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找到契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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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遵循历史进程？她会是他的嫔御。
如果没有那具女尸的提醒，柴守玉会毫无犹豫的杀了他。
现在怎么办？接受事实还是妥协现实？
“晋王你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
柴守玉目光有些凄凉和痛苦。
“没有理由。”
柴守玉挣扎、思考了很久，“如果我给你破阵方法呢？”
“本王给你过机会，别说现在不想要了，就算是本王要了这破阵方法，得不到你，你以为郭威会好过？”
柴守玉眼睛里的神采消失，褪下那层坚毅外皮，她忧郁的坐在那里，楚楚可怜，静默的样子如一坛经久酝酿的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如果晋王夺回镇州、潞州，杀了张处瑾、高濛等人，助郭威脱离苦海，那时我便嫁给你。”
李存勖有些恍然，刚刚柔弱的她是幻想吗，顷刻间又重新戴上掘强、矍铄的面具。
“本王不喜欢与人谈条件。”
柴守玉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甘示弱。
“但你提的条件，正是本王所想，所以…你势必会嫁给我。”
李存勖即使身上有着伤，气势并不减。
公元九二二年九月末，晋王李存勖转换战术，将梁军围困在镇州内，水路、陆路等都隔断，梁军因久被围困，粮尽力穷，被一举攻破。
梁军将领张处瑾、副将高濛等皆俘送魏州处死。
镇州城内死伤无数，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晋军士气大增，晋王李存勖将成德镇直接纳入晋国管辖，晋王李存勖兼领成德节度使。
晋国的版图越来越大，晋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梁国损失惨重，死伤约为两万余人。
柴守玉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目光无神也不聚焦，如行尸走肉一般勉强活着。
她已经几个月都未曾说过话，安静、无声。
李存勖近几个月以来一直扩增版图，有时只能在她这里小坐一会儿，静看一会离开。
这日，李存勖拽着她往外走，柴守玉不挣扎，安安静静‘听话’跟随。
直到一军营处，李存勖停下，示意她进去。
柴守玉身子有些颤抖，不可思议地望着李存勖，他做到了。
柴守玉深吸气，颤巍巍的手犹豫不决的打开军帐。
军帐很黑，柴守玉一眼便看见了立在一处的他。
黑色的暗影，是她朝思暮念的他啊。
柴守玉猛地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她多么的想他啊。
郭威似乎也未料到会在此地见到柴守玉，黑暗中准确地找到她的唇，爱惜地捧着柴守玉的脸吻着。
郭威激动地嘴唇都是颤抖的，他不再温柔转而猛烈的进.攻，毫无章法的疯狂着。
柴守玉的舌根被他卷的生疼，也回以用力的吻着。
吻到天荒地老誓不罢休，吻到海枯石烂誓不罢休，彼此用力的纠缠着，疼痛被思念麻痹着，只想努力确认对方、安抚对方。
郭威的胡渣刺激着柴守玉的神经，柴守玉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痛并快乐着。
柴守玉瘫.软在他怀里，嘴里混着两人腥甜的血味儿。
“我被抓后，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柴守玉近三个月未开过口，嗓子沙哑干涩。
郭威没回答，柴守玉心领神会，清楚地知道郭威肯定受了不少苦，柴守玉头埋在郭威的胸口处，面无表情、寒气逼人，全身在颤抖着，“这帮畜生死有余辜！”
郭威安抚着，“都过去了。”
“郭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只爱你，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做对不起你之事。”
柴守玉语速极快，像是在告别。
郭威突然慌了，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确定她的存在。
“你相信我吗？”
“相信。”
黑暗中，柴守玉能感受到他认真、笃定的目光，柴守玉的手覆上去，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一路向下，碰到嘴唇时，轻轻摩擦着，有点肿了。
“真是一对璧人啊。”李存勖拍着手，语气冰冷。
郭威迅速转到柴守玉身前，挡住李存勖的视线。
“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本王的耐心有限。”
柴守玉自然知道李存勖的意图。
“郭威，记住我说的。”
柴守玉走出的每一步都很艰难，她不敢回头，怕见到郭威眼里的波澜，会毫不犹豫的抛下一切，害了他。
郭威的手拉着她的，她指尖冰凉，就这一个动作，让柴守玉努力伪装的平静转瞬瓦解了几分。
柴守玉始终咬着唇，泪眼朦胧，心一狠甩开了郭威的手。
此情此景，只能如此。
郭威，希望你能明白。
李存勖正欲抬手触碰她。
柴守玉冷目相对，“够了晋王。”
“别碰她。”郭威的声音与柴守玉的融合，李存勖眯眼，“郭威，你还不知道吧，只要本王夺了潞州城，她便会嫁给本王，本王劝你省点心思和力气，还是考虑下早日加入本王的‘从马直’吧。”
郭威怔住，她会嫁给李存勖？不可能，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会随便答应李存勖，难道是？
郭威心一抽一抽的疼，梁军死伤无数，李存勖却唯独放了自己，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玉儿，不要，不要因为我委屈自己，不要...”
“郭威，我本身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不要因为我失了方向，做你该做的事。”
柴守玉大步甩袖离开，不想再听他的声音、他的话，她会心软，会害了他，这个世道强者可以掌控全局，以郭威的力量，不能与晋王抗衡，她不能冒险，更不会搭上他的命去赌。
冬季悄无声息地入侵每个角落，落叶归根，光秃秃的枝干让本就萧条寒冷的天气，更加萧瑟，寒风凛冽，柴守玉逆风而走，整个人都被寒气侵染，从头冷到底，人冷，心更冷。
李存勖跟在她身后，柴守玉停住，“晋王，我们之间的协议您并未完全达成，我有自由的权利。”
李存勖立在冷风里认真的观察她，她一直以男装示人，束着发，风胡乱的刮，吹着她的衣袍在风中起舞，身子柔弱的好像能被风刮跑。
只要她示弱，他便会宠她、捧她。
她没有，连在冷风里也要昂首挺胸。
怎么就这么倔呢？
是什么时候注意她、决定不杀她、心里有她？
大概是镇州之战时，她明明那么弱小，却还是使出浑身力气敲鼓、助威，她看出破阵之法时眼睛里的神采，被他捉到时明明逃不了还要努力尝试，他强迫她时，她刺中他时的果断却最终选择相救......
李存勖承认，他想征服她。
他日以继夜的奔波、寻找破阵之法，就想让她看看，他李存勖会游刃有余的完成她提出的条件。
大抵是自从父亲去世后，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激起他内心狂澜的人吧。
柴守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的神情悲凉，与周围的冷气呼应着。
“晋王，潞州城可不是那么好夺的。”
李存勖大笑，“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潞州城原本就是属于本王的，潞州本就是本王攻打下来的。”
柴守玉不可思议地问，“什么意思？”
“你以为李继韬是什么人？不妨告诉你，十年前潞州城就是本王攻打下来的，本王派李继韬镇守潞州，未料到他竟然勾结梁国对付本王。”
柴守玉震惊了，她还真不知道历史上还有这样一出戏，那这么说，潞州城的地势情况和特点他都一清二楚了？
“你觉得本王是攻容易，还是收买人心容易？”
柴守玉彻底慌了，原本以为李继韬是梁国之人，再加之潞州城的地势特点，李存勖不会那么容易攻下，也会给自己和郭威一些喘息的机会，见机行事。
未料到人心叵测、世态.炎凉，在生命面前、利益面前，柴守玉相信李继韬会选择倒戈李存勖。
原本身子就冷的她，忍不住的颤抖着。
柴守玉终究不是这帮老狐狸的对手。
柴守玉拖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在风中行走。
这个操.蛋的时代，柴守玉不仅要接受现实，还要明知道历史进程下妥协。
柴守玉大声高喝，“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声音哽咽悲凉，惆怅郁懑。
凭自己努力就能创造命运吗？都是扯淡，不期待命运安排，她还能做什么呢？
岁月流逝，人事消磨，她该如何是好呢？
柴守玉行尸走肉的没有方向，没有动力，嫔御，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句话，“柴氏女初选唐庄宗嫔御，兴教门之变庄宗不幸蒙难，明宗遣宫人归家......”
柴守玉默念了几遍，突然眼睛一亮，她以前只关注了嫔御两字，现在再品读，重点是兴教门之变，遣宫人归家啊。
真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找到契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