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璇]终有期》春鱼

7、杂事

　　小冰姬扶着星璇去外城的一个小屋休息。我赶到时，星璇已经睡去。

　　小冰姬名叫霜凝，是原来冰姬的妹妹。我询问她怎么回事。霜凝也是含糊不清，只是说进入内城后星璇就倒地不起。

　　我想了想之前的事情，猜到是当初带星璇去人间的时候让星璇受伤。阴间一行，也有可能伤害到他……

　　如今看来，当时没有发作的病痛倒是害了星璇。我想到前段时间的烂摊子，颇有些对不起他的意思。

　　冰姬走后，我见霜凝并不离开，就问她是否会回内城。霜凝摇摇头，说：“姐姐不放心少主，又脱不开身。她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少主。”

　　我知道星璇忌惮内城，虽不知原因，想来燎日也是同样的。霜凝既然派来照看，星璇没醒之前，我不能多说多错。

　　燎日好歹是星璇的父亲，也不会对星璇不利。我应该能放心霜凝照顾他。外城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处理，我不希望星璇睁眼看到他的队伍一团糟，这样就是我自己的的失职。

　　星璇久睡之后再次醒来，霜凝跑到我的面前，让我去看看。手下不少担心首领，也都跟着去了。

　　星璇站在河边，大病初愈却丝毫看不出疲惫。他脸色依旧，眼神坚定。

　　现在仍留在星璇身边的，多是同甘共苦的，都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手下。我想时机或许已经成熟，星璇也该正式宣告自己在外城的地位。

　　他也是这么想的。

　　很快，星璇宣布自己要在外城组建自己的势力，他乐意接受其他妖怪的加入。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底下的小妖早就希望这位内城少主能做出真正的承诺。

　　我看一眼星璇，高喊：“我愿认星璇做首领！”

　　底下小妖也一起高呼，不少围观的小妖也高呼“星璇首领”。

　　他要在外城再立旗帜，我愿意助他稳坐首领之位。

　　这次聚会之后，星璇回到小屋，看到等在屋里的冰姬。我心想事情不妙，燎日那边肯定是有微词，不然也不会派冰姬过来。

　　星璇也是热情，问自己父亲的近况，同冰姬寒暄几句。说完，冰姬告诉星璇别做对不起燎日的事情，又希望星璇能统领外城。言语之间，还讲明星璇可借用内城的力量。

　　星璇谢过好意。冰姬把自己妹妹拉过来，希望星璇收留。

　　“小妹性子直，灵力也不强。内城那片地方我也不能总护着她。少主能不能把她带在身边，让她在外城历练？”

　　星璇点头答应，转身让我安排霜凝的住宿。霜凝样貌小巧，冰雕刻的脸上一双朱红的眼睛。我只要靠近就觉得如坠冰窟，这么强的寒气，我不信她不能立足于内城。

　　将霜凝安排好后，我回去寻星璇。星璇已经下令在妖之乱刃背后的山体中开辟山洞。我去的时候，乱刃的女主人站在星璇身边。

　　她一身红衣，身上缠着青绿相间的竹叶青——细小的毒信在探查空气中的气味。星璇告诉我她叫绕朱，非常火辣美貌的女妖。

　　她答应星璇帮忙在外城寻找隐蔽的地方，建造秘密基地。绕朱用自己的妖之乱刃作马前卒，来遮蔽山洞和监视外面的情况。

　　星璇非常感激，答应帮助并保护绕朱在外城售卖武器。绕朱只是笑笑，没多说话。

　　霜凝跟在我的身后，我不能让她看到那个秘密山洞的开凿，可我也不知道如何和女孩相处。

　　星璇看到霜凝的时候，慢慢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拦住了她的去路。霜凝似乎对星璇很有好感，也没有太多询问。

　　我看得出星璇与绕朱还有事情商谈，走到星璇身边。

　　星璇立刻把我搬出来，让我带霜凝在外城游玩。我欣然答应，带走了霜凝。霜凝虽有不甘，但是对星璇言听计从，没有过多反抗。

　　星璇对我感激的眼神，我无言地笑着回应。

　　霜凝似乎并不了解外城，她一直讲内城死气沉沉，不适合居住。我仔细地想从里面听出些内城的消息。

　　霜凝说得越多，我越不信她。她的嘴太严实，说的话也关于燎日没有重要的信息，就连外城传说中很厉害的内城妖怪都没有透露一丝一毫。

　　陪着霜凝逛完一圈后，我去了废屋。霜凝理所当然地跟了过来，我有一种想发狠赶走她的冲动。
　　我拦住她的去路，说：“前面你不方便再去了。请回吧。”

　　霜凝不高兴了，瞪着两眼红瞧着我，说：“姐姐让我跟着少主保他安全。”

　　我一听也不乐意了，回呛道：“首领身边有保护的守卫，你平白无故的进来。难保不是奸细！”

　　霜凝脸色发青，气得要动手打我。我也期待她的的实力，握紧自己的怒龙斩。

　　冰箭翻飞，在我面前落了一地。星璇大约是听到报信，匆匆赶来，拦住我们。霜凝眼睛一抹，两眼泪汪汪。我都怕她眼泪在眼睛里直接结成冰了。

　　星璇出言安慰，霜凝立刻收住势头。我颇为无奈。

　　大概是安慰好了那个女妖怪，星璇过来寻我。先是说我太冲动，又欲言又止。我侧过脸，劝他赶紧把这姑奶奶请走，否则迟早要出事。

　　星璇思考许久，仍旧决定把霜凝收为己用。我挑起眉毛，想不清楚他为何要这么做。我这么坐着无聊，想起帮星璇查身世的事情。

　　我起身跟星璇说明情况，自己径直走了。

　　我看着自己破了些口子的怒龙斩，不得不佩服冰姬姐妹俩的实力。星璇收归己用的想法是对的。但我打心底不愿意霜凝插足。什么心思在作怪？

　　妖之乱刃，绕朱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是看笑话的表情。我的刀卷刃破损，找她自然是最好的。

　　绕朱摸了摸我的武器，眼神飘忽。我敲了敲桌子，等得不耐烦。过了一会儿，绕朱拿起怒龙斩扔进炼炉，说：“可以啊。听说你能去人间？”

　　我眯起眼睛，不接话。

　　绕朱见没回声，接着说：“帮你没问题。只是妖界用不了人间的钱币，看你样子也没什么金子矿石。不如帮我去人间买些武器，我这里有些淘来的人间钱，你看看换些武器来？”

　　我看了眼自己的武器，在三昧真火中都快烧化了形，点头答应。里蜀山不缺厉害的妖怪，只是各有所长罢了。

　　我带着崭然一新的怒龙斩，去了人间。

　　这次我先回蜀山，想寻找之前看到的那个男孩。蜀山道士多有厉害之人，不敢现行的我躲得烦闷，却没再找到那个小孩。这让我大为失望，毕竟脸那么像，顺藤摸瓜定有结果。只是遍寻无果，也只能下了蜀山去寻找。

　　我去了一趟蜀山故道，遇到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道士。我警觉地望着他，他只是朦胧地睁着眼睛打量一下。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审视的气息，我侧身从他身边快速离开。

　　山下的唐家集正好也有买卖武器的地方，我用绕朱给的钱换了一些武器，捆成一堆，准备寻个僻静地方回里蜀山。唐家集里吆喝声不绝于耳，凡人也十分亲善好客。

　　我带着武器，路过街边小吃摊的时候，闻到了鱼的香味。一个没忍住，我将剩余的铜板买了一袋炸鱼。

　　对于猫来说，鱼绝对算是不可或缺的美味。就算妖怪不需要进食，但本性难改，还是会嘴馋。

　　我回到里蜀山，先去了妖之乱刃，将自己买的武器放到她面前的柜台上。

　　她仔细数了数，又看了看武器成色，甩了一句：“凡夫俗子的平庸货色。”之后绕朱略有生气的看着我，大概是对我挑的平庸货色表示非常不满，甚至对我的眼力表达了深刻的怀疑。

　　我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说：“要是人间能随便买到神兵利器，谁还会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

　　我问她到底要什么。她开口三个字“七星剑”，我嘴角有些抽搐。这可是蜀山的标配剑，还不一定想买就能买得到的，难道要我上蜀山找道士交易？

　　我问她哪里听来这把剑。绕朱说是有妖怪用这把剑，遇妖斩妖，十分的威风厉害。我听着暗道难怪绕朱想要七星剑，蜀山的剑斩妖，自然是轻松厉害。

　　绕朱似乎不知道这把剑有什么来头，只是问我能不能买来。我想自己出入蜀山那么多次，谨慎小心也应该不成问题，就想的不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