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签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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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走得太突然了。
等沈音之结束开心的买买买和反复滴滴后，大步跑回来一看，车里居然是空的！
“……这下麻烦了。”她仔细打量完后车座，转身好认真地对周笙说：“他说不定被人偷走了.”
周笙：“……”
“都怪他长太漂亮了。”沈音之叹气，“虽然比不上我，但也勉强算漂亮。漂亮的人就是容易被偷，我们不应该把他一个人留在这的。你说呢？”
“……”
周笙万年的冰块脸终于出现裂痕，差点就想发自肺腑问一句‘你认真的？’。
好在及时接到老板的电话，称有急事去清台，让他带沈音之到附近解决午饭，下午再去联系好的娱乐公司敲定签约的事。
沈老板他安排得特别详细，非常上心。
要不是后头跟着一句‘顺便观察一下她是否真的热衷于唱歌’指令。周笙真的要很想怀疑，他已经深陷入爱情之中。
……不。
将恐怖的设想丢出脑袋，俩人就近填饱肚子，下午两点半抵达业内公认龙头老大的星秀经纪。
前台小姐大约受过交代，态度礼貌友善地带他们前往老总所在的顶楼。
“……明白了小沈，沈老板，哎呀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俩什么交情，小事！”
她们到楼层的时候，办公室门半敞着，远远能听到男人浑厚的笑声：“吃饭？别了，你这人上桌不让吵不让闹，不要烟不要酒，我活腻了才跟你吃饭！”
“不过你怎么回事？哪来的小孩，长什么样，赶紧老实交代！省得我媳妇和女儿天天惦记你，一个想做红娘，一个拿你当模版，老喊着要找你这种老古板类型的做男朋友。”
走近些，声音愈发清晰。
五十多岁的男人转过办公椅，招手示意他们进来，同时不禁低声：“我说小沈，我见着人了，怪水灵的。你不会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女吧？”
“她十八，我今年二十九岁。”
沈琛温和提醒：“你应该算下年龄差。”
“也对，都怪你那做派，老觉得你39了。不过……”
话说一半，他再次抬头，不免大为感慨：“老沈啊老沈，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怎么了？”
“还怎么了！”他铿锵有力：“人家明摆着祖国的花朵！朝气蓬勃，大好前程，你呢？”
“禽兽！挂了！”
话落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声音，还真挂了。
这就算禽兽？
沈琛想，那禽兽不如……可太简单了些。
*
星秀经纪的老总和徐彪不一样，差很大。举例来说，他对待沈音之非常友善，不轻薄，反而有点……看白菜被猪拱了的微妙同情？
总之没察觉任何恶意
沈音之就无所谓让他看。
反正她好看嘛。
“你今年多大？”老总试探性开口。
林小雨今年十八岁。
沈音之想了想便说：“十八。”
“南江人？”
摇头。
“老家在哪里？”
又摇头。
老总理解为不愿意说，继续问：“你家有没有兄弟姐妹？你爸妈呢？这个年纪不上大学了？怎么认识沈琛的？你们什么关系？”
接二连三的问题堪比警察查户口，周笙干咳：“陈总，您可以问点专业问题，”
他着重专业两个字。
老总啧啧：“我这不是替你老板着想吗？”
不过他懂得适可而止，拉开抽屉，拿出一份艺人合同。
共计十多页文字，周笙提前做过功课，以严谨的态度一一提出疑问，确定合同没有漏洞，然后才让沈音之象征性翻两页，龙飞凤舞签下名字。
“连我的合同都不放心，不怪小沈提拔你。”
老总感叹着收起文件，无意瞥到沈音之的签名，笑了：“怎么，你老板不光给人保驾护航，还负责教写字？这是养女儿还是年轻人的新情趣？”
周笙不明所以，外头响起敲门声：“刘总，您是不是该出发了？注意时间。”
“哦对！今天女儿表演诗朗诵，我答应她到场的。”
男人一拍脑袋，边披外套边说：“选经纪人这事就像选鞋，没有好不好，只有合不合适。我让他们准备了些资料，你们自己多聊多接触，我先走一步。”
他语速脚步都快，不一会儿走到外面去，吩咐一声：“小张好好帮忙介绍下我们公司啊。”
“好的陈总，您路上小心。”
两分钟时间不到，秘书拿着几叠资料走进来，开始讲解经纪人们大致情况。
而周笙手里犹握着合同，下意识皱眉。
原因无它。
实在是纸上的字迹锋利冷冽，没有丝毫的女孩气，反而像极了沈琛的笔触。
*
相机对准签名，无声拍照后发送到邮箱。
估计老板正在断网的飞机旅途中，周笙收起手机，默不作声地凝视沈音之。
半天过去对方毫无察觉。
沈音之两只耳朵听小张讲话，两只手随便摆弄经纪人的档案文件。里头忽然掉出几张单独的纸，她捡起来，猝不及防捉住一张熟悉的面孔——
“啊。”
小张顿时发出诧异的语气词，旋即露出歉意的笑容：“文件里本来没有这一张，可能是我不小心塞进去了，实在不好意思。”
她致歉，沈音之困惑：“不可以选他吗？”
周笙也看了眼：“他不是经纪人？”
“苏井里……苏老师以前是签约歌手，前几年破格改为经纪人继续工作，他的话……”
女和书难住了，小心斟期语句：“因为他的合约比较自由，条件比较苛刻……所以我们没把握说服他带新人。”
意思就是个不受公司操控的特殊人才。
周笙get潜台词。
“他履历好么？”
她不假思索：“那可以说是全公司最好的。”
“苏老师五年前以《我是男歌手》选秀节目的冠军位出道。首张专辑销售破新人纪录，主打歌连续三年获大大小小十多个奖。他的作词编曲能力获得界内一致好评，曾被誉为最佳新生代歌手。”
“后来转型为经济人，带出林辉、郭路刃这两位炙手可热的歌手，您应该听过他们的名字吧？”
周笙确实听过。
连他这种断网事业狂都有印象，足以说明那两人人气火爆，以及苏井里功力不浅。
“我就选他！”
观音之的视线没离开过照片。
周笙顺口问：“他带人什么条件？”
“……”
秘书的表情转为无奈：“苏老师要求天赋。”
聪明人的选择，可以理解。
“能赚钱。”
经纪人讲分红，可以理解。
“必须长得好看、顺眼。”
利于推广？
大致可以理解。
“脾气好，不打人，最好逆来顺受不顶嘴。”
……不太理解。
“还有一一”
“不要女的。”
完全无法理解，居然搞性别歧视？
“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好似看出两人的疑惑，秘书连忙解释：“只是苏老师患有生理性恐女症，曾当众放话，哪怕带两百只鸭子组成娱乐圈家禽合唱大队，都比克服他绝望的恐惧症来得简单一百倍。”
听起来好惨的样子，沈音之绽开笑脸：“我就要他了！”
祖宗发话，还能怎么办？
周笙开门见山：“他喜欢钱么？”
秘书实事求是：“致命热爱，毕生梦想。”
那就好说了。
“麻烦你带我们去见他，我来跟他谈条件。”
“好的，跟我来。”
秘书落落大方，领着他们乘电梯到二十六楼，路上骤然想起：“苏老师稍微有点毒舌，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沈音之戳戳周笙：“什么是毒舌。”
周笙：“很难解释。”
“喔。”
十分钟后来到苏井里的录音室，紧闭的门里溢出一声悦耳的——
“脑残！”
“五音不全唱什么歌？该演戏就演戏，该搞笑就搞笑，想让我给你修成天籁之音？做梦！”
歌者愤怒反驳：“你本来就应该负责修音，这是你的工作你凭什么——”
“我的工作是修音，不是造音。”
男人凉凉打断：“举个例子，我是教你开发利用大脑，而不是人工制造一个脑子，塞进你的豆腐壳里。两者天差地别，这样说你的豆腐脑能理解吗？”
“你一一不跟你说了！”
年轻男生夺门而出，眼眶中隐隐带泪。
秘书送来尴尬但请见谅的眼神，轻敲开门：“苏老师，有人想和你谈谈做经络人的事。”
“有钱有颜有天赋，逆来顺受不顶嘴。暴力的不要，女的不要，符合条件么？”
苏井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人背对着他们瘫坐在椅子里，后脑勺扎个小啾啾。
周笙瞎几把说：“符合。”
“个个都说符合。”苏井里打了个哈欠，对旁边的助手冷笑道“我有的时候真觉得，这届金主闭着眼睛吹牛皮的样子，特别像相亲广场老妈爹推销自家宝贝儿子。”
“一米七五说儿子高得要死，捅破天；一米七说不太高但绝对不矮。偶而来个妈说我家儿子确实矮了点，你以为是个谦虚人吧？结果——”
“儿子一米六，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助手：“……苏老师你又讲话了。”
“是吗？”苏井里手指支着下巴，口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我这不是心理活动？又说出来了？很大声？”
助手生无可恋：“真的很大声。”
“没事我习惯了。”他顿了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们习惯就好，反正我只说实话，多听实话不是坏事。”
“……”
周秘书面无表情：“这就是毒舌。”
沈音之似懂非懂：“他在骂我？”
下秒种苏井里猛地转过头，表情狰狞。
“有女人！”
“两个女人！！”
“这里为什么有两个女人离我这么近！！！”
堂堂一米八的男人就这样，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一秒窜上椅子抱头尖叫，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写满惊悚和绝望。
周笙、秘书和助理：“……”
看看沈音之再看看苏井里，大家非常默契地想：
光看迟钝方面。
你们两个竟意外的合拍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签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