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时间系列》辞辞荐荐_

47、第四章 端倪

　　“诶，你说，我们去不去。”
　　深夜的星空下，我这样说道。
　　目前是午夜十二点，刚刚钟楼已经敲过了二十四下，新的一天开始了。
　　唐晓翼躺在我身边，嘴里一根狗尾巴草晃啊晃：“随便你。”
　　眼下我们正在屋顶上吹风，当然我被唐晓翼强制性的披上了斗篷。葭祢盘腿坐在我左边，长发挣脱出发夹的束缚，在夜风中恣意飞扬：“我有点想去。”
　　“给我一个理由。”我拢拢头发，目光投到了一望无垠的远方。
　　灿烂的星穹在我们头顶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烂漫肆意得奔放异常，犹如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熠熠生辉。我捂了捂额头，确认没有感冒的征兆。唐晓翼坐起来丢掉狗尾巴草，黑色衣服几乎融入夜色：“葭祢，你知道恶魔之城吧。”
　　“哎呦被你猜中了。”葭祢莞尔，眼眸微眯，“以前有段时间对城邦感兴趣，我查遍了所有的出名城镇，恶魔之城首当其冲，是我继亚特兰蒂斯之后研究的第二个城市，也是我最忌讳的一个。”
　　“如果是最忌讳的话还是不要说了，”我打断了她，正色道，“我不想让你勾起恐惧的回忆，那样不好。”
　　“那么我们还去不去呢。”唐晓翼揉着他的一头乱毛，笑得狡黠而深刻。
　　我觑了一眼他的脸，眸光微敛：“废话，当然是——去。”
　　夜静谧着。
　　远处有某样东西兴奋地闪着光。
　　——是什么？
　　次日清晨。
　　小巧实用的餐室里，五个人围坐于一桌之前。
　　亦不能说是五个人，毕竟安还不是人体状态。
　　女仆拉起百叶窗，让早晨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混杂着青草鲜花的味道，独特的清新气味令每个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地低头用餐。
　　刀叉的碰撞声轻微响起，唐晓翼用餐巾揩揩嘴角：“安，林玠，你们还愿意去一次恶魔之城吗。”
　　“随意。”林玠仍然翩翩有礼，但眼神中的抵触还是出卖了他。安似是没看见林玠的神色，自顾自地理理刘海：“我必须要去，那里有我重要的一份物件。”
　　林玠的表情瞬间挂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华丽丽的碎掉，安还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刀：“林玠你愿意去吗？”
　　林玠只好强颜欢笑，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听见了他逻辑碎裂的声音：“愿意啊……再去一次也不错……毕竟我有挺多朋友在那里的……”
　　“你不反对？那就好。”唐晓翼接过话茬儿，两手撑着桌子起立，“那么，各位就先准备准备，两个小时后启程。”
　　【两个小时后】
　　“怎么去。”我提出了这个现实性的问题，唐晓翼侧侧脸，轻描淡写地说：“坐列车。”
　　“坐得到么。”我笑了笑，十分乐意地挑衅着虎的触须。唐晓翼薄怒，以他的智商很难不听出我的话中话。但他却压抑着怒火走到我身边：“把箱子给我提吧。”
　　我盯着面前摊开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片刻，斟酌犹豫再三，还是把箱子递给他。难得他不发脾气还大显绅士风度，我乐得享受。
　　这个插曲，不过是整个旅途中最微小的细节，同时也是最温暖的传递。
　　很多年后我再记起，却是在潇潇冷雨中，刀锋的刺光扫过眼睑火辣辣地疼时，方才忆起他意气风发的脸，和温和深邃的眼眸。
　　^^^^^^
　　——真的是列车。
　　——悬浮在空中的。
　　↑楼上神经病给我滚。
　　好吧无视上面的系统抽风。
　　是列车没错，但绝对不是空中那啥之类的梦幻系描写，相比之下真是寒酸到死——在地下。
　　“哎呦忒打击人了！”葭祢大呼小叫地捂脸，彼时我们一行人站在简陋的车站里，蒙满灰尘的站牌，龟裂的水泥地面，蔓延着青苔的阴暗角落疯狂滋长着某样东西。我眯起眼，瞥一眼缓慢跳跃摇曳的烛火：“列车什么时候进站？”
　　“快了。”林玠微微捋起袖子看一眼表，一脸的悬而未决。
　　地道里的风冷飕飕的，我忍不住紧了紧衣服，抬起头呵出一口热气。
　　所有人静默着，谁也不想说话。
　　漆黑中，骤然亮起一对白光，尖锐地刺激着视网膜，伴随而至的是列车低沉的怒吼。
　　一辆绿皮列车，自黑暗中驶出，速度逐渐减慢，慢慢停靠在了月台旁。
　　不，也许不能用列车来形容它，因为它只有一个车厢。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唐晓翼拖着我走近列车。
　　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列车司机的头探出来：“你们是这一站的旅客？”
　　“是……是的。”葭祢牙齿直打架，说话都不利索了。
　　“呵，”司机怪里怪气地笑了一声，“要上就上，快点。”
　　众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鱼贯而入。
　　列车里并不符合它肮脏潮湿的外表形象，相反的干净整洁，一排排隔得相当开的皮质座椅，铺着柔软的毛绒地毯，自钢铁车壁上伸出几张简易桌子，几道屏风将整个车厢隔绝成了相对自由的空间，保证不会侵犯乘客的隐私权。
　　可这似乎没什么用，都是熟人，隐私权什么的也是没有之说。
　　经过简单的商定，作为大家中唯一一个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到达过恶魔之城的人，林玠表示从这里到达目的地大概需要三天时间，这代表着我们起码要在这里待上三天两夜。所幸这里饮水和食物尚且充足，只是恐怕有段时间见不到太阳了。
　　“安，葭祢和我一个地方，你们两个自由安排。”我拉着安和葭祢跑得飞快，进得一个空间之后我迅速的闩门，确认隔音效果良好之后方才坐下，确认隔音效果良好之后方才坐下，葭祢已经悠悠闲闲地拿出一瓶茶啜着：“有什么事吗。”
　　“你没觉得唐晓翼有点不大对劲？”我挑着眉毛坐下，对葭祢的麻木感到十分震惊。
　　葭祢笑容中染上了几丝森冷之意：“早就感觉到了。”
　　“自制力那么好，礼节那么周到，怎么会是他的作风。”我冷笑，睫毛轻颤。
　　——又是以前的老套节奏吗