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未央》辛墨浓

48、幽魂的悲哀

　　刚放好银子，走出门不久，就被堵住。
　　“老板娘怎样？”田几和王三凑到我跟前来，一脸好奇。
　　“哎，还能怎样。还不是一个不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我摆手，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俩道。
　　田几撇撇嘴：“老板……”两只眼睛怒视了一眼王三，不过很快王三爷瞪了回去，然后万般委屈地乞求地看着我。
　　“没看见！”我很为难地答道。
　　“什么？”田几不相信地追上前，“老板娘别糊弄我们了！”
　　“是呀，老板娘您就说了吧，省得田几大哥缠着我！”王三怯怯地看了眼田几，哭丧着脸看着我。
　　“谁……”田几想要回几句，被我止住了。
　　“你们两个真是的，那人是男是女就这么重要吗？你们俩平时不是亲得跟自家兄弟一样吗？真是的！”我指着他们鼻子骂道，“居然为个陌生人闹别扭！”
　　双眼横扫了他们几眼，见他们自知理亏的份儿，我调低了声音道：“我只见到了曹大人，和他商量了些事。你们俩别闹了知道了吗？”
　　“是，老板娘。”两人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道。
　　“好吧，做事去！”走了两步又唤住他们：“见着你们颜大哥了吗？”
　　“没有！”两人摇摇头。

　　站在走道里，朝天上望了一眼，天空一片澄净，万里无云。叹了口气，往拐角的房间而去。
　　门没关，用手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和外面的世界形成了分明的对比，就像这屋子的主人的心一般，让人琢磨不定。
　　轻轻拉开窗户，一时之间房间里明亮了起来。房间里除了地上几个歪斜着的酒坛其他的东西都一尘不染，有条不紊。
　　“你来啦！”幕焱的声音沙哑得仿佛在他喉管里才满了泥沙，我从窗户口转身，只见他有些痛苦地睁开眼，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躺下！”然后上前抬起幕焱的上半身把枕头立起，再去倒了杯水，“喝吧！”
　　他接过水，看了我一眼，低头专心河水，似乎那冰冷的无味的白开水里融化着无数的甘甜。乘他喝水之际我再次看了眼地上的酒坛，那些酒坛不是在房顶时喝的酒坛，看来我们分开后他独自一人饮了不少酒，难怪习惯了早起的幕焱今日却不见身影。
　　“谢谢！”幕焱擦了擦嘴，把杯子拿给我，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好了些但是仍然满脸倦容。
　　我起身把杯子放回原处，再倒了些水在木盆里，打湿白布再拧干。拿着拧干的白布走回幕焱床前递给他。
　　他愣了一下才接过白布，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这样做。
　　我坐在床前看着他，语气平淡的说：“少喝些酒！”
　　没有回音，幕焱拿着白布的手也停止了动作，一张白布盖在他脸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很快从白布里传出闷闷的声音：“知道了！”
　　听到声音我才放下一颗心，伸手想要拿掉盖住他脸的摆布，被他制止。
　　“别动！”声音有些激动，幕焱的手也在发抖，“你出去！”他腾出一只手指着门外，“如果不爱我，就请别让我误会！”
　　真的很难想象我此时是什么表情，只觉得那举在半空中的手有些扭曲变形。就这样坐着望了他好半响才挪动步子出去。在心中响起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这简单的三个字如同铅石一样压得我半天都没直起脊背。

　　本想在房里好好静静缓缓神，不想曹师傅寻我来了。
　　“原来小姐在这儿呀！”只有没人的时候曹师傅才这么叫我。曹师傅关好门，站在离我不远处。和往常一样恭敬。
　　“曹师傅，怎么不休息休息呀！”我上前欲扶他坐下，他却拒绝了。
　　我也不勉强，回到椅子上，舒颜道：“曹师傅是有什么事吗？”
　　“老奴多嘴了，”曹师傅半掩着双眼很认真的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看着少爷和小姐苦苦挣扎，也许有时候就是这样，旁观者清。老奴看得出来少爷对小姐一片真心，少爷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人生在世无非就是找得一心人相伴一生。俗话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堪折枝’。”曹师傅突然抬起头来，像个父亲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所以请小姐和少爷别再互相伤害了！老奴真心的希望小姐和少爷能过得好。”
　　我想说一切不是曹师傅所想的那样，但是话道口中又咽了下去。
　　“谢谢你！不过我们都还年轻，日子还长得很顺其自然吧！”话还没说完就不出所料地看见曹师傅很失望地表情。
　　“还有些事，老奴就先告退了！”曹师傅一路往外走一路摇头。而房间里的我却流下泪来。曹师傅说得对，有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固执翩翩舍近求远呢？但是我真的好想那个人，那个像菡萏一般静雅的人。可是由于我的任性失去了他，如果他真的舍不得我为什么不追出来呢？如果追出来，也许，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我毕竟是一缕虚幻的灵魂，不真实更不属于这里。

作者有话说

　　刚才发现收藏本来就少如今又少了一个。心情不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