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相由心生（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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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的人都那么闲吗？程灵素看着第十八个装作巧遇的男性教众，有些好笑地想着。
自黛绮丝入光明顶以来不过二旬，各种奇珍异物便如流水一般往她住处送去，尽管打着“阳教主望众人多加照顾的幌子”，但纵使是傻子，也未必不知这些男子“知色慕艾”之心。只是这流水一般地进，也是流水一般地出，黛绮丝从未对其中任何一人假以辞色。
这一日，光明右使范遥携左使杨逍奉阳教主之命邀黛绮丝与程灵素同游光明顶。半个时辰未过，便有足足十八人路过。程灵素瞧着范遥带着一脸笑意一一打发了他们，心下还有些疑惑，她那日分明见他对黛绮丝一见倾心，现下情敌如雨后春笋般，一个又一个冒了出来，他何以如此淡然自若？
直到他上前打发第十八人自之时转过了身，方显露那背在身后暗自握起的拳头，程灵素看那指节突出，青筋凸显，心想这得握得该有多紧啊？偏偏范遥依旧是一副风度极佳，举止洒脱的模样，两相对比之下，着实引人发噱，程灵素隐忍几番，终是“噗嗤”一声，小声地笑了出来。
林间曲径虽不窄，但四人并排还是难免会相互碰撞，是以他们在不久前便分成了两队，杨逍知晓范遥情系黛绮丝，自然是不会和他抢黛绮丝身边之位，而程灵素也不愿在此等小事上开罪范遥，两人便走在了范遥与黛绮丝之后，加之心中都想着成人之美，便是稍稍落后了几步，因而程灵素这一笑便只有杨逍看到了——
少女那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朗似秋水，脸上笑容如春花初绽，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
程灵素见杨逍看向自己，神色微愣，以为他是瞧出了自己在笑范遥。
那日周颠出言不逊，她小小地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却是引来了胡青牛与其夫人王难姑——
作为一个大夫，还是个医术极高的大夫，程灵素的这番戏弄在别人眼里也许是个小玩笑，但是在胡青牛眼中绝对不同，不管是对毒性的把握，还是解毒的方式，皆是巧妙之极，以小见大，这位小姑娘在医术上绝非泛泛之辈。
于是他在第二日便去了南院寻程灵素，一番探讨之下，两人各自都增长了不少见识，对对方也是叹服不已，说到极兴之处，竟是连朝食之时过了都不知晓。
“胡青牛，你给我滚出来!”
王难姑来寻人是满肚子的火气，前日她怄气将胡青牛赶出了房间，任由对方软言相求也不松口，后来想想自己也是有错，便令人去叫他，胡青牛一早便离开了，自然是寻不到人的，只带回了“胡先生去南院找人探讨医术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师哥醉心医道，但是这明教的其他大夫早就被他一一找了遍，结果是一个能探讨的都没有，现在又是想寻谁去？左思右想之下，便想到了刚来明教的黛绮丝，私下里教众没少谈论过她的无双姿容，于是疑心胡青牛是去看美人的，越想越气，刚踏入南院就一通呵斥。
“是我夫人来了！待我将你引见给她。”这厢胡青牛听到了声音，却是面露喜意，兴匆匆地走了出去，“师妹，你来了。”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王难姑怒瞪着对方，见他神色欣然，心中更是气愤，不由分说便是一掌过去。
胡青牛和王难姑本为同门，一人医术有成，一人下毒高明，但是武功都属泛泛之流，她这一掌过来，胡青牛倒是躲得过却没躲，硬生生受了下来，索性王难姑气极之中也没有下狠手，至多在他胸前留下一块乌青。
“师妹，你这是为何？”
被打之人莫名其妙，打人之人振振有词，“你还问我为何？你这一大早跑到这里来是干什么来得？莫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听完此言，程灵素即刻明白了前因后果，赶忙上前劝架，道，“胡夫人此言差矣，于胡先生眼里，你自是无双佳人，何来人老珠黄之说？你夫妻二人一人被称「医仙」，另一人被称「毒仙」，我程灵素今日见识了「医仙」的高明，不知是否有幸也见识一下「毒仙」的妙术？”
当下便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王难姑转头看了过去，小姑娘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但除此之外，姿容尚不及她，“程姑娘见笑了，我还以为是这老东西闻色起意——”说到这里，她面上一红，已是意识到这番话不对，继续下去难免有影射贬低程灵素之嫌，便一转话锋，道，“程姑娘对毒术也有研究吗？”
……
这两大一小，竟是聊到了哺食之时才恍然发现饥肠辘辘。也难怪了，说了一天的话，灌了几杯茶水，水又哪能顶饿。
于是胡青牛夫妇俩便在程灵素这边一起用了饭。临别之际，王难姑道，“程姑娘，我长你许多岁，你若是不嫌弃，便称我一声姐姐如何？”
程灵素自是说好，“姐姐姐夫，慢走。”
胡青牛看爱妻心情舒爽，心下不禁又对程灵素增添了几分好感，便觉得这声“姐夫”真是顺耳之极。
后面几日，王难姑不时来窜门。
一是为了与程灵素探讨毒术，二是和她提点了下明教里的事，以免她得罪于人而不自知，这其中就有杨逍——
“杨左使年少有为，武功高强，加入明教后颇得教主青睐，扶遥直上，二十岁之时已贵为光明左使，此人傲桀不凡，毋视世俗，除了阳教主之外，只与范右使交好，两人后为结义兄弟，合称「逍遥二仙」……他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实在不好开罪……”
程灵素想起了王难姑的话，虽是自觉心无恶意，但于义兄前笑其义弟，也确实落了下乘，尤其此刻还被人家看出来了，更是心中难安。
她敛去笑意，道“范右使与黛绮丝姐姐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这番补救之言倒也说得真心实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相由心生（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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