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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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屏气凝神，我突然觉察自己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因为战场是自己打开的，所以我能够感应到似乎有什么人要来了，在向这里靠近着……并且很快就会破入Scene内。小水……是小水么？她来帮我了么？
顾不上开心，黑影男和V同时向我发动了进攻！身后是墙壁右边是办公桌左边是柜子，并没有宽敞的地方可以让我轻松避过。我深吸一口气祭起刀上的火焰，好吧，既然援兵将至，拼一个够本拼两个挣一个吧……如果我真的能做得到的话——
“咔嚓！”门被撞碎的声音。随着这声破裂音，剑光乍起，却不是V手中的PS绽放而出。层层叠叠地挥动着交织成一片光幕，杀气腾腾地卷到我面前扫开他们的攻势然后一个回旋冲向敌方，将猝不及防的两人逼至墙角。黑影男举枪向剑舞者射击，子弹却似乎被强大的剑风四散挡开，打到墙上。V冲过去铆足了劲一剑劈过，我听见乓地一声振聋发聩，嗡嗡的回音让人齿根发酸，终于将这股剑光打断。随后在我视线里荡开的金色发丝，仿佛流泻的温软光华一般拂近，身侧丝丝缕缕地贴上了浅淡的体温。
“真·ZERO……”我瞪大了眼睛，轻声地唤出他的名字，仿佛是出乎意料，又好像在意料之中。他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并无表情，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光剑挑了起来，直直地指向面前的V和黑影男，宣战的意味不言而明。然而此时此刻和他肩并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再害怕。
“你是……”那个黑影男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噢，那个时候把这女人带走的人，是你——？！”他又发出了一阵磨牙似的笑声，“桀桀……，看来最近经常破坏我的好事的人也是你了，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今天就把你们一起收拾了，桀桀，感谢我吧……”这种怪叔叔式笑容真是让我无语……按照正常的戏谱他应该是一个下一秒就被打飞在天边的小角色，但是碰巧力量又强大得可怕……“连我和他交火的时候都要小心”，这还是真·ZERO告诉我的……
“闪开！”一直沉默的真·ZERO突然出声，猛地把我向旁边一推，紧接着我便听见枪响。随后红影一晃，光剑已经劈向黑影男面门，V一跃而起用PS架住了光剑，黑影男趁势准备开枪，依旧是那种，就算伤到同伴也不在乎的架势——
“Fire·Plus·Dragon！”看到那个举枪的手势，我只觉得一阵狂怒的火焰瞬间冲向大脑，浑身的温度急剧升高，伸出手去暴喝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的体力还是不是可以动用Skill，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猥琐的、狠毒的、邪恶的、卑鄙的、放暗箭的混账家伙，活活烧成灰！条形的烈焰打着旋儿从我的手心里喷涌而出，发出犹如野兽吼叫般的轰鸣声，带着焚毁一切的气势，将昏暗的空间染上了恍若鲜血一般的红色光亮，凶狠而不顾一切地扑向了躲在一边的黑影男——“轰嘭！！！”炸开的火花犹如撞碎在礁石上的海浪，片片微粒在热气中蒸腾起来，眼前蓦然生起一阵浓烟，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火焰在燃烧的声音，那么大，那么大。
“出什么事情了？！”一个清丽的女声惊呼起来，“这……这火是谁放的……不要命了吗？！”随后听见那个声音叱道：“Water·Plus·Rain！”然后就有冰冷的水滴打在身上，淅淅沥沥地降了下来，我却觉得恍若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也无法支撑疲软的身体。“当啷！”刀子落地的那一刻我也软绵绵地倒下去了，好在没有想象中撞在地面的疼痛，而是被一阵风般掠来的谁，一把接住。
“天圣……天圣……。”耳边的呼唤好遥远，眼皮仿佛被胶水粘住一样，无力睁开分毫。雨水好冷啊……那些人呢？还在么……？好累……剩下的就拜托你们了，真·ZERO和小水……在意识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之前，我苦涩地笑着扬起了嘴角。逞强……原来真的会死人啊……
已经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觉得一直在做梦，梦里天空是灰色的，我夹杂在混乱的人群里慌张地跑着，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我看见一朵血红色的蘑菇云腾空而起，覆盖了整片天空，连空气都充斥了浓重的血腥气息，撕裂般的嚎哭尖叫充斥耳膜，我也想叫，想要狂呼乱叫，可是喉咙似乎被不知名的硬块堵塞，根本无法叫出声来，急速的呼吸被耳畔的风声割裂开，红色的灰烬陨落而下犹如雾气，凡是被雾气笼罩的人都在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惨叫声中溶掉化为细小的微尘消失不见，连骨头都没有剩下。我看着面前的一切已经无法挪动脚步，血红色的雾气犹如狞笑的死神向我扑面而来——
“天圣！”突然耳边一声暴喝震动了神智，随后我猛地睁开眼睛，一阵强烈的光亮透进来，我的眼睛费了很大的力气调整了焦距，看见视线里模模糊糊几个人影，再眨眨眼，忽然有泪水直直地流了下来。梦中如此真实的窒息般的绝望几乎要扼住我的咽喉，我一下子坐起来抱住最近的那个人无声地抽噎起来。有真实的体温传到身上，总算是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太好了，总算醒过来了……”小水的声音传来，“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刚才似乎还被梦魇纠缠，脸色非常难看……幸亏他吼了你一声，你才缓过劲来。”我慢慢地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果然还是在医务室……猛然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握着真·ZERO的手腕——他一直安静地站在床边，但却是在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我慌忙松开了自己的手连声道歉，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青色的掐痕。我……方才，想必真的是怕得紧了吧……
“要不要吃点什么？”小水是个很细心的女子，“躺了两天想必也饿了，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放心吧，天后已经给你检查过身体，说你只是体力严重透支，不是什么伤，休息一阵子就会好了。”说完转身拉走了站在一边的天后，关上门的时候若有若无地扫了真·ZERO一眼，微微地一笑。
“听她说你连战两场？并且都动用了强力的Skill？”房间恢复平静没多久，他就沉声问道，“怎么这么乱来。你对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莫非一无所知么？”“可是……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多想了嘛……”我皱着眉为自己辩解了两句，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V和那个黑影，他们怎么样了？你们把他们抓住了么？”“被他们跑了……”真·ZERO叹了口气，“抱歉，你那么努力地支撑到我们过来，可是我们依旧没办法制住他们……和他俩中间任何一个人单打都是费劲的事情，何况他们是一起来的。”火红色的眸子里透露出淡淡的歉意，“但是你的Skill应该伤到了那个人，短时间内我想他不会再来这里生事了。”
“呐，可以告诉我么？你们所知道的事情。”我抱着被子，因为饥饿而感到没有力气，于是蜷起腿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关于RGSS能力者……那些事情我想知道，我们至今为止到底都在和谁战斗，为什么要战斗……可不可以告诉我呢？”“是该告诉你了……”真·ZERO微微地叹了口气，神色出乎意料地温柔下来，“不过，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RGSS能力者是DSRPG药品研究的队伍之一。之前也曾经提到过，由于他们的能力使得进行药品临床实验的时候不需要拿生物活体进行试验，只要利用“灵”和“蔬菜”模拟成真实的机体在Scene中查看效果就行，因此一直以来他们都是DSRPG背后的研究生力军。当然，由于这种能力还具备作战的力量，他们也被DSRPG暗中训练，以备病毒扩散时进行阻止和消灭的不时之需。
……在不知不觉间，RGSS能力者们都变得强大了。然而力量这种东西，是见识到它的好之后，会让人想要更多的东西……当有人发现RGSS有可能通过RM联系外界活体的时候，可以利用其力量来肆意操控别人的生死的时候，一种邪念就此萌生。并非所谓的统治世界的套路，对方现在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还无从得知。目前的DSRPG中RGSS能力者被暗地里分为两派，一边是希望DSRPG可以好起来……至少是和平一些的RGSS能力者，另一边则是这些，被奇怪的动机所支配的RGSS能力者，以及一些没有RGSS能力但是却希望和他们合作的人。
“你还记得6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么……？”真·ZERO突然问我。我一怔：“哈？别开玩笑了，我是3个月前来到DSRPG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之前的事情呢？”说完这句话，我看见他的眼里突然浮现出不可思议的震惊神色，盯着我足足看了一分钟，直到我有点不自在地扭过头，他才轻轻地叹息：“难道……真的是这样么……”
……6个月前，DSRPG像现在这样正在举办研究“迷药”的活动，也就是所谓的无痛麻醉剂。大家一个赛一个地把自己的药品做得让人颠三倒四晕晕乎乎找不着北，最强的药品居然可以让人神经麻痹大脑失常。那次比赛本来是很正常的医药研究，但是最后，比赛成果却被人窃取了……很多厉害的麻醉药的配方在那一夜之间不知所踪，然后第二天，DSPRG的灾难悄无声息地降临了。它也被DSRPG的人称为是“灭世之劫难”。
……那段时间事务繁忙，很多人出差没来上班，他也因为有事而暂时离开了。但是有人却将大剂量的麻醉药散布出来，波及到了DSRPG的每一个角落……那些迷药刚刚完成不久，连开发者们都尚未制作解除的药剂，于是，处在DSRPG的人都被波及了……随后，他们使用了极其可怕的病毒生化武器“XP”……那日，来到DSRPG不足3个月的人由于接种的数量不足而在这场浩劫之中被可怕的病毒侵蚀□□化为了齑粉消失殆尽……而留下来的人也受到极其严重的创伤。
……大家都以为DSRPG将因此而完结，但是有一批RGSS能力者却在危急关头站了出来，面对天塌地陷般的灾难，他们动用了全部的RGSS能力将无穷无尽的病毒封印在了DSRPG后院的那片宽广的湖泊里，镇压住了那可怕的怨毒……然而在那之后，消耗了这些RGSS能力的人也变成了普通人，他们将再也没有力量重新利用RGSS进行活动。仅剩下来的RGSS能力者已经为数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在那天逃过了那场劫难的幸运的人。
“难怪你们要如此提防VX大赛的成果被窃取，原来干燥剂是‘XP’的主要成分，”我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但是那些妄图毁灭DSRPG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为什么你们失去了力量他们还依旧可以如此嚣张？”“他们依靠着DSRPG药品里‘灵’的力量……恢复了他们的RGSS能力。”真·ZERO缓缓闭上眼睛，“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希望霸占DSRPG的原因之一吧，因为那些‘灵’所蕴藏的力量太过于诱人，而被榨干了力量的‘蔬菜’依旧可以像傀儡一样地被操纵，被当作工具来进行使用……那一场灾难过后，储备3个月的‘灵’被洗劫一空，而现在RGSS能力不知道为何居然已经和现实时空相互作用和影响。如果可以连Scene都不用建立就能够用RGSS能力的话……那……”
“那些研究这样的RGSS能力的人岂不成了随心所欲的超能力者？！”我惊呼出声。“就是这样吧。”真·ZERO点了点头。我闭上眼睛：“居然有这么残酷的事情……我居然都不知道。要是我能早来一个月，也许我能贡献一点力量……”“这件事情其实当时震惊了全国，但是后来消息被强行封锁住了，没有多少外人知道细节。”真·ZERO摇头，“不过你本来应该知道。”“哈？”我被他的话说得一愣。“我回去之后，小真带来了一个女孩子……她那时候已经受到严重的内伤……并且皮肤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几乎快要死了……”
“但是令我们吃惊的是，她是个出色的RGSS能力者。在那场劫难中RGSS能力者们也牺牲了很多，女性尤其多……而那个女孩子居然一息尚存活了下来，虽然也离死期不远……我问小真有没有办法救这个人，小真说自然是可以救活，但是需要RGSS能力者分出些力量给她，并且由于她的身体和脑部都受到破坏，因此需要重塑她的身体和脑细胞……总之最后，那个女孩子活下来了……但是外表已经变了很多，并且也不记得3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了。”
我的心脏在他平静诉说这些的时候剧烈地跳动起来，一下一下砸得胸口闷闷地痛，“莫非……莫非……”
“啊啊。”真·ZERO伸出手去，轻轻地把我的头抬起来，“天圣，那个劫后余生的女孩子……就是你。”
（第十一章·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