用俯瞰众生的架势横扫了眼教室，然后冲着刚想开口的罗阎王不咸不淡地扔了三个字，“您继续。”
贺天凌单手拎着双肩书包自己走下了讲台，穿过课桌间的羊肠小道，腿长，几步就走过了顾谦的课桌，身后一阵风，双肩包被甩在身后的空书桌上，发出了一声不低于方才教案和试卷砸在讲台上的动静，然后是桌腿椅脚在地面上刺耳的摩擦声，顾谦不用转身都知道这人在做什么。
人高，桌椅间的距离不够用，可你移归移，撞到我背上了就没点数吗？
顾谦背手摸了下被撞的地方，缓缓扭过头冷眼看着身后这个已让他烦躁了两天的讨厌鬼，撞得地方不疼，就是被碰了下，但架不住心里不爽！
贺天凌站着，顾谦坐着，一俯视一仰视，眼神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撞上了，时间还挺长，和刚才一个台上一个台下无意中碰到完全不一样。
九月，京城还热着呢，可景城高三（1）班的同学们却提前享受了下浑身鸡皮疙瘩被一阵寒意激起的美妙。
“你，撞到我了。”顾谦清清冷冷的声音跟一把干柴似的燃旺了众人眼中的小火苗，身为发小的窦鹏手已经摸上了英汉大辞典，要是这倒霉蛋敢对他家谦儿不敬，砸他丫的！
磨叽！碰一下就叫，你什么性别？！贺天凌眉尾稍稍地挑了挑，正想开口问候，台上的罗阎王终于醒过神来，他今天除了来训这帮给他丢脸的学生外还有个介绍人的职责。
“哎，那谁，新来的同学，你还没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来来来，上来和大家说两句，同学们，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教室里静悄悄。
罗阎王一天最多见两三回，上课、自习和被叫出去单训。
可顾大班长天天见、时时见、节节见！
“鼓掌欢迎啊，来，新同学，上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贺天凌，”长腿将椅子又往后勾了勾，贺天凌直接坐了下来，“你们继续。”
说完他也不管台上罗阎王的尴尬和齐齐集中到他身上的各种目光，解开双肩包从里面抽出数学书和笔记本，然后把双肩包往边上的空位一推，手里转着笔看着前方，一副准备认真听课的模样。
罗阎王没辙，这个时候还要把人硬拉上来做自我介绍，特别多此一举，干咳了两声化解了下尴尬，“各小组组长上来一下，把考卷发下去，今天这节课就讲考卷，都看看自己错在哪了？为什么错？都做了这么多遍的题型竟然还会错，脑子呢？你们的脑子呢？！”
景城高中没有同桌之说，只有前后桌的情谊，单人单桌，桌子是普通双人课桌的三分之二长，每个教室基本上都是五排课桌，一排六张桌子，坐满就是三十个学生一个教室，但高中部尤其是到了高三，基本上是坐不满的，最后一排总会有那么两三张是空出来的，空出来的书桌往往会被堆上各种复习资料。
高三（1）班最后一排空了三张桌子，两张靠墙的桌上都堆上了东西，就顾谦身后那张是空着的，清净。可现在却塞进了个人，且是个极占空间的人。
高三（1）班选小组长看来是相当敷衍不走心的，所有第一排的同学就是这一组的小组长，小组长是班长直接任命的。
顾大班长的任命依据就是时间效率最大化，第一排的离讲台最近，就这么简单，又不用你小组长干什么，就是收个作业发个试卷的事，真和成绩、IQ无关，就和身高有点关系，谁矮谁坐前面。
“虽然这次考试的难度有所增加，但也不是你们成绩下滑的借口，这次三班的平均成绩拿了第一，比你们就高了四分！什么概念？你们是被自己打败的！你们自己的退步成就了别人的进步！醒醒吧，别以为父母都帮你们铺好了路，路还是要靠自己走的，”在一片纸张折叠甩动传递和窃窃低语声中，罗阎王语重心长地说道：“直升的名额就那么几个，要上好大学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离高考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别人都在拼命，你们却在偷懒，你们对得起谁？当然了，也有同学是一直保持着高要求高水准发挥稳定，虽然这次整体成绩不理想，但是全年级第一还是在咱们班，大家猜一下是谁？”
“班长……”下面稀稀拉拉的响起了没任何意外和兴奋地回答。
“罗老师，您还不如问这次班里谁考了最后一名呢？”前排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道：“每次都是班长第一，有什么好猜的？”
“葛骏，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这次考了几分？最后一整道大题都没有做！你怎么不干脆交白卷啊？”
“罗老师，这次真的太难了，而且题目这么多，根本来不及做啊，”葛骏不服气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肯定有很多同学都没来得及做完！”
“是啊，真的来不及。”
“坑爹啊，我是一边交卷还一边在写答案。”
“我也是啊，最后一题就来得及写了个‘解’字。”
“罗老师，别的班同学都做完了？不可能吧？”
“不可能，如果他们都做完了，我贴吧上直播吃翔！”
“哎，班长，你做完了吗？多少分啊？班长是年级第一，只要看他的成绩就知道其他班最高分是个什么水平啦。”
“对对对，班长，你做完了吗？”
卷子传到窦鹏这就没有了，窦鹏坐在倒数第三排，后面是顾谦，再后面就是那个新来的。
“哎，谦儿，你的试卷呢？”窦鹏来回把自己的考卷翻了翻，扭过身就问。
谦儿？贺天凌心里冷嗤了下，娘们唧唧的，难怪这么计较。
顾谦伸腿踹了下窦鹏的椅子，窦鹏伸了下舌头，“班长我错了，罗老师，班长的试卷不见了！”
罗阎王拿起黑板擦敲了敲讲台，“这次全年级一共有四个人考了满分……”
“哎，那不是班长并列第一？”
“对啊，有四个第一。”
“卧槽，都谁啊，这么牛逼！”
“哎，谦……班长，你肯定做的比他们快！”窦鹏又转过身念叨着，“成绩一样就拼速度了，所以老罗才说你是全年级第一。”
“你可真无聊，”顾谦冷眉冷眼地瞧着窦鹏，“错了几题？”
“嘿嘿，错了两题还有一题没来得及……”
“安静！”罗阎王直接丢了一个粉笔头砸到了一个说话声最大的学生身上，“蠢人死于话多！平时少说两句，你分还能高点！”
蠢人死于话多。到目前为止，就这句话还有点道理。贺天凌双手抱胸靠着椅子，反正他也没参加这场考试，就当看戏好了，看一群傻逼为点分数争来斗去的。
“四个满分并列第二，顾谦的考卷有额外加分，超出了满分成绩。”罗阎王说着从教案中抽出他放好的考卷，“最后一道大题，他不仅解答正确，还给出了两种解法，特别是第二种解法比标准解法还要少两步，是更优化的解题方法，所以最后决定在满分的基础上再加了十分附加分！你们看看，这就是差距！”
“哇塞，班长，你也太牛逼了吧！”
“还让不让人活啦……呜呜呜，妈妈，我要回家……”
“罗老师，您拿高点啊，让我们看看……”
“我是再也不能好好爱数学了……太伤人了。”
“我想换班级……”
“班长，你简直是突破天际的帅！”
“行了，你们也别羡慕了，”罗阎王抖了抖手中的卷子，“班上大部分的同学都是最后一道题没有做或者解答错误，是失分的主要原因，现在就请顾谦同学上来把他的解题思路给大家讲解一下，尤其是第二种解法，让你们都知道一下差距在哪？来，顾谦同学。”
“这差距是要怄死我们吗？”葛骏一脸的生无可恋，班上一阵哄笑。
“谦儿，你可真牛！”趁着吵闹窦鹏小声地叫了下，冲着起身的顾谦竖起了大拇指。
竹竿儿！贺天凌瞄了眼往讲台上走的背影，估计又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
顾谦偏瘦，但肯定不是竹竿儿，少年的身形已基本长开，长腿蜂腰乍背的形体感妥妥地立住了，身高一八零，在班里也是排进前三了（贺天凌来之前）。
走上台，顾谦也不多话，从粉笔盒里取出一支粉笔，扫了一眼还在老师手里的考卷，就上前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字体流畅俊逸，出人意料地吸人眼球。
贺天凌挑了今天的第二次眉尾，瘦竹竿的字倒挺有力度的。
顾谦很快写完了第一种解法，也不转身也不解释，直接在旁边接着写下第二种解法，至于下面的议论声和听惯了的花痴声都不影响他写字的速度和连贯的思路。
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很快大半块黑板都被写满了，贺天凌眯眼瞧了会第一种解法，大概已知道了题干，再看顾谦写的第二种解法，贺天凌挑了第三次眉。
写完了，顾谦放下粉笔，往后退了一步，自己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疏漏，然后拍了拍手掌上的粉笔灰，就往回走。
“哎，顾谦同学，不要急着回座位，和大家讲讲你的解题思路。”
顾谦一脚已踏下讲台站在了第一排的课桌边上，一脚还在讲台上，听到这要求在原地回过身，“罗老师，我觉得把黑板上的东西重复念一遍没什么意义。”
“……哎，你这个同学啊，”罗阎王看了看顾谦，再回头看了看黑板，也是，都写出来了，要是还看不懂，讲了也没用，“好吧，你先回座位吧。”
“谢谢老师。”顾谦垂着眼眸走回自己的座位。
骄傲的竹竿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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