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妖骨》颂诗Galaxy

4、端倪

　　秦月：“主人，有人来了。”
　　莫谨看了一眼门口，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门口进来一个小女孩，穿着粉粉的连衣裙，手里捧着一堆东西。
　　“你可以帮我吗？”小女孩走到莫谨跟前，把手里的东西摊在桌面上，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莫谨。
　　莫谨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桌面上什么东西都有，棒棒糖、芭比娃娃、魔法棒、流苏发带、小熊玩具……莫谨甚至能看见里面那一张鲜红的五毛钱。
　　“小妹妹，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莫谨问。
　　“有个叔叔告诉我这里可以实现愿望，而且这里不危险啊。”小女孩答。
　　莫谨：“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穆尔。”
　　“哦，我知道了，那你的愿望是什么？”莫谨笑问。
　　“我希望我的爸爸妈妈不要分开，你可以帮我吗？”穆尔问。
　　“当然可以，小可爱。”莫谨笑着说。
　　“但是，你的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哦。”莫谨指了指桌子的的东西。
　　“可是我只有这么多了，我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穆尔一听，急得泪花都出来了。
　　“不，你有的。”莫谨从身侧拿出一个紫色小瓶子，伸到穆尔面前。
　　“这是什么？”穆尔接过瓶子，问。
　　“能实现你愿望的东西啊。”莫谨说。
　　“我要怎么做？”穆尔睁大眼睛往里面看，想要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只要把你的快乐交出来，你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分开了，你愿意吗？”莫谨问。
　　“嗯，我愿意，只要爸爸妈妈不分开，穆尔什么都愿意交出来。”穆尔使劲点头，脸上扬起一抹笑，眼里有了光芒。
　　莫谨：“契约一旦达成就不能反悔了，听清楚了吗？你要在愿意的情况下契约才能生效，不然没有用哦。”
　　穆尔：“嗯。”
　　“现在请你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我愿意”，然后再说出你的愿望，然后就好了。”莫谨声音极其温柔，像是对待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
　　穆尔照他说的做了，双手合十，心里默念。
　　然后那紫色的小瓶子竟漂浮起来，散发着紫色的光芒，一道浅紫色的光芒被牵引进紫色瓶子内，直至消失，契约达成。
　　穆尔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回到家里了，爸爸妈妈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小尔，你没事吧？”穆尔妈妈问。
　　“小尔，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和爸爸妈妈去医院看看？”穆尔爸爸说。
　　“不用了！爸爸妈妈你们不会分开了对吧？”穆尔面无表情地说。
　　她很开心，想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就好像她已经忘记怎么笑了一样。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爸爸妈妈不会分开的，会陪着你一辈子呢。”穆尔妈妈笑着摸摸穆尔的头。
　　“哦。”穆尔点点头，“爸爸妈妈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好，你好好休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叫爸爸妈妈，知道吗？”穆尔爸爸说。
　　“嗯。”穆尔应了声，直接睡在床上了。
　　“主人，这么小的孩子……”秦月有些不忍。
　　“秦月，你要清楚，没有人会义无反顾帮一个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益而已，除非，”莫谨顿了顿，扬唇一笑，“你遇到一个……能让你心甘情愿想去帮的人，无关利益。”
　　“主人……我不懂。”秦月迷茫地抬头。
　　“……”莫谨此时想给自己一掌，和一只小狐狸说感情，有毒。
　　莫谨把紫色的小瓶子随手放进一个抽屉里，穿着黑袍走了。
　　“秦月，今天早点关门，我先回去了。”这是莫谨走前留给秦月的一句话。
　　莫谨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镜子收起来，他觉得瘆得慌。
　　不过，浴室那个镜子，嗯……动不了，算了，什么时候给它下个咒吧。
　　莫谨揉了揉自己的中分，小小地自恋了一下。
　　莫谨看了看语文作业，不想写，好无聊，不写！睡觉，我要睡到高二开学。
　　说干就干，莫谨果真没出过门，除了吃饭上厕所要起来外，其他时间一律睡觉。
　　就连陈先晟他们叫出去打游戏他都不去，他只愿意呆在家里睡觉，作业连看都不看一眼，每次都是匆匆一瞥，总觉得自己要先写完作业再睡，但是床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以至于莫谨总是无视作业而去睡觉。
　　莫谨的头发历经一个暑假，又长长了不少，莫谨被莫妈妈的催命符下去了理发店。
　　但是莫谨对着镜子的时候，总觉得很别扭。
　　很快，莫谨熬到了开学。
　　开学狗的第一天总是难熬的，当天晚上就有很多人顶着前天晚上留下的黑眼圈在那赶作业。
　　一时间，整个教室像个菜市场一样“热闹非凡”，试卷答案满天飞。
　　偶尔还能听到他们嚎几声：
　　“诶诶诶，你们谁写完了语文，借我copy一下。”
　　“我有，你物理写完了吗？借我！”
　　“啊完了，我英语怎么没写？我记得我写了的啊！”
　　“啊，这次的暑假作业怎么那么难？”
　　“我觉得我只过了一天假，然后我就回来了。”
　　“暑假抛作业，开学两行泪。”
　　莫谨趴着睡觉，而他的头下面，是一片空白的语文作业。
　　学校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高二又要分班，好在学校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留了一周时间让他们收拾东西，于是同学们又有了一周时间写暑假作业。
　　以为暑假作业要交到新老师手上。
　　但结果好像每次都是这样，老师说要收的，结果到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要收作业这回事了。
　　就算记起来了也绝对不会收上去，然后吓唬同学们说上课抽查，然后这群傻孩子们还真着了老师的道了，结果一写完，老师就好像失忆了一样，照常上课，抽查个屁！
　　其实老师就是不想改作业，然后找出一大堆借口让这群傻孩子们乖乖写完作业。
　　学校说这是他们这一届最后一次分班，以后就不再分了。
　　莫谨很少穿女装，至于上次为什么会穿着女装出现在网吧里，其实是因为他和他老妈打赌输了，然后就这样了。
　　此时的莫谨一头干净利落的中分，身穿白蓝相间的上衣和白蓝相间的裤子。
　　这是一中的夏季校服。
　　一中冬季的校服是红黑相间的，不过红色成分居多，裤子是黑色的。
　　这样一套百千一中学子嫌弃的校服穿在莫谨身上，不得不说，好看！
　　近几年一中起了几栋学生宿舍楼，刚好到莫谨他们那一届可以入住。
　　那时候莫谨看着一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他还对着一中宽宏大气的大门竖了个中指。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的升旗仪式即将开始。
　　莫谨还在床上睡着。
　　“谨哥，你可让哥几个省省心吧！都快升旗了，你还睡，到时候老班得气死！”陈先晟拽着莫谨的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他真的不明白，像莫谨这种懒死，成绩又渣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中，而且还进了他们班！是因为他家有钱？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知道了。”莫谨拉拉被子，不满的起床。
　　然后收拾完一切之后，宿舍几人连早餐都没顾得上吃，一路狂奔到操场，终于在进行曲结束前到达了操场。
　　“我还以为赶不上了，没想到，腿长就是好！”唐初六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初六，我……你看……”钟易川指了指隔壁班的男生，拿着一大袋早餐，羡慕。
　　“易川，乖，听哥一句劝，别看，那是害人的玩意儿！”唐初六默默的捂住钟易川的眼睛，一脸痛心疾首。
　　“哥，可是……我好想吃……”钟易川站在唐初六后面，上面学生会的在演讲，他却在这里盯着别人的早餐看。
　　“听话，看上面看台，看见校长了吗？”唐初六掰过钟易川的头，告诉他校长的坐标在哪。
　　“我突然饱了，谢谢哥。”钟易川抽了抽嘴角，默默的摘掉了眼镜。
　　“我近视，看不清。”钟易川生无可恋。
　　陈先晟：“……”我常常因为不够沙雕而被他们无视。
　　莫谨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到其他班的人，发现好几个人都盯着他看，而且都是女生，笑得极其猥琐。
　　莫谨抽了抽嘴角，睡意瞬间不见了。
　　听完学生会讲完，再听学校领导讲的，莫谨只觉得自己脑子好像灌进了一壶豆浆，黏糊糊的。
　　您文采咋那么好？讲那么久您累吗？反正我好累，肚子饿……
　　莫谨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对着看台上的人翻了一个大白眼，升个旗讲那么久，你们不饿，我挺饿。
　　其实以前他都不这样的!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饿疯的!
　　莫谨对陈先晟挑了挑眉：兄弟，有东西吃没？
　　陈先晟摇摇头：没有。
　　然后陈先晟又皱皱眉，眼神嫌弃：谁让你起那么晚？
　　莫谨又挑了挑眉：我的错。
　　陈先晟眨眨眼：不敢不敢，哥您说什么都对。
　　莫谨转头不再看他，好饿……
　　“初六，等下去不去小卖铺？”钟易川问。
　　“去，不过我们得快点，估计会很多人。”唐初六道。
　　钟易川：“嗯，我去问问先晟他们。”
　　钟易川：“先晟，你们等下去不去小卖铺？”
　　陈先晟：“去，等等我。”
　　“我就不去了，记得给我带点东西。”莫谨慢悠悠地开口。
　　懒鬼！钟易川伸出手：“给钱。”
　　“是兄弟不？赊个账呗。”莫谨笑着说。
　　“以前是，现在不是，”钟易川冷笑，“找我跑腿还想不给钱？”
　　“我们居然不是兄弟了？就因为钱？”莫谨追问。
　　“不，钱是其次，关键是你太骚。”钟易川笑道。
　　“卧槽！滚滚滚！”莫谨笑着挥手。
　　钟易川：“哥，升旗仪式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