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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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落，营地已经点起了营火，迷人的香气从营地飘来。
赵霜雪吸了吸鼻子，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我们在哪儿吃啊？”
吴剑比划着让他两在原地等会儿，自己走进了外大营。
“你不在营地休息吗？”赵霜雪问道。
赵川摇摇头，说：“我晚上要去看看少盟主的病有没有好转。他的病很凶险，几乎是沾上就发病了，师叔都说不好救。最近师叔因为疫病的事情忙里忙外的，都是我去看望的。”
赵霜雪一愣，想起那天下雨的时候自己还和颜北辰接触过。
“怎么了？”赵川看到赵霜雪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有点担心。
赵霜雪苦着脸，对着赵川摇摇头，告诉他不要多问。赵川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也不见得，师叔几乎拼尽浑身解数。我昨天看他脸色有所好转，今天说不定人都醒了。”
“我也想去看看，”赵霜雪有点心不在焉，眼神飘忽闪躲，“说起来，治好小宝的药还是他给的，我还没给他道谢。可以吗？”
赵川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这时候，卫沧海从另一边营地里走出来，整个人笼罩在黑云里，浑身仿佛竖着点火就炸的引线。
赵霜雪眼神瞬间狠厉起来，但想起师父所说的话，只能忍住火气收起浑身的刺。
赵川也看到了那个正甩着手臂的卫沧海，感觉距离他们还是离得近，便拉赵霜雪到灌木丛后站着。
“卫沧海那边是快要治好的人吗？他倒是会捡便宜。”赵霜雪面露恶心之态，不再去看。
赵川说道：“不是。他提出要跟师叔比谁先治好瘟疫。这人还挺有办法的。当初师叔还没来的时候，他也救了不少人。不过，师叔来了，就彻底没法比了。”
赵霜雪想起自己给出的药方，愤愤道：“拿了我照猫画虎的药方邀功，难怪成效不大……”
“霜雪！”赵川皱紧眉头，打断了赵霜雪地怨言，“虽然我也觉得他不是好人，但他为医者的仁心还在。他的确没有用师叔的法子，之前是我猜测，师叔已经澄清了。”
赵霜雪偏过头，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看着还在外面闲逛的卫沧海，有点担心起来：“吴剑不会出来就跟这人打照面吧？”于是，赵霜雪离开了灌木丛，往营地走去。
赵川怕他要闹起来，也跟了上去。
卫沧海正忧心忡忡，来来回回地踱步。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差点撞上了带着食物的吴剑。
吴剑低头看着心神不定的卫沧海，退了半步，说道：“我没有娶你家小姐的意思，还请你们别针对赵霜雪了。”
卫沧海哼了一声，答：“我等奉命行事。就算我不出手，还会有别的刺客。我跟你讲清楚，现在不止我一个要杀赵霜雪。我也不知道他们刺杀的命令是什么。吴剑，良禽择木而栖，你仔细想想……”
“夫君良人——”
赵霜雪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叫着吴剑，找了个空子直接钻进了吴剑怀里。吴剑先是一愣，把手里包好的食物递给赵川后，拍了拍还在怀里嘀咕的赵霜雪。
鲜香四溢的肉包子在赵霜雪眼前晃来晃去，赵霜雪跟得了鱼的猫一样，伸手去抢，结果包子又飞到更远的地方。
赵川看到卫沧海脸色五颜六色地变化，忍不住，便转过身用吃东西掩盖自己的笑意。
卫沧海看不下去，摔袖离开。赵霜雪就在他背后做鬼脸。
“好了，别闹了……”吴剑轻轻地拍了拍赵霜雪地背，将包子递到他面前。
赵霜雪接过包子，说道：“我不闹，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先回去吧。”
吴剑点头后，看向旁边的赵川。赵川正低头吃着包子，等抬头的时候，整张脸已经是满面绯红，神情尴尬。大概是被吴剑发现，赵川瞥了一眼赵霜雪，又像害羞的兔子一样捂着自己的脸。
“抱歉，刚刚恶心到你了，”赵霜雪走到赵川身边不好意思道，“我们先去看少盟主吧，免得耽搁了你回来的时间。”
赵川垂着脑袋点点头，整个路上就没再抬起来过。
等走到客栈门前，吴剑却停住了脚步。赵霜雪觉得奇怪，也停下来问：“哪里不舒服？”
吴剑轻轻摇摇头，指了指住的地方，想要先回去休息。赵霜雪着急，拉着他的袖子，却又想去看一眼少盟主寻求安心。
吴剑见他左右为难，摸了摸赵霜雪地头发，说：“我等着你回来喝药。”
赵霜雪扑进怀抱，眷恋地蹭了蹭，就立刻分开了。
赵霜雪跟着赵川进了客栈，发现里面住了不少人，是之前参加武林大会的各门各派。大家都看着进来的赵川，还有人追问颜北辰的情况。
赵霜雪跟在后面，环视了一周，发现基本各门派的掌门都在其中。大家都是大病初愈，脸色发白。有的人身上还带着明显的青紫瘀斑。
赵川让大家稍稍等待，先询问了少盟主的情况，才带着面巾进去。赵霜雪跟在后面，远远地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颜北辰。
近看时，赵霜雪发现颜北辰并不是单纯的得病。赵川坐在旁边把脉，过后视线心焦地扫过了所有人。
颜北辰的情况越来越差，不仅仅是疫病的原因，他体内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导致他心跳突然骤停。
赵霜雪看赵川已经额头冒汗，便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让自己来号脉。
颜北辰的脉象很微弱，像游丝一般随时都能崩断，但有时突然又像石头重重落地，“砸”得赵霜雪手一抖。
“取银针来。”
赵霜雪挑出针烤过后，立刻扎进了神门、天泉、伏兔等穴道。待时间过后，一一取出他看到的针尖全部变成了幽绿颜色。
赵川虽然不懂针灸之法，但看着赵霜雪紧皱的眉头就知大事不好，连忙问道：“是怎回事？”
赵霜雪放下银针，心神不宁，左思右想不敢开口。
症状太像了，难道那把匕首被人捡了回去？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王钦名从外面走了进来。赵霜雪看到师父一下子弹了起来，头撞到了雕花床顶。
王钦名赶紧走了过去，看了下他撞到的地方，呵斥道：“多大人了，还这样一惊一乍的。”
王钦名说完就走到颜北辰身边，摸了一下脉就站了起来。他要求武林盟的人都出去，只留下了颜家的贴身侍卫。
“风月，你看顾了少盟主三天了，有什么看法？”
“风月不知道……”
王钦名毫不意外赵川的回答，将问题抛给了赵霜雪。
赵霜雪十分紧张，揪着自己的袖口，直到师父再问了一遍，才开口：“中、中毒。”
侍卫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中的刀，看着这一群同门师徒。
“别紧张，”王钦名平淡地说，“雪儿还知道什么？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症状……症状很像……”赵霜雪还想着那把被埋在树下的剑鞘，思考着会有谁可能拿走。
“像什么！”侍卫一声追问把赵霜雪从思考中惊醒。
赵霜雪看着师父古井无波的眼睛，鼓起勇气说：“绝命。”
王钦名闭上眼睛点头赞同。赵川听后立刻脸黑得不行，欲言又止，憋得他脸色通红。旁边武林盟的人听后亦是大惊失色。
“绝命”在江湖上属于奇毒，从出现在江湖之日起，凡中此毒者起初会剧痛无比，待疼痛过后便会与常人无异，但毒会长期侵袭身体，最终让人在昏迷中猝死。
但对他们来说，“绝命”不是毒，而是蛊虫，是赵川所在巴蜀之地的一种特别的蛊虫——一种名叫“洗炼”的蛊。
洗炼蛊既可以助人洗髓炼骨，武功再上一层楼，也会让人坠入万丈深渊失去性命，受益者极少，受害者众多。如今黑苗一族中，洗炼蛊已经变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而“绝命”洗炼蛊，赵霜雪有，就在那把匕首剑鞘的夹层中。那是王钦名给赵霜雪防身用的。
“不是原毒，应该是有人仿制的。毒性不是很强。”就在大家陷入混乱的时候，王钦名已经施针闭住了颜北辰的几个要穴。
很快颜北辰就清醒过来，迷茫地睁开眼看了看四周。
盟中人看到少盟主醒了，激动得不行，立刻凑上前去。
颜北辰看清了眼前的环境后，问道：“大家的病怎么样了？”
“少盟主不必担心，”王钦名轻按住要起身的颜北辰，“你身上的毒还未完全拔除，妄动只会加重毒性侵袭。疫病已经得到逐步解决，请少盟主保重自身。”
颜北辰看了眼床边的人，唤手下报告最近的情况。王钦名就在一旁提笔写下药方，双赵就在站在旁边学习。
等颜北辰听完手下报告，王钦名交了药方就领着徒弟们离开客栈。
颜北辰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不少人对他们表示感谢。王钦名只是笑了笑，让大家不必客气。
出了客栈，王钦名就转身问赵霜雪：“你的匕首丢了？”
“……是。”
“我就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赵霜雪自知有错，请师父责罚。
王钦名倒是不怒，继续问道：“真的都丢了？”
“匕首丢了，剑鞘被我埋在城外的树下，我按师父要求的在旁边种上了花。”
王钦名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摸了摸赵霜雪的脑袋，说：“好。”
赵霜雪见他们要走，执意要送，被王钦名拦下。
“雪儿，为师现在分身乏术，你最好还是跟在吴剑身边。起码他能保你安全。”王钦名温柔地说，“现在你比我们都要危险，要杀你的，不仅仅是卫沧海，还有很多身在暗处你看不到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徒弟，因为你是孤寒的弟弟。”
赵霜雪有些吃惊，回味师父的话后，小心地问道：“师父找到大哥了？”
王钦名点点头，继续说：“孤寒在京城等你。等登封的事情结束了，你回去应该就能看到他了。到时候你们兄弟可要请师父吃顿好的。”
“好啊！”
“那你先回去吧，别让吴剑等急了。记得按时喝药。”
赵霜雪开心地跟他们道别，心中全是回去便能看见大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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