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未毕业》不静川

21、第21章 你戴口罩了么

　　索尔家的早餐，惯常来说是分批次进行的。
　　第一批是奥丁夫妇，起得最早，离开桌旁最晚，两口子把工作带到了家里，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签字回邮件；第二批是海拉，确切地说，是她和她的宠物狗狗芬里斯，吃饭五分钟，玩狗半小时；第三批是洛基和索尔，这兄弟俩总能前脚挨后脚地来餐厅点卯，区别只是在于洛基游刃有余而索尔总会丢三落四，比如今天，索尔再一次被弟弟拽了书包带子——
　　“你的口罩呢？”
　　兄弟俩对面，海拉一手拿着的《阿斯加德社区报》上，头版是皱着眉头、戴着口罩的奥丁。
　　寒冬未过，城市里迎来了流感高发期，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流感病毒似乎格外凶悍，阿斯加德社区已经有两位老人因为这种流感病毒而死去。奥丁夫妇在州政府开会回来后，忧心忡忡地联系附近几个街区的药店和医生，开会商量控制流感病毒传染的方法。
　　“切，老爸是公众人物，他戴就好了，我们还要配合他的造星行径吗？”
　　洛基文弱些，裹严实点情有可原，可索尔从小到大除疫苗外几乎没挨过针，又兼喜爱运动，身体机能一直排在同龄人前列，在他看来，自己戴口罩，反常程度堪比灭霸和老弗瑞手拉手跳探戈。
　　还不待洛基说话，海拉轻飘飘地怼弟弟道：“拜托您别配合，说实话老爸这颗政坛明星可能唯一的污点就是你了。”
　　洛基：“……”
　　这不是亲姐弟吧？！这绝对不是亲姐弟！
　　家族拖油瓶索尔同学油盐不进，闻言也不恼，一边咬面包一边道：
　　“所以不要为难我，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种水平的相貌，让口罩遮住太吃亏，”他冲洛基举了举牛奶杯，将嫌弃的炮火转向弟弟：“长相抱歉的人往往更自觉一些。”

　　从某种角度而言，索尔的话也没有错。学校门口，灭霸戴着加大版口罩，亲自盯梢每一个进校学生有没有戴口罩。据说他还向学校申请买了一批温度计，要一天三次给学生测体温，洛基将口罩呼在索尔脸上，在灭霸不客气的盯视中走进校门，并很快被克林特追上。
　　“嘿，早上好！”
　　兄弟俩回了个瓮声瓮气的招呼，克林特极其八卦地压低声，边走边问：
　　“我说，奥丁大叔最近紧张兮兮的，我看今早报刊亭里全挂着他皱紧眉头戴着口罩的纠结大头照，这流感真的很严重吗？”
　　“嗯，严重，”索尔点点头，故作严肃：“海拉给芬里斯都戴上了，以至于它的鼻子整个早上都碰不了狗屎。”
　　克林特：“……好大的讽刺味儿。”
　　洛基沉默着上楼，半晌，对克林特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八卦雷达还关注校园之外。”
　　克林特闻言摸摸鼻子：“咳，其实吧，我就想问问这戴口罩是不是动真格的，奎尔打算屯一点儿高价兜售，拉我入股，我还在纠结呢。”
　　索尔闻言猝然回头，双眼发亮：“这种好事情算我一个！”
　　克林特好笑问道：“你缺钱花？”
　　“咳，我得存钱，将来要去洛基的学校附近开店！”
　　索尔抱怨道：“前两天探听海拉口风，好像给不了我多少。”
　　洛基全程面无表情，也不插言，克林特见他沉默，继续凑前去问：“所以学霸觉得这生意怎么样？”
　　直到走至二班教室门口，洛基才开口道：“不怎么样。”
　　他看了索尔一眼，半嫌弃半认真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囤呼吸机。”

　　然而洛基没有想到，这句无心的话引来了风波，第一波在十分钟之后便到来了——
　　娜塔莎神色紧张地冲进二班教室，径直来到洛基桌前，有些紧张地问：
　　“洛基，你为什么建议我们买呼吸机？”
　　洛基：“……”
　　嗯？我有说过这话么。
　　他疑惑地看向娜塔莎的家属，罗杰斯在一旁适时解释：“昨天病亡的那个老人就住在小娜外公家隔壁，她很担心老人家，洛基，这场流感真的严重到买呼吸机的地步了吗？”
　　洛基：“谁说我建议大家要买呼吸机的？”
　　娜塔莎&罗杰斯：“克林特。”
　　洛基：“……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要高价囤积某种货物，最好考虑它的使用频率、稀缺性和市场竞争的准入门槛，这只是一个假设，和现实无关。”
　　娜塔莎：“所以我到底要不要买呼吸机？”
　　洛基：“……”
　　他懂了，他和罗曼诺夫同学有壁，所以只能自暴自弃地回答：“如果你的零花钱够的话，事实上，你两者都可以买。”

　　早操时间，旺达多跑了几步，蹭到了洛基面前。
　　“那个，洛基同学，听说你建议我们考虑买呼吸机？”
　　洛基没有放慢跑步速度，只扭头瞪了身旁不明所以的索尔一眼，回答：“……我没这么说过。”
　　索尔：“你说过。”
　　洛基：“我没有。”
　　旺达：“可是娜塔莎——”
　　“只是假设，我只是在谈论商品投机交易的时候用呼吸机和口罩举例而已。”
　　洛基纠正。
　　“我知道我知道，”旺达点点头，“所以如果我要送幻视一份礼物，你觉得口罩好还是呼吸机更好？毕竟最近流感，这个礼物还挺有时效性的对吧？”
　　洛基：“……”
　　旺达冲他露出一抹讨好微笑，并在他衣兜里塞进一罐健怡。
　　洛基拍开索尔伸过来的爪子，又看了看站在旺达拼命身后翻白眼的快银，终于顾念同窗情谊，深吸一口气，给了个息事宁人的回答：
　　“如果你想送幻视礼物，千万不要送呼吸机，口罩可以考虑。”
　　“口罩这东西，不是可以考虑，是必须考虑，不对，是必须拥有！”
　　巴恩斯跑近前来，听到关键词后强势插话：“你们知道戴口罩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快银相当捧场，问：“是什么？”
　　巴恩斯得意地将口罩戴在脸上，比划道：“我刚才进校门，灭霸愣是没认出我来，对我说，‘嗳，同学，把你的衣领翻好’，然后刚刚我在楼道遇着罗杰斯，撞了他一下，这家伙竟然对我说‘这位同学注意点儿’！”
　　他看向众人，失笑道：“戴上口罩，你不会再担心违反校规有没有！因为连你的班主任和好朋友都不会认出你哈哈哈！”
　　众人：“……”
　　不愧是长期在退学边缘反复横跳的问题学生，脑回路果然清奇。
　　一直泡在前方不远处的丹弗斯忍不住回头来，添了一句：“其实不用戴口罩，你戴面罩，也不会被认出来！”
　　巴恩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玩意儿不是劫匪标配吗？平常人谁戴啊？”
　　丹弗斯缓下步子，和众人跑在了一处：“我戴过。”
　　众人：？！
　　丹弗斯：“曾经经常戴。”
　　丹弗斯：“小娜就没认出我来。”
　　旺达：“……什么时候的事啊？”
　　丹弗斯：“小学。谁还没有中二的时候。”
　　众人：“……”
　　巴恩斯失笑：“我就说嘛，小学生，嘿，现在还能有这么中二的？”
　　快银突然停下了步子，瞠大眼睛看向操场入口：“哦不，他娘的还真有。”
　　众人闻言齐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看到一个穿着黑红相间紧身连体衣和套头面罩的身影，费力扭头看看四周，然后走进操场跑道。
　　巴恩斯：“那谁啊？”
　　大家不约而同停下了步子，丹弗斯眯眼瞧了一会儿：“一个口罩打赌是帕克，黑红相间是他喜欢的配色。”
　　“五个口罩打赌是帕克，”索尔笑了一声：“他朝托尼走去了。”
　　“真没想到最忠实的灭霸意志践行者竟然是彼得·帕克，”巴恩斯啧啧：“至于做到这地步吗？”
　　洛基看着那疑似帕克的身影和托尼交谈，慢慢道：“至于的，我猜他家附近有人感染了。”
　　他看了看周围脸上没有半分严峻神色的同学们，又道：“而且我押三十个口罩打赌，他一定是在建议托尼把他那副钢铁玩意儿罩脑袋上，听说小Mark的头部设计防护效果堪比N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