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 ...
-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到最后的时刻，烟儿不会使用法术。凌寒羽，他会怎么做呢，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没有对自己有非分之举。表现的如谦谦君子，但是烟儿知道，那热切目光下，隐藏的是疯狂的独占。
这天，终于到了皇宫外。
“烟儿，我不想将你让给皇兄，所以我要对你做一件事。”
烟儿疑惑，只见凌寒羽正念动咒语，将手伸向自己的脸。
本想抵御的烟儿，在听到凌寒羽的一句“相信我”后，不再动。
过了一会，感觉脸上有些灼热，一会儿又有些清凉，接下来就没有感觉了。
“好了。”
烟儿在凌寒羽的手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面容，很清楚，就像镜子一样。她看到一个普通的女子，稍稍清秀一些，已掩盖了原来的魅惑之姿。
“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不错。皇兄看到现在的你，就不会想留下你了。”
看着他自信的样子，烟儿适时给他泼冷水。
“皇上既然指定我，说明他早已经看到了我的面容，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皇兄当时只是远远地看了你一眼，他想要你，还因为你‘观音’的称号。”
没想到被盛名所累啊，烟儿慨叹。果然是“枪打出头鸟”！
“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听过我的声音了？”
凌寒羽不解，烟儿一笑，“现在如何！”
刺耳沙哑的声音让凌寒羽吓了一大跳，不过，他更放心地点头。
少顷，他又皱眉。“你的眼睛太美了！”
烟儿一笑，右手在眼睛上一抹，出现在凌寒羽面前的就是一双浑浊的眼。
凌寒羽放心大笑，心里有些疑问，但现在顾不上这许多了。
皇家的阵仗不愧是皇家，够气势，够威风。烟儿紧随着凌寒羽步入大殿，跪倒，不出声。
“皇上，臣弟回来了，幸不辱命。”
“抬起头来！”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烟儿知道是说自己。慢慢抬起头来，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是皇上。他的眼睛有着太多的失望，让烟儿很是好笑。这个以面度人的皇上注定是得不到心中所想的。
“咳咳”
凌寒羽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注目礼，烟儿垂下了头。
“来啊，把给李烟儿的赏赐拿来。”
几箱子被抬了上来，打开，无外乎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类的。烟儿假装喜形于色，让脸扭曲，嘴里说：“谢万岁！”
刺耳沙哑的声音让全殿的人汗毛直竖，皇上更是夸张的一抖。
“这些赏赐是你为村里做出贡献的奖励。皇弟，你再受累，送李烟儿回去吧。”
“臣遵旨。”
“小女子谢过皇上的莫大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烟儿满意地看着在她声音中战栗的皇上，心情好得不得了。
坐到马车里，凌寒羽和烟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仿佛有种熟悉的默契在心里滑过，一下子就滑过，让人来不及抓住。
回乡的路很漫长，不是烟儿不想回，是凌寒羽总是找借口，越走越慢。每到一处，两个人都会在各个角落踏上足迹。
烟儿也不多说，只是跟着凌寒羽游山玩水。这一玩儿，愣是把一个月的路程用一年才走完。这一路上，凌寒羽没有对烟儿有过分之举，除了目光热辣了些。烟儿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心里揣度，织女和阿牛应该在一起了吧。
这天，他们依旧投宿在一家客栈，当夜深人静之时，烟儿运起功力，开“天眼”。
她看到了，织女一身普通女子打扮，正是一个茅屋里忙碌。不远处的田地里阿牛正在耕种。两个孩子正蹒跚地向织女跑来。织女回过头，烟儿看到了自己的脸。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但是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烟儿还是有些不舒服。看他们现在，应该过的很好，还不知道暴风雨就要降临了。
烟儿正在收功，突然眼前景象一变，飞沙走石，天地昏暗，蒙蒙中一朵黑云上出现一群天兵天将，手中各拿宝器。只见他们降下云头，不顾大人孩子的呼喊，将织女带走了。只留下茅屋前抱着两个孩子的阿牛。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烟儿收功静思。怎么才能改变结局呢？自己来之前，只想着凭祖爷爷给的宝贝，就能达成心愿了。现在看来，事情远不是那样简单。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结果是，连凌寒羽和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当下巴落在凌寒羽手里，烟儿才发现。心里暗叹，眼前还有这么个大“麻烦”没有处理呢，还谈什么帮助阿牛和织女呢。
“我不希望你在我的身边，却想着别的男人。这一路上，我对你如何，我想你心里有数，不要逼我对你用非常手段。”
接下来的几日，凌寒羽不再和烟儿说话，也不和烟儿同乘马车了，只是骑马领走。烟儿知道他生气了，心里虽然苦涩，也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这几天也让她想到了离开的办法。
“王爷，我想和你谈谈。”
“我说过，不要叫我王爷。有什么话，你说吧。”
“好，凌寒羽，咱们在路上也耽搁一年过了，我想家了，咱们快回吧。”
凌寒羽哈哈一笑，只是那笑声里多了许多苦涩与悲戚。
“是想家了，还是想他了。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害人不浅。就这样，就想离开我。我做不到，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一阵铺天盖地地吻让烟儿无法逃避，她也不想逃避，心里同样难受，既然就要分离，又在乎什么呢？
凌寒羽的怨气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疯狂地吻着，当血腥味充斥口中，他才有所觉。看着烟儿流血的嘴唇，他停了下来。
该死，这个女人对自己如此绝情，可是自己还是不想她受伤，哪怕是这一点点伤痛。看来自己是无法自拔了。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烟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脚步会有些踉跄，但是她还是提步就走。刚走了一步，就被凌寒羽从背后抱着。
“别走，别走，别离开我！”
烟儿很想回身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并不想走，但是不能！！
“寒羽，你是学道的，自然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一起的。”
烟儿言有所指，寒羽有点心慌，他潜意识里不想让烟儿说下去，但是他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横亘在他和烟儿之间。
“我会法术，我早看出来你有疑惑。谢谢你，即使你有疑惑，你也没有采取任何手段，这一点让我很是欣慰。我说不出来自己的感觉，因为我本不是人类。”
这句话无异于是晴天霹雳，震得凌寒羽倒退数步。虽然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惊诧。
原来他还是在乎的，烟儿心里发苦，嘴里却继续说着残忍的事实。
“我是一个树妖，此次前来是为了修炼。我希望有朝一日能位列仙班。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也知道，人妖是不能结合的。”
烟儿说完，低头半晌，没有听见凌寒羽说话。抬头才发现凌寒羽已经不见踪影。
原来心动的结局就是这样的，怪不得都说伤心总是难免的，只是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怀着最后一分希望，烟儿回到了马车里。触目的是，凌寒羽木然的神情。那眼中有着狂乱，有着希望，有着探究。
既然要断，就断得彻底吧！烟儿闭上眼，平复着心中波涛汹涌的暗流，然后展颜一笑。
“王爷，我是来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的。”
“真面目？”他喃喃。
马车中一片华光闪过，呈现在凌寒羽面前的是一棵缩小版的柏树。枝繁叶茂，树身摇曳，枝条乱摆。
“不，你骗我！”
凌寒羽像个负伤的野兽不停地嘶吼，他的神情深深地刺激了烟儿。看来人的感情不过如此而已。现在的她反而很羡慕织女的勇气。
最后深深凝视了一眼正在狂乱中的凌寒羽，烟儿想，就让这段不该生出的情就此结束吧。自己就要离开了，时间的流逝，什么都将过去。
凌寒羽思绪狂乱，他没有注意到马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烟儿隐身狂奔，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养父母看到她有些惊讶，但是还是非常高兴的。她只好说，凌寒羽有事，留在皇宫了。也不管养父母信不信，她急忙逃回闺房。
凌寒羽的惊慌，迟疑，狂乱，心伤，一幕幕在烟儿的眼前回放。
这里不能呆了，如果凌寒羽再来怎么办？
想到这里，烟儿自嘲的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自己还存在什么幻想。
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织女，完成任务，回到祖爷爷的身边。
说离开容易，原来真的付诸行动却有些难。望着养父母渐增的华发，烟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几日，总在盘算如何说离开，不想养父母倒给她提出了借口。
养母问烟儿，是不是想寒羽了，烟儿不说话。看着养母的眼里，却以为是娇羞。所以遣人，准备马车，细软等，将烟儿送到马车上，眼泪流转。
“烟儿，就当做是探亲好了。娘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
即将远离，再见面已是遥遥无期。烟儿控制不住离别的泪水，就让这泪水回报他们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恩情吧。好人会有好报的，希望养父母能一生平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