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鹿狐]《鹿角挂狐》》晦弦

3、第 3 章

　　之三
　　盒子里的小家伙闻声抬起头。
　　纵使眼睛和真人比不算大，却仍能看出他在看到占云巾的瞬间，眼睛一亮。
　　无视众人从惊喜变成惊吓的表情，小家伙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撑在木盒边缘，抬腿，使劲，踮着脚尖努力往上挣，一张粉嫩嫩的包子脸憋得通红，但吭哧了半天，却还是只能徒劳地在原地蹦高。
　　他一蹦，雪白而蓬松的尾巴就随着他的动作跟着上窜下跳。
　　占云巾偏了偏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小东西的动作，心情复杂——
　　这小胳膊小短腿，能爬出来才有鬼。
　　扯了嘴角一笑，占云巾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他身后晃来晃去的狐狸尾巴。
　　“叽呦！”
　　小狐狸倏然全身一颤，抖了个激灵，慌忙将尾巴抱回怀里抱紧，委屈巴巴地抬头瞪他，连原本竖在头顶的尖尖狐狸耳都塌了下去，显出几分警觉。

　　龟忘年看着一大一小两只的互动，挑了现在这两相对峙的空档开了口。
　　“这是——琴狐？”
　　占云巾摇了摇头，嘴角还噙着笑，红蓝异瞳半眯了起来。
　　“绝非本尊。”
　　“你、确定？毕竟舒龙一族，搞不好会有什么奇怪的特性也说不准呢？”
　　“琴狐要是真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绝不敢出现在吾之面前。”
　　“为何？”
　　“因为——”占云巾将手伸到小家伙的脚底下，弹了下手指将肉嘟嘟的小狐狸掀得一屁股跌坐在盒子一角。
　　大约是压到了尾巴根，小狐狸疼得冲他龇牙咧嘴，眼角噙泪，十足受了欺负的委屈模样。
　　占云巾看了，想起琴狐总说自己霸凌他，又是一笑——
　　别说，这身行头可比当初让本尊穿的毛绒羊驼装可爱多了，登时生出改天去订一套真人尺寸的念头。
　　想归想，此事当然是要从长计议，而眼下，占云巾面上故意不理他，兀自伸出两指夹起盒底一张折起的纸，接着把话说完，“他知道吾会笑他一整年。”
　　“啧，该说你俩的友情，真惨淡么。”
　　“诶，这是另一种信任啊。”
　　“呵，本龟懒得了解你们俩的情趣。”
　　“情趣”俩字被龟忘年加了重音，但占云巾看到抖开的信纸后就忘了要反驳他，只是面上的表情霎时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龟忘年看不见信上内容，可看占云巾面色，揣测这鹿是被自己刚说的话打脸了还是怎的，脸色竟是难看如斯，一时好奇心大起，催促道，“上面写什么？写什么？”
　　占云巾嘴角抽了抽，“江南春信的新作品。”
　　“哦吼？”
　　“说是要与中原四奇观玩偶之家抢生意的试做，让吾帮忙测试性能。”
　　“所以，这小家伙是——玩偶？呃……你要收下么？”
　　可能听懂是在说自己，小狐狸拖着被捏疼的白尾巴走到盒边，踮起脚尖，肉嘟嘟的小手扒在盒沿，怯生生地露了一双和本尊一模一样的灰蓝色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看，带着点好奇和期待，头顶的尖耳还时不时不安地抖动几下。
　　占云巾瞧着他，面上冷肃如常，但心底某处倏然化了开来，恍惚间忆起了那个曾在汤问梦泽假山后偷窥自己看书的某人，彼时也是这般好奇又期待的视线，委实让自己无法忽视，只得放下书听他说那自比书中颜如玉的荒诞言论。
　　只不过眼下搭配这个盒子，占云巾总觉得缺点什么，当下抬手一挥，风雪扰动，桌上文房四宝自现。
　　研墨蘸笔，占云巾有意无意躲着盒中之物的视线，以笔尖写就适合那盒子尺寸的字，再小心裁下，贴于盒身正面。
　　小狐狸不明就里，扒着盒边，奋力在盒壁上蹬着小脚，想将脑袋探出去，看这人在自己的临时小窝上搞了什么明堂。
　　“唔唔——”
　　功夫不负有心狐，终于把脑袋提高到“盒平线”以上的小狐狸低头倒着看那三个墨迹未干的字，眨了眨眼——
　　求包养。
　　也不知是不是看不懂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小狐狸抬头，冲占云巾歪着脑袋，皱着雪白的眉，发出短促的疑问之声：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