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鹿狐]《鹿角挂狐》》晦弦

16、第 16 章

　　之十六
　　那一吻仅是蜻蜓点水，一触即罢。
　　“……如何？”
　　放开琴狐，占云巾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柔声问道。
　　琴狐站在原地，似是还愣着，眨了眨自方才触吻到现在就没闭上过的眼睛，这才像是回了神。
　　“跟被小鹿亲的感觉，好像也差不多啊。”
　　“它亲过？”
　　占云巾眉心一跳，语气倒还算得上是平淡。
　　琴狐正垂了眼帘，以手指摩挲着唇角兀自回味，自是并未见到占云巾脸上已是有些变化的神色，“是啊，不然那晚吾为何会急匆匆赶到信咪家？吾以为小鹿的什么控制系统坏掉了来着……”
　　“哈。”
　　占云巾一声轻笑，彼时虽料到是有此类事件发生，但终究未能料到具体何事。
　　难怪琴狐一时慌张，跑去天下一品寻人急救。毕竟给小鹿设定性格系统的是江南春信，参照物是占云巾本人，而以琴狐的认知，江南春信怎么会认为占云巾对他，是那种情愫？
　　总之，江南春信家的门，碎得不冤。
　　各种意义上的。

　　顿了顿，占云巾又道，“那，会厌恶么？”
　　“唔……”
　　琴狐复又摸了摸唇畔，自方才起身之刻起就越发快速的心跳，此时已是稍稍平缓。
　　而意识深处，有仿佛吃了甜食一般的欣悦之感油然而生，正渐渐涨满整个心房，又挑逗起几分新的期待，似是不知餍足为何物。
　　琴狐放下手，舔了舔唇角，然后抬头对上占云巾探寻的视线，又提起一丝跃跃欲试的念头。
　　“那个，还想——诶？”
　　想字话音都还没落，琴狐只觉背后一紧，人已是被带地往前一凑，迎面碰上一份温热柔软。

　　与先前不同，不再是唇角的轻触即放，而是唇齿相依，有软糯之物轻越齿关，依附纠缠之余掠夺着气息，让本就因心跳加速而急需空气的呼吸更为困难。
　　“唔——”
　　琴狐闭着眼睛，一声嘤咛出口又旋即惨遭截断，似是他也未曾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声音。一时两颊热烫，身体不自觉地微颤，眼角跟着略带湿润，而耳中除了如雷心跳再难入他音，唯有那轻微黏腻的水声，大概因着传播方式的不同，而在脑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燎人心神，障人视听。
　　许是呼吸遭夺，腿脚发软，琴狐真心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站不住之际，索性软了骨头，任占云巾托在他背后的手将他撑住。

　　约摸是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变化，占云巾最后在他唇畔蹭了蹭，这才良心发现放过了他。
　　气息虽是已然不稳，但占云巾出口的语气中，依然带着那份该死的镇定，“这样呢？”
　　琴狐红着脸，觉得自己两颊烫得能沏壶茶，干脆一头埋进占云巾肩头，避开视线不去看他，只沉浸于对方衣襟领口之间的冷冽梅香，出口之音显得闷声闷气。
　　“很……很……”
　　很了半天，琴狐搜肠刮肚，竟是一时找不出个说法，干脆自暴自弃地在占云巾怀中闭上眼睛哀叹——
　　“你等鄙人找个合适的形容词……”

　　闻言又是一声轻笑，占云巾将这份温暖抱了个满怀，抬手轻轻拍了拍琴狐背心安抚着，忽然又道，“那，还和小鹿给你的感觉一样么？”
　　一样？
　　这能一样么？
　　和这大只的比起来，小鹿那是多清纯一鹿啊！
　　“……当然……不一样。”
　　那种心动过速和满心的欢喜不是作假，若说整个过程中不带一丝情难自已，那绝对是骗人的。
　　但话一出口，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琴狐在心底一声呜咽，可奈何心正狂跳难安，他连想呜咽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感受到更多的热意攀援而上，逼得他呼吸越发急促，越发杂乱无章。
　　“嗯，那就好。”只听占云巾心满意足地缓缓呐道。
　　闻言，琴狐那刚才还一团浆糊的“精明”大脑，此刻突然奇迹般地转了个弯儿，灵光一闪，他猛然抬头盯着占云巾，并且恍然大悟。
　　“等等？巾巾计较！你是在吃小家伙的醋吗？！”
　　“呵呵。”
　　这声笑笑得洒然，还带些鼻息，透着点宠溺，算是认了。
　　趴在怀中听到的声音带着胸腔的共鸣，本就浑厚而磁性的嗓音变得更加魅人神魂。
　　琴狐红着脸，醉在这一声轻笑之中，又凄凄哀哀地软了下去，窝在他心口替小鹿忿忿不平。
　　“哼，果真巾巾计较！”
　　琴狐认命地在他心口蹭了蹭，听这天地之声又渐自回归，雪落，风吟，水滚，茶沸，以及——
　　某人看似云淡风轻、静若远山的端庄外表之下，实则胸膛之中那绝不肯安份的心跳之声，已是大到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听得真切的琴狐噗地笑出了声，装模做样地抬手在他胸口叩了叩，又将耳朵贴了上去。
　　活像是在雪地狩猎的狐狸，正在打探地底猎物。
　　“鹿巾啊鹿巾，你这里是有小鹿乱撞吗？”

　　既然话已说开，两人数百年的小心翼翼此刻都已经显得多余。
　　坦诚之后，占云巾倒是轻松了不少，话语和动作间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刻意地遮遮掩掩，他低头看着依偎在他心口的琴狐，眼底柔光流转——
　　琴狐的小动作和小把戏平日就多，此刻放开了耍，竟更是可爱得紧。
　　忍不住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了些，占云巾笑着道，“大概，是有只狐狸在乱蹦，可能还想钻地捕个猎。”
　　“嘿！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鄙人就捕个鹿好了！”
　　心知占云巾这是在揶揄自己，琴狐说罢，不服输地跳起往占云巾身上一扑，大有今日就要一分雌雄的架势。
　　岂料占云巾似是早有准备，他跳起的瞬间，占云巾抓准时机，趁势锁在他腰际，于是这一扑不但没能将人扑倒，反而让占云巾就势将人抱起。
　　“——瞠、瞠目狐狸！”
　　琴狐被抱在半空，此刻高度甚至能双手撑到占云巾肩膀，颇有点像是大一点的孩童被抱起的样子。
　　然而未等琴狐回过神是怎么回事，他就又被捞着双腿横抱了过来。
　　一阵天旋地转，琴狐一脸愣怔地看着已是在他上方的占云巾，这才反应过来此刻两人是个什么姿势，登时脸上飞红一片，声若细蚊。
　　“鹿、鹿巾，放吾下来……”
　　但占云巾仿若未闻，已是抱着他向里屋走去。
　　理由还非常充分。
　　就听占云巾说，“回屋吧，外面天冷。”

　　门被关上的瞬间，躲在屋外阴影之中的两小只四目相对。
　　小狐狸皱着眉道，“他们关了门？”
　　“……嗯。”小鹿望着门扉，若有所思，“好像还锁上了……”
　　“那我们怎么办？”
　　“在这里等——”
　　说话间，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气息声，小鹿眼疾手快，伸手将小狐狸的耳朵捂住，并严肃认真地对它说，“非礼勿听。”
　　“欸？”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上面那个耳朵也听得到耶。”
　　它说着，脑袋顶的那对狐狸耳动了动，甚至还天真地往门的位置转了点方向。
　　见状，小鹿一脸生无可恋，痛定思痛，干脆直接整个身体跳上去，抱住了小狐狸的脑袋。
　　嗯，这回，终于把小狐狸的耳朵都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