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击鼓》贺绿汀

26、第二章

　　【墨发垂落，浑身洇红。

　　此刻，虽因重伤，血水灰土沾染，面目有瑕，可确实漂亮的出奇。】

　　气氛，凝重了两分。

　　雷梦杀瞅了一眼，“这小孩长得是真好！姬若风，这能上你家那个秋水榜第一了吧！！！”这丫头的岁数，瞧着和他们家寒衣如今差不多，可却已是生死一线。家里的父母得多心疼啊！

　　哦，差点忘了，人家这姑娘亲爹八成就在对面呢。

　　这会儿急疯了，也只能干着急。

　　“公子，她长得真好看。”灵素拿着手里的糕饼，边啃边看。

　　柳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语。身旁的黑衣人也想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

　　【“你现在别说话，好好保存体力。”苏昌河见她这时候了，还不听话的小丫头，想骂她两声可见她一身是血，什么话都骂不出来了。只能安慰地哄她：“等会儿苏暮雨来了，有什么话，你们师徒两个好好说。”

　　“……现在听话！！！”

　　“师父是不会来见我的了。”

　　画面一转。一张更年幼的面庞，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小小的一个人撑着大大的一把伞。

　　“起！”

　　伞下藏住的小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主人，今日心情不大好，总之没几个落在她预定的草人身上的。

　　剑横遍野。

　　小人落下，看了眼周围，叹了一口长气，认命似的蹲下来挨个儿捡着剑：“师父。为什么我的剑就不能像你那样，想去哪就去哪呢？是因为我太弱的原因吗？”

　　苏暮雨走近，低头看了眼这散落了满地的小剑，“你……”】

　　“这是十八剑阵？！！雨哥。这是你的徒弟啊。”慕雨墨自己就是个美人，可对于好看的人也还是抱有很大的好感，更别说她觉得这个小丫头好像格外的合她眼缘。

　　“十八剑阵，乖乖嘞，这娃这么小个，就练这么凶的招数，不得了咯！”苏喆吐出来个烟圈儿。眼神看了看苏暮雨，又转头看了眼身旁不说话，只盯着那个里面看。

　　——就是不是这个亲生的，也左右不过是那么几个里的。

　　没差。

　　“雨哥。她还是个孩子，要不，你，我们来说她。”慕雪薇看着那女孩留下眼泪，也跟着劝说，实在是这情况看着就不对劲儿啊。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伤，都要命都没了。

　　慕青羊是开团秒跟：“雪薇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小孩子嘛，不听话慢慢教就是了。就是……”

　　苏烬灰哼了一声。天真。

　　还是太天真了啊。

　　暗河现在的这群小辈……

　　【画面里，女孩穿着一身轻红色的衣裳，眼若星瞳，眉眼如画。

　　就那么跑了出来，那一瞬间就让人仿佛看到了一朵烂漫的山花，徐徐盛开。

　　动人心弦。

　　“生辰快乐！”

　　伴随着这声祝福，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依次出现。

　　满城烟火。】

　　“这位姐姐，她是过生辰了吗？好多人还有好多好吃的啊。”无双年纪尚幼，虽然看不懂这些大人之间的事情，可是最基本的他知道。

　　宋燕回拉着这个小徒弟的手：“是的。她过生辰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生辰究竟是何意？此时出现，是走马灯？还是暗指她能度过此劫？

　　按照之前来看，极大可能是小姑娘的过去。那么，“你应该比她大，以后若见到了，是要叫……”要怎么称呼，宋燕回还真一时拿不定了。

　　暗河的后代，以后要是和他们家无双遇见见面的话。宋燕回想了下，若是以后真就遇见了，也不是不能……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谈条件？！！”

　　“我说了一个不留，就是一个都不会留下！”

　　月黑风高夜。

　　血染满江红。

　　雨夜。灭门。杀人。登门。

　　“这是干嘛呢？快快快，下来发除祟钱了！”

　　院子里，一个穿着白衫的少年，伸手拉着另一个穿着黑衣的小郎君，正爬着东边屋子的屋顶。

　　楚楚刚回来，就看见底下这两个弟弟，又在不知道发现什么“宝藏”玩呢。

　　微微一笑。】

　　若说之前出现的这个小姑娘是“弱者”，无一不是惹人怜爱的，甚至连和暗河不大对付的一些势力，看见如此美人小小年纪就要死去，也不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语来。

　　现在这个，就不一样了。它清楚明白的展现了，这位所谓的暗河后代的手段。

　　是斩草除根，不留余地的杀手，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好！”慕明策看到现在，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改变了。

　　在看到这个小丫头下手迅速，她的招式，都是杀人的路数。这种几乎是在场的他们，或多或少的曾经现在，都感受过的那种强者的感觉，让慕明策这个大家长感到一丝莫名欣慰。

　　暗河，未来，依然是这个江湖里的强者！

　　“她是个对手。”李寒衣这些年到处挑战强者，磨砺自己的剑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用剑的人，这和她现在在江湖上遇见的使剑的人，所有人，都不一样。

　　伸手握住手中的听雨剑。

　　它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

　　“暗河，未来依然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啊。”姬若风看到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己刚开始的那种不妙感从何而来。暗河，有此女，又是那位执伞鬼的弟子，前途无亮啊。

　　不过，“她怎么姓楚啊？暗河三家，以后改成四家了？”

　　姬若风的这个疑问，也恰好是暗河三家家主的疑问。除了没有进来的谢家家主谢霸，慕家家主慕子蛰，苏家家主苏烬灰则是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还能为啥？成“傀”了吧。人中之鬼，姓去何名。

　　“楚楚。”慕青羊看到这个名字出来，转头和旁边的慕雪薇，说：“这真是好名字。楚楚。楚楚。”念了好几遍在嘴里。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

　　慕雨墨看他：“这么喜欢这个名字啊？那，要不以后你跟雨哥商量一下，给你以后的小孩也叫这个名字。”她说这话的时候，纯粹是逗逗慕青羊玩，却是没注意到此刻那个水镜里的画面，已然天翻地覆。

　　“雨墨。”苏暮雨看慕雪薇那一刹那白了的脸色，唤了声这个妹妹让她去看水镜。

　　慕雨墨跟着看过去。

　　【“不好意思啊。我爹呢，人在求道，我自己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你老人家要是想要充大辈，要不下个地府去拜访一下呢？”

　　“没准，你能遇见夫妻两个人呢。”

　　“就是不知道，你耐不耐得住我娘的毒！”】

　　这已经是明示得不能再明显了。

　　——暗河的后代。

　　送葬师和执伞鬼，两者之一，或都是他们的弟子，爹求道，娘亲擅毒。

　　“这是你的孩子？不是，你未来的女儿？”慕雨墨反应过来，跟慕雪薇低声说话。慕雪薇此刻也慌了，胡乱的点了下头。

　　她可没忘记，再多的过去重现也不能改变的是，最初这个孩子是快要没命了的危险！

　　苏昌河这会儿倒是有数了。从旁边委婉的说：“慕楚？楚楚？还是后面那个好听些。”

　　苏暮雨看了他一眼。

　　苏昌河笑笑。

　　慕青羊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攥得死紧那枚桃花币。

　　至于其他人这会儿，这地方就这么大，虽说各自占据一块儿，但此刻那个术士打扮和蒙着面纱的两人就站在栏杆处，一眼就能瞧见。

　　再想到刚刚水镜里的话。

　　有为人父母的，已经有些感同身受了。

　　【“我是姐姐。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你们统统不准插手。好好练你们的功去。”

　　“我和阿行哥是最大的两个孩子，所以，在我们没有倒下之前，底下的弟弟妹妹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这是哥的原话。”

　　山雨欲来，秋雨萧瑟。

　　画面被分割成为两块。尸横遍野，沙场秋点兵。

　　暗河里的少年人们闲敲棋子做灯花。

　　“我得去南诀那边的战场上，师父还在那里呢。”

　　“什么时候动身？”

　　“一会儿就走。”

　　除夕夜，一身红衣的少年人捧着盘桂花糕，一块接着一块，喂给身旁的妹妹吃。

　　一盘六块。

　　烟火尽，人离去。】

　　少年模样的剑客，持剑，骑马出城的模样，让人看直了眼去。

　　苏昌河看着新出现的少年人神似的面容，又看了看身旁的苏暮雨，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南诀的战场，那里，可不是省油的地方！

　　战事起，人命如草菅。

　　若也是暗河的后代，只怕这个被叫做“阿行”的少年人，跟他的身边人，比他刚刚那个不靠谱的猜测，更甚八九不离十的真实。

　　苏喆敲了敲烟枪，也是难啊。

　　这才多大一会儿，又是慕家那个小丫头开始快死了，又是之前的杀人灭门，还有现在的沙场南诀……全是难缠的哪！

　　这都叫什么事啊？

　　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