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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历练 ...

  •   历练——差距的存在价值

      龙奕打定主意要林鸢成为自己小组的成员,要自己的人在手里好用,就得亲自~调~教。恰恰林鸢又是那种你想~调~教成什么样,她就能为你变成什么型的人,所以龙奕给她当上了私教。
      这天,教格斗,在狼队的训练房内,龙奕脱去了作训服,露出傲人的肌腱子,紧实膨胀的肱二头肌。
      林鸢看着不明所以,“天这么凉,脱什么衣服?”
      龙奕:“作训服裹着影响我发挥。”
      林鸢一惊,“你这是打死我的节奏啊。”
      “我怎么舍得!”龙奕调笑。
      “你不会还打算把裤子也脱了吧?”
      “没打算,不过,如果你要求,我是可以满足你的!”
      林鸢惊着了,“别!”
      “怎么,看着小爷这身板想入非非了吧。”
      林鸢低下了头,“是有点不习惯!”
      “以后见多了,你就习惯了。小爷这身板也没谁能比了!”龙奕情不自禁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肌,挺自我陶醉的。
      林鸢抬起头看了看他,无理头神来一句:“就是胸小了点儿!”
      龙奕气闷,被憋得吐血,随手抄起作训服朝林鸢兜头砸来,她轻巧闪开,作训服跌在地上,她顺势抬脚踩了上去,打算再踩一脚。
      “过来!”龙奕招呼她。
      她乐呵呵的走近他,他毫无预兆,她毫无防范,他轻易地将她掀翻在地,她一触地,他立刻撤走了全部力道。可还是疼,她觉得骨头架子散了一地。
      她躺在地上,一时拼不回自己的骨架子,所以起不来。他迁就她,也趴在地上,她幽怨的盯着他,默不作声,内心独白:你大爷的,玩偷袭。
      他解释道:“以前,大家和你过招,都有心让你,护你,所以出了不到五分力,把你摔了,还得拿捏个轻重。特别是袁朗,对你轻拿轻放。可现在,你要面临真实的战场,对方可不会怜香惜玉,上手就是杀招,近身缠斗是不可避免的,你得有心理准备。我刚把你掀倒,下一招就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如果是实战。”
      林鸢缓了过来,坐起身,无奈叹道:“那遇到你这样的高手,我只有等死的份!”
      “那也不一定是死,现在教你。”龙奕拉过她的手,把她一并带着站了起来,“咱们再来试试,准备!”
      林鸢严正以待,起势,紧绷全身,炯炯有神的盯着龙奕头以下的部分,打定主意,不管他怎么出招,自己都是后退避让,只要自己不被拿捏住,就没那么容易送命。
      龙奕突然抬腿,借了腰部回旋,一个侧踢,速度快到她根本来不及避让,她本能的支起双肘挡。
      龙奕用了全力,他料准了林鸢的反应,所以在自己的腿将踢到她时,撤回了力道,这种打法很伤己,他一个踉跄,自己差点摔趴了,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在同一人身上的对冲。
      林鸢惊魂未定,可看着踉踉跄跄的他,还是忍俊不禁。
      龙奕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骂道:“你傻啊!双手不想要了,我这一脚的力度,你能承受得起吗,真要挡了,手就废咯。”
      林鸢清楚明白这后果,可那是本能反应啊,不用手挡,难道直接用身体受,后果更糟,要是肋骨断了,刺穿了内脏,死得更快。
      龙奕强调:“这种情况,傻站着不动等死吗?你得躲。”
      林鸢无力反驳。“躲得过,我会傻站着吗?”
      龙奕:“知道怎么做就能躲过吗?”
      林鸢摇摇头。
      龙奕揉揉她的头发,神秘一笑。“咱们今后多练练,你慢慢就能躲过了。”
      多原始有效的笨法子——熟能生巧,可确实好用,只不过掌握这个法门,林鸢得经历多少锤炼,没了怜香惜玉的日子,她伤痕累累。
      龙奕私教,可谓全心全意,除了教格斗,枪~械,兵器,还交医理,药理等等,甚至逼林鸢做小手术。
      林鸢原以为傲的~枪械,在跟龙奕练狙击手对抗时,一露面就给他狙了,他给的诊断书:专注力有,抗干扰远远不够。
      林鸢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了,但除非猫着藏着不出来,否则出来就被逮。
      对狙击手而言,目标是确定的,但作为人,本能视线会随移动物体移动,这是很难违背的,所以她得练习如何专注于运动物体的突然干扰中紧盯静止的目标。简单来说,狙击手的眼中除了目标再无他物,甚至做到忘我,即使身处恶劣的环境。
      林鸢不禁想起训南瓜的日子。袁朗的手段狠辣,无情,摧残,事后都成了保护,不经历这番苦练、锤打,怎能造出钢铁般的战士,他特有的保护,保住了每个出任务的老A尽可能有命回来。

      林鸢架着狙击~枪紧盯远处的目标,龙奕走近,用脚尖触了触她,她目不转睛,保持姿势,不咸不淡的回应:“干嘛?”
      龙奕有意挑起话题,“知道为什么每次你都被我先狙了?”
      林鸢姿势不变,问道:“为什么?”
      龙奕得意洋洋,“因为哥有第六感。”
      林鸢握~枪的手青筋暴起,要不是正在训练,她一准揍他,她愤然骂道:“你大爷!”
      龙奕:“啧啧,看,不专注了吧,闺女还得继续练,大爷先去休息了。”
      他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她纹丝不动,坚决不再中计,这么妖孽的做派,像极了某人,正所谓“物以类聚”“近墨者黑”。
      关于第六感,龙奕的话不假,每每有危险时,他总能预先感知,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究竟是个什么感觉,总之心里像是有个闹钟提醒,冥冥之中躲过明~枪暗箭。
      他笑称像他们这种在死神面前走过一趟活着回来的人,都拥有这种特异功能,也许是死神嫌弃他们,不肯收,所以赋予了他们异禀。
      林鸢听他这么说,却笑不出来了。
      她走近他,轻抱了抱他,他一愣,眼底有些润。
      军人需要人疼,更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现在时)
      林鸢来到老A,袁朗接领了她后,直接把她带进了一间单独的小会议室。
      她进去的时候,屋里的六个人,有五个人同时起立,立正姿势,不轻不重的叫了声“死神”。林鸢点头,示意他们放松。
      刚开始,袁朗有些诧异,很快他明白:“死神”是小鸢在狼队的代号,因为不是狼队的人,所以代号里没有“狼”号。以龙奕的手段,请她当教官训“狼崽”不在话下,林鸢教的是爆破,应该是让“狼崽”们“死伤”最惨的一科,这就是她代号的由来。
      袁朗把林鸢送进屋就离开了,这屋现在划归狼队专用。
      起因是龙奕带来一批新出窝的“狼崽”,到老A借地借人手搞个演习。袁朗欣然接受,应战的是以齐桓为队长的三中队和以吴哲为队长的信息中队。任务很简单——保护人质。
      龙奕递给林鸢一个文件夹。
      龙奕:“这是预演过程,你先看看。”
      林鸢浏览了一遍,感叹:“你确定要达到这个效果?”
      龙奕:“有难度?”
      林鸢:“没有你做不到的!”
      “那就好,按计划!”
      “你也真够过分的!”
      “不是我不留情面!这可是袁朗要的结果。”
      “你俩就这么幕后交易了,考虑过齐桓和吴哲的感受吗?”
      “齐桓和吴哲的感受自然有他们家副大队长考虑,我干嘛多事,还得不到个好。”
      他转而看向自家的狼崽,开始训话:“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你们的对手是什么?是虎豹!稍不留神就会死无全尸。这次演习谁要是挂了,我会让他以后的日子过得惨不忍睹。”
      林鸢内心独白:一丘之貉!

      第二天演习进行时。
      一栋废旧的五层楼厂房,呈“几”字形摆开,一个进出口,一高一矮两楼并立,中间由走廊相连,杂物随处可见。
      老A这边的配置:半个信息中队在五楼监控整栋厂房、各个出入口、楼梯、走廊、过道等,处处设有监控;八个三中队老A在四楼保护人质,可攻可守,情况有变能携带人质随时撤离;另有十个老A在四楼成小队分散在进出口,随时支援;十个老A在三楼候命;剩下的三中队老A和二中队半个中队老A分散在各关隘待命。
      这样的人数分配,显然对狼队不利,而齐桓的目标不单是要保护人质,还要干掉狼队的人。
      狼队人员名单:领队龙奕;五只“狼崽”;后援林鸢。
      离演习开始还有一小时,龙奕优哉游哉,上了五楼,一副领导视察的姿态来到吴哲的信息组。
      吴哲的目光正在各笔记本间游走,监控整栋楼的情况,为演习做最后的检视。
      他瞧了龙奕一眼,刚想问:你不参加吗?
      龙奕亲厚调笑称:“你是齐桓的眼睛,没了你,齐桓就是睁眼瞎,所有的忙活将消耗一半。”他难得正经八百地问吴哲,“你说,你是不是很重要?”然后,随手拿起吴哲面前的一瓶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吴哲和龙奕四目相交,心底没来由一颤。
      突然,五楼断电,白炽灯全体熄灭。
      今天天色不好,厚重的铅云遮挡了阳光,屋里只有几扇搞掉的小窗,没了灯照明,一时间,众人摸瞎,笔记本屏幕的光源帮不上多大忙。
      吴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死在了龙奕抢下。他本想开口提醒其他人:“小心!”
      龙奕早已置了个炸~弹,摆桌上,乘其他老A还没反应过来,开门出去了,并随手带上了门。
      屋里信息中队的老A没做任何抵抗,就全部牺牲了,还包括所有的监控设备。
      半个信息中队阵亡,监控全面瘫痪,全楼停电,通话器被干扰。老A们反应过来:演习竟然提前了一小时。
      这就是龙奕捞到的便宜。
      第二场屠杀几乎发生在龙奕干掉吴哲的同时,五楼的~枪声一响,天台的厮杀上演,原本布置在天台的两组四人狙击手和狼队的一人交手了。
      可奇怪的是,狙击手没用~枪较量,而是和狼队的人拼起了军刀。龙奕设计的激将法用得十分好。狼队的人手法灵巧,步伐诡异,穿梭间干脆抹了一老A的脖子,又一刀扎中另一老A的心脏。老A想起打算动~枪的时候,龙奕正好收拾完信息中队后上了天台,他掷出匕首了结了老A。
      老A在天台的狙击组一~枪未开,全部阵亡。
      五楼信息组的爆~炸惊动了三、四楼的人,四楼驻守的十人分出五人小队快速走位上五楼查看支援。四楼保护人的八人集中在屋里没动,但严阵以待,枪在手,子弹上膛。
      此时,不用任何人再宣布,三中队的老A全部意识到演习开始了,因为对他们而言,时时为战,从没有计时开始的状态,他们是行动队,而不是信息队。
      三楼的老A向四楼人质的位置集中,现在,齐桓的计划已被打乱,没有“眼睛”的支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仅保住人质。
      下一场,四楼的五人小队上了五楼,在楼道里被龙奕早安置好的炸~弹干掉,或死或伤,全部失去战斗力。
      三楼十个老A移动中,经过走廊过道,狼队一人突然出现在拐角,脚用力踢动一个桶,桶水平位移,里面装有水泥钢钉,桶一滑到第一个老A脚下就~爆开了。桶里C4(炸~药)的推力将水泥钢钉以高速漫无目的打出,纷纷扎进墙体、周边杂物、砸碎玻璃窗,刺进老A的身体里,他们的脸上、脖颈、胸口、手脚等均扎成了刺猬,最前面的三个老A死伤,后面的老A边退边战,狼队的人手持散弹~枪还击。
      对面楼天台,林鸢和她的狙击~枪率先干掉了一个靠窗的老A,虽然突发情况不断,但老A依然慌而不乱,剩下的六个老A很快出局。
      同时,龙奕带着狼队的两人抵达四楼。
      这栋废旧的建筑不但老旧,房间设计还不合理,空气流通性不好,再加上全楼停电,排气扇没法工作,龙奕针对这点,从排气管道里扔进神经毒气~弹。四楼屋里的八个老A和人质全部因中毒,神经中枢被破坏,没了生命体征。人质屋外的人中毒慢些,加上老A的体质勉强能开~枪还击,但多失了准度。龙奕和狼队的人套着防毒面罩~枪法如神,一~枪一个。
      突然,狼队靠近窗边的人头部中~枪,子弹来自五楼走廊,老A在这次演习中设置的隐藏狙击手终于出现了。他姗姗来迟,因为五楼第一声~枪响时,他还没就位,演习预计时间提早太多了,龙奕针对老A的突袭显然起了关键作用。
      老A狙击手——成才,占据了有利位置,护着受伤的兄弟们撤退。但很快,对手就找上了他。
      林鸢在对面天台,比成才的位置矮了一层,她的子~弹擦过成才的脖颈,打进他身边的墙体。
      老A和狼队双方的狙击手跑动移位相互射击。虽然成才居高临下,但视野受厂房房屋结构的限制;林鸢在天台视野虽然开阔,但位置居下,好在天台上有不少杂物可以躲避。林鸢身形娇小灵活,在杂物间穿梭躲避成才子弹的追杀,时不时回击,打在靠近成才的墙体上,一时两人相持不下。
      如果此时和林鸢对战的是袁朗,或是龙奕,那战局就另计了。这一局,演变到目前的状况,狙击手的存在至关重要,无疑成了老A生死存亡的关键人物。只可惜,连这一步龙奕也算到了。之前,他就针对老A狙击手的战术对林鸢进行的特训,他是彻底堵上了齐桓的活路。
      成才被林鸢牵制,无暇分身,老A们或毒发,或死在狼队手里,齐桓也挂了。龙奕的目的达到了,带着他的人迅速撤退。
      狼队预留两人在楼下接应,担负演习初时破坏电箱的任务。他们早跟一、二楼的老A打得火热了,相差悬殊,失守了出口的位置。
      老A们正在缩小包围圈收拾这两个人,等楼上的龙奕带人下来就收网,瓮中捉“狼”。
      之前,通信设备被干扰,但不久就被老A修复了,所以楼上的状况,楼下的人了解,并且热血沸腾叫嚣要报仇。
      楼上,狼队的人下来加入一楼的战局,却不见龙奕,老A僵持着没收网,狼队的火力被全面压制,一人重伤,且战且退,退的却是死路的方向,离出口越来越远;老A有把握全歼狼队的人,那么这次演习至少能打个平手。
      龙奕终于出现了,他搞来一辆车,从一楼厂房的一头开了过来,救援他的狼崽。他控制车,一个摆尾,把车横亘在老A和狼队之间,帮狼队的人挡挡子弹。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开~枪,狼队活下来的两人上了车,他猛踩油门,往来时的方向冲去,老A们追着车尾还击。
      龙奕的前方是厂房一面厚实的墙体,即便是军用悍马也冲不过去,更何况他的这辆车不是,他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
      车里狼队的人一脸惊恐,此时他们的内心:教官杀红了眼,宁愿撞墙自杀,也不愿死在老A手里,这死法,真TM壮烈!
      龙奕的车离墙越来越近了,只听见“轰”的一声,墙体被~炸开,车穿墙而过,车体被墙体散落的水泥块砸得凹凸有致。车窗玻璃、前后挡风玻璃全被爆炸的冲击力震碎。车里,狼队的人一身碎玻璃渣,总算是冲出了老A的追杀。
      这样的战况,演习结束,狼队胜。
      结局:老A,二楼以上,除狙击手成才,全部阵亡,包括半个信息中队,整个三中队在列;狼队,龙奕带出来了一个“狼崽”,上车的两人,一人在逃亡中被击中;三楼狼队的人和老A一同阵亡;林鸢被成才拖住走不了,按实战算,她迟早阵亡或是被俘。

      这一局刚落幕,下一局就上演了——袁朗约战龙奕,在老A的格斗房。
      垂头丧气的三中队老A们一听这消息,纷纷亢奋,齐刷刷跑去格斗房凑热闹,但全被袁朗勒令——“滚出去”。众人惋惜,无奈地退了出去,乖乖地关上了门。
      肖宏斌懊恼,叹道:“就不能让我留下,学习学习吗?”
      齐桓见势头不妙,跑去了宿舍找救援。

      格斗房里,就袁朗和龙奕两人。
      袁朗隐忍着怒火,质问龙奕:“你走得真潇洒,小鸢怎么办?”
      龙奕答得坦然:“战时,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留她的人可是你亲手调教的,你心里清楚成才的能力。再说,通话器里,你也听到了,小鸢自己都说没有救她的必要了。”
      袁朗:“那你是随时做好牺牲她的准备了!”
      “你我都清楚,该舍得舍的道理,有时……”
      听到“舍”这个字,袁朗的怒气已然不受控了,他打断龙奕:“我把她托付给你,你就这么看顾她!”
      龙奕负气,“你当我是什么?你家保姆吗!”
      两个实力强劲的男人争辩的时候,通常说不到两三句就得动手,因为人总是依仗自己的优势,能动手打,干嘛要废话。
      袁朗一记重拳,龙奕避过。袁朗紧接着一个扫腿,加持了腰力回旋侧踢,力道加倍,龙奕支起双肘挡住,仅退了半步……

      齐桓直冲向袁朗的房间,出于礼貌,他没忘敲门。
      屋里,林鸢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她刚洗完澡,换上作训服,头发吹得半干,特意为了袁朗留门。
      齐桓一个箭步冲近她身边,二话没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她也没多问,居然穿着拖鞋就跟他走了,这份信任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林鸢推开格斗房的门,进去,只见两个人正打的虎虎生风,拳来脚去,各不相让。
      她从没有见过袁朗真的发火。
      袁朗极少动真火,老A们十分懂得看自家队座的脸色。通常袁朗情绪有变的时候,老A们已经跪地求饶了,也就只有不太懂人情世故的许三多能惹恼袁朗,但那也没让他动真怒。
      而此时的袁朗,灼灼凛冽的目光,杀气凝在瞳孔里。
      一接上手,龙奕就知道,袁朗难得动真章了。他暗暗庆幸,自己今天的举动能掀起袁朗的滔天怒火。说实话,他很喜欢这样的结果,打这一架,他觉着超爽!
      林鸢愣在原地,起初还想插句话,但是发现说不上话,然后,她很认真地看他俩对打。
      这种情况下,她确实只能干看着,劝他俩儿住手吧,他俩只会充耳不闻;阻止他俩吧,她进不去,也不够他俩能打的;离开,眼不见为净吧,她又舍不得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她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感叹:原来,这才叫身手!
      她的内心独白:平时,这两个人都是在陪自己玩,拳脚招招照顾,就像过家家般儿戏。汗颜啊,在他俩面前,自己得弱成什么样啦!
      这一架看下来,她总算是认清楚了现状,如果是自己接招,一分钟内就能被干掉。还好,每次行动,她都是在后方支援。
      凡是她喜欢的都能过目不忘,她暂时把这段录下来,今后慢慢回放着吸收。
      袁朗终于冷静下来了,手上的狠劲消减,两个旗鼓相当的人也打累了,好不容易不打了,纷纷躺倒在地,喘息。
      林鸢显然看得意犹未尽,心里好大一堆遗憾。这两人打得太快,有些招她还没看过来。她晃了会儿神,等回过神,才想起凑近去看看他俩。
      她跪在两人中间,靠近袁朗些,低头看两个闭眼养神的人。
      袁朗突然睁开眼睛,温和的盯着她,她微笑回应,头发垂落在他的脸庞。他双手环过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拉倒,跌在自己身上。
      他和她的旁边,那个躺倒的男人默默地爬起来,凄凉、孤独地离去。
      袁朗闻着林鸢刚出浴的清新味,情绪渐缓,心跳沉稳。
      午阳暖暖,包围着他和她。
      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拥有她,她只属于他,他很满足,享受,温存,就这么一直躺着,拥着怀里的她。她安静乖巧的待着。
      等他决定起身时,才发觉,她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睡得安稳,很沉,沉到抱她回宿舍,她一直没醒。他将她轻放在床上,为她盖上毯子,然后,进浴室收拾自己。

      最后一道斜照收入了地下,天全黑了,他没开灯,隐没在夜里,坐在窗边抽烟。
      窗开着,山风撩拨着烟气,短暂的纠缠后,将它们带离,融入墨色的夜里,与山岚会合缭缭绕绕。夕阳褪尽,大地失了赖以的温度,凉风袭来,却为他降了热切,就这么一直望着她,他狂热的冲动几乎没能抑制住。但袁朗是什么人,一个自制力近乎变态的超常人。他,只能以抽烟的方式缓解自己的欲望,找个无聊的事打发无所聊赖的自己。
      她悠悠转醒,安静地注视着他,缓缓吸入属于他的味道,然后烙印在自己的心上。
      刚离开他那会儿,她成天疯魔般思念着他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
      他把自己消融在夜里,无论他的心有多热切,却仍不动声色。
      她捕捉墨色里他的轮廓,但目光总被烟头明灭可见的红点吸引。她告诫自己要淡然,不能在他面前显得像个孩子,咋呼闹腾。
      起初,她只打算看着他就好,但看久了,还是禁不住他的诱惑,慢慢走近他。
      他与生俱来的魔性,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审稿原因,省略段落)
      他将她整个人抱起,走向床……
      夜深人静,他紧紧地搂着她,却不敢入睡,他害怕万一自己睡着了,她就飞走了,再也找不着。他一贯古水无波的眼中泛起点点忧伤,他抱得她紧了些,仿似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才能安心。
      她累了,睡得越发沉,似是被他这么紧紧搂着不太舒服,很是没心没肺的扭了扭身子,往外挪了挪,他赶紧也跟着她挪,但不敢再搂得那么紧了,手臂放了放,她似乎很满意目前的睡姿,小脸在他的胸口的肌肤上蹭了蹭,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天朦胧亮,她醒得早,他彻夜没睡,他抱着她躺在床上聊着。
      他突然没来由一句:“如果当初我没放你走,现在咱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她一时语塞,但很快就意识到:他又后悔了。
      林鸢:“现在,你和我都没得选。”
      袁朗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我们结婚吧。”
      林鸢:“现在的我们已经不能停了。”
      “我已经不能成为你的制动了吗?我没有这个权利了!”他颓然。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明亮的眼眸看着他,难得见到他这样的面容,有些揪心,但又开心。
      林鸢:“你一直都是!只是,我们已经不再仅为彼此而活了,你身系着整个老A的未来;而我,想趁年轻多走走看看,我这行,吃的是青春饭。”
      “是啊,是我亲手把你送进了危险的境地。”
      “不,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我却找到了全新的自我,我从不后悔。”
      “我……”
      “你也不许后悔!因为有你,我很快乐。其实当初离开时,我曾想过,也许就这么错过了你,不能再和你一起了,我很舍不得。”
      “无论你飞去哪,我都会在原地等你!不,你是我的,专属于我!”他情不自禁的又搂紧了她些。
      她沉浸在快乐里,跌进了他为她编织的幸福网里。
      只是有一个话题,他俩都避而不谈,实战中,林鸢是最先被牺牲的,这全由实力决定。既然现在这样的生活不能停,那么就在两人能在一起的时候全心全意。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烦扰事,谁说不是呢?

      老A的演习总结会由袁朗召开,与会人员——所有“阵亡”的老A,没牺牲的可以不参加,但自愿来旁听也是可以的。
      只是大家都知道,副大队长今天有火头,明摆着要烧某些人,担心被殃及,所以能不去自然不会主动送死。
      成才没去,是三中队唯一缺席的。
      袁朗最先骂的是肖宏斌。
      “你看看自己这件防弹衣的痕迹,死得那叫体无完肤,再看看电脑模拟实战的效果,你被水泥钢钉扎成了个刺猬,争着跑最前头,想当基地的‘吉祥物’?你这反应速度,连躲都没躲,就挂了!”
      肖宏斌当时的关注力全在狼队人的身上,完全没想去看桶里有什么,以为只是一个被踢过来的障碍物。
      谁会料到,林鸢设了这么阴损的招。
      虽然他很想跟袁朗解释,但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如坐针毡,大汗淋漓。
      接下来,被骂的是天台以肖准为首的四个狙击手。
      袁朗:“狙击手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杆枪,是枪不开火,跟人拼什么刀!狼队就俩人,你们四个居然干不掉他俩?往后格斗训练,斌子给我往死里揍,他们要是打不到你,不许他们停!”
      肖宏斌十分乐意从袁朗手上接过这样的活儿,乐此不疲。
      袁朗按照阵亡顺序骂了个遍,最后轮到齐桓,说:整顿好三中队前,不让出任务。
      这是三中队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而幕后推手——袁朗却幸灾乐祸着。
      吴哲反而被留到了最后,他一直惴惴不安地吞咽口水。
      “战斗是从自己这里最先打响的,也是这一局撕开的第一个缺口,因为自己的失误,战局出现了混乱,虽然,很快就稳住了,但是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了。”这是吴哲的小结。
      到吴哲这儿,袁朗没开口,让他自己陈述情由,美其名曰:技术支援,不能以行动队的标准统一划之。这话说的,直直打信息队的脸。
      袁朗:“所以,这溃了的蚁穴打算怎么补?”
      吴哲立下军令状:“往后,信息队跟行动队一样训练。”
      信息队在座的老A面如死灰,哀鸿遍野。

      另一边,龙奕和林鸢也在小结。
      龙奕:“之前,让你练移动~射击没错吧!”
      林鸢:“嗯,不然,早挂了。”
      “幸好有你拖住成才。老A真够阴的,居然埋了个狙~击手,也不写在计划里。多个狙~击手,我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你那些设备真够可以的,我喜欢,特别是那桶钢钉——天女撒花,再做个全套给我呗!”
      “全部按照你的预期,针对老A和狼队这样的高手。”
      “你说,要是我,能避开吗?”
      “拿个实验品试试。”
      龙奕自信满满,“好!不过,你得做几套真品给我。”
      “几套?你真贪心!”
      “好东西不嫌多!再说,我不白要你的。”他凑近林鸢,“和你换,你看上什么,随你挑!就算是我本人,也大方给你!”
      “别臭美了!你不好养,带回家就是磨人。这次,到底是袁朗在帮你~狼崽,还是你在帮袁朗磨砺老A。”
      “各取所需。我的人少,免不了得抢个先机。”
      “没有人能像你这么深入了解敌人。知己知彼,可没说的那么容易。”
      “如果内部有人背叛,泄露消息呢?”
      林鸢笃定地说:“老A不会!”
      龙奕轻蔑一笑,“你敢打包票吗?”
      这次,出卖齐桓的不正是袁朗吗!

      袁朗发觉,林鸢变了。
      以前,她总是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人,阳光灿烂,照亮人的内心;而现在,她或是淡漠的,或是目光直奔要害——胸前靠左、额头两眉之间,她只在不多的几个熟人面前才一如从前。
      与袁朗一起,大多数时间,林鸢的目光是投向远方的,只在他唤她时,她才侧过脸,满眼笑意地望着他。
      于袁朗,林鸢既熟悉而又陌生。以前,她能照亮他全部的黑暗;现在,她能温暖他的心。

      林鸢在人生的低谷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磋磨,离开袁朗后的单飞,她虽然忐忑不安,但同时又勇往直前。她自虐式的专挑危险的事做,像是急于一窥死神的真面目。
      刹那间,生与死,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她的面前。突如其来的冲击彻底打懵了她,近到滚烫的鲜血流过她的指缝,她极力想挽救,却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眼前悄然而逝,生命的光点微弱,直至泯灭。
      她害怕、伤心、愤怒过……却无力改变,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她鄙视自己的无知天真,原以为,有勇气接近死神是多刺激冒险的荣耀,最终却凄然了。午夜梦回,大汗淋漓,她一连抽了自己十来个巴掌,脸面火辣辣的疼,以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的无知。战地的硝烟、残酷、血腥,尽收眼底,撕扯得她支离破碎,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成长、学技,她确实蜕变成了军人,足够与袁朗并肩。
      渐渐的,她冷得似一块冰,对身边的一切人、物都漠然置之,只有不在意了,她才能承受猝然而逝的伤痛。自始至终,她都没想过退出,因为她有要守护自己的信仰。
      只有回到袁朗身边,她才会变得娇羞,似一缕春风温暖他的心;有时又会像个孩子,依偎在他身边撒撒娇。有袁朗这个坚实的壁垒保护着,她可以沦为一个单纯的孩子,相信世界是七彩的颜色,相信春风十里润屠苏。

      蒋捷带队的维和任务,林鸢和他组队拆~弹。
      林鸢正在向一个维和警察了解情况。
      维和警察:“发现的东西在矮墙后面。”
      林鸢:“有没有看到电线或烟雾?”
      维和警察:“我没仔细看。”
      林鸢:“那你怎么知道是炸~弹?”
      维和警察:“那辆车违法停靠在那,而且悬挂特别低,后备箱里一定有重物。”
      林鸢:“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了解完情况,走回到蒋捷身边。
      周边的维和军人和警察正在疏散人群,封锁该区域。
      蒋捷:“情况?”
      林鸢:“怀疑车后备箱里有东西,穿上拆弹服过去看看?”
      蒋捷:“行!我去瞧。”
      蒋捷穿着厚重的拆~弹服往前走出五十米,看到了那辆车,他做了个停止手势,跟在他身后的悍马停了下来。
      蒋捷对通话器说:“小鸢,车停下,保持警戒。”
      林鸢:“好!”她爬上悍马车顶,半蹲姿势,端着狙击~枪警戒。
      蒋捷离那车越来越近,这辆车看上去很普通,是那种混在车堆里一定找不出的那种,外表看来没有异样。
      蒋捷距离车五米时,不知从什么方向射来一颗子弹,正中小车的油箱,“砰”地腾起一团火焰,车身迅速被吞没。
      蒋捷为避开袭来的热浪,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上。
      在场的维和军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火焰惊得一愣,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开始搜寻目标人物。
      林鸢最快反应,发现目标,就在不远处的一栋高楼天台,瞄准镜里目标正在快速移动。她果断开~枪,命中目标。
      同时,十几个维和军人跑向那栋楼。
      林鸢在通话器里呼叫:“师兄?”
      蒋捷:“死不了,我很好!”这样的火焰根本伤不了拆弹服里的他。
      林鸢迅速跑上前,递给他灭火器,以防温度过高引燃车里可能存在的危险品。
      蒋捷边灭火边说:“把工具包递给我。去找个制高点掩护。”
      林鸢放下了工具包,跑向最近的一栋三层楼的房屋,上到天台。她告诉蒋捷:“我到了。”
      蒋捷已经扑灭了车身的明火,他放下灭火器,看向天台的林鸢,挥了挥手。
      车身已经被熏成了焦黑,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拿了根铁钳,打算撬开车尾箱,可撬了几下,都没能打开。他一时气愤,抬脚就踹上了,车尾箱奇迹弹开了,里面装了满满一箱的东西,惊得他握在手里的铁钳都掉到了地上。
      “好家伙!”他解开拆弹服,脱下,扔在地上,拿下头盔丢在拆弹服上。
      林鸢站的角度只能看到蒋捷,车尾箱里的情况正好被打开的后备箱盖挡住了。她焦急地询问:“师兄,你干嘛?”
      蒋捷:“里面的炸~药足够大家一起见阎王了。如果要死,我也要死得舒坦些!”
      他打开工具包,取出工具,忙得天翻地覆。一个小时后,危险解除,浩大的工程终于完成了。
      蒋捷和林鸢撤离,剩下搬运工作由工兵收拾。

      老A内部,两个中队之间的山地越野训练,每年轮换,留下一队人在基地随时候命。
      简单点来说,这样的训练可以叫做“捉人游戏”。
      规则如下:两队人马分区域空投到原始森林,活动范围直线距离两百公里,时间限定三天,不提供食物和水源,可以携带武器,仅限匕首一把,发放集合点的准确地图,安全回来就算完成。
      也就是说,这三天内的任务就是捉人,或是被人捉。
      要是不想被人像拧小鸡仔那样拽回来,就最好小心谨慎地赶回集合点,中途别中埋伏。
      要是捉到了人,就更需要马不停蹄地往集合点赶了,因为夜长梦多,万一没防着对方,趁你睡觉,把绳子割断了,逃了算是幸运的;不幸的是,他反过来把你给捆了,然后领回集合点就糗大了。
      回到集合点,被捉的没被捉到,算胜利;捉人的没捉到人,算失败。
      当然,前提条件是保证彼此的人生安全,提倡动武点到即止,对方认输就算被俘获;反对死缠烂打,不死不休的做法。要是把自己人伤得太重,比方说必须马上进医院动手术那种,算违规,得接受严厉的处罚。
      还有一种特殊情况,跑出个把野生动物挡了去路,你要么就是绕路走,不过它的领地,相安无事;要么就把它宰了,拖回来让大伙尝尝野味,得悄悄的吃,毕竟是国家级保护动物,最后还得毁尸灭迹。
      要是够本事,一天就能跑回来的,算你强,好吃好喝的任食。一般情况下,走也得走上两天。
      三天后,还没回的,会派出直升机漫山遍野地寻人,寻到为止,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遇到危险,可以宣布退出,发出求救信号,原地等待救援。
      直升机放完人后,直接停在集合点待命。一中队队长和另一个带队领导担负救援任务。
      这次的野外极限训练,被捉的两人一组,捉人的三人一组。抽签决定分组,三中队被捉,一中队捉人。
      袁朗不想跟以往待在集合点无聊到发霉,参加了这次的训练,抽到和肖宏斌一组,把那小子美得心里都开出了鲜艳美丽的花朵。
      其他组:齐桓跟C3、吴哲跟薛刚、许三多跟张章、成才跟徐睿……
      飞机兜了一圈,在各指定地点,纷纷有队员滑降。
      惯例,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又是常规的训练,彼此还有个照应,也没出什么大事。有一两个一不小心伤了手脚,陆陆续续地被送走。
      这样的野外训练,最难的一次救援发生在晚上,据说两人赶夜路,齐刷刷掉一猎户捕野猪的陷阱里,两人都很机警,撑着坑壁没直接落到坑底,但其中一个被坑底倒插的木条扎伤了。他俩自救爬上来后,因为天黑,看不清楚,无法判断木条上是否有涂毒,保险起见,宣布退出,拉开了求救的烟雾信号。大半夜的在一团漆黑的林子里找到这股黄烟,还真难为了武直的兄弟和带队的人,眼睛都盯出了满天繁星。送医院一查,没中毒,小伤,当事人暗自庆幸。
      而这次野外训练,最严重的一个是腿骨骨折,具体情况是:一个追,一个跑,不知怎的,两人都上了树,然后拉着树藤继续追,继续爬,于是一个不留神,被追的人踩上树干的青苔,脚下打滑,树藤又不识时务地断了,就跟大地来了次亲密的接触,降落时慌了神,方法不当,造成此次不可挽回的后果。不过,到底没请求直升机支援,由四个人轮流背着回到了集合点,比赛结果判为打和。
      后来,袁朗在总结会上把自己的南瓜狠批了一顿,乖乖地在地上跑不就好了,上什么树,当自己是猴子吗?自寻死路!
      南瓜及时反省:自己当时可能是抽风了,又或是被追急了,慌不择路,于是上树了。
      俗话不是说:狗急了跳墙。估计,人急了就上树。
      要说趣事倒是有一件,众人津津乐道,回去后,在基地广为流传。
      肖宏斌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一条长相丑陋的黑色毛毛虫在树叶上蠕动,近在咫尺,然后他就直接跳到了袁朗的身上,两腿夹紧袁朗的腰部,挂着不肯下来。
      袁朗乐不可支,万万没想到,这个自称爷们的人,会怕毛毛虫,居然还有这么夸张的应激反应。“斌子,你别乘机吃我豆腐!就算是,也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队座,虫子是我的天敌,童年阴影,挥之不去!”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肖宏斌初中那会儿本想拿条虫子捉弄他同学来着,不想却被他同学先下手为强。自从那次弄巧成拙后,他就对黑色的毛毛虫产生的极端的偏见,以至造成他不可磨灭的阴影。
      袁朗直感叹这消息知道得太晚,早知道就在选训那会用来对付这小子了。
      袁朗和肖宏斌这组到得最早,身后,不但用绳子拖着三个一中队的老A,还有几只野兔,全是路途中顺道逮的。
      一到集合点,袁朗就欢快地忙开了,杀兔子,剥皮,清洗,烤肉,他手艺一流,虽然调味料不算齐备,但烤的时候,已经馋得大家口水横流了。
      几只兔子哪能够满足这帮馋嘴的老A,于是袁朗又带领着回来的人满山遍野地捉野味,兔子和蛇来者不拒。
      烧肉的香味儿弥散在空气里,为回来的人“指”了一条明道,还好这山里没熊,不然不请自来的“客”就够老A们一通忙了。
      陆陆续续有人回来,加入到捉捕大队,但更多的是加入到吃货大队。
      这一趟下来,山里的野兔怕是得绝种了。
      这样的演习,在老A,就像学生时代的秋游,让他们兴奋不已,年年都盼——跟着队座有肉吃。

      上回去东北,袁朗答应了龙奕亲自出手帮他搞演习。
      狼队的主场演习,龙奕带队,十人保护证人,地点设在高铁站。他的任务:保护证人准点上高铁。
      因为是模拟实战,而且实地取景,所以整个行动仅用激光瞄射,以免在高铁站这个人流量大的地方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龙奕事先并不知道自家老大派了谁来考验自己的小组,只知道,和自己对抗的小组一共三人:一个指挥官,一个执行者,一个狙击手。
      龙奕带着证人从高铁站停车场沿扶手电梯往上走,因为不想引起路人的关注,除了他待在证人旁边,其他小组成员分散在人流里,狼队的人步伐统一,向前。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不引起狙击手的关注,如果一队人马簇拥紧贴证人行进,那狙击手很容易就能寻获目标了。
      他的小组通过扶手电梯上到了候车大厅,他联络组员,有六人失联,他立即召集剩下的人向他靠拢。
      他环顾整个候车厅,敏锐捕捉到站在二楼栏杆边对自己微笑招手的袁朗,原来指挥者是他,龙奕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有些许心慌了。
      难怪能从人流中准确找出他的人,只有袁朗这个妖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不难推测,执行者一定是某个老A,听从袁朗的指示,悄无声息地解决狼队的人。执行者身手矫健,干净利落,近身一招毙命,让龙奕的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更别说示警了。执行者应该是混在人流里靠近狼队的人,用匕首刺中要害,再流入人群,这样下手不易被人发现。一个个解决外围的人,从停车场出发到达候车厅不过十分钟,能够在短时间内做掉他的六个人,老A里只有肖宏斌有这样的身手,那狙击手是……
      想到这里,龙奕紧绷的神经线差点就要扯断了,他迅速地把证人推进了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一个小小的房间,室内没有人,免去了解释的麻烦。
      袁朗的狙击手应该还没有到位,最佳的狙击位在候车厅二楼的一块大幅广告牌的后面,百叶式的广告牌,既便于狙击手瞄准,又便于隐藏。
      房间的门上有块圆形的小玻璃可以清楚地望见大厅的情况,透过这个小玻璃窗口,龙奕能看到肖宏斌如何接近自己的人。
      肖宏斌手速极快,没有引起周边其他人的察觉,又摆平了狼队的一个人。
      剩下的人并没有追击肖宏斌,而是坚守岗位,分散在休息室外,尽量躲在某块广告牌后面,或是小商铺边,以免暴露在外,成为狙击手的目标。显然,大家更忌惮狙击手。
      狼队的人不需要龙奕下达指令,在之前的无数次训练中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默契,配合他的行动。只是他们要单独对决肖宏斌就不是那么幸运了,首先这批新狼崽不认识肖宏斌,肖宏斌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陌生人靠近他们,车站人流量异常大,人与人之间身体接触在所难免;其次,狼崽第一次出实景,确实缺了些经验;再者,以肖宏斌的身手,在场的,只有袁朗和龙奕能应付。
      能收拾肖宏斌的人只有龙奕,为了保住自己人,他不得不把证人独自留在休息室里,自己走出去单挑肖宏斌,同时还要面临窥伺在旁的狙击手的威胁。他全然不担心袁朗会出手,目前老A占优势,根本不需要袁朗亲自出手。只要证人留在休息室,就是安全的。
      袁朗人虽在明处,但他的手段却在暗处显现。龙奕感叹:自家老大的厚爱,真会挑对手。
      龙奕尽可能缩在人群里,快速移动,找好掩体停驻,再移动,他离肖宏斌越来越近。
      肖宏斌察觉到了龙奕的靠近,他冲龙奕乐呵呵地笑,并没有躲开的意思,只是在人流中缓缓移动。即便真跟龙奕交上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肖宏斌对自己的身手莫名自信,除非出手的人是袁朗,不然,他一律相信自己会赢。他似乎有意引龙奕靠近自己,同时给老A的狙击手一个上好的射~击位置。
      龙奕看出了肖宏斌的阴谋,他要近身解决肖宏斌,就免不了被肖宏斌带到狙击手的射~击区域,他动作再快要躲避子~弹并不容易。同为狙击手的他很清楚射~击点在哪,要他一对二确实不易,但无奈他已是砧板上的鱼,他很倔,死前的反扑对他这样的人是必须有的。他跟着肖宏斌慢慢移动,把握时机。
      但结局总是来得太意外,证人居然死了,死在狙击枪下。因为证人打算凭自己的两条腿冲出候车厅,大门近在咫尺,是个极大的诱惑,证人以为靠速度能躲过狙击手,没想到跑出没几步就被狙了。老A狙击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龙奕。
      回到狼队基地,龙奕劈头盖脸地把一个文件夹扔到了扮演证人的狼崽子脸上,砸了个结实,这个人灰头土脸地默默承受着龙奕的暴风骤雨。
      龙奕:“NTN的,不听老子的,就别跟老子混,千叮万嘱让你别出来,你TM以为在拍黑客帝国,你能,能躲子~弹?滚!”
      这样的结果,龙奕在见到袁朗的时候就已经有预设了,但在他拼尽全力挽救时,居然被叫停——憋屈。想想,袁朗全程就动了动嘴皮子,狙击手就开了一~枪,肖宏斌一连干掉了他的七个人。如果实战,袁朗绝不会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像他这样的高手加入,连龙奕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狼队与老A成为彼此演习的助力,胜负难分。

      老A的训练不仅仅局限于陆地,还扩展到了海上。在海上,能配得上老A的对手——海军陆战队,这是他们的一场演习。
      导演部预设剧情:在某外海区域,老A充当海盗劫持一艘中国商船,海军陆战队接到命令营救船员,及夺回商船的制控权。商船上一部分船员躲入了安全舱,另一部分船员作为人质被劫持在船长室。
      海军陆战队的座驾是号称“海鸟”的直升机,从军舰上起飞,飞行到商船上空,舱门开启,陆战队员从机舱两侧游绳垂降,先落地的人迅速散开,跪姿,成环形防护,陆续有队员游绳下落。
      “清脆”的声响,一颗子弹划空而来,正中悬挂在半空的陆战队员,瞬间那人身上腾起一股白烟,老A的狙击手出来觅食了,暗中偷袭。
      另一架在空中警戒的“海鸟”上,一串机枪子弹打过,空包弹打在船板上现出一个个小洼。老A狙击手不得不转移,子弹贴着他后脚跟扫过,他连滚带爬地逃。
      但,埋伏在另一边的肖准一~枪命中的警戒“海鸟”上的驾驶员,第二~枪命中了“海鸟”的副驾驶,直升机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宣告被击落,退出演习。可,肖准被落在商船上的陆战队员追着打,他赶紧找个舱门钻进,落荒而逃。
      许三多打了发榴弹炮,对准“海鸟”,驾驶员侧转机身险险避过,一看就是有实战经验的老手,仍惊出了一身冷汗。正从“海鸟”上滑降的好几个陆战队员抓绳不稳,掉了下去,还好是演习,甲板上铺了软垫,砸得不重,但被迫退出演习,判为摔死。
      “海鸟”上一道炫酷的弹焰划过,许三多被机炮轰上了天,白烟在他身上腾起。
      刚一开始,双方就给了对方一份大礼,有来有往——有礼。
      老A依然固守,人数上劣势。
      海军陆战队分批次突进,一队人从船长室两侧旋梯向上,左右包围船长室。老A将船员人质分配在玻璃窗前站立,阻挡攻势。盘旋在驾驶室前的“海鸟”上的狙击手没法找到适合的狙击点。因为船头到船尾方向乱流很多,气流时刻影响着子弹的准度,再加上老A躲得机巧。
      以自身战时所处位置而论,老A们很清楚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如何寻找射击点,正所谓知己知彼,他们没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陆战队员只能采取强攻,爆破船长室的门,冲入后,以人数上的优势与老A相互~射击,陆战队手持护盾步步紧逼。
      船长室的老A被击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这样的突击方式,陆战队无法保护人质的安全。人质是由陆战队员扮演的,老A也真够无赖的,专~射击人质。老A们的目标很一致,在被海军陆战队干掉之前,多打死几个人质垫背。
      人质们“死”时怒目而视,那眼神如果能喷火,一定能把老A烧成炭。
      这么个玩法,人质死伤殆尽。人质全完,陆战队的救援就失去了意义。
      当然,实际情况,海盗不可能是这种不惜命的打法,他们一准早早投降了。老A们觉得这演习太坑人,双方对战人数一比五,所以大家抽风了。
      老A们其实是被自家老大——袁朗给坑了,关于这点,人人心知肚明,但大家很没骨气的把气统统撒给了海军陆战队。
      柿子嘛,不都是挑软的捏吗?袁朗那么强硬,谁活腻歪了,敢去捏他?
      陆战队另一队人前往安全舱,接躲在里面的船员,半道中了老A的埋伏,双方在狭窄的船舱内驳火,相互蚕食、消耗。这队老A还算正常,没按个炸~弹把安全舱轰了,让营救行动又一次宣告无效。
      如果海盗都有老A的实力,那我国护航舰队得增派数倍于现在的兵力了。考虑到实际情况,老A与陆战队的演习以陆战队的绝对人数优势拉开悬殊。还有,老A在海上待久了会晕船,毕竟平常活动的地界在陆地,比不得人家生活在海上的。
      齐桓成了唯一有机会逃脱的人,他开了艘快艇逃离商船,这也是演习的剧情需要。他驾着快艇还没到达安全区就引爆了船上装在各处的炸~弹。陆战队虽来不及拆,但有幸及时发现了状况,及早带上人质撤离了商船。
      空中,“海鸟”上的狙击手一颗颗子弹追着齐桓的快艇打,要不是快艇高速行驶,海上风浪大,船身不稳,他一早就被狙击手了结了。“海鸟”离快艇越来越近,又一~枪,狙击手打中了快艇的发动机,船被迫停了下来。下一~枪瞄的是齐桓,他及时翻进了海里,子弹~射入水里,没能打中他。“海鸟”下降高度,以便狙击手追击齐桓。
      齐桓暂时潜在水里不敢露头,借船身挡挡子弹。但他闭气是有时效性的,狙击手气定神闲地等他自己憋不住了,浮上来,挨枪子。
      不远处,成才驾驶另一艘快艇从齐桓逃亡的方向过来接应他。从一开始,成才就不在商船上,他是预设的接应人,也是齐桓的杀手锏。
      成才的船接近,他举起狙击~枪打中了“海鸟”的驾驶员,“海鸟”晃得厉害,副驾驶极力控制住直升机的平稳,还没等陆战队狙击手调整~枪口对付他,成才的第二~枪打中“海鸟”的旋翼,“海鸟”被击落,狙击手应该会因颠簸摔出机舱,跌海里。
      成才接上齐桓扬长而去,后面追来的海军陆战队快艇只能看着他们的船拖过一道白浪尾巴感叹——忿忿不平。
      预设剧情:齐桓和成才逃离的前方已进入某国海域,我国舰船不得驶入。
      导演舰上,袁朗和杨皓宇相视一笑。

      袁朗交友广阔,这回,特警找上了他帮忙。
      特警队擅长城区作战,他们的职责所在——保卫城市。特警队里,练习场设计成城市街区的模样,除了房间内空置,没人居住,外形都是真砖瓦搭建。有的房间内,放有纸板做成的家居摆设、男女老少和匪徒的人形板等,剧情需要一一具备。
      特警一队队长武迪和袁朗的关系要好,常常邀请老A跟自己的队员练手。老A退役的人,特警队或武警是他们的首选,因为特殊的合作关系,袁朗乐意帮忙。
      这次演习,特警是攻方,老A是守方,地点在特警队的训练场——一个地下停车库。
      特警的人,盾牌手在前,手持步~枪,队员依次跟上,手拿冲锋~枪,一字长蛇阵,进入地下停车库。一辆小车在特警队员前面开路,车里司机慢慢开进车库。
      守卫车库的老A拿着散弹~枪阻止特警队突进。许三多靠着墙角,开~枪打中了小车的引擎盖,盖子向上翻起,车被截停。许三多退堂,第二~枪打司机,子弹击碎了前挡风玻璃,正中司机胸前。如果实战,这人胸前就是一个血窟窿。
      小车后面持盾牌的特警上前救援车里的人。薛刚持突击步~枪一梭子弹扫过,打在车身和盾牌上,特警们本能后退,前面的特警有被流弹击中的,后面的特警赶紧把受伤的人往后拖,躲在小车尾部。老A不惜子弹,枪林弹雨织起了封锁网,让特警半步也前进不得。
      武迪心急如焚,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亲自上,他拿了把95从车库外面跑进。他焦虑的是:MD,老A厉害的角色都在车库里以逸待劳,自己的人居然连车库都没进去,这个演习算是玩死在场外了。摊上这么强的对手,他没得选,但要是面对这样的强敌,作为队长的他没有作为,那这次演习结束,他就得立马调职了。武迪清楚,演习进行时,自家领导们都看着、审视着。难得有面子请来我军的陆战王牌,特警的领导们悉数到场观战,武迪是得了多大的期望,担任这次演习的领队,所以他不得不挺进。
      场外的袁朗看着沉不住气的武迪,感叹:得了,多了不多。
      武迪快速挤过小车和墙壁的间隙,小车的另一边有特警开~枪,掩护他,老A没能打中他。他身后,特警另一队也赶进来增援,火力全开。
      武迪开~枪打中了一老A的小腿,老A吃痛,倒地,武迪低~射,命中了他的头部。
      许三多和薛刚有些吃不消,齐桓从监控里看到入口的情况,招呼守在车库入口的老A放弃,退进来,特警终于有了进场的机会。
      武迪带上所有人冲进了车库,两队特警和三中队老A分场交战,地下一层一个场,地下二层一个场。特警用盾牌护身,成战术队形逼近老A。老A鸡贼,专打持盾人的脚,乘特警来不及竖好盾牌的空档打后面的人。老A和特警相互以停车场内停放的车辆做依托,躲避对方的子弹,同时还击。场内大多是报废的车辆,不然,武迪可得哭死了,训练经费严重超支,得拿工资贴补了。车库里,能用的车还是有的,只是故意不给车钥匙。对于在没有车钥匙的情况下,仍能发动车的这种技能,算是老A的必修技能之一,当然,也是特警的。
      虽然演习打的都是空包弹,但子弹穿透了车体,有的打在车上,有的击中人体,场内频频有白烟冒起。如果是实战,即使穿了防弹衣,近距离,子弹依然能够射入身体。老A和特警频繁更换车辆做掩体,在车库内游走。车库里,光线昏暗,眼神儿好的,瞄准度高些。不过,双方距离近,打得又猛,不带瞄就开枪的大有人在。
      齐桓侧身躺在地上,开枪专打特警的脚,等人倒下时,射~击对方的腿或身体的任何部位,他这么一连干掉了几个人。
      武迪也不是个善茬,他找上了齐桓,作战绳上一连挂了六颗手雷,他一甩手,全朝老A扔了过去,瞬间,车辆被炸翻,火焰腾起。有的车被炸飞后,撞上天花板,回弹到另一辆车的车顶,车窗玻璃纷纷震碎,众人一身的碎玻璃碴子。齐桓见势不妙,滑过车头,溜得早。
      齐桓看了眼肖宏斌,示意:加大戏码。
      肖宏斌闪人,退到了边角。他打着了一辆车,朝特警一群人撞去,非常厚道的回礼武迪。他手握方向盘,尽量伏低身体,猛撞特警的人堆,没人打中他,特警能躲的,跳开躲避;没能躲开的,算玩完。
      被肖宏斌这么一闹,特警分散了注意力,老A却抓住了机会开~枪,特警又被放倒一排人。
      武迪眼里窜出火来,他快速奔跑,赶上肖宏斌的车,用手臂挂在没有玻璃的车窗上,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射~击肖宏斌,防止这车车头一转,又冲向自家兄弟。
      肖宏斌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按住武迪的~枪推向车门,子弹全打在车门上。肖宏斌邪性地笑,看准前面,拖着武迪向停在一边的车上猛撞。
      武迪及时脱手,翻滚落在地上。
      肖宏斌及时踩刹车,车减速,不然,武迪承受两车的冲撞力,一定内脏破裂而死。肖宏斌倒车回到武迪身边,头从车窗里探出,看着武迪说:“哥们儿,你死啦!自觉点,退场!”
      齐桓做了个撤退的手势,还活着的老A分别跳上了两辆车,朝车库的出口驶去。
      特警组成新的人墙,一前一后拦截老A。
      肖宏斌开车赶到,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推散了特警的人墙。他把95架在车窗上,扣动扳机连发,朝向特警,根本不带瞄的,形成一道长条白烟。
      老A的两辆车通过,肖宏斌的车殿后。
      齐桓引爆了车库内安装的炸~弹,算好了时间,自家的车够冲出去,不至于跟特警一起被活埋在里头。
      特警虽然在车库出口设置了一排铁钉,老A的车冲出的时候车胎被扎破,但车还是冲出了车库。老A有活着出来的,特警全埋在了车库里。
      原本,特警应该有一队人留在车库外截杀冲出来的老A,但这队人先前跟武迪一起冲进车库支援了。武迪不是没想到这步,一时情急,他破釜沉舟的打法:本意带所有人冲进去,把老A全歼在车库里,但他打错了算盘,把自己都给折里头了。
      老A之所以在我军中不被待见,看来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但无望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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