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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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人有一张惊人的面孔。瘦削的脸颊，加上一双明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睛，即使他的眼角已有细丝，即使他的鬓边已染上霜白，都无损于他的魅力。尤其此刻，他还在温柔地笑着，颊边两个小小的梨涡，竟然显出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喜悦。
姜雨莘诧异地发觉自己正在细细地发抖，与大脑无关，她的身体自发地做出反应，一种酸疼的沉郁从四肢百骸中涌过来，她的眼睛干涩得要命，于是一颗滚圆的泪珠就从颊边滑了下来。
男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叹道：“孩子都有了，怎么还随便掉眼泪呢？”
他宽厚的手掌，在空中举棋不定，最后落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道：“我听说你要去临秀山庄，很好呀，‘阎王愁’就在那儿。说不定可以医好你的脚。”
“你是谁？”突如其来的脆弱几乎撞碎了她的心房，悲伤如溃堤般喷泄而出，低头啜泣着，居然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男人道：“鄙姓司马，上青下商。”
他一点也不客套地推着轮椅，径自朝门口走去，仿若闲庭散步般问道：“你的脚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行走？”
姜雨莘想起杨铭章对她说的话。
——“别去京城，你会后悔。”
——“你千万记得，司马青商和六扇门是你的大仇人，遇见了能杀就杀，不能敌就退走。”
自从得了这怪病，她好像总是身不由己地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面孔，他们都说认识她，都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有时候，在她梦中，这些看不清面孔的人会围成一个圆圈，将她困在中心。每个人都自顾自地发表意见，叽叽喳喳好像一群夏天饥饿的麻雀。
她总觉得，他们的口粮，就是她的血肉。
姜雨莘道：“我在寒烟池碰见一个奇怪的小姑娘。”
司马青商笑了一声，好像没听见她答非所问，道：“她叫徐真珠，是个很有趣的小丫头。”
“施妹呢？”
说话间，两人又穿过一道垂花门，绕过几条回廊，终于瞧见了朱红色的大门。
司马青商停下脚步，也故意忽视了她的问题，道：“那么，你还记得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司马青商轻轻摇头，叹道：“你这孩子……我只是为荔卿多问两句，你无需对我如此戒备。”
“荔卿”两个字一出，姜雨莘胸口猛地一滞，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口发散出来，绵绵不绝地传往四肢。她再也按捺不住陌生却汹涌的情感，惨叫道：“荔卿是谁？！”
司马青商嘴角的浅笑瞬间湮灭，他松开轮椅，束手站在门前，抬头凝望夜空高悬的一弯明月，默然不语。
“别故弄玄虚，她是谁！”姜雨莘捂着胸口倒在椅背上，几乎是朝他大吼。她激动到险些不能呼吸，额头青筋乱跳，如山洪一般的悔恨、愧疚等等交织在一起，要冲垮她的胸膛，血淋淋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最让她绝望的是，她甚至都不明白这样复杂的情感，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都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们遮遮掩掩，他们欲语还休，他们总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姜雨莘眼中的怒气喷薄而出，脸上青红交加，一会儿却又惨白白无一丝血色，嘴唇鲜红欲滴，正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司马青商一瞥之下大惊失色，立刻扶起她，却马上被她挥开。
姜雨莘死死盯着他，喘着粗气儿，一字一句道：“荔卿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