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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慧女其慧 ...

  •   第二十三章 慧女其慧
      本来和何稷谈笑的凌寒被凌霜冷不丁的惊叫吓了一大跳,见自家妹子蹲在地上吓得发抖,他紧紧的把凌霜拥在怀里,安慰道:“之华别怕,有我在。”
      何稷拿起掉在桌上,因为半圆的背部而摇晃的镜子,照照自己、屋内、以及地上的凌霜。什么都没有?不应该呀,这凌小姐应该是拿起镜子才被吓到的。
      凌寒扶起凌霜坐在桌边,贺若醴明显也被吓醒了,拖着一脸不情不愿的黍离来到小厅。
      何稷问道:“凌小姐,刚刚是怎么了?”
      凌霜梨花带雨的指着梳妆台的方向说:“刚刚我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破烂的人脸在笑。”
      何稷问:“你没有拿起镜子?”
      凌霜用手绢拭泪道:“没有!平时镜子都是镜面朝下放的,刚刚我看到那镜子的镜面朝上,也没多想,眼神从那上面扫过,就看到了。”
      不对,自己刚刚明明看到镜子在摇晃。何稷心觉蹊跷,看着眼前玉容泪下的凌霜,问道:“凌小姐,小生深知现在问这些问题不合时宜,但是却也是非问不可了。”
      凌霜红着眼睛说:“公子请说。”
      何稷问:“那些东西小姐只在这霜苑见过还是其他地方都见过?”
      凌霜不明所以的说:“其他地方也见过,但是还是在霜苑见得最多。”
      何稷盯着凌霜的脸,试图看出半点破绽:“能劳烦凌小姐带小生去看看你昨天说的那个被天雷劈出来的井吗?”
      “嗯。”凌霜擦干眼泪站起带他们来到了小厅前回廊边,回廊边的小窗说,“当时我就躺在榻上看雨,这雷就正好落在这个。”凌霜指着回廊边的花根下说道。
      怪不得凌霜的母亲会说凌霜必有后福。这天雷劈下来的地方离她躺着的地方就一个廊的宽度!要是这天雷歪了半分,凌霜大概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凌霜站在小院说道:“那儿本来是一片芍药,天雷正好就落在那里,当晚风大雨大雷电交加,大伙儿见没伤着人,也就没在意。第二天丫头们收拾的时候才发现天雷把劈下,把芍药下面的泥土和青石板都劈碎了,打扫干净后就看到这个井口了。后来我才又种了些新的芍药在井边。”
      何稷走到花丛里,往井里看看,还挺深的,水倒是清澈,问:“现在霜苑用的就是这口井的水?”
      凌霜说:“这口井基本是用来浇花的,日常用的还是用以前井里取出来的水。”
      “服璋兄,好饿。”贺若醴和黍离挂在门框上,哀怨的看着充当捕快四处取证的何稷和凌寒。
      “看我这主人家做的多失职,竟然把这天大的事儿给忽略了。”凌寒一拍额头,笑道,“民以食为天,先洗漱用膳。”

      何稷咬着馒头问道:“服璋兄,冒昧请教几个问题。”
      已用过早膳的凌寒在一旁做陪客,说道:“请讲。”
      何稷看看四周,小声问道:“凌小姐是否有意中人?会否不想出嫁?”
      凌寒坚定道:“不会,之华和刘公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又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之华打小就知道自己会嫁给刘家做新妇,况且平日里也甚少出门,不会认识其他人。隅形何故作此一问?”
      何稷耸耸肩:“就是觉得那东西就这么只吓凌小姐有点奇怪。”
      凌寒问:“怎么说?”
      何稷好整以暇的咬着筷子说:“你想,要是把凌小姐吓死了,凌小姐魂魄出窍,和那东西打了个碰头。凌小姐当面质问‘就是你把我吓死的?’,那东西回答‘是’。你说尴不尴尬?我想想都觉得尴尬!”
      凌寒无语,可是为什么又觉得何稷说的还挺有几分道理?自己又找不出辩驳的点,就是单纯觉得何稷说的好像对有好像不对。
      何稷又见黍离都不怎么吃东西,看看满桌的馒头包子,心道黍离说这里空气不好,又说,“服璋兄,一会儿可有时间?”
      凌寒点头。
      何稷说:“能不能带我们出去逛逛?你看我们初来乍到,不懂松盈县的风土人情,回家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来过松盈县了。”
      凌寒大笑,这人明明是想出去玩,竟然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果然和以前的自己一样,整天就知道偷懒游玩不务正业。

      凌寒做导游,带着何稷三人在街上闲逛。黍离抱着何稷买的凌寒付钱的松子糖吃的欢乐;贺若醴对路边卖的松树盆栽颇有兴趣。
      凌寒介绍道:“本县盛产松树盆栽,历朝历代宫里摆设的都是我们县进献的,所以我们县叫做松盈县。你们看,路边的这些,很多路过的客人都喜欢买几盆这种小的带回家。拿着轻巧,送人又别致。”他一直希望有一个弟弟,可惜家里只有一个小妹,又不能带出来玩,总觉得在自己的成长阶段少了点什么。现在碰到何稷,与自己趣味见解相投,黍离又是个小孩子心性,贺若也是个爽快人,感觉自己一时之间多了三个弟弟,凌寒不自觉的就想和他们多待一会儿。
      凌寒问:“累了吧?要不去前面的茶楼歇会儿?”
      何稷和贺若向街边套圈的老伯要了四十来个圈,兴致勃勃的想要套东西玩:“不累,再逛会儿。”
      凌寒付了钱,笑道:“之前见你走两步就走不动了,今天这都走了大半天了,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这个上京赶路和玩,嗯,体验风土人情可不一样。”何稷辩解道,“贺若,圈那颗松树。笨蛋,就差一点了。”
      凌寒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真的是带着自己三个弟弟出来玩的,不自觉的又买了四十个圈拿给他们玩。可是手背的何稷和贺若前前后后几十个圈一个都没套到。何稷拿着手里最后一个圈,凑到黍离面前,说:“那个松树,三个小鱼干。”
      黍离眨巴了眼睛,拿着圈扔过去,把松树懒腰打断了。
      何稷哭丧着脸道:“啊!黍离,我让你把松树圈回来不是敲碎!三个小鱼干没了。”
      黍离提腿就是一膝盖踹何稷腿上:“不行!你又没说。”
      从没见过用圈圈把松树盆栽打断的客人,老伯惊讶的手里的圈圈掉了几个都没注意到。正要说什么,凌寒将银子放在老伯手上,就当是赔钱了。
      凌寒说:“虽然已经立秋了,秋老虎还在发威,还是去茶馆坐坐喝杯凉茶吧,不然得中暑了。”
      凌寒领头一行四人进了茶楼,掌柜的一看是凌家大少爷,亲切的迎上来,亲自他们上楼在雅间坐下。
      掌柜问道:“凌少爷可是好久没见了,这时已经学成归来了?”
      凌寒不着痕迹的说:“何大叔见笑了,我才疏学浅又天赋平庸,夫子说还早呢。今次是特地回来送小妹出嫁的,之后还要回去呢。”
      贺若醴喝着凉茶问道:“掌柜的,你们这松盈县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
      “奇人异事?”掌柜重复道,“不就是凌公子家祖父咯。”
      何稷来兴趣了,问道:“诶?掌柜的讲讲?”
      凌寒不好意思道:“都是些旧事,说那些做什么?”
      掌柜的挥手道:“嗨,凌少爷,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祖上积的阴德,别人想要还不能有呢。”又掀开帘子,冲着下面吼道,“楼下的,端几盘上好的茶点来。”
      贺若醴兴趣盎然的鼓励道:“就是就是,掌柜的你说。”
      “我跟你们讲,这凌家可算是我们松盈县的传奇了。”
      贺若醴问:“怎么个传奇法?”
      掌柜的开口就能吓死人:“这凌家祖上世代为官,宰相、将军、尚书、侍郎,除了皇帝,朝廷里就没有凌家人没做官的官!”
      何稷摇摇头表示不信:“掌柜的你骗人,有一个官,他们凌家人铁定没做过!”
      掌柜的说:“你说。”
      何稷先是拱手向凌寒致歉:“我说了,服璋兄可别见怪。”
      凌寒也来了兴致,点头微笑。
      “宦官!”何稷大笑拍桌子,“掌柜的,你就说他们凌家人绝对没有做宦官的吧。”
      “诶,公子你别说,凌家祖上有一位天阉的哥儿,还真就改名进宫做了皇帝的近身宦官了。”
      何稷倒是愣了。宦官一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才会送进去,没想到凌家还真有?他看着凌寒求证。凌寒点点头。你们凌家是真的厉害了。何稷心道。
      “茶点来咯。”小二哥熟练地端着四五小蝶茶果上来,将茶果依次放在桌上。
      黍离看到茶点,眼睛都亮了。
      何稷看黍离眼馋的样子,在内心喊道:黍离,每盘只准吃两个,不准吃多了,不然扣你一个月小鱼干。哭也没用!
      贺若醴示意掌柜的继续说:“掌柜的你继续说,他就喜欢抬杠,别理他。”
      掌柜的又开始说凌家的事儿了吧?干脆改行做说书的算了。小二哥腹谤的退出了雅间。
      “咳咳!”掌柜的清理了嗓子,又继续说道,“祖上就不说了,凌少爷的祖父,那也是一位让人津津乐道的勇士。那凌老太爷兄弟多,自己又不好功名,也就在家料理祖宅田产宗族家事了。只是这凌老太爷却不是一个不好学之人,他是文房四宝刀叉剑戟文武双全啊!那时候云松山里聚集了一伙匪盗,那是烧杀抢掠□□妇女无所不为,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凌老太爷年轻气盛,最见不得这样罪恶滔天的事,便带着小厮,协同自己的师兄弟壮士断腕般的毅然决然上山剿匪。半年过去了,大家都以为他再也回不来的时候,凌老太爷一个人回来了,从此云松山再也没有匪盗了。”
      贺若醴问:“只有老太爷一人回来?那其他人呢?”
      “都死啦!”掌柜的说,“那群匪盗可不是一般人,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人。凌老太爷和师兄弟拼尽全力把匪盗一窝端了,自己也受了重伤,在山里养了好久才勉强回来的。”
      贺若醴满脸写满了敬佩:“哇塞,你爷爷这么厉害!佩服佩服。”
      凌寒谦虚道:“哪儿有这么厉害,都是街坊们抬举的。”自己父亲也是爷爷的老来子,自己出生时爷爷已经去世了,所以爷爷的事儿自己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真真假假也说不好,只是大家都这么传,也就这么信了。
      这种故事,也就是听个乐呵了。何稷表面笑笑,心道这破绽也太多了吧。
      “凌少爷你们稍坐,最近,我们店出了一种新茶果,我去给你们端来。”掌柜的说话就掀开帘子退出雅间。
      “你们少坐,我去去就回。”凌寒嘬了口茶,也出了雅间。
      一个没注意,桌上的茶果少了一半了,何稷瞪着黍离吃的圆鼓鼓的脸颊,吼道:“死耗子,你吃了几个了?”
      一心埋头只顾吃的黍离被何稷一吼,鼓着腮帮子愣愣的。
      “把嘴巴里的吐出来!”见黍离不听,还想吞进去,何稷怒道,“不准吞。”
      “再不吐出来扣你两个月小鱼干。”何稷是真的生气了,这种糯米做的东西最是容易饱胀,吃多了小耗子还活不活了?小耗子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看着好吃的就停不下来,以后可得好好盯着。
      都已经是到嘴的鸭子,就差吞进去了。黍离惆怅的眼神盯着何稷,不情不愿的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
      好大一堆!何稷心道幸好让他吐出来了,这么多,吞进去了小耗子可不得马不停蹄的去死了吗!
      ‘咻!’本来哀怨的黍离瞬间化作原形钻到何稷的怀里,一动不动。
      何稷忙看看四周,幸好是雅间,没有其他人,不然肯定要被当做妖怪打了。黍离不是不知道轻重的耗子,一直很注意不在人前暴露的,今天怎么突然这样?平时他在怀里都是这儿刨刨,那儿踹踹的,今天怎么动都不敢动了?
      贺若醴也疑惑道:“黍离怎么……”
      一只练家子的手掀开帘子,打断了贺若醴未说完的话,那人身材倒是魁梧,一身护卫的装扮,见到贺若醴便弯腰拱手道:“公子,可算是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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