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归期》叶枫

7、6、校X（下）

　　“你说赔率是多少倍？”威尔布鲁克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目前是1.5比9，相差6倍。”哈森若有所思地笑笑，“参与竞猜的总金额已经累积到十八万马克，这次的电子模拟对战让本校成了一个大赌场，据说军务省有不少人匿名参与。”

　　“毕竟是皇帝陛下的小堂弟和已故帝国元帅长子之间的对决，军务省那些军官们捧个场而已，这么明显的强弱之分结局完全没有悬念。”威尔布鲁克将赛事流程又看了一遍，略有不解地问哈森，“凯撒之前预赛的成绩，和伊沙克对战有一定的胜率，但军务省突然下文改了规则，要求组队比赛，考察协同作战的能力，听说还是军务尚书阁下亲自提议的。伊沙克选了六年级首席肯拉特做队友，凯撒居然挑了个旁听生，又不是交友要找交情好合得来的，比赛还是靠选手实力，那个杨杨别说战略课没接触过，就算是各舰船类型以及几十种舰队队形组合都认不全，真不明白奥贝斯坦阁下打什么主意，竟然会同意。”

　　哈森眨了眨眼，没有回答同事的提问，转而抛出一个问题，“威尔布鲁克，这学期快结束了，你觉得凯撒的表现如何？”

　　“聪明、领悟力很高、有创意性、动手能力强，是天然的领导者。不过，在人际关系上比较自闭，不愿与同学交往，除了和六年级的肯拉特有些交情，整个学期没有结交一个新朋友。”

　　“伊沙克就不同了，几乎与所有人都相处融洽，即使谈不上深交，但至少让人感觉可以交流。战场上的统帅需要的不仅是领导才能，还有整合部下的能力，感情方面的因素有时会影响彼此的关系甚至是下属们对上级的服从性。也许这场力量悬殊的对战，我们的军务尚书是想让凯撒明白，选择战友与选择朋友之间的不同，让品尝败果的凯撒今后能更好地处理人际关系。”哈森有些为凯撒惋惜，当年读军校时他不与其他同学有过多交往是为了掩饰生理上的缺陷，将近六年军校生涯的孤独感带来的内心煎熬未必比后来被监禁好多少。

　　“是啊。”威尔布鲁克感叹了一声，“不过我很喜欢杨杨，乖巧听话，虽然他的身体素质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但小小年纪就有不凡的见识，也许加以培养，将来留校当个教官也不错。我压了凯撒一百马克，算是对孩子们的支持，赔率太高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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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奥贝斯坦这是要搞哪出？”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在高级军官俱乐部刚打开一瓶边远行星送来的新酿红酒，就收到军务省发下的通知，不由对挚友抱怨起来，“有必要让帝国三长官一同观战吗？只不过是一场电子模拟对战比赛。缪拉这家伙难得认同一回我们的军务尚书，捐一大笔奖金不说，还拉你我下水，说要给第二名多准备一份奖品，你觉得谁会得到你我的奖品？”

　　“如果是陛下与杨元帅组合，那么我们这群人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但如果是凯撒和杨杨，不好说，毕竟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即使是天才也需要经过学习和磨练。既然军务省发了通知，看看也无妨，何况缪拉卿对坎普的儿子很用心，请我们去捧个场也无可厚非。”米达麦亚在同僚中一向随和，又十分看重比自己小几岁的缪拉上将，即便没有军务省的通知，他也准备前往军校观战。

　　罗严塔尔嗤笑一声，“听菲尔纳说，竞猜奖金总额已高达三十二万马克，赔率封在1.5比16.5，就在方才我们的军务尚书阁下押了三千马克在凯撒这边，大概明天比赛结束后，他家老狗一年的狗粮就有着落了。”

　　米达麦亚听完也笑了，“若不是你使坏，让瑞肯道夫少校找人参与竞拍那套书，奥贝斯坦也不至于花费一整年的薪水，他知道是你在搞鬼，没找你算这笔帐已经够大度了，赚点钱补贴家用也无可厚非，总不能让我们的军务尚书陷入经济危机中。”

　　“我真希望他这次押错，但这家伙每一次的判断都是正确的，虽然无法让人喜欢。”罗严塔尔叹道，“让我们看看经过一学期的学习，他们能进展到何种程度，也许在军校毕业时，就能再次协助陛下完成他的霸业。”

　　米达麦亚知道一直以来罗严塔尔心中有一根刺，几年前风雨交加的夜晚，为救挚友的罗严塔尔请求莱因哈特伸出援手时，以自己和米达麦亚的名义宣誓此后效忠。也许当时是权宜之计，但莱因哈特真正成为夜空中那颗最璀璨的恒星引领众人前行时，罗严塔尔会不惜一切来辅佐他，然而如果莱因哈特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可以想象到挚友的失望以及可能的发展前景，那不是米达麦亚愿意看到的。心里不由默念着“莱因哈特陛下，请您一定要努力，再次站上权利的巅峰，引领我们统治银河帝国乃至整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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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偌大的电了模拟对战室内坐无虚席，三位帝国元帅、缪拉上将、毕典菲尔特上将、梅克林格上将和他们的数位副官在幼年军校校长、教导主任以及十几位教官的陪同下，观看这场军校有史以来，奖金最高、观战者身份最为尊贵的电子模拟对战比赛，而更多下级军官及军校学生，则通过操场上的大屏幕观看直播。

　　哈森教官作为评判者，在比赛前为双方讲解规则。“整个战场在长直径为15万光年的Z202椭圆星系范围内，各辖战舰一万艘，由各自指挥官自由分配数量，双方相距1.6万光年，星系内有数条小行星走廊环境复杂，舰队通行条件有限，长年有宇宙磁场风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通讯。舰队间最远观测距离为3千光年，超过这个范围本舰队将失去友军与敌军影像定位，相互间无法联络。Z202椭圆星系图及其中已知大行星的数据资料都已存入各位的控制器中，从现在开始你们各有半小时研读这些资料来确定作战方案，半小时后双方即进入交战状态。先行消灭对手半数舰队者为胜，后勤能源配备以72小时为限，模拟战设定时为1：36，两个小时内双方若均达不到半数损耗，即为平手。”

　　控制台四边依次坐着肯拉特、伊沙克、凯撒和杨杨。在太空仓座椅上双脚无法着地的黑发男孩看一眼高高的控制台上摆放的模拟对战显示器，似乎觉这么看有点累，干脆盘腿坐到了座椅上，让自己的视线和台面上的显示器持平，开始阅览输送过来的Z202星系图及数据资料。半小时将过，凯撒举手提问，是否只要不超出Z202椭圆星系范围，可选择任一交战地点？对此哈森教官给予以肯定答复。战前一刻，双方各自分配战舰，肯拉特与伊沙克均分一万舰队，而凯撒显然担心年幼的战友，只留下四千战舰。

　　进入可视距离，在即将交火的前一刻，杨杨带着六千舰队以极快的速度后辙，而凯撒的四千舰队也向另一个方向辙退。这时肯伊组合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分兵追击，要么集中力量打击一方，两人很快达成统一，舰队合并后直追杨杨的六千舰队。伊沙克这么做是想用各个击破的方法取得胜利，如果先追凯撒的四千舰队，即使全歼对方，也达不到必须消灭半数敌人的胜利条件，且杨杨剩下的六千舰队有可能在广袤的Z202星系中四处逃窜以拖延到能源耗尽战斗结束，平手的结局并不是伊沙克想要的。如果能干掉六千舰队，即使实力占优的自己也可能有所损失，但只要保留五成以上的实力，即能获胜，且伊沙克也没打算放着凯撒的四千舰队不管，等大局定了，若有时间再以优势兵力打掉凯撒，说不定能取得全胜战绩。

　　杨杨在后辙过程中始终与后方追击的一万敌舰保持在交火范围外，也与其友军凯撒的舰队逐渐拉远，直至无法联系。撤离的舰队进入小行星走廊，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虽然投下几乎全部的磁力炸弹来阻止敌方前行，但显然无法封锁走廊。肯伊组合指挥舰队绕开磁力炸弹布防区域，继续追击。此时凯撒的舰队也回过头，慢慢向小行星走廊靠近。

　　在场外观看大屏幕直播的军官与学生们绝大多数都认为肯伊组合的形势一片大好，以凯撒舰队的速度，现在回头要赶上敌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且小行星带走廊有数条，因距离过远与队友早已失去联系，各自为战根本不可能把握适当的时机及地点去夹击敌人。而黑发男孩的六千舰队不仅在数量上少于对手，配置上也只剩下舰载武器，威力强大的磁力炸弹已悉数用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不断前行，不与优势敌军交火，拖过两小时让双方能源耗尽，虽然这种消极的战法很难让人认同，但也不失为保存实力的手段，年幼的黑发男孩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罗严塔尔看到此，低声问身旁挚友，“他们想要不败还是全胜的结果？”

　　米达麦亚微微摇头，“不好说，不过后者可能性更大些，也许又能看到一场魔术师奇迹。”

　　在接近小星行走廊的尽头，六千舰队再次高速回旋运行，组成Y阵型，卡住出口。此时肯拉特才发现一个问题，小行星长廊是里面宽口子窄，数量上占优却没有足够的空间排出进攻阵型，而对手的舰队守在出口，交火面相应狭窄，很好地解决了数量上的差距。在攻防战中，地理不占优势的攻方想强行突破，一般损失比为3：1，在未消灭敌方之前，已方大概就全军覆没了。肯拉特当即立断，让伊沙克指挥半数舰队与杨杨周旋，为保实力不求突破，自己带着五千舰队打算退出这条小行星走廊，走另一条走廊，绕到对方舰队身后，再与走廊内的已方舰队夹击出口处的敌舰。肯拉特当然也想到之前退往另一个方向的凯撒有可能杀回马枪，他不知道凯撒的确切位置，但同样因小行星走廊有五六条之多，失去联络的凯撒此时回头也无法确定应该进入哪一条走廊，即使碰上了在舰队数量上他依然占优。

　　等肯拉特回到走廊入口，在屏幕上发现凯撒的四千舰队就停在那里，更为惊奇的是凯撒根本没打算进入走廊，而是将舰队上的磁力炸弹全数投出，把之前没能封闭严实的走廊全数封锁。肯拉特计算了片刻，如果他想解决这些磁力炸弹，就必须近距离引爆他们，走廊外的凯撒几乎不受波及，自己的舰队有可能在磁爆中遭受损失。肯拉特细思比赛规则后决定，就在走廊里待着，磁力炸弹封锁区域同样令凯撒无法进入走廊对他形成夹击之势，只要拖过两小时，双方就是平局，指挥舰队再次回头，打算与另一边的伊沙克汇合。

　　然而令肯拉特没想到的是，走廊外的凯撒，将所有的舰载武器射向走廊口不稳定的超小行星带上，经过计算方位及质量的超小行星被巨大的定向火力射中后，包裹在薄薄岩石内的液态核发生反应，开始相继爆炸，形成一股宇宙核磁风暴，贯入行星走廊，将部分磁力炸弹引爆，而未及爆炸的被风暴推向肯拉特的舰队。肯拉特眼见大势不妙，加速逃离，在即将与伊沙克汇合前，联系伊沙克务必不惜代价打开缺口，只要保存一半实力逃过一劫，还是能得到平局的结果。

　　伊沙克在收到肯拉特的信息后，指挥舰队冲击，走廊出口的杨杨似乎对突然密集的火力交战不太适应，队型被撕开一个口子，当伊沙克的舰队冲出一半时，口子又一次被堵上，已经冲出走廊的2500舰队遭遇早就占好有利火力点的且数量占优的敌舰射击，很快覆灭。被撕开的出口原本就是杨杨故意为之，当伊沙克组织第二次突击又是2000舰队被全歼时，才明白这点，逃回走廊内的伊沙克残余舰队与肯拉特的舰队汇合，肯拉特在此之前，将自己舰上的磁力炸弹全数扔到走廊内，阻止宇宙磁场风暴裹挟一早在走廊入口布下的尚未爆炸的磁力炸弹对已方造成的杀伤力。但即使如此，双方磁力炸弹在走廊内相撞引爆所形成的能量波，还是重创了肯拉特舰队的舰载武器及设备等，影响了战舰的火力与机动性能。

　　“快结束吧。”肯拉特暗中祈祷着，舰队已经损失了半数左右，而敌方消耗大概连一成都不到，败局已定的状况下至少不要让他输得太惨。但奥丁大神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祈求，借用宇宙磁场风暴清理完小行星走廊内绝大多数磁力炸弹的凯撒，率毫发无损的四千舰队冲入走廊，狠狠打击机动性及火力不足的对手。另一头的杨杨也配合着凯撒的进攻节奏，进入走廊夹击敌人。红灯亮起，预定战斗时间尚未结束，肯伊联队已全军覆没，而莱杨只损失了一千五百艘战舰。

　　掌声响起，一向在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军务尚书此时却缓缓起身鼓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并无一语，但这种难得一见的表达方式在帝国双璧及几位深知内情的上将们心里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为莱因哈特还是杨威利？答案不得而知，或许两者皆有，但几乎可以肯定电子模拟对战的结局，是奥贝斯坦乐见的。静默数秒后，校园的操场上掌声响彻云霄。

　　肯拉特起身走向凯撒，向胜者致敬是基本的礼仪，这一场比赛他输得有些不值，急于取胜，而被年幼的孩子不合正统的战法所蒙蔽，轻视对手的结果就是输到一败涂地，若是采取稳扎稳打的方式不冒险进入地形不利的空间，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莱因哈特却跑向几乎瘫坐在太空仓椅上表情有些痛苦又有点委屈的黑发男孩，“杨杨，你怎么啦，是累了吗。”

　　黑发男孩眸子里有了点雾气，低声回道：“我脚麻了，动都动不了，下不了地。”盘腿坐在椅子上将近两小时的后遗症就是如此，无法动弹的男孩眼看自己的囧态即将暴露在众人面前，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莱因哈特看着同伴的坐姿，强忍着笑伸手想把杨杨抱下椅子，不料双脚完全麻木的男孩受到外力作用，整个身子倒向莱因哈特，眼看就要双双摔倒在地，肯拉特与一直站在一旁的艾密尔抢上前扶住两个孩子。

　　最先发现异状的缪拉快步走来，打算抱起还不能走动的黑发男孩，却被跑到身边的伊沙克一把拽住，抽泣着道歉，“对不起，我辜负了叔叔的期待，比输了。”

　　缪拉看了一眼被艾密尔抱住的男孩，轻轻摸着伊沙克的头安慰着，“这个么，不能怪你，你已经很努力了，只不过……”缪拉原本想说再多的努力在天才面前也未必有用，但这样更加会打击本已十分沮丧的男孩，且伊沙克在校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比起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明明占尽巨大优势仍被魔术师一而再地完虐的帝国军人好很多。

　　看着已经恢复一点知觉的杨杨坚持要自己走，缪拉对伊沙克道，“去祝贺你的同学获胜，你和肯拉特的表现不错，这次比赛第二名也有很多奖励。”

　　伊沙克懊恼地转过头，见隔着对战室玻璃幕墙一直在观战的弟弟佛朗兹正举手抹泪，心里的失落感又深一层。第一名除高额的奖金，还有一套1：20000精心制作的帝国高级指挥官旗舰模型共12艘，其中就有亡父坎普元帅的尤腾亥姆号，伊沙克本想夺冠后将尤腾亥姆号旗舰模型送给弟弟。

　　简短的发奖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军务尚书将亲笔签名的奖状以及奖金支票送到莱因哈特手上。刚经历了紧张的电子模拟对战且习惯午休的杨杨昏昏欲睡，幸而帝国元帅、上将们齐聚在此，校刊及校外一些记者被阻挡在外不敢放肆。莱因哈特拒绝了校长的晚宴邀请，和艾密尔一起拉着已经快睁不开眼的杨杨，在菲尔纳安排的侍卫队保护下上了陆行车，惊喜地见到吉尔菲艾斯正在车上等着他们。

　　“我来看你和杨杨的比赛。”吉尔菲艾斯让黑发男孩靠着自己睡下，轻声地与莱因哈特交谈起来，“你怎么知道杨杨会把肯拉特他们引入哪一条小行星走廊？”

　　“让侦察艇去查哪一条走廊入口放置磁力炸弹，”莱因哈特想了想又解释道，“虽然分兵作战距离拉远无法与杨杨联系，但之前他有说先立于不败再找取胜之法。”

　　“嗯，实力相当时，急于取胜是很危险的想法，这也是肯拉特与伊沙克输的原因，杨杨利用了这点，带走六成舰队与你分道而行，让肯拉特以为这是一个取胜的好机会，才会仗着多数兵力而冒进，结果走廊空间的限制完全体现不了兵力的优势反而失去灵活性。”吉尔菲艾斯分析了这一战，最后笑道，“杨杨应该算好了，无论你是否能与他配合，他那六千舰队扔光掉所有舰载磁性炸弹，机动性上肯定强于对手，战场上跑得更快，即使敌方再多几倍战舰，也打不到他吧，这就是先立于不败之地。”

　　艾密尔想起比典菲尔特曾经这样评论杨威利，“如果杨像个发情的猫一样四处骚动的话，我们就别管他，”假如肯拉特听过这句话又知道杨杨是谁，大概就不会追着跳进陷阱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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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半学期所有科目考完，再有两天放假，一年级新生中除莱因哈特、佛朗兹等极少数帝国高官子弟走读，绝大多数学生在校住宿，近几日都在忙着收拾行礼准备回家。漫步在操场柔软的草地上，边走边想事的莱因哈特看到不远处树丛后有亮光闪烁，早就对这种偷拍行为做到见怪不怪完全无视，电子模拟对战赛拨得头筹后，他在校名声如日中天，被赋予多个头衔，最后校刊称之为军校有史以来最杰出的校X。回想起与军务尚书在宫中的那次谈话，莱因哈特退回了电子模拟对战赛头名的奖金，希望奥贝斯坦特批下半学期就让杨杨成为军校正式生。原本九岁的杨杨必须等第一学年结束考试合格后才能正式入学，但莱因哈特等不及了，杨杨在旁听生里没有朋友也得不到关怀照顾，还时不时地被有心者骚扰。

　　奥贝斯坦基本同意莱因哈特的请求，但也附带条件，杨杨成为正式生后不能因年幼而拥有特权，迟到早退当然不行，体能训练必须过关，上学接送仍由夏豪杰子爵家司机负责，不与莱因哈特同车出行等等，对此莱因哈特一一答应，却在挚友吉尔菲艾斯面前狠狠地抱怨了一回，“听罗严塔尔卿说奥贝斯坦压了三千马克，杨杨帮他了将近五万，他怎么还可以提这么多条件。”在这一点上吉尔菲艾斯并没有支持莱因哈特，如果杨杨真不合适军校生活，那么及早改弦易辙并无坏处。

　　莱因哈特最担心的就是体能训练项目，半年多的相处，他很清楚杨杨的身体素质想从军校毕业难度颇高，但据他观察，教导他的威尔布鲁克与哈森教官都很喜欢杨杨，肯拉特下半学期结束就毕业了，留校当教官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杨杨还是毕业有望的。

　　“凯撒。”从远处跑来的肯拉特焦急呼唤着莱因哈特，“你的同班同学佛朗兹不知听谁说的，他的哥哥伊沙克在电子模拟战比赛中输了，是因为你和杨杨作弊。”

　　“这话你也信？”莱因哈特惊异地问似乎是特地跑来求证的肯拉特。

　　肯拉特拉着莱因哈特就跑，“怎么可能？但坎普兄弟可能误会了，有人看见他们去找杨杨对质，把他带去学校后山的拉练场了。”

　　“怎么！！”震惊过后的莱因哈特怒火中烧，和肯拉特一起跑向拉练场，坎普兄弟不敢找自己询问而找杨杨麻烦，可见当日吉尔的担忧并不过份，他们不是什么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