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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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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冥室
“你怎么知道?”柴文扉问道。这也太容易了吧?书上说冥室就是帝王置放棺椁的石室,这一路走来既没有传说中万箭齐发的机关,也没有见血封喉的毒液,更没有千山鸟飞绝的毒气,除了顾怜苍,就没看到其他来争夺的人!就这么一路畅通就找到了冥室?实在是太没有实感了,一点古墓冒险的紧张刺激都没有。
柴文扉走过来站在夏亦可身旁,往石室看去。卧槽又是自动灯光,厉害了我的匠人。柴文扉钦佩不已。
四四方方偌大的冥室,顶上的是半圆的,象征着天空。半圆的顶一半雕刻了星空、银河、月亮,一半雕刻了太阳、飞禽;冥室的石壁上雕刻着耕作图、放牧图、猎捕图、以及征战沙场和鼎亚的万里江山;冥室的底部绘画了山川、河流、走兽、植物。四方浮雕了祥云龙腾图的棺椁安静的躺在冥室中间,庄严而肃穆。
确实,除了帝王主墓冥室外,陪葬的墓室是不能这样装饰的。
一条醒目的粉红色在棺椁的侧面出现,直直的延伸到棺椁旁汇成一大滩粉色的印记。
这素色的冥室怎么会有红色的东西?柴文扉不解:“初心,你觉得这个是什么?”
姚初摇头。
“应该是已经干涸的血。”掌柜的回答道。
冥室内怎么会有血?众人不解却也会意的没有问出口。
“你们看到密诏在哪儿了吗?”萧玉栊围着冥室转了好几圈,就差把棺椁挪一个位置了,却什么都没找到。
众人摇头。
萧玉栊略微烦躁:“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在那里面?”他盯着棺椁道。
“盒子,不好吧,毕竟死者为大啊。”柴文扉不太认可掀人家的棺材。
“冥室空落落的,就只有中间放着一具棺椁,一眼就看完了,确实没看到密诏,除了那里面了。”夏亦可看了一圈冥室,“而且不赶快找到,穆太守怎么办?穆小姐还在蜀都等着呢。”
姚初侧目,不语。
萧玉栊使劲的推着棺椁盖,然而毫无反应:“夏兄,来,搭把手把这棺椁盖弄开。”
柴文扉、姚初闻言也加入战队,就连一旁默不作声的掌柜似乎也收到了鼓舞,五人站在棺椁一边,用力向另一边推去。
还是纹丝不动。
萧玉栊泄气的说:“这棺椁果然如书里说的儿一样,是巨石整抠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打开?”
“哎……”夏亦可叹气的拍在棺椁上。
刺啦……机关被触碰到,五人自动让出位置,看着棺椁盖向后划去,打开了小半个棺椁的位置。
五人向棺椁里看去,两具尸骨映入眼帘,两具?
柴文扉惊讶:“怎么会有两具尸骨?这真的是冥室?”
夏亦可皱眉肯定道:“这确实是冥室。”
“这两具尸骨都已经紧靠在棺材壁了,能明显看到很拥挤,说明这不是合葬坑,应该说是临时在单人棺材里多放了具尸体。左边这位身着龙袍,应该是景容帝,那右边这位与他合葬的是谁?”姚初也一脸困惑,“右边的尸骨一袭青灰色的襦衫,胸口处插着的匕首透过衣服往边上斜着。两具尸骨衣襟整理的连褶皱都没有,并肩而躺,十指相扣,这个姿势就像是睡觉一样。”
“难道春菡记的故事是真的?”萧玉栊大惊,“春菡记说丞相在冥室被陈皇后用匕首在胸前刺了一刀,困于冥室。从棺椁旁的血迹和这尸骨来看,都能吻合上。”
柴文扉抬头道:“初心,你能不能看出这尸骨是男是女?腹腔腔有没有小孩的尸骨?”
“棺椁开口太小,有点勉强。”姚初试探了几下,“而且破坏整理的这么整齐的衣服,于心不忍呐!”
柴文扉翻了个白眼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强迫症了好不好!这么大一个谜题在你面前,一点都不动心?这可是非常好的机会了解人体结构的,拿出你医者的本能来。”
姚初其实也是满心疑惑,眼前的尸骨,如果和春菡记说的那样,就是真的男子孕子。就像柴文扉说的,来自医者的本能逼迫姚初心无旁骛,一门心思扑向棺内的谜题。
顾怜苍出现在冥室门前:“哟,有什么想不透的?要不要我来帮忙啊?”笑道。身后一如既往地跟着梅梢。
“还不知道顾公子这么饥渴,到哪儿都要带上这么个骚浪货。”柴文扉骂起人来自己都怕。
“柴公子这么清楚?是已经试过了吗?”顾怜苍勾起梅梢的下巴,“柴公子的技术怎么样?嗯?”
“嗯……怎能和公子相比?”梅梢呻吟道。
看到棺椁前的姚初身形,顾怜苍收敛了轻浮:“你们突然就这么消失了,也不叫上我,可是让我好找呢。”
柴文扉察觉了他的视线,往萧玉栊身边靠了靠,挡住了身后的姚初。
“说好的各凭本事,你想反悔?”萧玉栊拔出叶痕剑防备道。
“那是我和初初的约定,并不是和你们。就凭你们,不配和我约定。”顾怜苍深情地看向人墙之后,缓缓道,“要不是我解决的了一路上的人,你们能活着到重尧镇?现在有了好东西,不说拿来好好感谢我,还想要独吞吗?哼!我想要的东西,就凭你们几个,还能阻拦的了我?”
“初心,尸检怎么样了?”柴文扉手放在线囊旁蓄势待发,死盯着顾怜苍和梅梢,头都没回的问道。
姚初的声音从人墙后传来:“我是大夫又不是仵作,你慌什么慌。”顾怜苍的神情略有起伏,“嗯,两名男性,腹腔没有小孩的尸骨,但是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安静的冥室内,双方剑拔弩张,只听得柴文扉和姚初你来我往的对话。
“这腹腔肋骨和盆骨的状态,都和临产的产妇差不多,而且这是什么?”姚初从两具尸骨的肩膀之间,拿出一张折叠的红笺,刚打开。
长鞭袭来,把姚初手里的红笺抽到空中,萧玉栊拿着叶痕剑就向梅梢攻去,长鞭收势未及,被萧玉栊趁机一剑刺穿腹部,跌倒一旁。
被长鞭的鞭锋扫到的姚初踉跄了几步,跌倒在棺椁一旁。
红笺飞起,柴文扉、顾怜苍、夏亦可同时跃起抢夺,眼看柴文扉手指就要碰到,夏亦可左掌运气,抬手,直击柴文扉心口,右手抢到红笺,在空中转体,潇洒落地。
柴文扉毫无防备的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直接撞在冥室的石壁上,眼冒金星,口吐鲜血。
顾怜苍眼看花落他家,在空中扑了个空,落地就将躺靠在石壁上的柴文扉抓起,右手持子午鸳鸯钺架在柴文扉的脖子上。
夏亦可见状,拉起跌倒一旁的姚初,扼住其喉咙。
电光火石间。
两人分别拉了对方心尖上的人对立站着,无任何对话。只是姚初涨红了脸,呼吸越来越艰难,柴文扉的脖子红丝滴下,僵持半刻,顾怜苍放开了柴文扉,道:“你赢了。”
闻言,夏亦可才放开钳制住姚初脖子的手,左手握成拳头,背在身后。柴文扉胸口的起伏和身体的温度还残留在打出的左手上,夏亦可从来没想过最后会是自己亲手打伤柴文扉才能抢夺密诏,就算已经发生了的此刻,他依旧是茫然错愕的。他明明可以等柴文扉到手后,水到渠成的再从他手上拿过来,可与身俱来的皇室血脉与从小刻印在骨血里的皇权让他在看到密诏的那一刻忘记了所有,包括自己。
萧玉栊错愕的不明所以,刚刚得瞬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夏亦可会出掌重伤柴文扉?
柴文扉本就不擅武功,刚刚有没有防备,虽然夏亦可并未使出全力,可直直大一掌打在柴文扉心口,让柴文扉猝不及防。他瘫在地上,左手肘勉强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右手扶着胸口猛烈的咳出几口血来,哀怨的眼神盯着夏亦可,眼里流转了绝望。
反应过来的萧玉栊和涨红了脸一直咳嗽的姚初冲到柴文扉身边,萧玉栊托着他靠在自己身上,姚初顺了口气,给柴文扉喂了一颗丸药。转头用嘶哑的声音对夏亦可怒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对他是真心的,这就是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